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凉亭里,轻盈小风吹来,卷起一袭青衫的衣摆,她正站在那凉亭里,为眼前正坐在凉亭上看着自己的一袭白衣跳着一段从安然那里学来的剑舞。
她跳的很蹩脚,谈不上舞姿优美,但是看在帝晨儿眼中,这剑舞跳的简直美极了。
这位华夏妖王,青丘的少年狐帝,还从未这般心平气和的坐在某处静谧之地,去安安静静的欣赏过这种剑舞,仿若初见一般,双手不自觉的就鼓起掌来。
一袭青衫手中持有三尺剑峰,虽无月色泼照,但在这桃柳秘境中,却也可见那剑光闪烁,秀腿轻盈高抬。
只是突然舞着舞着就变得更加僵硬下来,不久后三尺青峰在手中消失,方才在剑舞间还笑意盈盈的美少女却有些闷闷不乐起来。
帝晨儿纳闷问道:“方才的剑舞简直妙极了,只是你怎就不舞了?”
江悔青抬头抹去额头细汗,噘着嘴弱弱呢喃道:“我给忘了。”
闻言,帝晨儿还以为是怎么了呢,原来只是她给忘记了接下来的舞步,这个解释不由得令帝晨儿笑出声来。
听见他竟然笑了,江悔青跺跺脚直接扑到他的怀中,坐在他的双膝上,颦眉问道:“你笑什么?不许你笑我。”
“我笑你舞的太美了。”帝晨儿眸闪脉脉含情,然后抬手拭去她额头香汗,“若是能够换上一身衣裙,也许我会更加的败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呢。”
江悔青吻了他一口,抿嘴道:“我不要,这一辈子你也休想见到我穿裙舞剑。”
帝晨儿好奇问道:“这是为何?女孩子不都应该喜欢漂亮的衣裙吗?”
江悔青想了想,道:“反正我这辈子都不会穿裙子,我只穿一袭青衫,若是你看腻了,大可以不看,我又没有非逼着你只看我自己。”
说到这,她似是来了醋意,将脑袋扭向一边,“你大可以去看那墨匀儿穿衣裙,她比我还牛呢,穿着那一身铠甲,也不见她脱下,你可以去问问她,看她要不要换上一身衣裙去舞剑给你看。”
轻轻扭过来她的脑袋,帝晨儿让她看着自己,笑道:“匀儿穿那身铠甲,并非想穿,也并不非她不喜欢衣裙,她只是无可奈何。若说剑舞,她自然不会,可若是比剑,我想你还是不要逼她出剑,也许连我都胜不过她那泼墨剑意。”
“呦,刚和人家亲热玩就死不认账的转脸去认别的女人去了?”江悔青眼睛里闪烁一丝寒锐,三尺青峰在手,尖锐剑尖已停在了帝晨儿的眼前,“你大可在我面前再夸她一句,你夸一句,我就刺瞎你一只眼睛,你只有两次机会哦。”
帝晨儿无奈叹了口气,抬手用手背挪开她的剑,然后搂住她的腰,认真道:“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也不是在刻意的夸谁,你以为今天吃晚饭的时候我听不出来你刻意而为之的事情?就不清楚你到底是说给谁听得?”
“那又怎样?那是事实,除非你提上裤子就不认人!”江悔青轻哼一声,双臂抱在胸前。
帝晨儿撇撇嘴,继续道:“我没有不认人的意思,也没有说不让你怎样,我只是想告诉你,没事儿的时候不要总和匀儿过不去,太过小气的话是会被大家所嫌弃的。”
江悔青咂咂嘴,“你小姨本就嫌弃吧!”
“不许没大没小!”帝晨儿瞪她一眼,后者赶忙低下了头,对此帝晨儿更是无奈叹了口气,道:“小姨是我的至亲之人,你可以耍性子,但不要对小姨性子,知道了吗?”
江悔青轻“恩”一声,点了点头。
帝晨儿又道:“也不要没事儿总找匀儿的麻烦,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她心里一定不好受,若是真有一天你将她给逼急了,也许我都没办法在她剑下救你。”
这话一点没有掺假,墨匀儿的剑很强,很神秘,若不是在那妖王之属的时候见到匀儿的泼墨剑意,也许到现在帝晨儿也还不知道匀儿竟能一剑站金翅虎的几位长老,还不会甘拜下风。
至于匀儿所穿的那身铠甲,帝晨儿再心知肚明不过了,不过他却说错了一件事,其实墨匀儿只想穿着那一身铠甲,并不只是因为她害怕脱下来,帝晨儿再受苦,而是喜欢这个她娘亲送她的礼物。
听到帝晨儿总是强调墨匀儿的剑,江悔青多少有些吃醋,毕竟两个女人都是耍剑的,她也并不觉得自己的一剑界咒能不那个女人弱下来几分。
只是不曾比过,怎知输赢?
