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老身子渐渐的恢复,阴阳血的奇效当真有些令得他暗自咂舌不已,但是这位青丘的国士无双并没有选择进入任何一处的战场,而是同雪慕容以及天刹小将们守护在沙天琼屹立不倒的尸身旁,紧皱着眉头脸色肃然的紧盯着黄沙边缘处手持饮雪刀的雪伦冲同堕天红坤的战斗。
雪伦冲虽然出刀迅猛霸道,但是却也气息浮躁,妖气在接连的战斗中早已所剩不多,此时又不得已这般的挥霍方才能拦截红坤,这不由得惹得青丘诸位心中为其担忧。
红老问向身边更是为雪伦冲捏了一把汗的白眉公子哥雪慕容,“你觉得伦冲那孩子还能坚持多久?”
雪慕容摇了摇头,眼睛不曾离开战斗处,沉沉道:“不知。”
红老叹了口气,回头看向了不远处正在为白山渡气的青花婆婆,皱眉更浓的审视了翻着白眼的白山和一旁面无表情的白娟,无奈摇了摇头,轻喃道:“青丘能帮上他们的,也都在忙着,若是天恒在,也许青丘就不会像如今这般的被动了吧。”
雪慕容没有搭话,时刻注视着那处战场内的纤毫变动。
天刹小将雪天辰则是开口问道:“红老,为何不召回黄族长和红族长来助我们一臂之力?”
红老摇了摇头,“孩子,他们还要保护青丘的族人,还要上阵杀敌,青丘狐族身为狐帝的母族,怎可以只看着别人为咱们狐帝冲锋陷阵的卖命?这不和道义。”
雪天辰受益匪浅的点了点头,又问:“红老,您说咱们能赢吗?”
红老笑了笑,语重心长的反问道:“你的心中可有了答案?”
雪天辰被这一问给问的愣了片刻,无奈点了点头,有些颓然,“您慧眼如炬,小辈儿心中确实有了不好的答案。”
红老不问其心中答案,只是语重心长道:“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早已有了答案,这般多的人心中却不一定只有着同一个答案,也许三两人一致,也许百人一致,也许千人一致,但是心中已有了答案并不能代表什么,因为战局始终的没有一锤定音。我这一把年纪虽不曾指挥过战争,亦不曾经历过大的风风雨雨坎坷,但是我却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更大的欲望还是每个人都想着活下去。”
雪天辰回味着其中的话语,片刻后终是点了点头,虽还未曾琢磨通透,但却不能不做出回应,因为他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孤高的天刹头脑了,要懂得尊重。
忽然间,一阵劲风震起,身旁的雪慕容化作流光迸射而去,发丝如雪,飘逸凌然,手中折扇猛然搓开,手腕用力一抛,旋飞而出。
雪伦冲饮雪刀来不及护身,红坤一掌猛拍在了其胸口,雪伦冲一口鲜血喷出,染在雪亮刀锋之上就仿若大雪红梅,身子瞬间被震的倒飞而出,红坤欲要趁机对其下死手,汇聚了浓郁妖气的右掌紧追轰来,雪伦冲暗叫不好。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雪影飞扇自雪伦冲身后飞出,犀利切割而去,与红坤一掌相对,白扇被直接震碎,一掌继续推进。
雪慕容左手揽拽住了雪伦冲的束腰,劲力将他带退了数步之远,但是却也在稳住身形之时,白袍鼓荡,右手汇聚所剩滂湃妖气,使出了浑身解数与红坤一掌相撞!
两股妖气冲撞间,劲风狂啸,吹开了黑袍遮帽,一声沉闷声响乍起,雪慕容提着雪伦冲被震回了地面,安稳着地,红坤则是悬停原地,将视线停留在了红老红乾的身上。
红老与其对视,语带劝意,说服道:“收手吧,躺在青丘祖坟内的火狐列祖列宗的脸面已被你害得荡然无存,来日去见他们时,你会后悔的。”
红坤“呸”了一声,怒问道:“你少在这里义正言辞!红乾,我问你,若是焱儿死在了你的面前,你可以一救,你救是不救!?”
红老断然摇头,“他已犯了青丘大忌,残害同族,当挫骨扬灰,永生永世不得入青丘祖坟。”
红坤轻哼一笑,“好一副大义灭亲的嘴脸!”
红坤双眼一眯,食指愤然指向了红老,“下一个死的就是你!给我等着!”
