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偲的话语中,叶开畅竟然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判断她是单纯的懵懂还是刻意的撩拨。
他不用自诩聪明,过往的种种足够证明无论是在竞争激烈的top级别院校还是在没有硝烟厮杀的商场上,他都能做出最准确且清晰的判断。
然而身陷入甜蜜的沼泽中,叶开畅竟也有迷失的时候。
温热的气息自耳边蔓延开来,像成千上万个小气孔在噼里啪啦地冒着泡泡,他非但不排斥,反而起了某种浓烈的兴致。
在此之前,叶开畅并没有想过对沈偲做什么。可怜的小身板经不起再一次的折腾,至少得要缓上两天,而车上也没有任何准备措施。
此刻的沈偲,几乎是把叶开畅当成了自己最信任的人。她在他的车上,和他相拥,与他接吻,她的一切变化都和他分不开关系。当然,不止是她会变化,他同样也会变化。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沈偲大胆地准备亲手试探。她天真地认为,他们现在是处在同一战线的队友,她也能理解他此时的无助。
可下一秒,叶开畅抓住了沈偲的手,似带拒绝与防备的姿态,神色淡漠。与此同时,他用食指和大拇指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独特的气息离开自己的耳畔,让他可以正视她的面容,看清她的双眼。
刚才吻得太久太狠,沈偲唇上的口红早就花了,取而代之的是嘴唇周围一圈扩散开来的红肿。至于她的双眼,懵懂中晕开几分茫然。
不同于沈偲的无知,叶开畅的双眼清明且透着一股精明。这让沈偲想起第一次远远看见他时,男人迈开长腿脚步不停地进入钢筋铁骨的大厦,身上笼罩着暗色的气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还不等叶开畅说什么,沈偲眨巴眨巴大眼,压着声吐槽:“你看起来好冷酷啊。”
想想有点不爽,她信任他才把身体上的不适感告诉他,可从他脸上的神色中判断,他根本不在乎。
不在乎就算了,他的手还捏着她的下巴,一副不容拒绝的高贵姿态,捏得她好疼。
“冷酷?”叶开畅微微扬眉,眼底露出淡淡戏谑。他要是对她冷酷,也不会在半夜的一点让她坐在自己的车上,带着她去吃所谓的宵夜。
叶开畅这番举动要是传到靳于砷的耳中,指不定他要被当成动物园里的猴子围观。
沈偲因为叶开畅这种不明的态度产生不悦情绪,继而抓住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没好气地在他的虎口处用力咬了一口。
她就是这样,不高兴了就发泄,从不内耗自己。
敢咬老虎的人,沈偲是第一个,但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咬他。第一次进入时多多少少会有一些不适感,即便心里上已经足够接纳他,可身体却没有。一点点被顶开,一层层被包裹,沈偲咬着叶开畅的虎口,像是婴儿需要安抚奶嘴一般。
意料之外的,她并不觉得疼,好像是通过咬他,把痛感都给了他。
沈偲并不知道的是,她越是这样用力咬他,只会让他越兴奋。
最后一分顾虑被叶开畅彻底抛开脑后,他一把抱起沈偲横坐在自己身上。
后车座的位置宽敞,她坐在他的身上显得小小一只。
“咬我?”
“就咬你。”沈偲能解气的方式也只能是这样了,毕竟男女之间的体力悬殊,她早就见识过他惊人的耐力和毅力。
“咬我的理由呢?”
沈偲有一说一:“你又没有要你负责,只是跟你说说而已,可你呢?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算了,关键是你看我的眼神,好像是我在骗你。”
叶开畅闻言缓缓点头,似乎是在反思自己的态度不对。
他当然没有怀疑过她话里的真实性,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她是水做的。她不仅会弄湿了自己,还会弄湿床单。
“如果我现在要负责呢?”叶开畅说。
“怎么负责?你赔我一条内裤吗?”沈偲说这话时,把自己给逗笑了。她肯定不需要他负责啦,湿了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等会儿回去换下来洗洗就好了。
可是没多久,沈偲就笑不出来了。
即便是车上的挡板已经升起,司机并不会看到什么,可她还是紧张地夹住了叶开畅的手。
沈偲今晚穿的是一套新中式的套装,下半身是包臀的长裙。因为是在家里直播,她并没有穿安全裤。想着裙子足够长,出门的时候也懒得再往里面穿一条。
殊不知,这样倒是让叶开畅的手畅通无阻。
“你别动!”
