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大军已经开始了由内的土崩瓦解,阵型逐渐的支离破碎,但不乏一些想要踩踏着华夏妖族同伴们未曾化作灵尘的尸骨朝着华夏大地拼杀而去者,意图撕开一条裂缝,至了华夏也许便能够逃过一劫,毕竟在这南蛮的土地上,再逃又能逃到几时?只是话又说回来,即使拼杀又能逃出几里?
位数大军正中的冰原雪狼一族三千数死士仅剩不过那寥寥百号人,此时军心更是的不稳。身处在华夏大军的中部,又本就属于南蛮妖族,故此是“随君一搏”还是“弃暗投明”成了冰原雪狼心中不坚定的唯一因素,他们不是一定会死,也正是这不一定会死,才导致了军心大乱。
独臂的雪飘峰见状沉沉猛的挥袖振臂,沉眉冷目,喝道:“南蛮已不再是净土,唯有与华夏一融方才能够安居千年,乐业万年。妖本同宗同源,何必再分华夏南蛮,今日一搏不为生死,但求诸君明白,这是为了后世子孙的千秋万代。赤已只手遮天,唯有白可与其争锋,若白不在,南蛮众妖生灵亦会死绝与赤之大旗下;若白胜,南蛮可活,不遭生灵涂炭。下定决心吧雪山的子孙们,这一场硬仗是为了子孙后代能活,不是为了自己苟延残喘这不到百年的日月。”
沉沉话语落罢,不等见到雪飘峰所意想到的振臂场景出现,一旁的雪嗔柯已经黑沉了脸色,怒指雪飘峰,破口大骂:“你个老糊涂!眼下这般战况还要一搏!?即使白胜又如何?若是今日雪山子孙死绝,哪里来的后世子孙的千秋万代!?活在当下岂不更好,不必担惊受怕,不必顾虑后来人,今生都未曾好好享受过活着的妖,为何要去想后世子孙!?你不是糊涂,又是什么!?带着族人送死,你愧对雪山祖辈!”
“住口!”雪飘峰勃然大怒,目瞪如铃,“雪山子孙在我辈断绝香火方才是愧对先人祖辈的不肖子孙!你活够了,却无了后来人,香火断绝此处,又有何等脸面去见雪山的列祖列宗!雪嗔柯!眼下大局你不得不博,拉弓没有回头箭,此时走,雪山将被华夏视作‘奸细’,被南蛮视作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视作‘叛徒’!”
“去你奶奶的!”雪嗔柯粗口不经大脑而出,气的跺脚,“雪山子孙你所带三千数,此时随你一搏却仅剩这百余人,你还要一搏吗?!机会又是微乎其微,你这是再带着他们去送死,去搏那不可能搏到的缥缈!现在必须回头!奶奶的,老子还不信了在这南蛮,我雪山冰原雪狼还没有了跺跺脚的分量!”
雪飘峰额爆青筋,挥臂一扫,怒道:“你给老夫住口,雪嗔柯!老夫是这雪山的当代掌权人,只有老夫能够决定雪山的去留大权,你,无权干涉这已定的后世发展!眼光粗鄙短浅的二小儿,别他奶奶的和老夫谈什么你那没有任何远见的思想!你那只是在坐吃山空的等死!”
“好啊,好啊!”雪嗔柯胸膛起伏的剧烈,气不打一处来,身上已覆盖冰雪妖气,被气的涨红的脸止不住的抽搐,随即再也忍不住便一拳轰向了雪飘峰,“老子不允许你带着雪山的子孙去送死!”
雪飘峰气势不弱,妖气裹挟住了拳头,愤然挥去,“这是在为雪山的后代子孙谋活路,不能允许你那等死的想法!”
