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心里特别难受,无端的。
写作本来只是我拿来宣泄自己倾诉欲的一种方式,可有时候,写作又是一件好痛苦的事。
尤其是与读者回应、与金钱等因素挂钩的时候。
曾经的为爱发电变得不单纯。
我开始在乎成绩,在乎评价,琢磨怎么写让更多人喜欢,反而犹犹豫豫不敢下笔。
刚复建的时候,写作成绩的好坏都不会影响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写就好了,看着字数累积,看着读者对我鼓励,我真的有被感动到,弥补了我现实生活的荒瘠、穷困,让我变得自信了些,觉得我写下去,会让更多的人喜欢到。
而现在,我却患得患失,不想下笔。
玩弄文字者,尤其写感情流小说的坐着,大多有敏感矫情的通病,我算病入膏肓的一个。
事因是还是《浪子》那本。
上第一个榜单鞭腿的时候,我涨幅真的很好,好得甚至比过有些新文速递的文,朋友都说会飞的吧,肯定能万收的吧。
我没飘,一路踏踏实实写完,也没有写绷,等待完结的宣判(鲜艳频连载期凉,完结会飞)。前期的涨幅和读者回馈都给我太多希望,然而那天却撞上了ZS代孕的瓜,微博瘫痪,晋江冷到没有流量。
我这本,数据直接停滞不前,在完结最关键的时候没收益,轮不到好榜,从这一刻开始,直接宣判死刑。
那段时间几乎是,早上睁开眼睛、晚上睡觉前,只要看到自己遭乱乱的数据,就想哭。
哭完却要擦干眼泪,调整情绪继续给谢臻善善写番外,很甜的那种,我感觉自己每天都挺荒唐的,有种钝刀凌迟的痛感,一度想撂笔不写了。
可是我是善善和谢臻的妈妈,我要对他们负责。信念强撑,磕磕巴巴一个多月才写完番外,终于还给他们一个温馨圆满的结局。
我敢说《浪子》绝对比《开普勒》写得好。
无论是人设立体度,传达的主题,亦或行文节奏。
然而完结的时候,前者数据却不及后者一半,我心态直接崩掉了,从那时候开始我深刻知道,原来努力不一定会有收获的啊,有时候努力挺像一个笑话的。
时至今日,比如现在。
打这行字的时候,眼眶还是会湿,会委屈,会为善善不值得,为谢臻不值得,为我不值得。
我就是发发牢骚,并不要求每个人对我共情,如果觉得我矫情,就不必开口了。
再后来,我心里怀着一股狠劲,我告诉自己,只要我一直写下去,有新文的曝光,一定会让更多人看到善善和谢臻的故事。
还有,我当时就想,我一定要把《玫瑰沙洲》写好,去弥补《浪子》的遗憾,去证明我真的不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然而,然而。
我3月22号发的文,
23号那天晚上,我失眠了,一整夜。因为开新,因为压力,因为怕重蹈覆辙。
写的过程也磕磕巴巴的。
上榜前断断续续写了两周,从最开始追更的读者应该知道,各种调整提纲,V后更新不稳定,三五天就要断更一次。
每章,最少我都是改两遍。
最多的,估计得有七八遍了,一个字眼一个字眼地纠,矫枉过正的疯魔。
还好大家的反馈还不错,前中期的评论都很热情,让我拾回些许信心。
后来,《浪子》在别的平台被小幅度地推了一下,涨了几百个收藏,我也稍得聊胜于无的安慰。
记得有读者在评论问,写得挺好为什么没人看,还有人跟楼附和。
我当时那个心情,百感交集,又辛酸又苦涩,只能道一声谢谢喜欢,继续把精力放回到顾老师和黏黏的故事上来。
讲实话,作为创作者,我急急忙忙开《玫瑰沙洲》这本的初心,是带着几分功利的。
当时只想着我要证明,我下一本一定可以写好,一定可以飞,顾老师的人设还没有琢磨好,就仓皇地开了。
这本书的情节节奏是比《浪子》好一些,快一些;但在人物塑造上,尤其是男主角,顾老师不如谢臻立体、有血有肉。
到后期写得我,很疲乏。
今天,又开始自我否认……开始怀疑自己的抉择,到底是草草完结了,还是续写十几张异地恋出来。
卡文卡得特难受。
又去其他软件搜自己,搜旧书的评论。
我在《浪子》的最后一张作话里写,感谢大家陪我到这里,也接受某日,没有人再会记得这个平淡无奇的故事,除了我自己。
……挺悲哀的一件事。
除了,我自己。
想想自己二十多年,前15年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带着少年人灵动与轻狂。
往后就是七年……从15岁至今的光芒尽失的沉沦,乃至今日,用笔杆绘梦试图挣脱当下的困局,可我似乎还在茧中,蚕丝愈收愈紧。
欧阳修说过,诗穷而后工,愈穷而愈工。
原意是来比喻诗人作诗的,拿来说写作也大差不差。
我也确实时常有那种感觉,在最困顿绝望的时候,有最充沛而强烈的感情,想去那笔写点什么,于是有了这通篇的牢骚。写小说都没这么快过,个把小时,打了两千字。
困顿时表露出的情感,时常内心深处,最渴望、最求而不得的东西。
我遗失掉的前十五年的光环,让我保持最初的骄傲与自负;而我浑噩堕落的后七年,构建了我所有的贫瘠与自卑。
诗穷而后工。
因为一事无成,我最难过时最渴望的,竟仍是小时候没有得到的糖果;最后悔的,仍是少年时的光阴虚度,最怀念的,仍是情窦初开时错过的爱。
说了这么多。
最后大家,晚安。
明天我会调整好,好好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