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第一关并非武斗,还记得我首次闯关时被困在那可怕的迷阵中三天三夜,真的是不能贸然行事。”
桑桑一边想着自己首次闯关时的画面,一边卖关子说道:“其实这一关就是智取,说简单也很简单,但说难也很难,毕竟每个人每天唯有一次机会,一旦败下阵来还得等到明日方才行。”
说到这,她突然一笑,“不过好在咱们人多,机会也就相对而然的多了起来,这样吧,我先来,看能不能和它一局定胜负。”
说着,她就挽起了袖管,看起来如临大敌似的走到了拒鹿前。
小猴子见到这个曾经一连三日皆败下阵来的手下败将上前,胆怯之意悄然退去,换来的就是它那略显得意与讥嘲的小眼神,“呜呜呜呜呜~”
这是宣战前的嘲讽喽?
桑桑轻哼一笑,在说有人皆是不明所以的注视下,她探出了右拳,“来吧小家伙,看姐姐今天不让你好看!”
小猴子“嗖”的灵巧一跃,再上拒鹿,得意之下不让偷偷瞄了一眼手持长剑的白衣,然后也跟着举起了右拳。
智取?
何为智取?不就是要动脑子的事情吗?怎就被弄得如此神秘?
还有就是那每人一日只有一次机会的约束,以及不能硬闯以防逼来迷阵的束缚,就更是令人不禁有些提上了心紧。
“来吧!”桑桑气势不弱,猛地抬起右拳。
帝晨儿皱眉更是纳闷,轻喃不解:“不是智斗吗?为何这股气势......”
“石头剪刀布!”
“石头剪刀布!”
“石头剪刀布!”
......
这就是所谓的智取?!
帝晨儿扯了扯嘴角,冯仗剑惊得张大了嘴巴,沙一梦倒是捧腹哈哈大笑,险些笑的岔气......
“啊!你出慢了!”
桑桑看着自己的‘拳’和对方的“布”,颦眉埋怨着对方,“你耍赖,你原本出的是‘剪刀’!我看到了,你变了!不行,要再来一局,你得再给我一次机会!”
奈何她如此蛮横的指责着对方,对方却岿然不动,一脸蔑视的瞧着想要跳起来的她,轻哼一声,无视,旋即又看向冯仗剑,挑衅的深处右手,勾了勾食指。
“呜呜呜呜呜!”
“我么?”冯仗剑指了指自己,旋即看了一眼在那里自说自话就是不被猴子搭理的桑桑姑娘,顿时来了气焰,手中树枝潇洒甩出,拍拍手走去,“你挑衅我?是看不起我喽?你可知道我在南蛮时候的诨号?有眼不识泰山的猴子!”
“呜呜呜呜!”猴子扬起了右拳,挑衅般朝着冯仗剑扬了扬,“呜,呜呜~”
“我可是天虞山孩子王,剪刀石头布从没输过!”
冯仗剑一边说着,眼神中似是记仇般燃起了一股火焰,“来吧!”
蓄势待发!
另一边,帝晨儿将不承认自己败下阵来的桑桑姑娘给拉到了一旁,忍不住问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智取?只要硬了它,就能轻松过关,顺便得到钥匙?”
见到桑桑点头,帝晨儿轻呵一笑,“这未免也太儿戏了吧?堂堂守关是一只猴子也就罢了,竟还出如此简单的题目,这设关之人到底是什么幼稚鬼?”
“你可不要小瞧了这一关。”桑桑满脸肃然,“这一关其实蛮不容易的,那小猴子不仅聪明,耍赖也是一把好手,这里面也可有学问了。”
“......”帝晨儿扯了扯嘴角,长叹口气,“没看出来......”
就在这时,冯仗剑已经输了,他大惊失色的看着自己的‘布’,轻喃道:“我想出拳头的呀......怎么就出了‘布’?”
帝晨儿轻啐道:“没用的东西,还天虞山孩子王,从来没输过......大言不惭。”
本就已经被输气冲上心头的冯仗剑猛地看向他,“你行你来呀!”
“我来就我来!”帝晨儿收了长剑,挽着宽袖,走上前去,“瞧好了,什么叫做智商。”
说话的时候他抬起了巴掌,做出了要去一巴掌打在冯仗剑身上的假动作,瞧着那小子躲避的样子,他大笑了几声,旋即伸着巴掌又在小猴子的面前晃了晃,“你要不要也试试我的‘布’啊?”
