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一手遮天的主儿

强横的威压碰撞仅在刹那之间,融了暗鸦血脉的暗血朱丹爆强劲不可抵挡,相比于五道劫痕的雪月所挥斩的那一剑,不知强了多少层楼。但是也仅仅只是这么一个刹那,所震散开来的妖气竟瞬间的开始了冻结。

霎时间,方圆百步尽成冰雪世界。

令玉撑着暗血朱丹爆的手也被这股冰寒的妖气所给冻结,猛地一喝,冰雪破碎,妖气能量再度爆发,而手持冰剑凝楼的雪月则是如释重负的一笑,旋即便被冲撞而来的妖气给震在了肩头,化作了抛物线震飞而出。

令玉没有去管被震飞的雪月,而是将视线恶狠狠的重新定格在了静心凝神的帝晨儿身上,“都在护你!都在护你!”

随着令玉的吼声,暗血朱丹爆的强劲已至了帝晨儿的身前半寸之距,而也是在雪月所争取的这么一刹那间,白娘子白贞已冲过了令玉,剑指一划,一道充满浓郁妖气的结界屏障瞬间的便将帝晨儿给保护了起来。

一声轰鸣作响,帝晨儿毫发无伤。

就在令玉决定再次出手之时,忽然间那头两人高的九尾沙狐便已张开了血盆大口,尖牙利齿直接是咬在了令抬起手臂的肩头,鲜血喷洒流溢而出,令玉一声哀嚎,左手成爪,猛地便抓住了沙狐的嘴巴,又是一击暗血朱丹爆,愣是硬生生将沙狐给震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白贞猛然探手而出,一把便掐住了令玉的脖子。

沙狐应声摔倒在地,重回人形,另一边正在保护着陆湘琪的那四名暗鸦族人见到了长小姐被擒,忽然的慌了神,正当他们欲要出手相救时,沙一梦持着白灵剑已直指了他们。

令玉额头爆了青筋,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比的白娘子的神色都要的阴冷铁青。

白贞冷冷道:“你欲图伤我外甥,这已经触及到了我的底线,你是该死的。”

令玉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瞪着白贞,眸子里写尽了怒火。

白贞与其对视,终究骨子里是没有那份阴冷,她最终无奈叹了口气,稍有松开了手,“我有义子名为令翡,你可识他?”

“呸!”令玉一口血痰吐在了白贞的秀容之上,“你不配做他的干娘!”

白贞抬起了衣袖擦去了那肮脏的血痰,不温不怒,“是他派你来的?”

令玉狠狠瞪着白贞,只字不言。

白贞叹了口气,松开了掐着令玉脖子的手,挥了挥衣袖,送客道:“回去吧,这次我且饶你一命,回去后你告诉他,自此世间,白贞再无义子。”

令玉嘴角抽搐,“白贞!是吾弟再无干娘!”

白贞蓦的一愣,略显惊愕:“你是令玉?”

令玉猛地抬掌,数丈外那柄插与地面的宝刀嗖的一声便飞入到了她的手中,令玉缓缓退步,意图靠近陆湘琪。

“湘琪你不能带走!”白贞识破了她的意图,眼神示意了沙一梦,旋即说道:“她是我的义女,现在要回娘家了。”

令玉长呼了口气,心口似堵着怒火,她咬紧了牙关,怒道:“你们还想左右别人的性命到何时!?不是谁人的命都为你们是从!”

白贞听不懂她的话什么意思,但看得出她非常的愤怒,白贞轻抬秀臂,沙一梦手中的白灵剑化作了一道流光飞回了白贞的手中,“刺愣”一声,长剑割断了衣袖,白贞将那残绸丢给了令玉,随即剑指与她,“快些回去吧,我们与暗鸦就此形同陌路。”

“你少得意!”令玉恨得咬牙切齿,“白贞,你们不是要去妖王之属吗?!有胆量的尽管去便是!那时姑奶奶非尽全力杀你不可!”

白贞淡然从容,“十道劫痕驻颜境的巅峰还没有取我性命的本事。”

令玉轻哼了一声,余光瞥了一眼陆湘琪,随即猛地踏步,化作了流光向天而去,同时放下了狠话,“白贞,若再见时湘琪在你处少了一根汗毛,我便捅你外甥一刀!咱们走着瞧,天石坑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闻言,白贞没有言语。

所留的暗鸦族人皆是不知所措,是带走族长夫人呢还是

“长小姐都走了,咱们还不快走!?”

