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金翅虎王户雷丁青丘狐族的兵权?!
这不就等于引狼入室吗?
不不不,应该是听错了?
正当在场所有妖众都惊讶于此的时候,站在那点将台上的帝晨儿又重复将刚才的话给说了一遍。
户雷丁眯着眼睛问道:“你就不怕本王将你那青丘狐儿给虐待至死?”
“金翅虎王可真会说笑。”红老抚须笑道:“金翅虎族的将士皆能那般强悍,我青丘狐儿虽多有羸弱,但意志力这一块儿,老朽还是相信的,只要虎王不是存心要致他们于死地,青丘狐儿再艰难的操练,再刻苦的环境,都可以坚持到底。”
在说话的时候,红老格外强调了‘只要虎王不是存心要致他们于死地’这句话,也不知是说给那户雷丁听的,还是说给那些正认真听着此事的各个妖族之众听得,只是声音格外的慷锵有力。
“哦?那这么说,本王还真可以接手你青丘的兵权了?”户雷丁看向他,眸子里有些冷意。
“让你如何你就如何,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屁话!”震天王户九震怒瞪虎目。
见此,哪怕再嚣张跋扈的金翅虎王,在见到自己老祖这般模样时,也不敢再多有一言。
虽然两家天妖王皆能牢牢困住两家的晚辈,但是这人站在树梢,又岂能时时刻刻的看清楚那脚下错综复杂的繁多树叶?
且对于户雷丁,必须要做到恩威并施,否则难以震慑。
也再无什么闲话,帝晨儿拿出妖王之属上挣得的妖王金印,问那紫月狼王,“郎寅兄,得到妖王金印者,便是妖王,我同时兼具妖王令和这金印,你说,我算不算的上是妖王?”
郎寅笑着附和道:“自然算是,且在我们心中,您早就便是妖王了。”
“郎寅兄抬爱了。”帝晨儿笑了笑,又问道:“那我就不客气的答应了?”
郎寅面部抽搐,点头道:“自然。”
……
紧接着又从那荒山主洞前传唤来了雪飘峰、雪嗔柯、雪红梅、雪月,雪山三子。
他们自是不必多说,仅仅只是些许寒暄客道。
紧接着便是白猿山庄庄主,袁炎。
然后就是自那一战妖王之属后带回荒山来的一众妖族的族长,攻击三百多位,荒山广场,点将台前的空地上勉强能够站的开。
最后就是南宫寒、冯仗剑。
所有人都到齐后,帝晨儿一手持有妖王令,一手端着妖王金印,问道:“如今三界,在我这儿可无万妖律册,但有属于我的规章制度,有属于我的律法,在此地我称妖王,诸位可愿留下!?”
虽有人不情,不愿,但这里愿意声居多,不情不愿也没办法。
有的家眷族人还在淋漓之中,有的则是势单力薄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有的则是不敢公然叫板,但大多还是顺水而流。
随大流,不挨揍。
“好,既然大家尊我为妖王,那本王就应下了!”
帝晨儿爽朗大笑几声,宣布道:“今日,本王为荒山妖王,有淋漓之地,有荒山,一处为法宝小洞天,一处为三界真实地,在此,本王宣布,将淋漓之地称之位妖界,荒山更名为妖王山。愿意留者,本王保你们平安,不愿留着,分发每族每妖无论男女老少皆三日口粮,即刻便可下山,不得阻拦。”
各家族长还未曾动,自然便没有人去做这出头鸟。
而且今日如此让人热血澎湃,自然支持者更如那排山倒海般,齐齐喊道:“荒山妖王威武!”
在这一片震呼声中,帝晨儿心情最为激动,心脏跳的最为厉害。
许久前,在那顿丘之地,舅舅封他为妖王时是忐忑,是不安,是不想,是不实。
但今天,他帝晨儿做到了,得到了理应的拥戴,也算是完成了舅舅的一个心愿吧。
他险些激动的落泪,但好在自己给强忍过去了。
如果舅舅的在天之灵能过看到这一幕的荒山的话,他一定会为自己这个外甥而感到骄傲。
登时,帝晨儿又敲响牛皮大鼓。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肃静!”
全场轻咳肃静,前一刻还似那钱塘江大潮,这一刻,便已是落针可闻。
墨七墨八齐声道:“恭请两位天妖王,上,点将台,领旗!”
远处音乐奏响,两位天妖王在这如浪潮般的欢呼声中登上了点将台,从荒山妖王手中,各领走两面大旗,旗杆为金,旗帜为八边形,一黄一紫,一个书就“震天王”,一个书就“摧天王”!
