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偲做主播好几年，这是第二次被送那么多礼物，上一次还是上一次，短短几分钟抵上一年收入。
不过与上一次不同，这一次的Wilcox不再是神秘大佬，沈偲太清楚他是谁。他的行事作风干脆利落，没有什么循序渐进，让人措手不及地承受，被灌满，一晚上抵得上她二十多年。
沈偲震惊之余，隐藏起没有见过世面的嘴脸，先对着镜头道谢：“谢谢Wilcox的礼物。”
在三十个礼物连续投送之后，叶开畅那边就跟卡了bug似的，继续不停投送，吓得沈偲立马关闭了礼物打赏功能。
“别送了别送了。”
屏幕上总算不再被礼物占据了，弹幕上却是各种震惊的感叹。粉丝们虽然不理解，但是大为震撼，哪里见过这个场面。
沈偲对此不好多说什么，只要硬着头皮继续直播。
镜头前一千多位实时在线观众，沈偲虽然看不到叶开畅的身影，却能想象出他此时此刻的样子。
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坐在低调的迈巴赫内，穿一件黑色丝质衬衫，袖扣卷起到手肘，露出清晰可见的青色筋脉，隐藏在衬衣下的皮肤紧实有料。领口松散地解开几颗扣子，因为吞咽而上下起伏的喉结，性感而不自知。他的皮肤比寻常人要白皙许多，所以另外一个地方也不会让人感到面目狰狞，不是乌黑发紫的颜色，反倒有些白嫩。
其实沈偲在很早之前就见过叶开畅，他们之间谈不上是朋友，也不算认识。因为闺蜜汤之念高中寄住的主家儿子靳于砷和叶开畅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好友，他们几个人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朋友。
如今汤之念就在靳于砷和叶开畅共同创办的FLF集团上班，公司偶有几次聚餐，汤之念就会把沈偲拉上一起玩。
大概是一年前，沈偲去汤之念工作的地方找她准备一起吃晚餐，恰巧在大门口偶遇叶开畅。
身为集团副总，叶开畅出入有专车接送，低调却又高不可攀。他从沈偲的面前俯身下车，一身纯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没有一丝褶皱。
叶开畅根本不可能正视面前的沈偲一眼，脸上更没有多余的表情，像是古板又墨守成规的old money，脚步不疾不徐，西装裤下笔直修长的双腿迈开的步伐很大，身边的助理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边低头在叙述着什么，衬得他矜贵且盛气凌人。
当时沈偲目送叶开畅的身影走进FLF集团的大厅，继而快速低头给汤之念发了一条消息。
好东西当然要和闺蜜分享，见到帅哥同样如此。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对方过于强大的气场，导致她根本不敢拿出手机来偷拍一张照片。
汤之念通过沈偲的描述，第一时间锁定目标：【哦，那是叶开畅。他们三个人当中最变态的。】
是褒义词的变态。
用汤之念的话说，叶开畅这个人的存在好像就是一个bug，他就像是一个被精心写好程序的机器人，无任何不良嗜好，做事情永远有计划有原则。
世俗间的喜怒哀乐在叶开畅身上很少能被看到，他的情绪从来没有什么大起大落，开怀时淡淡勾唇一笑，难过时抿唇不语。年少时他倒还会有一些情绪会叫外人看到，可随着年岁增长，他变得越来越沉稳，也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
当然，沈偲见过叶开畅更变态的一面。
什么叫没有世俗的喜怒？他在逗弄她这件事别提有多兴奋，故意九浅一深，狠狠一撞，差点把她的魂魄撞出体外。
叶开畅进入直播间短短几分钟，仿佛就像是一个投送礼物的机器人一般，很快离开。
见人走了，沈偲反倒松了一口气，不然总有一种在熟人面前脱裤子的羞耻感。
这场直播因为叶开畅的礼物，沈偲短暂地走了一会儿神，接下去就按照平时的风格继续直播下去。聊聊天，唱唱歌，感谢粉丝送的礼物，求求灯牌和关注。
一连直播四个多小时，下播时间在凌晨一点。这个点，隔壁房间作为社畜的汤之念早已经进入梦乡。
沈偲饿得前胸贴后背，蹑手蹑脚地在冰箱里翻找食物。冰箱里不是速食面条就是饺子，早吃腻了。大晚上的也懒得折腾，她掏出手机准备给自己点了个外卖。可是深夜的外卖点来点去也就那么几家，提不起兴趣。
发了一会儿呆，沈偲坐在沙发上给叶开畅发了个表情包。
她记得叶开畅说过随时可以联系他，就算是三更半夜发骚也行。
只不过沈偲这会儿没有发骚，她想吃大排档，单纯想找个搭子。闺蜜明天还要上班，不能吵醒她。
不能确定叶开畅这个点休息了没有，所以她也只是发了一个表情包试探。
消息发出去不到一分钟，收到回复。
Wilcox：【？】
沈偲有些意外：【你还没睡吗？】