瞧得雪山之上最有话语权的两位大人物就要大打出手,冰原雪狼的子孙惊得是瞠目结舌。一个是为了当代子孙好好的多活些年月,一个则是为了后世谋取着延续香火,这二者谁对谁错又有谁能分的清楚?也许不对付的这一对儿兄弟说的都有道理,也许他们说的又都没有道理。日后究竟会怎样又有谁人知道?带着侥幸的心理去活着等死怎么想都有些理亏,但是带着一搏的心思去争取延续后代又显得有些虚无缥缈。
无疑,现在正在挥拳相对的两个老者皆是他们的主心骨,他们并不希望在这时产生内斗,但是碍于这份实力和身份,谁又不是在捏着一把汗,惶恐不安的仅在心中祈求二者莫要在此时纠葛。
砰砰~
接连入耳的两声闷响令得冰原雪狼的心头心头一喜,瞧见处,那位只顾着风花雪月,遭受族中不待见的纨绔公子哥竟出手分别拦下了这两拳,此时再看他,竟深感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这个肃穆庄重表情的纨绔公子哥,还是那个公子哥吗?
“歇歇吧,好不好!?”雪月垂眉敛目,交叉双掌感受到了两人纷纷撤去了拳劲,无奈叹了口气,“这个时候说这些没卵用,眼下若是你们再乱了阵脚,那雪山可真的就要完了。我虽然并不想插手你俩的事,但是今日我还得多嘴说上一句。你瞧瞧你们两个,都一把年纪了还争来争去的有什么用?又不是一个要害雪山,一个要救雪山,你们两个其实都是在为雪山着想,但是为什么就不能静下心来好好的促膝长谈呢?我一个纨绔都知道的事,你倆老头子偏偏就是看不清楚,别人不争的事,你俩偏要争,怎么?你们是觉得你们还是两个论日的小孩子不成?”
娘呀,是瞎了眼不成?这真的是那个不被看好却又被给予无用厚望来继承雪山大权的那个纨绔公子哥雪月吗?
一时间,冰原雪狼的子孙皆是愣了神。
雪月收回了挡拳的架势,没好气的分别瞥了一眼不对付的二者,无奈又拍了拍荡在身上的灰尘,眯着丹凤眼,没好气道:“两个小老儿闹得这般凶,以为震不坏我这小身板呀?!好在你们懂得怜惜,不然可不只你们要潸然落泪,这南蛮大半数的黄花闺女可也得哭红了那勾人魂魄的眼睛,这让小爷怎对得起与她们的那段风流往事?怎对得起了那铺在床上的落红丝帛?真是造孽的两个老家伙呦唉!”
娘呀,果然是不曾瞎了眼!
南蛮雪山的冰原雪狼一族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和他们重男轻女的思想有着莫大的联系,那便是历代的雪山执掌人必须是男性,且立长不立幼,尊嫡不尊庶,当然也有一个例外,那便是能持起冰雪双剑任意一剑者为尊,只是冰雪双剑搁置已久,无人能持。
所以雪山与这个三界间的大多数妖族不同,并非必然遵循实力为尊的限制。像羽山青鸾宫的宫主便是位实力超群的女性,对于这件事没少遭受到了雪山的白眼,哪怕她是与凤凰同宗的青鸾鸟。放眼回归雪山之上,雪飘峰在位将近三千年,膝下有三子,老年又得一女,取名为雪红梅,恰巧又在此时得一孙儿雪月。
按照雪山的大典之礼以及约束规矩来定,三千年一届需换下一任执掌人,眼瞅着雪飘峰的任职将换,却迟迟不见他定下长子雪擒虎为雪山接班人,有族中德高望重者提及此事,雪飘峰却独裁专断说过这大权不落在三子之中。
