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吉昌一脸颓废的回到了将军府中,此时挺着个大肚子的夫人静叶已在房外静心等待着他。
“没追到?还是她不相信你,所以不愿跟你回来?”静叶的语气中全是得意与嘲讽,一切仿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玄吉昌望着静叶,他固然是心存怒火,但是又念在静叶怀有身孕,不好动了胎气。
“我累了,今晚不回房睡了。”玄吉昌转身去了书房,静叶却手抚着肚子,恨的牙痒痒。
平时玄吉昌不想回房还会找个借口,譬如不累,譬如要去书房看书,可今日,他只一句累了,便又去了书房。累了,不是该回房歇息吗?
静叶在胡瑶的羹汤中下了妖蚀,并且把这一切都完美的推给了玄吉昌,做这一切皆因她心中的不甘。
玄吉昌,你不爱我当初为何要娶我?既然娶了我,又知我怀有你的骨肉,为何不好好待我,反而又纳了那只小狐狸为妾?难道我堂堂华旭公主还比不上只有一副惑人皮囊的妖孽?
玄吉昌坐在书房内,失神的望着手中的锦帕,这是胡瑶留给他的,也是他唯一留有的,带有胡瑶气息的东西。
一年前的皇宴之上,傲气的华旭公主一眼便在文武百官之中看上了英气逼人的玄吉昌,而后便那么畅通无阻的嫁入了将军府。畅通无阻,只是她自己那么觉得的而已,静叶本身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女子,又因为被骄纵惯了,想要的东西必须必将不择手段的得到。
当皇帝赐婚的圣旨送至将军府中时,玄吉昌的手迟迟没有去接旨。这在外人看来绝对是门难得好婚事,可是他却拒绝了这门婚事。
心高气傲的静叶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当晚便拿宫中无辜侍女仗打泄气。第二日,她没有让皇上做出任何动作,反而面容平静的带着十个个侍女亲自去了将军府。
进入王府,一切安好,玄吉昌礼貌接待,静叶也微笑相视。
“静叶听闻玄将军不愿迎娶静叶为妻,可是觉得本公配不上你这堂堂一国将领?”静叶的眼中带着一抹狡黠,明明笑容温婉,却让人不敢靠近。
玄吉昌不卑不亢的低头解释。
“公主光芒万丈尊贵无比,微臣只怕公主嫁入府中后会呆不惯,毕竟这里不比皇宫大院,枯燥的很。”
托词,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静叶缓步走上玄吉昌面前,轻语道:“本公主要的只是将军你,有你在身边,是不是皇宫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将军可明白?”
玄吉昌不动声色,“公主一番美意着实令微臣心怀感激,可是微臣与公主如今才见了两面,就这样突然间成了夫妻,恐怕唐突。”
“将军还真是直言不讳,因为这种理由便敢拒绝皇上的赐婚。”静叶冷笑,“你知不知道?你的拒绝使我静叶公主遭到多少人的笑话,你又让我颜面何存?”
“微臣知罪,公主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玄吉昌有时候就是这么个硬心眼的男子,多年的沙场征战早使他生死置之了度外。
他虽是一介武将,却也难得有细腻的情怀,他偶尔会想,自己将来要娶的女子,不一定要身份显贵,但必定要是令他初初一眼便能牢记于心的,这便是一个铁血汉子所需要的感情。
静叶自是不舍得赐死玄吉昌,她华旭公主看上的男人便是世间珍宝,倾尽一切也要得到。
“将军是战功累累,为国征战无数,本公主怎忍心伤害将军?”静叶话锋一转,眸中露出痛苦的神色。
“可本公主无法和将军在一起,胸中这股思念与不甘可怎么得以慰藉?”说着她挥了挥手,一旁的侍女便知晓其心意,她走上前来从袖中抽出准备好的刀子,对着自己的心脏便是利落的一刀下去。
眼睁睁的见侍女在自己面前倒下,玄吉昌这才神情微变,赶忙走上前问道:“公主,您这是何意?”
静叶云淡风轻的说道:“这是本公主从小的毛病,但凡心情郁结,便想要找人发泄。方才说了,无法与将军在一起,心中对将军必定思念,又会有些不甘,我自是不能发泄在将军身上,就让这侍女替我解解心气。将军勿要惊异,今日本公主只带了十名侍女来,待她们全部死了,我想,我这心中必定会好受些。”
说的多么不在乎多么随意,像是在唠家常一样。若要让玄吉昌自刎,他必定二话不说,可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无辜的人因他而丧命,却是万万做不到的。
还未开口,又有两名侍女接连倒下。玄吉昌看着地上已经倒在血泊中的三名侍女,他终是低了头。
“微臣请求公主放过她们吧,微臣愿意迎娶公主。”
闻言,静叶再次挥了挥手,剩下的七名侍女松了口气,顿觉捡回了一条命。
接下来二人便顺理成章的成了亲,既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玄吉昌也终是认了命,好好的对待静叶,虽然还是有点相敬如宾的微妙感觉。
在静叶怀胎三月的时候,玄吉昌领命去边界与南方蛮夷人交战,而就是这一战便成为了静叶至今最悔恨的事情,她恨自己当初没有拦下他。
这一战像之前的许多战一样,最终以胜利告捷,自是没有什么好叙述的。
回皇城的路上,玄吉昌骑着棕色的战马,威风凛凛,经过一片荒芜之地时,却见前方路中央躺了一只后腿中了箭伤的白狐。
他翻身下马,命人拿来药膏,兀自的替白狐包扎了伤口。而此期间,白狐却没有任何反抗,似是知晓这男子是在帮自己。
包扎好伤口后,玄吉昌轻轻的拍了拍白狐的脑袋,轻声嘱咐道:“回去吧,回你的住处吧,以后别乱跑了,这边多是战乱之地,很容易丧命。”
白狐似是听懂了玄吉昌的话语,它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将军心善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蛮夷之战在玄吉昌看来是结束了,却不料规程的部队在荒芜之地行至三天后便遭遇了早已埋伏好的蛮夷人的突袭。
之前一战虽是打了胜仗但伤亡却相当惨重,剩下的人几乎都是带着伤的,而对方的人却各个精壮出手快准狠,一看便知是经过严格筛选的死士。
再次交战中,玄吉昌要抵挡对方,同时还要保护身边这些同他出生入死的弟兄们,几回合之后他才看出来,其实这些人根本对除了他以外的人没兴趣。
双拳难敌四手,玄吉昌很快陷入窘境,生死攸关之时,一白衣女子不知打哪跳了出来,和他并肩作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