Wilcox：【有事？】
沈偲觉得打字实在有些麻烦，索性给他发了语音消息，问：“我可以给你打语音吗？”
她想说的话还有点多，一来是感谢他晚上投送的礼物。但这次她不打算把礼物还给他了，毕竟这是他的个人行为，总不能他每次送，她都要还吧？一次她还能稳住，第二次就抵不住诱惑了。
二来，也是主要的目的，想问问他要不要吃大排档。她知道附近有一家大排档的味道在全城数一数二，物美价廉。
下一秒，叶开畅干脆利落地发来了语音电话。
沈偲没多想，直接接听，随即在听到叶开畅低沉磁性的声线后，她愣了愣，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他的声音通过电波从另一端传过来，有一种不真实感和熟悉感，竟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怎么了？”叶开畅问。
沈偲实在没有办法抛开脑海里的浮想联翩，例如昨晚他看到她微微拧着眉扭着屁股躲闪时，问她怎么了？
能怎么了？她就是觉得太太太大了，怎么塞得进去啊。
不过最后事实证明，不仅塞得进去，还完美契合。
“嗯？”
沈偲也知道大晚上的打扰别人不好，问：“我可以耽误你一会儿时间吗？”
叶开畅：“可以。”
沈偲：“我想问问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叶开畅：“你指的是哪里饿？”
沈偲：“还能有哪里？当然是……”
话说到一半，她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下意识地反问：“昨天晚上不是已经做过三次了吗？”
叶开畅纠正：“准确地说，应该是昨天凌晨。”
沈偲：“……”
叶开畅：“下楼。”
沈偲：“你在楼下？”
叶开畅：“如果你想见我的话，我就在楼下。”
沈偲：“那你等我一下，我换套衣服。”
叶开畅：“不用。”
今天晚上直播穿的这套就很好看。
玄关处有一面镜子，沈偲看了眼自己，脸上的妆容没花，新中式的衣物衬得她婀娜多姿。
一辆低调的迈巴赫停在小区楼下，沈偲很早之前就见过，认得。她的心情有些复杂，但人都下楼了，只想着快点去吃大排档。
驾驶座的司机下来为沈偲打开后座车门。
沈偲哪里受过这种待遇，礼貌地和对方道谢。
叶开畅就坐在车厢内，略显慵懒的姿态，身着一件黑色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几颗，袖子卷着，腕上戴着一款男士手链。他似乎是在闭目养神，在车门打开的一瞬睁开眼，正好与沈偲目光对视，金边眼镜下那双眼略带一些距离感。
沈偲上车后先是有些拘谨地坐着，因为叶开畅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他的气息，好似她整个人被他包裹着，密不透风。
终于，沈偲忍无可忍，侧头看着叶开畅：“你说句话呗。”
叶开畅少有跟人闲聊说废话的时候，可沈偲不同，她这个人废话很多。
“想让我说什么？”叶开畅微侧身，面向沈偲。
沈偲有什么说什么，懒得弯弯绕绕：“关于晚上直播间的礼物。”
叶开畅微扬眉：“粉丝送的礼物，有问题？”
沈偲摇头：“没有问题。”
叶开畅：“这次还打算还给我？”
“才不是，我可不打算还你了。”
叶开畅笑了笑，勾唇：“嗯，收着吧。”
沈偲还有一个问题：“所以，你是打算包养我吗？”
“包养？”叶开畅淡淡思考，“真要包养，可不止是这个数了。”
沈偲又是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好奇地问：“那是多少？”
叶开畅随意地说了个数，还附加其他例如车、房之类的东西。
沈偲闻言哇了一声：“你好大方啊！”
她再多嘴问了一句：“那你会有一些特殊癖好吗？”
“什么？”
“比如，喜欢那个s和m的字母？”
叶开畅微微蹙眉，沈偲以为他没有理解到位，解释说：“就是喜欢虐待别人，比如给人身上滴蜡油，捆绑，抽鞭子。”
叶开畅的眉头拧得更深，反问沈偲：“我虐待你了？”
“没有啊。”沈偲坦诚：“不过我们又不熟。”
也就上过几次床而已。
叶开畅戏谑地咀嚼着她的话：“嗯，是不熟。所以是什么让你认为我喜欢虐待别人？”
沈偲认真看着叶开畅的脸：“因为你长得就很像。”
外表斯斯文文，实则衣冠禽兽。
叶开畅似被沈偲无语到，伸手捂住她那双直勾勾的双眼。
“没有，我没有那些癖好。”
沈偲抓住叶开畅捂住自己的手，眨眨眼又问：“那你对对方有什么要求吗？”
叶开畅说没有。
她两只手还抓着他的，小小的手掌柔若无骨，带温温的暖意，紧紧裹着他的手。
沈偲感慨：“那做你的情人应该还挺好的。”
“怎么？你想做？”
沈偲摇头：“不想。”
一晚上做三次她都受够了，难以想象每天都要这样做。
有些工作不是所有人都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