虽然此事曾掀起莫大风波,上书进谏者数不胜数,但是最后却都被雪飘峰置若罔闻就此搁置。但是又细思想来,雪山大权迟早是要落在他的嫡长孙儿雪月身上,早些的给予历练也并非不是一件好事,且有雪飘峰这位仁政之主尚在世间辅政,那么日后雪山必然会再出一位同雪飘峰一般的仁政执掌人。
可是就在族人逐渐开始潜移默化的接受这个决定的时候,雪月渐渐长大,这位从小因聪慧过人,尊礼尊法被给予厚望的未来雪山大权继承人却突然有一日染上了喜爱风花雪月的毛病,起先的失望并不多,但是随着这位公子哥愈发的将“毛病”愈演愈烈成“乱癖”之后,整座雪山皆是心如死灰,联万名帖恳求雪飘峰更换掌权人的人选,可是这件事却以雪飘峰皱眉,道了句:“老夫有曾说过必然会交由他手吗?”的话就此终结。也许先前所言的不交付长子只是个一时气话。
就是这句话让雪山重新看到了希望,但是随着雪飘峰逾期千年,却始终的不曾开口定下此事,又缝雪山上的纨绔公子哥走到哪里就糟践到哪里的传闻,这愈发令得雪山子孙对其失望透顶,再次联名劝导雪飘峰快些定下长子雪擒虎为继承人,雪飘峰依旧置若罔闻。
气沉沉的雪飘峰瞧着青丘狐族,暗鸦,荒山以及白猿山庄皆朝着此处会拢,略做了思量,开口道:“关于雪山下一任执掌人的人选,老夫心中早已定下,只不过老夫不想再行独断专权之路,而是在等人心所向。今日这场战后,雪山执掌人的身份具体又会花落谁家,落入谁手,皆由你们说了算。老夫知道这不和规矩,但是世道变了,一味地遵循古制并不再适合雪山,实力为尊才能更好的去保护雪山,以及承下雪山大雪峰的九千年气运。”
雪月背过了身去,抬头看天,不去看雪山的族人。
雪嗔柯眉头一皱,凝重问道:“那冰雪双剑的规矩可要舍弃?”
雪飘峰神色不变的看着族人,“你们说了算。”
冰雪双剑是雪山的象征,沉寂数千年,就算是开了雪眸和冰目的雪飘峰雪嗔柯兄弟二人亦不能持起冰雪双剑,故此有关雪山大雪峰那九千年的气运一说也就成了梅木方印上的一个传说。雪山大雪峰祖庙有留:冰剑凝楼为护剑,雪剑漛阁为主剑,开雪眸冰目可登峰,承梅木方印大雪峰九千年气运可造极,此为冰原雪狼真正主。
有此祖庙遗留言,雪山的这一规矩又怎么说断就断?更何况雪月已持冰剑凝楼。雪嗔柯心中大喜,瞧得交头接耳去言持起冰雪双剑造就真主的人早已不在,这规矩是留是存无关紧要却又不敢割舍祖宗之言的纠结,嗤鼻一笑,“冰剑凝楼已认主,难不成你们皆是瞎了眼?哈哈,宽恕你们的无知,老夫来告诉你们,雪月手中之剑,便是冰剑凝楼!这真主,非他莫属!”
雪月斜眸悄望雪嗔柯,没有多言。
对于冰雪双剑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而有人又不曾见过这剑,故此当雪月持剑及时救场之际,无人知那冰剑便是凝楼剑,雪嗔柯一言惊起一片哗然,族人的目光惊愕之中带着疑惑的齐齐看向了雪飘峰,似是在等着一个彻底的答案。
雪飘峰沉沉不言,雪嗔柯怒道:“你莫不是要反悔!?”
雪飘峰平平淡淡的瞥了一眼背过身去的雪月,道:“持起凝楼让族人瞧瞧。”
雪山冰原雪狼的族人闻言皆是听出了话中之意,那柄剑,还真的就是无人所持数千年的冰剑凝楼了!
如此一说,哪怕族中再瞧不起看不上这位只顾风花雪月却不懂体态民生的公子哥,那也不得不承认了祖宗的选择,这雪山就要是雪月的了?
雪月不曾转身,微微侧首,淡然问道:“这就是你要等的时机?”
雪飘峰轻“恩”颔首,反问道:“你可做好了心理准备?”
