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瑞的眼睛还在一瞬不错地盯着龙思辰, 等他的答案。
龙思辰喉结微动，望着行瑞，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眼神里满是犹豫。
行瑞看着他的神情，突然聪明了一次。
“你……”他的语气不太确定，眼神却难得的坚定, “就是龙鳞？”
“……！”
龙思辰瞬间僵住了，灿金色的眼眸里满是诧异。
“……你认出来了？”
他这句话，基本就是承认了。
行瑞倒吸一口气：“所以……你真的是龙鳞？！”
“嗯。”
行瑞快速眨了几下眼：“我、我一开始没认出来, 但是刚刚……你生气的样子, 和龙鳞很像。”
那个在腾蛇面前护着自己、要自己快跑的龙崽崽, 和刚刚因为生气眼睛都变得通红的龙思辰……很像。
那一瞬间, 两个人给行瑞的感觉一模一样。
“而且……我记得在顺河镇, 你曾经说过, 我的血……很有用, ”行瑞说，“当时遇到腾蛇的时候……龙鳞咬了我一口。”
越想，他的眼睛就越亮。
所有的事情似乎突然都串连了起来。
妖管局大楼被袭击的那个雨夜, 大楼上空突然现身的金龙。
之后不久, 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的气象局楼下、伤痕累累的幼龙。
云访市戒严期间却莫名消失的龙思辰。
还有遇到腾蛇后, 突然失踪的龙崽，和救自己回来的龙思辰。
甚至还有……在旋转餐厅与龙鳞交错出现的龙思辰。
……
行瑞愕然地看着他：“你……真的是龙崽崽？”
龙思辰的表情有些复杂，他望着行瑞，欲言又止。
“我……”
行瑞皱起眉头：“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龙思辰, 表情隐约有点失望。
龙思辰眼眸微动：“……抱歉，之前瞒了你。”
行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
龙思辰忍不住又解释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嗯，我知道，”行瑞的表情很善解人意，声音却委委屈屈，“我只是有点伤心。”
“……”龙思辰上前一步，“我……”
行瑞却突然又问：“那上次你变成龙崽，是因为受伤了？”
龙思辰点头：“那个时候，我的妖核受损很厉害，维持不了人形，就成了那个样子。”
“那……”行瑞委屈巴巴地抬眼看他，“我以后就见不到龙崽崽了，是吗？”
龙思辰一愣，看着行瑞的表情，这才意识到，行瑞不是伤心自己瞒他这件事，而是单纯伤心……以后就见不到可可爱爱的小龙崽了。
“……”
龙思辰轻咳了一声，没有回答。
行瑞咬了下嘴唇，幽幽地叹了口气：“好吧，今天既没有追到加西亚，也没有问出来想问的东西，还知道了你就是龙崽。”
“真是收获很多的一天。”
话是这么说，但行瑞的表情分明就写着“真是失望满满的一天”。
“我们回去吧。”
行瑞转身往回走，似乎还是有点沮丧，低着头一言不发。
“如果……”龙思辰突然开口。
行瑞脚步一顿。
龙思辰皱着眉，慢速说道：“你……特别想看龙族幼年期的话……”
行瑞眼眸微微亮了一些，却没有转身。
龙思辰从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说的很不顺畅，表情也不像之前那样冷硬，反而有点窘迫：“……也不是……不能看。”
行瑞猛地转身看向他，声音都上扬了八个度：“真的？！”
“……嗯。”
“那……什么时候！”
“……有机会。”
“有、有机会是什么时候？”
“……”
行瑞快步跑到龙思辰身边，一把拽住他的衣角。
眼看他还要继续往下问，龙思辰只能伸手揽住行瑞的腰，直接带着人飞上了天。
“该回去了。”
行瑞在天上仍旧不死心地扒着他：“真的会很快吗？”
“……”
“还是这么大，这么可爱的龙崽崽吗？”
“……”
“变、变回去的话还让我抱吗？”
“……”
行瑞问了一路，龙思辰一句话也没答，只是脸色越来越不自然，耳根也在发红。
一直到回家，行瑞都没有问出一个具体答复，只好幽幽地叹了口气：“你和龙崽崽，看起来真的很不一样。”
龙崽崽又软又可爱，龙思辰怎么这么冷硬。
太亏了。
……
加西亚逃走以后，连着好几天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白雪和柳烟儿同时出手，各自找不同的人接近打探，几乎是动用了全部的关系网，终于有了新的收获。
听到这个消息，林飞跃和周明锐立刻带着行瑞去了特战处四组。
白雪和柳烟儿正坐在四组自设的吧台前喝酒，两个人端着酒杯，画面看起来很令人心旷神怡。
林飞跃走了过来：“有信息了？”