帝晨儿沉声宣布道:“虽有荒山妖王,但在这妖王山上,亦有两位妖王可在此屹立不倒!摧天王郎承德,震天王户九震,上可持旗鞭妖王,下可持旗震八方!”
两位天妖王激动的对视一眼,齐齐躬身拱手道:“我等谢过荒山妖王看重,定不负妖王,双旗永护妖王山!”
帝晨儿欣然还礼。
墨七墨八齐声道:“恭请四大王族掌势者,上,点将台,领旗!”
待到四人登上点将台,帝晨儿递给他们青,黑,黄,紫四面银质四边大旗,皆同意书就“王”字。
帝晨儿沉声道:“从此世间再无四大王族,妖族融为一体,汇聚妖王山,此四旗,为四方旗,象征旧时四大王族之旗,功过赏罚,此旗流转,任何妖族皆可凭战功获取。”
说至此,他转身又取来两银杆,星旗,一个为“丞”,一个为“柱”,分别将其交给了青丘狐族的红乾、暗鸦一族的令善祥。
他宣布道:“封红乾为妖王丞,封令善祥为妖王柱,一领文臣,一领武官,妖王山上享‘王之下,众之上’。”
“谢妖王恩赐。”
然后他又取来一银杆,三角大旗,
翌日清晨。
剑尊天羽的房间内围满了人,沙一梦和胡颜菲正纠结着谁人去尝试性的叫一叫火炕上安静躺着的白贞。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且要做的干脆,才能给那陷入迷茫中的华夏妖王当头一棒。
不然就永远也叫不醒一个不愿意醒来的人。可是胡颜菲和沙一梦都不愿意去叨扰白贞,毕竟她现在究竟是个怎样的状态,都无从知晓。
就在这时,白贞迷迷糊糊从昏迷中想来,她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睁开眼来时,恰看到一个小女孩正蹲在她的床头,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白贞眨了眨眼睛,然后她下意识的对着小女孩微微一笑,问道:“你是……谁家的小孩儿?”
原本就不是太过嘈杂的房间,竟在这一刻变得鸦雀无声,小瑶瑶手里捧着的烤土豆掉落在火炕上,不小心滚到了白贞的肩头。
白贞似有些洁癖,她赶忙挪动身子,坐立起来,抬手去掸肩头的土豆灰。
也是她这么一起身,看到了正瞪大眼睛看着她的众人,她微微颦眉看向胡颜菲,问道:“为何,你在这里?”
胡颜菲没能说出话来,她只是看向一旁的沙一梦,二者眸子里都变得异常困惑。
似也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肚子有些不舒服,白贞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挺着的大肚子,她尖叫一声,双手惊愕的捂住了嘴巴,她眸子睁的很大,“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就更是诧异的说不出话来。
许久后,蹲在炕头上的小瑶瑶捡起了那块儿烤土豆,挪着身子到了奶奶的面前,双手捧着土豆递到面前,问道:“奶奶,你饿了吧,昨天晚上你都没有吃饭呢,给,这是瑶瑶给奶奶烤的土豆。”
然后她像是想到什么,赶忙解释道:“哦,不对不对,是剑哥哥生的火,瑶瑶才没有不听奶奶的话去碰火呢。”
“奶奶?”
白贞紧颦秀眉,诧异的重复呢喃了一句这个称呼,然后她咽了口唾沫,又看了看围在屋内的众人,这里除了沙一梦和胡颜菲外……
似乎没有认识的人。
“对啊,是奶奶呀,瑶瑶可没有喊过姐姐呢。”小瑶瑶咧嘴笑嘻嘻的扭头看了一眼胡颜菲。
白贞诧异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女孩儿,片刻后又看向沙一梦,露出一副请给我个解释的表情。
沙一梦的眉头紧锁的厉害,他问道:“白贞,你知道现在是在哪儿吗?”
白贞眨了眨眼睛,环顾四周,这个地方她一点都没有印象,所以……
“一梦,这,这是哪儿?”白贞深感奇怪的问道:“我记得,我记得我好像……和姐姐一起回了青丘,然后我睡了一觉,再然后……这,这是怎么回事?胡颜菲怎么又在这儿?”
说到这,她猛地一惊,赶忙探头看向窗外,外面的天灰蒙蒙的,然后就看到小院儿里有一个怀中抱着嬴的青衫落寞少女和一个脑袋光秃秃的穿着怪人。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贞有些搞不明白,有些后怕,她颦眉道:“难道,难道我失忆了?忘记了睡一觉之后的事情?等等……”
她有些急切的看向沙一梦,问道:“兄长呢?他现在怎么样了?找到他了吗?姐姐呢?姐姐她,姐姐她受伤了,青花婆婆有治好吗?”
“……”
面对白贞一连串的疑问,屋内的所有人都无法给出她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