言语落罢,红坤挥袖转身,化作流光一头扎进了沙瀑界咒之内。
呆在此处的青丘诸位,已无一人再能阻止红坤闯去。
砰
一声闷雷乍响,沙瀑黄沙逐渐消散,红坤的身影被震飞而出,透过那渐散的黄沙,沙一梦扬天一脚正缓缓放下,衣衫爪痕甚多,几处露肤之处更是流溢着鲜血,按着赤沙巨剑的右手更是惨不忍睹,爪痕牙痕瘆人,鲜血染了满臂的猩红,就连那插入地面三分之二的赤沙亦是沾染了她的鲜血。
但是不等青丘诸位为其担忧,便已看到了那更为触目惊心令见者胆怵的红焱。
此时的红焱正奄奄一息的垂着脑袋,已无了双臂,鲜血滚滚流溢,染了满身,衣衫破裂不堪,蓬乱的血发更显其狼狈,最为使人暗暗咽下唾液的则是此时的红焱全身多处可见森森白骨,且在这片方才的沙瀑界咒所展开之地的废墟地面上正有着上千片薄如蝉翼的血肉随风飘荡。
沙一梦长呼了口气,眼神疲乏,滋染鲜血的左手微翻,沙天琼的那枚暗淡已经无色的妖丹显现悬空,沙一梦笑道:“天琼,你女人为你报仇了。”
言语罢,眼角落下连珠晶莹,左掌抬妖丹仰头狠心塞入了口中,右手猛地用力,赤沙破石而出,凌然一甩,巨剑裹沙刺入了红焱的心口,将其钉在了一块残垣巨石之上。
方才稳住身形的红坤怒嚎出了声来,疾驰迸射而来。
“沙一梦,我杀了你!”
沙一梦不曾理会,吞咽下了沙天琼留给青丘狐帝的妖丹,低沉着神色已动了身形,朝着没有再搏一力的红焱走去,速度越走越快,步伐越来越沉重。
红坤疯狂聚集妖气与手掌之中,一掌轰来,沙一梦只是狰狞一笑间便至了红焱的身前,利落取剑,一闪剑光赤沙,红焱身首异处,鲜血喷涌如泉,一脚踩在头颅之上,用力一震,从其脖颈内滚出了一枚刻有着九道劫痕的妖丹。“小心身后!”
雪伦冲捂着胸膛,急喊提醒出口,体内血气翻涌一口鲜血没能忍住再度喷出。
沙一梦仅仅只是回眸冷瞥了已经轰掌而至她身前半丈之距的红坤,狞笑出声,提起赤沙一剑刺下,妖丹破碎!
“一梦奶奶她疯了!?为何不出手挡下!?”雪伦冲急躁,一手撩起了额前发丝,掩面无奈。
红老看了一眼沙天琼逐渐化作灵尘的身躯,无奈摇了摇头,弱声反问道:“这不正是酒屠沙一梦吗?”
红坤老眼涨满了猩红血丝,猛地瞪目一声怒吼,一掌便轰在了沙一梦的后背,只听的一声轰鸣震响,沙一梦提剑被震飞了出去,鲜血喷洒成雾,却流着泪放声大笑着。
身子在地面上滚出去甚远的沙一梦,撞在了碎石处方才停下,嘴角流溢着腥红的鲜血,平躺了身子,泪眼朦胧的望着正向天穹上飞去的灵尘,右手死死的握着赤沙巨剑,左臂则是压在了额头。
忽然间泪眼中的视野被红坤这个充满仇恨面色的老头给遮挡住,更有一掌裹挟着滂湃妖气带着杀意正朝着她的面门轰来,沙一梦脸色骤变铁青,牙齿咬得嘎吱作响,两颗尖锐的狐牙急速生长,左臂猛动,锤震地面,妖气震荡成波,大喝道:
“滚开!”
妖气炸裂轰击,倾体冲荡,落掌至了沙一梦面门前半寸之距的红坤只感觉到了扑面滂湃如龙卷的愤怒妖风吹面而来,下一瞬已被震飞了出去!
沙一梦周身精光大放,化身硕大的九位沙狐踏着虚空攀天而去,所追之处便是那粒粒灵尘。
“你当真喜欢我这贪酒的爆女人?就不怕哪日我醉了酒,追着你满大街的一顿毒打?听说读书人大多爱面子,比我们这些武夫都要严重。”女人坐在酒桌上,一脚踩着凳子,一手提着剑,另一只手晃了晃左手中提着的酒坛问道。
男人折扇轻扇,浅浅言笑,“爱意难防,如滔滔江水,早已随你一去不返,哪里还顾得这些虚假的东西?”
女人耸了耸肩,饮了一口畅快酒,挑眉道:“可是老娘不喜欢绉绉的男人。”
“这”男人折扇滞停,皱了眉。
女人一笑,晃了晃脑袋,“但不是不可以一试,只要你能忍我醉酒,我便许你怎样?”
男人猛地抬头,清秀的脸蛋挂了笑容,眸子闪着光泽,激动道:“当真!?”
女人瞧得他这般激动的模样不禁吓了一颤,眨了眨眼睛,放下了手中的酒,别扭的挠起了脑袋,好奇问道:“你还真敢试?我若醉了酒,可是出了名的六亲不认,你就不怕我将你这小身子板给打的浑身是伤,皮开肉绽?”