说‘布’的时候,他着重增加了音调。
小猴子“吱”的一声,龇牙咧嘴冲着他一顿恐吓,似是忘记了先前他提剑时的架势。
“准备好了吗?石头剪刀,布!的游戏?”帝晨儿探着脑袋又着重问了一遍,随即又在猴子面前晃了晃他的巴掌。
在瞧见猴子灵性的点点头后,帝晨儿已经胸有成竹。
大脑都是有潜意识存在的,当一个物体或是手势看得多了,大脑就会潜意识的将其牢牢记下,潜移默化中改变思绪,或者定格什么,就比如见到某人的招牌动作,就能不自觉的想到他的做这个动作时的模样,以及脸来。
潜意识定格对于人脑尚且管用,更何况一只猴子?
还不信它能‘一手遮天’。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来吧。”
双方都做好了准备,四眸相对,帝晨儿唇角微微上扬。
“剪刀石头,布!”
一局定胜负!
“不是吧?”冯仗剑瞪大了眼睛,“哇塞,师父,你是怎么做到的呀?好厉害啊!”
帝晨儿眨了眨眼睛,咽了口唾沫,红了脸。
他的剪刀,猴子的拳。
冯仗剑哈哈大笑,笑弯了腰,甚至已经趴在了地上,重重挥砸着拳头锤击地面。
“师父,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智商么?哈哈哈哈哈......”冯仗剑愈发的放肆,“你怎么就输了呀,不是还很瞧不起我的吗?哈哈...你怎么也给输了?哈哈哈......”
“......”帝晨儿无地自容,默默转过了身去,瞥见众人皆止不住的在窃笑,唯独墨八依旧严肃着脸,故此有意转移伤害,指墨八道:“你上。”
墨八重重点头,两个回合,败!
“老娘信了你的邪!”
沙一梦一边挽着长袖,一边气势汹汹的走来,然后一局定胜负,惨败!
眼瞅着只剩下胡颜菲和一直闭目念叨着“阿弥陀佛”的无言,众人大笑之余,不忘将希冀的目光给到了他们的身上。
闯关的规则是每日每人只能有一次机会,但是现在时间紧迫,能早日登上山顶自然是最好,总不能就因为这第一关的“智取”而耽误了救人一命的重要事情!
胡颜菲并没有回应众人的眼神,而是一直清冷的盯着那只正得寸进尺的猴子,在观察了片刻后,道:“这猴子有古怪。”
闻言,众人皆是纳闷不已,尤其是桑桑姑娘,她不知和这小猴子打过多少交道了,可是对于这只猴子,她却并没有发觉到哪里不对劲。
“眼睛。”胡颜菲步走莲花,至了猴子面前,“这双眼睛似是能够看透别人的心思。”
众人纷纷朝着猴子的眼睛看去,只是那双眼睛除了明亮点,就再无别的什么特别了。
沙一梦以为她要避开出糗,咂嘴道:“你莫不是怕输后我们笑你?”
“笑话。”胡颜菲冷冷轻哼一声,“我保证,我一定会输,信吗?”
哈?
这算个什么说法?眼下时间紧迫,若是再输的话机会可就只剩下了无言,倘若他也输了,那今日的时间也就白白浪费。可如果强行闯关的话,既拿不到那枚钥匙,更有可能深陷迷阵之中。
这些不好的结果更浪费时间,相比眼下猜拳,最好还是能赢省事又省时。
不和她赌这个的沙一梦将视线看向了帝晨儿,“要硬闯吗?”
帝晨儿摇了摇头,肃然看向了胡颜菲,道:“姑姑,未曾一试便放弃,岂不是更不体面?无论这猴子是否真有古怪,咱们所剩下的机会只有两次了,总不能白白就丢掉一次。更何况,姑姑你明日就有信心嬴过它吗?是,不可否认姑姑与我家小姨有着......”
“安静些。”胡颜菲清冷打断了他的话,旋即示意了猴子,“开始吧。”
看着已经和猴子准备好的胡颜菲,帝晨儿愣住了。
方才她是不愿被提及和小姨的错杂关系,以及她们两个之间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怨。
她像是在逃避。
除了嘴上总是寸步不让,其余皆是内心不甘。
但想来她也心知肚明,她已经输了,而且输的彻彻底底。
无论曾经舅舅和她之间到底发生过怎样的暧昧情愫,但是最后被舅舅娶到手的女人只有小姨白贞一个,而且舅舅再没有机会爱上其他女人。
在惊羽先生的小院里喝茶时便见到这个清冷孤傲的女人眼睛红肿,而且无需多提舅舅的消息,她也已然知晓,所以那红肿的眼睛是因何而致,不言而喻。
她放不下的不是曾经的情愫,亦不是如今的爱,而是放不下那个男人的离开。
此时再看她,其实与沙姨有着同样的悲苦,过程不同,但都有一个相爱而最后相散的结局,但沙姨又好过她千万倍。
至少,那是两情相悦,而她,则是爱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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