“宝贝,总要我感受到你所说的湿,才能想办法为你负责。”叶开畅一只手勾着沈偲的腰,将她按在自己的怀里,一只手的手指指腹碰触到潮湿温热,双唇贴在她的耳边轻声哄着:“分开。”
他有洁癖,双手一直保持着干净整洁。今晚在碰到她以前,他的手没有碰过其它物品。
可是,沈偲的重点不是这个啊。
重点是现在在车上,在车上就算了,前排还有司机。
车辆继续往前进,即将到达目的地。凌晨一点的道路上畅通无阻,车速相较平时快了许多。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沈偲耳畔,轻吮着她的耳垂。叶开畅自然是故意的,他有了十足应对的方法。
不用叶开畅再多说什么,沈偲自然而然分开,让他顺利地碰触。
没多久,车辆到达目的地。
叶开畅的指腹一片潮润,声线平稳地支开了司机:“将食物打包带过来。”
司机的声音恭敬:“是的,叶先生。”
打了蜡的黑色迈巴赫此时就停在路边的一棵行道树下,这个点路上的车虽然不多,但偶尔会经过一辆。车灯亮起,扫过迈巴赫的车身,看不到后车车窗内的人。
沈偲紧张时,叶开畅的中指和无名指会感觉到被紧紧包裹。
“这样负责,是否满意?”与手上快速的动作不同,叶开畅的声线平稳,甚至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绪。
“不要了,不要了。”沈偲不要叶开畅负责了,她羞赧地抬不起头来,干脆将脸埋在叶开畅的肩胛,无意识地张口咬住他的脖颈。
“可是怎么办?你把我也弄湿了。”
她像个婴儿似的被他抱在怀里,坐在自己双腿上,他感受到她的战栗,一波波涌出的水分。
司机没有多久便将打包好的餐食带回到车上,叶开畅面不改色地说:“掉头回去吧。”
司机闻言回答:“好的,叶先生。”
车辆再次启动,沈偲听到叶开畅在她耳边戏谑地询问:“你现在是不是也要对我负责?”
“不要。”
“嗯?我的裤子是谁弄湿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沈偲翻脸不认人,“再说了,是你自作自受。”
叶开畅抽了几张纸巾,当着沈偲的面缓缓擦拭自己的手指。灯光下,手指指腹似乎是被水泡得更加白皙发皱,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
沈偲没脸直视,逃也似的从叶开畅的身上下来,躲到一边的角落上。
她刚才是爽了,反观叶开畅,被打湿的黑色西装裤虽然看不出来太多的水渍,可是另外一个地方却是异常的明显。
手指被擦拭到完全的干燥,叶开畅侧头看向沈偲那张潮红的脸,实在不忍心捉弄她:“放心,不在车上动你。”
沈偲闻言咕哝:“刚才就动了!”
“车动了吗?”
沈偲满脑子污秽,一瞬间就get到了叶开畅的话,选择无视。
好在叶开畅也没打算纠结这个点,他把横在中间隔板降下,取到了刚才打包好的餐食。
“不是说饿了?是现在吃,还是回去吃?”
好吃的食物当然是要趁热。
回程少数还有二十多分钟的时间。
沈偲咽了咽口水,问:“都有什么呀?”
都是她喜欢的,有现制的饮品,小蛋糕,虾仁云吞,剥好壳的麻辣小龙虾等。
食物放在中间的扶手上,满满当当地占据。
叶开畅从来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也从不在车上吃东西。放在以往任何一个时候,他现在都已经躺在床上。
沈偲从小就爱分享。她的身体刚刚得到满足,心里上这会儿也无比畅快,况且这顿美味的宵夜还是叶开畅提供的,第一口当然是要给提供宵夜的叶开畅,像直播时用勺子舀起一口食物对着镜头:粉丝先吃。
“你先尝尝。”沈偲舀了一只云吞递到叶开畅唇边,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叶开畅顿了一秒,微微蹙眉。
沈偲靠近了一点,无意识地撒娇:“吃嘛,你不吃我也不吃。”
面对沈偲这种小把戏,叶开畅当然不为所动。他正要开口拒绝,不料沈偲见准了时机,立即投喂。
叶开畅就这么被迫吃下近十年来的第一口夜宵,接下去一发不可收拾。
沈偲就是个小鸟胃,每一样东西吃上两口,很快就填饱了肚子,她又觉得食物浪费了会可惜,各种哄骗着叶开畅吃。
“真好吃!”沈偲摸着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肚子,由衷感慨。
等到小区楼下时,食物也快被消灭得差不多。剩下一杯齁甜的奶茶,因为叶开畅说什么都不喝,沈偲打算带回去放在冰箱里。
时间不早,加上这个老式小区的安保不算完善,叶开畅下了车亲自将沈偲送到楼上。
电梯缓缓上升,沈偲心满意足地靠在扶手上,视线被叶开畅高大挺拔的身躯占据。光线明亮处,她注意到他笔直西裤上一滩深色的痕迹。
想来,应该不太舒服。
“叶先生。”沈偲学着司机的语气,毕恭毕敬地喊他。
叶开畅侧眸,淡淡扬眉。
因为一顿夜宵,两人之间的“情感”似乎在迅速升温。
电梯里这会儿只有他们两个人,沈偲就站在叶开畅的身边,微微踮起脚小声说:“要不然,下次试试在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