三千岁的男人愣是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激动的信心满满道:“不怕!”
女人笑了,从酒桌上飒爽的跳了下来,提着剑转身便朝着小店里面走去,男人皱了眉,急忙喊住了她,女人回眸,“怎么?头脑不热了?”
男人虽然满脸的不情愿,有迟疑,但还是合了折扇指了指桌上的那坛冒着令他难受酒气的酒,弱弱道:“你的酒还没喝呢,可不能浪费。”
女人嗤鼻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朝着后院走了去。
男人愣在了当场,缓缓的将身子挪移至了桌边,犹犹豫豫的欠下了身子去嗅那酒,还未怎样靠近便赶忙捏住了鼻子,煽起了折扇。
“你不进来?”女人掀着幔帘探着脑袋皱眉问道。
男人再度一愣,脸颊浮出了一抹的红晕,像个大姑娘似的扭捏了起来,憋不住的问道:“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女人眨了眨眼睛,想了想,砸了咂嘴,催促了声:“你过来呀,杵在那里没什么用,我这一家小店可没有寻衅滋事的泼皮无赖。”
男人羞涩的“哦”了一声,小碎步赶忙跑了进去,心情激动又坦荡,手中的折扇忍不住的就煽动的更加厉害,因为他怕自己流出的汗将自己给弄得难堪。
待到辗转入了房,男人咽了口唾液,两眼瞪的大如牛目,大气不敢乱出。
女人笑道:“瞧,这里可是有着一千坛的闻者醉,一千坛的留人酥,它们可都是我珍藏起来的心肝宝贝,和本店所卖的不一样,这里的酒,除了我,青丘没人喝的下,它们更烈!哪怕是我亦没把握用两千年将他们给喝光,所以我至少会浑浑噩噩个两千年吧,你可还能忍的了我?”
男人盯着摆满偌大房屋,堆的仿若小丘般的酒山给愣住了,“你为什么非要喝酒?不,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喝烈酒?嘶不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
女人洒脱一笑,“因为我喜欢。”
男人问:“好喝?”
女人想了想,“还行,不如你尝尝?”
男人吓得连连摆了摆手,“不了不了,我这辈子最怕饮酒了,我爹说饮酒误事,等醒来总是会忘东忘西的,除了念念不忘的人,脑袋里什么都不会有,所以所以我就怕脑袋里没有了这几千年来辛辛苦苦所积累起来的字,你知道的,我可是沙狐一脉唯一的一个不喜武的人。我发过誓的,今生一定要将雪狐一脉峰天下里的古籍都给搬到咱们沙狐一脉脑子里,我可不想在许久的将来,沙狐只出上阵杀敌的武夫,却没有治辅政的无双国士。”
“你这是瞧不起我这个满脸凶相的抗纛者了?”女人故作横眉。
男人慌了神,赶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再说了,你哪里满脸凶相了?”
女人拍了拍他局促不安的肩膀,捧腹笑道:“我是沙狐的族长,我能不知了你对沙狐的重要价值?哈哈哈哈沙琼,你可要好好的钻研那治,我可听狐王说过,弱肉强食的世界早晚会摆脱原始仅有的武力征服,思想和治一定会如林生长,届时单靠武力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而且必定百家争鸣,咱不管外界如何,仅操心咱青丘。雪狐一脉就是老祖宗留给青丘的治宝贝,但你的身上亦扛着咱们沙狐一脉集六千年的慧识,这六千年你可不能将时间浪费在儿女情长之上。话又说回来,你爹虽然没有骗你,喝完酒脑袋里确实空空的,仿若孑然一身,什么都不知道,而我也正是喜欢这种感觉,但是你爹也说错了一样。”
男人皱眉不解,“哪样?”
女人拍了拍脑袋,说道:“酒醒后,是不会忘记以前醒着时所做过的任何事情的,包括不想忘记的一言一行。”
男人一笑,似是察觉了自己被带跑了话题,赶忙话锋折回,“你还没答应我呢!”
女人咯咯大笑,“为了不让你将时间耽误在儿女情长之上,我可以许你,但忍不忍得住我这酒性,可就看你自己的了。”
男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那还是算了吧。”
女人颦眉,“怕了?”
男人摇了摇头,“我要凭真心去换真心,用魅力征服你的心,而不是你为了大义而牺牲掉的身。”
女人冷呵,“可别不识好歹,还想要老娘的身子?!”
男人一愣,扯了扯嘴角,开口想解释,女人便将他给轰了出去!
