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晨儿自认为对这魔灵哪吒的性格拿捏得死死的,可是这次魔灵的选择却出乎意料的让他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我不!”魔灵双手叉腰。
帝晨儿皱眉道:“我可是会给你好处的呀,有趣的事情你不想玩了?”
魔灵翻白眼道:“你吸收他们很没意思,不如毁掉有趣,你想想啊,当我们毁掉这里后,子书剑门的人一定会被那股轰动的冲天灵气所吸引,然后当他们来到这里时,根本来不及吸收那么多的灵气,哈哈哈...灵气从他们眼前消失,他们却无可奈何,这不是更加有趣?”
听到这话,帝晨儿气不打一处来,想要骂上一句他这是没有良心的暴殄天物,可是最终却无可奈何的揉了揉眉心,直言道:“你就那么不想让我变强?”
“变强有趣吗?很无聊。”魔灵如此解释道。
帝晨儿坚定道:“不,这不是有趣不有趣的事情,哪吒,说实话,你对李靖的仇恨在我的仇恨面前真的算不了什么,而且我也并不觉得你情绪属于仇恨,充其量就算是赌气。”
魔灵突然怒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沉下脸色的帝晨儿直言道:“我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三界舍弃,爹娘不在身边,舅舅将我抚养长大,但是我舅舅却因我而被刘玄谨算计,而现在的我却杀不了刘玄谨,这份至亲的血海深仇,比起你的赌气埋怨,难道我不应该变强吗?”
闻言,魔灵收了怒气,咂嘴道:“你是应该报仇,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不能说我的仇恨是小孩子的赌气。”
“难道不是吗?”帝晨儿摇头不解道:“那可是你爹呀,你不仅仅是你娘的骨肉,也是你爹的骨肉,你想过没有,站在你爹的立场上,他不那样做,他能保护的了其他人吗?”
魔灵翻白眼道:“比如呢?”
帝晨儿道:“比如陈塘关百姓,比如身为陈塘关百姓的你娘!”
“那他就要污蔑我,冤枉我?”
“也许他在做这道选择题的时候,比你还要艰难抉择,还要心痛,但他必须要做出选择。”帝晨儿叹了口气,轻言问道:
“他冤枉你什么?”
魔灵耸耸肩,“明明是敖丙先惹的我,他们却不听这个前提,非要指责我杀了敖丙。”
帝晨儿嗤笑一声,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魔灵哪吒已经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他捂着耳朵跃入水中,留下话来:“你呆着吧,呆着吧,你这人无聊死了!小爷还是去找嬴治那家伙斗嘴有意思!”
看着有些像是在逃避的魔灵,帝晨儿叹气自喃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人行善,这是我说过的话......不是不对了,而是我需要站在对我有利的一面。”
话罢,他看着洞内七彩的灵石钟乳,微微闭上眼睛,在感受过这里充盈的灵气之后,七星诛天幻做一柄虚无大剑,憾苍天之后紧接着便是逆星河。
剑光一闪而过,斩开腹洞内半数的灵石钟乳,七彩灵烟倾洒而出,帝晨儿再无任何多想,盘腿席地而坐,屏息凝神,进入了修炼状态。
——
嘴里嘟囔着什么的魔灵哪吒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叶随风,当后者看到他湿透的衣衫后,皱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魔灵哪吒本想简单的说句洗了个澡,但是联想到方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且又想起帝晨儿对叶随风这个人的猜测和评价后,改口道:“没事儿,遇到一头魔,和它大战了几个回合后就被小爷给打跑了。”
叶随风追问道:“跑去何处了?”
魔灵哪吒反问道:“你很在乎那头魔?”
闻言,叶随风一愣,旋即将那副急切神色变作笑脸,“这不是担心你吗?哦,对了,红兄台哪去了?”
魔灵哪吒咂嘴道:“受不了登山的苦,回家去了。”
这个理由显然并不充分,且令人难以相信,但是魔灵并没有想要在继续说什么,反正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叶随风竟然信了,他还无奈道:“红兄台人不错,可惜,做不成道友了,真是可惜。”
魔灵哪吒问道:“怎么可惜了?日后我带你去找他不就行了?多有趣啊,可以跟他在妖......”