雪嗔柯插嘴道:“你磨叽什么?雪飘峰,你最好不要反悔,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老夫今日就能将这冰目传渡,只等你将梅木方印交给他!哪怕老夫不再与你争,随了你的意去和赤帝刘玄谨拼上性命也不是不行!”
雪月轻呵一笑,“小老儿,谁稀罕你的冰目了?”
雪嗔柯一下子愣住了,瞧着雪月手中握住了冰剑凝楼却说着这番不合时宜的话,他的心中纳闷不已,直接开口言道:“冰目配冰剑,天经地义,孙儿莫要任性,先揽了这雪山大权再说后话才是。”
“孙儿?”雪月讥嘲念叨了这么一句,轻哼冷冷一笑。
雪嗔柯彻底的愣住了,神色有些恍惚。
雪月持剑悠然转身,笑道:“你们放心,我这种人虽持了凝楼,但却并非真主,不过一护剑而已,瞧将你们给吓得不轻,本公子还就直接挑明了告诉你们,从出生那日起,本公子就没有惦记着这雪山的大权,自由自在惯了,就更不会去贪那身兼大任的位置。”
雪嗔柯怒了,“荒唐!祖宗之剑认你为主,所留基业托付与你,你却在此胡言乱语些什么!?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可以胡闹任性!”
雪月瞧了他一眼,抬了抬手中的剑,“这东西提在手中太累人了,小爷不干。”
“不干也得干!”雪嗔柯恨其不争大怒。
雪月轻描淡写,冷冷一字,“滚!”
雪嗔柯苦皱的老脸铁青,扯了扯嘴角,看向了不曾掺和一字一言的雪飘峰,龇牙问道:“你说呢?!”
雪飘峰随性坦然,“你们说了算。”
雪嗔柯慎重问道:“我问你,雪剑漛阁可曾问世?”
雪飘峰摇头,“不曾,但不保证日后依旧。”
“那就将梅木方印拿出来!”雪嗔柯急的握紧了拳,“他一个糊涂小儿不知雪山气运之重,难道你还不知了?!冰剑凝楼认主,雪剑漛阁依旧不曾问世,这还有什么可说?”
雪飘峰捋了捋白须,意味深长道:“也许有人并不想让你死,未曾突破驻颜,传渡冰目的结果只有一个,你心中清楚。”
雪山族人被这些天机大道的话给震慑住了,云里雾里虽搞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却又心知肚明是在为了雪山大雪峰的九千年气运而争论不休。可是此时再看这一对儿从不对付的老兄弟,却又感到了一丝的兄弟情义。
雪嗔柯没有再说话,只是垂下了头不再去争些什么,雪月重新背过了身去,收回了冰剑凝楼似不想接受这份大任,雪飘峰则是沉默不言的将视线停留在了此时正朝着他们这里走来的灵狐身上。
眼下的局面任谁都看的清楚,谷叶君冯秋霜以逸待劳,势在必得的掀起南蛮与华夏的大战,此番本就因妖王之属的内斗而虚弱不堪的惊弓之鸟们已经深陷绝境,是拼杀还是逃窜也并非握在了那位少帝的身上,但是雪飘峰这个欲要为后世子孙创造千秋万代生活的雪山现任掌权人岂能看错了眼,又岂能不做任何的准备就盲目的去追随这唯一能够与试图屠尽南蛮异妖的赤帝刘玄谨做抗衡的“白”?
灵狐快步而至,率先开口问道:“雪老,身子可还好?”
雪飘峰一扫方才的沉容肃穆,欣然一笑,“身子骨硬朗的很,还死不了。”
灵狐含笑道:“眼下的局面您也看到了,我不强求,毕竟这是在南蛮的土地上,所以是走是留你们自己拿主意。”
雪飘峰捋着染血的白须笑问道:“可是怕了?”
