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宴书靠着琉璃台转着手中的番茄,“虽然说医生救人不论恩怨,但是现在是我无能为力。”
越宴书刚刚也在想这个问题,如果她的手没有被废,她会不会去救林紫。
可是想到最后她也没有想到一个答案,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医院,VIP病房。
房间里一片狼藉,林紫正在疯狂发泄,仿佛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林夫人脸色一片灰败,一再的扒着医生询问是否是检查出了错,她的女儿才二十二岁,怎么可能得这种病呢?
林紫叫着要换医院,“我只是贫血头晕,你们少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是脑瘤?”
楚肇绪进来的时候林紫正在推攘医生,叫骂着庸医。
“楚医生。”林玖年情绪低沉,“他们都说你是神外的权威,我女儿真的是脑瘤吗?”
楚肇绪看着林玖年,是爱女得病的痛心模样。
“报告显示确实是髓母细胞瘤,四期,也就是传说中的晚期。”楚肇绪对林紫没什么好感,或者说对林家人没好感,自然也就没有太多安抚病人家属的想法。
“而且这种脑瘤有很大的遗传性,所以一旦爆发基本就是晚期。”
“遗传?”林紫抓住了很重要的两个字,“那越宴书呢?她是不是很快也会得这种病?她比我大,她不应该先死吗?”林紫恶毒的说着。
楚肇绪合上了手中的病例,冷眼看着面前恶毒诅咒自己亲姐姐的人,“这类手术全国,乃至全球成功的案例不足三例。”
“所以还是有救的是吗?”林夫人立刻抓住了楚肇绪的手腕。
林玖年也看向了楚肇绪,“楚医生告诉我们是去哪里可以做这个手术,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要救我的女儿。”
林夫人跟着点头,即使目前林家的情况很糟糕,但是没有什么比他们的女儿更重要。
“其中两位医生,一位已经过世了,另外一位也已经年过九十,早就无法出诊了。”
“那不是还有一个吗?”林夫人急切说着。
“最后一位确实就在京市。”楚肇绪说着看向了林紫,“她叫,越宴书。”
越宴书?
林家三口同样的震惊,或许还有林紫的愤怒。
“林总大概不知道,宴书在结婚之前曾经被称为神外的第一接班人,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放弃了自己的梦想。”
楚肇绪说完不等林家人到底有什么反应,便转身离开了,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向了林玖年,“不过宴书前两年伤了手,林总也不用费功夫去求她了。”
林夫人瞬间跌坐在了病床上,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而林玖年神色更是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有林紫情绪激动的尖声叫着,就算是死她都不会去求越宴书那个贱人。
在这个世界上,她最恨的人就是越宴书。
不过她就算是要死,也要带着越宴书那个贱人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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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过澡,越宴书在小滚崽房间呆到小滚崽都快睡醒一觉了才慢悠悠的回了主卧。
顾商淮正坐在床上看文件,越宴书进去之后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
“我以为你连哄骗姑婆的理由都想好了。”
越宴书是想想来着,但是她实在是害怕顾商淮他奶奶……
越宴书过去从衣橱里将多余的被子拿了出来,“我睡地上。”
“暖气不是地暖,你想把自己冻死?”
越宴书不听,自行将地铺打好,只要不同床共枕,就不会出事!
“书书啊?”姑婆在敲门。
越宴书瞬间跳了起来,三下五除二的将被子塞进了衣柜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过去开了门,“姑婆,怎么了?”
“我刚刚喝水把我屋被子打湿了,我就问问这边还有多余的被子吗?”姑婆一副不小心的模样,还有打扰了他们休息的歉意。
越宴书咬牙微笑:“有的,姑婆我去给您拿。”
“书书,给你添麻烦了嗷。”
“姑婆说的哪里话,应该的。”越宴书忍着心口滴血,将衣柜里的被子拿了出来。
“还有褥子好像也湿掉啦,也不知道能不能将就一晚上呢。”姑婆大声碎碎念着。
越宴书深呼吸伸手,又将另外一床褥子也拿了出来。
她的地铺……
顾商淮过去主动帮她将两床被子都抱了过去,还带着得意看了她一眼,明显再说:让你折腾!
越宴书和顾商淮过去帮姑婆将被褥全部换了下来。
姑婆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我就说你奶奶想的太多了,看看这关系多好啊。”
越宴书突然觉得后背有点小阴风,笑的有那么点不自在了。
“那姑婆,我们先回去休息了,您早点休息。”顾商淮说着便握住了越宴书的手。
越宴书看了看姑婆,终究没敢将手抽回来。
越宴书不惧鬼神,但是心虚是真的怕鬼。
直到回到卧室,顾商淮才将人放开,“打地铺?那边倒是还有条毛毯够你用的。”
“顾总,打个商量,你一个大男人……”
“我一个大男人又不脑残,为什么有床不睡要睡地上?”
越宴书被反问了一句,“顾商淮,你不会忘记我们之间是为什么结婚吧?毁约可不是你这种大老板会做的事情。”
“我和你签约了吗?”顾商淮突然问道。
越宴书这次真的被问住了,回想他们复婚的全过程,好像确实没有签约的那一步。
“但是……”
“越宴书。”顾商淮突然上前一步,在越宴书后退的时候单手搂住了她的腰,整个人逼近了她的面前,“人的心其实很小,只有拳头那么大,从来都装不下两个人,这里,我来过。”顾商淮说着,指尖点在了她的胸口,“就没有打算离开,自然也不会给别人腾地方。”
他指尖点过的地方泛着灼热,瞬间便可遍布全身。
越宴书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的心跳可以达到这个高度,嘭嘭跳出幻影的感觉,
“我很抱歉两年前没能及时回来,你恨我怨我都是应该的。”
“我没……”越宴书本能想去反驳,她没有怨恨顾商淮,可是却因为和顾商淮的对视将这次的反驳咽了回去,甚至被逼红了眼角。
真的不恨不怨吗?
都不过是故作大方的自欺欺人罢了。
可是她更讨厌现在咄咄逼人的顾商淮,“我曾经遇到过一个病人,一个中年妇女,四十多岁,带她来的人是她丈夫,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揣着攒了几年又卖了房子卖了大部分农耕田的十万块钱来京市看病,那个大姐脑瘤已经长到很大了,老师问他们为什么现在才来,不是应该早就有症状了吗?你猜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