“妖?”叶随风皱眉纳闷。
一时嘴快没有把住嘴巴的魔灵赶忙摆手道:“妖?什么妖?小爷见一个打一个,见两个打一双。”
对此,叶随风只是‘哦’了一声,再没有多言,反倒是和魔灵哪吒一同折返而回。
——
回到驿站后,叶随风告辞回房,魔灵也没有客气寒暄,亦是回了房间,并且将帝晨儿暂时不会回来的事情告诉了嬴治,后者看了一眼手中的妖丹,想要动怒,但还是静下心来,问了自己想要搞明白的问题。
对于这些问题,魔灵哪吒只言片语只是糊弄,嬴治问什么,他就反过去问什么,或者是嗯嗯呃呃之类的不经心词汇。
相比于帝晨儿,嬴治这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态度更是没有迎来魔灵哪吒的好感,反倒在心理觉得,平常能和他斗斗嘴皮子的家伙更有趣些。
实在是拗不过嬴治的坚持,魔灵转移了话题,说道:“小爷愈发觉得叶随风有些问题了,方才我有遇见他,看他那着急模样,似乎正是寻小爷而去的,但是他却并不提及什么,这种行为很反常,他像是很期待魔族出现的。”
闻言,嬴治也将自己的所经历的事情告诉了这位‘三坛海会大神’,但是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魔灵道:“看得出他并不恨魔,反倒是与魔还有些什么交际似的,他很反常。”
嬴治推测道:“如果他真与魔族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话,那么他是天剑仙宗修士的概率也会随之降低,毕竟世人皆知,天剑仙宗‘斩妖’只是为了匡扶正道,而‘除魔’却是因为天剑仙宗与撼海魔君薛常浩有着滔天大仇,故此天剑仙宗的修士在入宗之后皆会受到这份思想洗礼。”
魔灵好奇问道:“与魔族能有什么滔天大仇?被薛常浩屠过?”
嬴治轻咳一声,“被绿过,一家子的男人都被这同一个魔头给绿过......”
听到这种令人大跌眼镜的话,魔灵哪吒被逗得捧腹大笑,本就没有长齐的门牙似乎都要被笑掉了似的。
在这种话题上,嬴治显然没有太多的兴趣,但是看到这位‘三坛海会大神’笑的如此捧腹,他心头对天剑仙宗的仇恨中似乎多了一份讥嘲,低喃骂了声,“活该!”
——
翌日,大清早,山雀叽叽喳喳,烟雨雾朦胧。
本该最清新宁静的时候,此时的广场上已经站满了考子,嬴治一行人走到广场上的时候,第二关的登山考已经开始了,且恰好又是在那位温家大少爷‘大放厥词’的时候。
这第二关比的是御剑术,温良依旧想要做剑魁,想要得到那份进入水云洞的名额,可是当他也看到昨日让他啪啪大脸的嬴治后,他稍有停顿,咽了口唾沫,还是强撑着脸面将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若我的御剑术可直冲山顶,那这剑魁......就由我来做。”
果不其然,魔灵哪吒扬声道:“若你的御剑术飞不到山顶呢?是不是应该跪下来喊我三声爷?”
温良怒红了脸,但依然咬牙道:“若能冲上山顶,你是不是也应该跪下来喊我三声爷?”
“我去你的!”魔灵叉腰啐道:“昨日你还欠嬴治三声爷呢,你都拖到现在了,也不嫌丢人!”
“不,他欠我的,还有当众下跪。”嬴治淡然补充道。
为了成为这次子书剑门新任弟子中的剑魁,温良可谓是花了重金才搞到了这次登山考的题目,也是在半年时间里一直苦心修炼,他其实天赋并不出众,且可归为一般资质。
但是他的努力,那可是温家下人们所亲眼目睹的,尤其是他爹为了保护温家这棵独苗,而花了重金聘请来的江湖一流高手,同时亦是仙途上的佼佼者,田园。
虽然花钱来买题已经够让人羞辱一番的了,但是他作为燕都四大世家之一的温家公子爷却并没有直接花钱托关系入这子书剑门,反而是刻苦努力,这一点还是值得被赞扬的。
所以这看起来简单,但实则并不简单的御剑术,他花费的努力得到的他想要的回报,别说是从这里冲上山顶,越过那中天之柱了,哪怕是在山脚下,他也可以做到。
故此,对自己信心满满的温良沉声道:“若这次我没有做到,便......”
“听!小爷不想听你放屁!”魔灵掏着耳屎,啧啧道:“你若想赌,那就先将先前的债还清,若你不想赌,那便是怂人一个,对待怂人,小爷永远不会承认由一个怂人来做那什么剑魁的。”
面对这小屁孩模样的家伙,温良这是被逼上了绝路,但是想让他当众下跪喊爷,这绝对不可能。
可剑魁,必须拿到手!
温良铁青着脸色,轻声对身旁的田园讲道:
“田园,我想让你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