既不知输赢,为何眼前的男人又总是偏向与那个女人。
想到这,江悔青眸子里闪过一丝想法,毕竟不蒸馒头,也得争口气不是?
“欸,那墨匀儿剑,当真那么厉害?”江悔青好奇的问道。
对此,帝晨儿不置可否的点头道:“具体有多厉害我没有试过,不过匀儿的剑意很强,我自认不如。”
江悔青追问道:“那她的剑招又是怎样的?”
帝晨儿皱眉反问道:“怪我给你讲了这些,你突然对她又感兴趣了?”
“没有没有,我对她可不感兴趣。”江悔青摆摆手,“她如何厉害关我何事?我只是想知道她有多厉害,舞什么样的剑,走什么样的道,这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帝晨儿狐疑道:“你没动什么坏心思吧?”
“没有啊。”江悔青微颦眉头,“你给我举个例子,比如什么样的坏心思?我好参考参考?”
面对这话,帝晨儿可不敢多给她说些什么坏主意,若是对方觉得不错了,那罪人岂不是自己?也许那样做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是面对这个自己心仪的少女如此那般的缠磨人,最后无可奈何的帝晨儿就给她讲了那日在妖王之属上,墨匀儿泼墨剑意以一战五的事情。
这江悔青听到这事儿后,似是对墨匀儿的敌意变弱了,帝晨儿甚是开心,然后在她的‘攻势’之下,又给她讲了讲有关他所认为的匀儿的剑。
最后在这凉亭中,江悔青又问道:“你只是见过我的一剑界咒,你可曾见过的剑?”
被这么一说,帝晨儿还真就没有见到过她施展除了一剑界咒之外的剑法,原本还以为她只是会那一招一剑界咒的,可是她这么一问,帝晨儿心中没了底,也产生了好奇,不禁问道:
“那你的剑,又是怎样的?”
江悔青嘿嘿一笑,从他身上跳下,站在这凉亭中,她信心满满的挑眉笑道:“我的剑只有我自己知道,就连舅舅都还没见识过呢,我可以毫不客气的告诉你,我能在分分钟之内,一剑取你头颅,你信吗?”
“我不信。”帝晨儿摇了摇头,啧啧道:“我觉得你不舍得杀我。”
江悔青“嘁”了一声,“我给你说正经的呢,你信不信?”
帝晨儿还是摇了摇头,“有些不信。”
江悔青哈哈大笑了几声,“你不知道就对喽,你若是知道了,那我这剑可就白藏了。”
闻言,帝晨儿有些听不明白,皱起眉头,好奇问道:“这话是何意?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剑给藏起来?”
江悔青唇角微扬,得意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最强的剑,皆在心中,最强的剑道,皆在不显山不露水之间。”
说到这,她探着身子道:“我有一剑,可数里之外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上可开天,下可裂地,可一剑平了三山,可一剑斩了五岳,你可知,我的剑,叫做什么?”
自然不知道的帝晨儿摇了摇头,心中却笑道,这一剑若是真能如此,那这三界间的剑道可就要变天了。
毕竟就算是帝晨儿,也不能夸下如此海口。
“你想知道吗?”江悔青神秘兮兮的挑眉笑问道。
“有点想知道了。”帝晨儿频频点头,然后笑道:“若是你的一剑当真可做到这般地步,那我帝晨儿愿奉你为剑尊第二。”
江悔青撇撇嘴,“干嘛非要是第二呀?”
帝晨儿指向那小院儿的屋内,笑道:“因为三界世间第一剑,剑尊天羽便在那处。”
江悔青不知从何处来的信心,她问道:“若是我能一剑将剑尊给打败,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深觉这话太过好笑的帝晨儿强忍着心中笑意,憋笑道:“你若真能将剑尊给打败,莫说一件事情,就算是千件万件,我也能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你,但前提是,你得打败剑尊呐。”
江悔青嘟嘴道:“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和你讲笑话啊?”
帝晨儿连连摇头,“不敢,不敢。”
亦是看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江悔青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瞥了一眼那乘载着清风徐徐飞向上空的女人,然后又瞥了一眼茅草屋正亮着烛光的窗口,咂了咂嘴。
许久后,她又扑进了帝晨儿的怀中,咬着耳朵问道:“我觉得我的剑也不一定有多强,剑尊的话……我没见识过,你就当做我是在夸下海口吧,但是我觉得,我的一剑,不一定比那墨匀儿差。”
帝晨儿微微一怔,皱眉问道:“你想做什么?”
江悔青眨了眨眼睛,人畜无害的反问道:“我能做什么?争风吃醋?不至于。”
闻言,帝晨儿暗暗长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