男人拍着紧闭的“闺房”门急的解释,女人依靠着门扉,唇角微扬。
与此同时另一边大战淋漓处,雪月的冰剑凝楼舞的风生水起,不重杀敌,仅为开路,在白猿山庄袁炎的帮助下,终是避开了华夏各族的诸多强者联手,平安退至了一角,由荒山众妖保护其中。
袁炎欲要再度杀伐而去,却被擦拭着冰剑的雪月唤了住。
雪月道:“你觉得你们能赢吗?”
袁炎肃穆转过了身来,看着这一处事不惊的公子哥,沉沉说道:“难如蜀道。”
雪月轻呵一笑,“既如此,为何还要征战杀伐,白白送命?与其多杀一妖,不如减少己方折损,快些的带着那少帝离开,这样岂不是才最为的划算?”
袁炎不置可否的点了头,“你所言眼下局面确实该当如此,但对于我们来说,少帝不下令,我们便不会走。”
雪月问道:“为何?若是你们的少帝脑子有病,就是看不清眼下的局面而不自量力的蜉蝣撼树,你们这些华夏的妖也要跟着送命不成?这岂不是白白搭进去了我雪山的子孙?你们若是全死了,我雪山对你们这份恩,谁来记?白给吗?”
雪飘峰想要开口,却别雪月出手给制止了。
袁淼瞥了一眼面色为难的雪飘峰,继而又看向了满脸凝重的雪月,“小子,华夏少帝脑子清晰的很,他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亦知道我们跟随他是为了什么,你一个外人既不懂华夏妖心,便不要在此同我讲话。若是你觉得南蛮雪山的恩情没人来换而心有不甘的话,那我可以许你,这份恩,有人还!”
雪月问道:“谁?你么?”
袁炎微抬手,抛出了一方大印,随即便转过身去,迸射而出,留下话音。
“少帝可还!”
一手接住方印,雪月唇角微扬,打趣自语,“这人可真有意思,就不怕本公子一个没能接住,让玉印给摔坏喽?”
一遍说着,一边已经打量起了这玉印。
“呦,这玉竟还是那上好的和田美玉质地,华夏的妖果然是好手笔,比咱们雪山那块梅木方印要值钱不少。这四根玉柱做工细腻,竟还不一雕,只可惜却是四只猴子。来,也让你们掌掌眼?”
说着,雪月便拖着比他巴掌要大上几分的玉印小心翼翼的转过了身来。
“四柱擎天印?!混世魔猴袁纵的子嗣?!”
雪飘峰同雪嗔柯这对不对付的老兄弟在看到那玉印上所雕刻精美绝伦的四根不一雕的玉柱时竟异口同声的大惊,露出了兄弟二人如出一辙的惊骇表情。
雪月皱了眉,好奇问道:“那个曾经一人独战七帝的混世战神?”
雪飘峰同雪嗔柯对视了一眼,二人咽了口唾液,随即如梦初醒,相互白了对方一眼,瞥过去了视线。
雪月撇嘴无奈,但却异常的兴奋,“意思是我捡着宝儿了?我就说嘛,那妖长得方正,但总沉着个脸像个凶神恶煞似的,一定没那么简单!”
雪飘峰瞪了他一眼,催道:“快将这印送去,这份气运你可接不起,快去。”
雪月如视珍宝,收了冰剑凝楼,双手捧住,护道:“这难得的宝贝入了手,哪有送回去的道理?”
雪嗔柯叹了口气,“孙儿啊,这可不能任性,这四柱擎天印确实得还回去,这气运,哪怕是他这老东西,可也都不敢接。”
瞧着雪嗔柯这个二爷指了指雪飘峰,二者露出难得的相似表情,雪月将四柱擎天印给收纳了起来,嘿嘿一笑,“你们当我是个傻子?”
“这”雪嗔柯无语为难。
雪飘峰沉了神色,“快还回去,可别落在你手里。”
“那怎么行?”雪月一笑,“这可是他们还的恩,反正早晚要去兑了的,也不急于现在就送回去。”
雪飘峰刚要开口,雪月迅速指了他,“欸你可别说我精的像个猴儿,咱们爷孙凭心而论,你可比我精多了,你为自己谋恩,我也不能白给他出力不是?”
雪嗔柯愣住了,皱眉更浓,看了看雪月,又瞧了瞧雪飘峰,不忘白眼他,“还他娘的没到正月十五呢吧?!”
雪飘峰问雪月,装傻道:“孙儿,你此话怎讲?”
雪月白了他一眼,双手环与胸前,小眼睛眯眯说话越来越有底气道:“那我问你,你先前那般义正言辞的说着还恩,说好的为他卖命,为何却不见了我爹,我二叔!我小叔!还有我小姑!昂!?您可别告诉孙儿,你们出征前我那位从不踏出雪山半步的小姑会不在雪山上”
雪飘峰愣了愣,一笑,“孙儿好慧识呀,不过老夫就是不说,你能奈我何呀?”
雪月白了他一眼,扬眉道:“所以呀,这什么四柱擎天印我要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