\"那你可是看错了。\"
唐孟莱接话。
“怎么?”易尧北夹了块鱼肉放进唐孟莱碗里。
唐孟莱受宠若惊抬起碗接过那块嫩白的清蒸鱼,浑圆的大眼明显多露出些皓白,她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声音也更轻快些。
“越泽养的这小猫快要成人了,高兴了来蹭你一下,不高兴你怎么哄都不搭理的,可娇了。”
“嗯。”易尧北点点头,意味不明,“是。”
唐越泽把小猫放到暖室,洗了手过来,抬眼看了一下唐孟莱:“对它好不好,它当然知道,它也不是,谁都贴的。”
唐孟莱的笑容定在脸上,桌上没了声音。
唐尘轻咳了一声,唐丰连忙出来打圆场:“一只小猫而已,或许是馋桌子上的鱼了,等会让你阿姆再给多做一条。”
“它才不吃这个。”唐越泽不领情。
‘啪嗒’。
唐越泽声音刚落,唐栖郁盘子里那块鱼肉就歪倒了下来,软趴趴的贴在盘子边上,沾了一半在桌面上。
陈姨忙把盘子撤下去,说着要给唐栖郁换新盘子。
“不用了,陈姨,惜南让人送了东西给我,我现在去拿。”
唐栖郁说着,又看向唐尘。
“这么晚了,我让人去拿,你好好吃饭。”唐尘看向她。
“是公司的事情,我不好耽误他的。”唐栖郁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是想赶紧离开罢了。
唐尘轻舒了一口气,又点点头,笑着,似乎是很满意她的举动:“去吧,外边雨大,让人送你。”
唐栖郁点点头,没有看桌上的任何一个人,拿了外套和雨伞就奔了出去。
雨还没停,只是在这样冷的日子,却偏偏下起了雨,夜色早浓了,雾蒙蒙又黑乎乎,只听见雨声敲落出嘈杂的声音,唐栖郁出门向外走,这片庄园占地面积很大,出入都是驾车,路上基本没有人,更何况是这样的日子,这样的雨夜。
唐栖郁是有东西要拿,不过不是林惜南送来的。
他的礼物,她很少收,迫不得已收下的也被她整齐放在盒子里归置好。
除了被易尧北甩丢甩丢的那枚戒指。
头疼。
唐栖郁走了将近二十分钟,坐在门口的凉亭等人,空闲着又拿出手机来寻找戒指的样式。
戒指只是普通款,但是上边镶着的粉钻不好找,各大拍卖行已经不在出售这样的粉钻,有也只是某些收藏家的展品。
唐栖郁正发愁。
手机又震动起来,是来送东西的人。
唐栖郁站在门口,向安保示意了一下,接过东西。
是陆君百送的些他晾晒的鱿鱼干,包装并不精致,却是特意真空密封过来的,邮费和跑腿也早就超过了这份鱿鱼干的价值。
她在这花钱可以卖到更好更鲜的。
唐栖郁垂眸,轻叹了口气。
雨越下越大,裙摆已经被飞溅起来的积水浸湿了,她低头查看,有人帮她提起了裙子。
唐栖郁没回头,靠影子分辨出来人。
“她让你出来?”唐栖郁语气淡淡的,又回想起唐孟莱刚才那如胶似漆的眼神,竟舍得把人放出来。
“她凭什么管我?”易尧北声调扬扬,并不服气。
“是。”唐栖郁依旧背对着他,点点头,“谁能管制你呢。”
连除夕夜都可以随意跑出门,会顾忌谁呢。
唐栖郁往前走,易尧北扯住她后腰的腰带,牵制着,问。
“你不试试?”
易尧北说着,手上又用了些力气,死死将她拽住,似乎在等她说,让他松手。
让她体验一下别人没有的权利。
管制他的权利。
应该是很爽吧,去让一个傲骨冲天的人低头听话。
唐栖郁微微侧身,两把伞的边缘稍稍碰了一下,又分开,伞相接的地方,易尧北正攥住她的连衣裙上的腰带,雨水滴在他的手窝处,又顺着沾湿了她腰间的布料。
丝丝凉意渗进去,唐栖郁皮肤上立刻站起来小片鸡皮疙瘩。
“你想牵就牵吧。”她偏偏不吃他这一套。
唐栖郁继续往前走,脚踩着水洼里,也不顾有没有湿了鞋子。
易尧北不爽,干脆抛了手里的伞,钻进她伞下,那双手也变本加厉的抚上她的腰,盈盈一握,他轻笑一下。
“韵韵。”他喊她,玩味地笑着。
她不知道他又有什么盘算,不理他。
易尧北也不恼,自顾自的接着说。
“我来做你姐夫怎么样?”
“这样我就能天天见到你了。”
唐栖郁嗔他一下:“神经病。”
“要么我去勾引林雁珊,她不是林惜南的妹妹吗,这样我们还是.....”易尧北越发得寸进尺。
“易尧北!”唐栖郁终于忍无可忍,站定,看向他:“你干什么?”
“我想你理我。”易尧北收起他刚才那副浪荡公子哥的表情,朝她靠近了些,“都淋到我了。”
唐栖郁懒得跟他生气,随便他抱着,伞又歪了一点,遮住他,易尧北又搂她更近一些。
黑伞很大,偏偏被他折腾的这里漏一点,那里露一点,快把两人两侧浇透了,唯独紧贴的那一块还是温热的。
唐栖郁的手臂抵在他大衣里面的衬衫上,薄薄的布料把他的体温传过来,纽扣在她的软肉上印出痕迹,黑伞被她歪歪斜斜拿着,他不接,就这样遮住两人大半。
像是一对亲密的情侣在夜间散步。
“你这样到这里来,不怕唐丰缠上你?”
“哪样?”他含笑故意问她。
唐栖郁又噤声,才不愿说出唐孟莱的名字。
明知道他们父女两个心怀不轨,他还偏偏进来。
“不相信我?”他又问。
“不相信他们。”唐栖郁说着,手觉得有些酸了,把伞柄给他。
易尧北顺手接过来,揉捏着她的手骨,刚刚因为撑伞被他衬衫纽扣印红的肌肤,此刻也在他手里,被他把玩。
青筋细长的手指摁在那片红印上,在这样黑漆漆的雨夜,昏黄的灯,被挡住的视线,顺理成章的亲密,唐栖郁抖了一下,又被他握的更紧。
“你是不是不信我?”
冷不丁,唐栖郁突然开口。
易尧北没吱声,他总找些借口过来看着她,一举一动他都要知道,表面上说着听她的,让她管制,实则暗地里拽着她,任她怎么挣扎喊叫都无果。
他打的一手好算盘。
“不信他。”
伞边的水滴落在那片红印上,又被易尧北握在手心,湿湿粘粘的,又混上温热的皮肤温度,唐栖郁脖根不自然的红了。
“他不会伤害我的。”
“嗯。”
“他不是坏心思的人。”
“嗯。”
“他......”
“不要再说他了。”易尧北不悦的捏了捏她手心,“我不喜欢他。”
雨势小了些,他的声音把雨穿透,落在她耳边。
“他挨着你,我不喜欢。”
“那也不许唐孟莱挨着你。”
“你又不在乎我。”
“我.....”
易尧北停下脚步看她,就想真真切切听她说那几个字。
唐栖郁看穿他的心思,故意说。
“我是不在乎。”
易尧北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又又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