灵狐无奈道:“再无自知之明也要有个度不是?眼下战况华夏妖族溃不成军,小姨和南宫已经前往破局,但是结果如何没人知道,所以我怕您会举棋不定,若真有不舍族人再为我舍命,又怕您舍不下面子,不好意思带着族人离开。”
雪飘峰开怀一笑,道:“你想的倒是周全的很呐,不过老夫却并不怕那谷叶君,他能有准备,老夫就不曾有准备了?我雪山子孙可不仅仅有着三千数的死士。”
灵狐闻言一惊,眸绽喜色,惊愕问道:“雪老这是何意?!”
雪飘峰撇了撇嘴,故弄神秘,“且等着瞧好便是,我雪山亦有着不俗的战力呀,只是等雪山子孙将那前方拦路大军撕开一道口子,随少帝入了华夏后,可得为我们寻一落脚之地才行呀,这舍家弃业的搞大事,可不能到头来成了过街的老鼠,天地为铺盖。”
袁淼拍着胸脯抢话保证道:“这个请放心,看中那座山头俺袁淼替你们开山!”
果不其然,愣是豪情万丈后硬生生吃了大伯的一巴掌,重新蔫了下来。
灵狐肃穆道:“雪老,正如我家淼哥哥所言,您大可放心,这血不会让你们白流。”
“老夫其实早就知道答案了。”
声音落罢,只瞧的雪飘峰拇指与中指掐和,含在了口中,腮帮子一鼓,一声幽长的哨声含着妖气传向了四下里的山林,随后便瞧得雪飘峰神秘兮兮的一笑,拍了拍灵狐的身子,悠然徐徐腾空而起,“少帝,且随老夫一看。”
众人循声,齐齐腾空而起,眺望远处前端战场。
在那硕大的天地棋盘之中,白娘子持剑凌然而动,谷叶君悬空手谈,天元咒界之内排兵布阵,各种阵法层出不穷,白娘子犹如一条吐剑的灵蛇,在这棋盘之中穿梭在应接不暇的阵型之内,一剑虽游刃有余,但却耐不住诡谲的阵法多变,以及人多势众,白娘子挥剑的手越发的凝重吃力。
反观闲然手谈操控棋子的谷叶君则就显得有些津津乐道,轻松闲适,若是此时能再饮上一杯清茶,啧啧,便更有感觉了。
忽然间,天地棋盘之中乍现一道通天白芒,谷叶君轻松淡然的眸子突然地一紧,再看去时,天元咒界之内已显一条如龙白蛇,白蛇灵动狂乱的身姿再入无人之境,紊乱狂暴的妖气倾泻而出如洪如瀑,致使膝前天元棋盘之上所落白子接连崩碎炸裂。
谷叶君紧皱了眉头,左臂袖袍拂过棋盘,所剩不过数十白子纷纷撤至棋盘边缘线,右手猛拍黑子棋坛,坛中悬飞而出尽数百枚黑子,猛地一震手掌,百道虚无黑芒激射而出,如风似箭落向天地棋盘之内正朝着硕大白蛇而去。
感受到了黑芒激射密麻如雨点,速度如雷霆,白蛇身姿猛地折转,果断放弃追杀那些退在棋盘边缘的南蛮妖族,而是逐渐消退硕大身躯,重化人形倾世之容,持剑在虚空之中快点,身轻如燕,绕软如蛇,在‘黑雨’之中灵巧闪躲。
避开最后一缕黑子气,白娘子持剑月韵风华起式,皎洁月色倾洒天地棋盘,谷叶君藏于宽袍之下的右手中已猛弹一枚黑子预判南蛮妖族之前。
谷叶君冷哼轻笑:“白贞,你还真当我没有做好准备不成?”
白娘子一剑划过,再出现时已在避退边缘的南蛮妖族之中,洪荒剑意震震,南蛮妖族之中已显出漫天灵尘齑粉,未等白娘子持剑再战,忽的凝眉转首,抬剑去挡,却为时已晚,黑子气抢先一步落在了白娘子的右肩之上。
白娘子的周身,泛起了虚无之黑的黑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