一人突然大喝了一声,随即便化作了一道流光紧随而去,剩余的暗鸦族人也都相继逃窜。

沙一梦长长的松了口气,终于是平静了。

可就在此时,陆湘琪突然地发出了一声惨痛的哀嚎,似是承受不住了体内的那股灵气,七窍之内皆有灵气外散,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征兆,她遇到了麻烦。

白贞见状紧颦秀眉,暗叫了一声“不好”,随即便化作了流光一息间便出现在了陆湘琪的身前,妖气汇聚与手掌之内,猛地便重重拍在了陆湘琪的天灵处。

陆湘琪体内的灵气乱的很,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白贞大致猜测,这个丫头应该是听到了方才的对话,炼化时心里不静,被外界的环境所扰。

白贞回眸看了一眼完全静心凝神的外甥,她叹了口气,而后便回过了神来,闭眸专心护住了陆湘琪。

既然白贞出手相助,沙一梦便没有了什么过多的担心,她缓缓走到了帝晨儿的身边,虽然方才雪嗔柯和雪月的表现她甚是满意,但依旧对他们不放心,所以既能护帝晨儿周全,亦能向雪月探寻点什么。

沙一梦袖袍一挥,帝晨儿被笼罩在了一层结界内,这个结界能够隔绝声音,所以沙一梦不怕再打扰到他。

“你真的是雪月?”沙一梦问已经收回了冰剑凝楼正盘膝打坐调理身子的雪月。

雪月长吐了口气,有人打扰终究是静不下心来,他果断的睁开了眼,反问道:“难不成你是?”

沙一梦扯了扯嘴角,这小子一显凝楼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怕死了?沙一梦轻咳了一声,“据我所知雪山的凝楼和漛阁理应是被保护起来的,为何会在你的手里?”

雪月耸了耸肩,“我家的东西,我想拿就拿喽”

沙一梦轻呵,说的倒也不错。

雪嗔柯突然插嘴,好奇问道:“是那次顺雪影风消烛时一起拿走的?”

“不是。”雪月白了他一眼。

沙一梦问道:“雪剑漛阁在不在你手中?”

雪月瞥了一眼沙一梦露白的丰腴胸脯,砸了咂嘴,“让小爷摸一下就告诉你。”

“啪”

沙一梦给了他一巴掌,整了整领口,冷道:“孺子不可教也!”

雪月抚了抚那被扇红的左脸,竟得意一笑,表现得甚是的满足。

雪嗔柯完完整整的看着方才的那一幕,他深深地咽了口唾液,附耳轻声,“这女人你还敢招惹?虽然确实风韵犹存,不过还是老了些呀,你适合嫩的。”

雪月瞥了他一眼,“二爷,你不懂,这才叫有味道。”

“二爷怎就不懂了?!”雪嗔柯怯声怒意。

雪月不削道:“你懂还说那话?”

“咦!你这臭小子,怎么反倒给你二爷传授起知识来了?!”雪嗔柯提了口气,不甘示弱,“二爷比你懂得多!”

“啪”

“啪”

两声巴掌响,一老一少皆是委屈巴巴的捂着脸,满足且有畏惧的瞧着那个正瞪大了眼睛,双手掐与腰间的老板娘。那身段,那姿势,那跨度,真他娘的是风韵犹存,有味道。

时间流逝而过,转眼便是入了夜,原本还在考虑要不要撑起一道结界去阻挡那南蛮山林间的瘴气,可是也在犹豫间,那山林瘴气迟迟的没有下来。

沙一梦好奇,飞上天去俯瞰了整个第二山系,山林间竟没有一片毒瘴。

沙一梦也不再纠结,没有毒瘴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虽然毒瘴是保护南蛮的一道天然屏障,但也是一坑害南蛮之众的双刃剑。

又静等了些许的时间,白贞和陆湘琪同时睁开了眼来,随着白贞缓缓的收回了妖气和手,陆湘琪抚了抚大肚子,这才安然无恙的长长松了口气。

沙一梦喊问道:“刻有了几道劫痕啊?”

陆湘琪被干娘搀扶了起来,见她点头,陆湘琪笑答:“托干娘和您的福,小女子不才,仅多刻了三道劫痕。”

沙一梦笑了笑:“这事跟我可没关系,全是你干娘对你出手的及时。”

不等陆湘琪客道,沙一梦突然地皱了眉,“才多三道?那不是一枚六道劫痕的妖丹吗?算上流逝的灵气和未曾抗天劫,这怎么也得多出四道才对呀,为什么只有三道?”

陆湘琪闻言不知所以,确确实实那枚妖丹之上是有着五道劫痕不假,但至于为什么只有五道劫痕,陆湘琪搞不明白,亦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白贞同她相互搀扶着缓缓走了来,白贞对着陆湘琪的大肚子挑了眉,旋即又对着沙一梦欣然一笑:“这孩子也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我觉得是外孙的几率要大些吧,不然他还没出生呢,怎就已经想着为他娘争口气了呢?”

沙一梦闻言嗤鼻一笑,指着陆湘琪的大肚子笑问道:“被这小家伙给吃了?”

白贞笑的也是开心,“贪吃的很呢。”

沙一梦笑着感慨道:“哎呀那这个孩子将来一定也是个不知在哪处一手遮天的主儿呢和他外公外婆那差不了多少”

两个曾经为生活操碎心的女人对视了一眼,笑的更为的开心了起来。

陆湘琪站在她俩中间,活脱脱的开不了口,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咋就还没出生就定了男女?咋就还没见过世面就已经一手遮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