白雪看向他，笑了：“来了？别急，先喝杯酒。”
一边说着，她一边看向行瑞：“小可爱，要来杯鸡尾酒吗？”
前几天在酒吧被龙思辰强行阻拦了喝酒企划的行瑞，瞬间眼底一亮：“可以吗？”
“不行，”周明锐说，“他才16，还没成年。”
“成年了，”行瑞说，“ID卡上的年龄不对。”
柳烟儿瞬间笑了起来：“好可爱，来，行瑞，来姐姐这儿，看看想喝什么？”
行瑞走到她身边，看着桌面上的酒单，每个图案都漂亮又诱人。
“这个？”行瑞指着一杯青色的鸡尾酒图案。
柳烟儿笑了：“这个不行，这个度数高，你喝一口就要醉了。”
她想了想，指指旁边一杯粉色的饮料：“先尝尝这个吧，是气泡酒。”
“好。”行瑞也不太明白气泡酒是什么，但既然柳烟儿说好喝，那应该就好喝。
酒保也是特战处的人，是个年轻的帅小伙子，调起酒来动作华丽流畅，各式工具在空中飞来飞去，行瑞的目光跟着他的动作移动，看得有点眼晕。
很快，三杯酒杯推到三人面前。
行瑞端起酒杯，小口地抿了一点。
是蜜桃味的，夹杂着酒的醇香和桃子的甜香，还有一点柠檬的气味，的确很好喝。
行瑞喝的眼睛都亮了。
难怪以前昆仑山那些妖怪们那么喜欢喝酒，一到晚上就要聚在一起喝酒，原来人间的酒这么好喝。
不过他当时太小，每次想混进去喝两杯，都被大妖们无情地抱了出来。
……
林飞跃点了一杯玛格丽特，喝了一口，问白雪：“你和烟儿这次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柳烟儿伸手，细长的手指间夹着三张长方形的硬质纸片。
“诺。”
林飞跃接过一看，纸片以黑色作为底色，上面绘着漂亮的金色花纹，正面还有一个“A”。
再仔细一看上面的字迹，林飞跃一愣。
居然是A区的地下妖怪搏击场入场券。
“这是什么意思？”林飞跃皱眉，“加西亚要去看比赛了？”
“说什么呢，”白雪笑了，“五天后，A区地下城的妖怪搏击场会举办一场新的比赛，加西亚报名参赛了。”
“参赛？！”
周明锐和林飞跃同时一惊。
林飞跃皱起眉头：“他都七级的人了，去那儿干什么？”
一直在小口喝酒的行瑞听到这句话，笑呵呵地补充了一句：“不止七级。”
这话让林飞跃、周明锐同时吓了一跳。
“不止七级？！”
“什么？！”
“……”白雪也有点惊讶，“一个吸血鬼，能力都这么强的吗？”
行瑞点点头：“上次我们打起来的时候，他的能力几乎和龙思辰不相上下了。”
“而且，他好像不是一般的吸血鬼，”行瑞回想了一下，“他甚至能……感受到神明的召唤。”
“……什么召唤？”周明锐没明白。
“就是……”行瑞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比较合适，“算是西方天神的一种召唤仪式。”
周明锐摇摇头，表示不解。
“说回正题，”柳烟儿拍拍手，“入场券只有三张，你们要想好谁去。”
“还有，我调查了一下，大概知道加西亚参赛的目的了。”
众人同时看向她。
“是什么？”
柳烟儿：“这次比赛的最终奖品，是一个圣赞十字。”
“……啊？什么十字？”周明锐已经感觉自己在听天书了，“这都是……什么？”
“是一个在西方天神里似乎有点重要的东西，”柳烟儿皱着眉，“西方的体系我也不是很明白，总之，大概对加西亚也很重要，他甚至报的名是……生死赛。”
林飞跃问她：“生死赛？”
柳烟儿解释了一下：“报了这种比赛的人，可以不通过正常流程——就是不用像别人一样一关关地打上去，而是可以直接进入总决赛，挑战总决赛的选手，然后直冲第一名。”
“不过……有得必有失，如果报名了生死赛，比赛时，对方是不用有任何顾忌的。”
“也就是说，加西亚不能杀了对方，对方却可以对他下死手。”
“这是一场很不公平的比赛，但……也很有看头。”
“……”周明锐听得有点发楞，“还有这种规则？”
“嗯，这是一种很冒险的规则，”柳烟儿说，“所以我认为，他应该是对那个奖品，也就是圣赞十字势在必得。”
白雪也开口：“既然你们都说，连龙处出手也没办法制住他，那就硬的不行来软的。”
“如果是我们拿到了圣赞十字，那他就是有求于我们了。”
说到这里，柳烟儿点点头，恢复了那副娇娇媚媚的样子：“到时候，我不信他还不愿意帮忙。”
周明锐眼底一亮：“好主意！那我们把那个什么十字直接抢过来吧！”
三个人同时无语地看向他。
“……怎么了？”
林飞跃有点无奈：“周明锐，你好歹也是气象局的，算是个公务人员了，还打算知法犯法吗？”
“那……”周明锐顿时语塞，“那怎么拿啊？地下搏击场的东西，我们通过什么正规渠道都拿不到啊。”
“怎么没有正规途径，”白雪笑眯眯的，“你忘了？搏击场比赛第一名的奖励，就是圣赞十字啊。”
周明锐一愣：“……参赛？”
白雪点点头：“这次比赛的报名时间是明天截止，要抓紧时间哦。”
“可是……”周明锐犹豫了起来，“派谁去呢？”
柳烟儿笑了：“你们那么多能打的，随便去一个不就好了？”
林飞跃幽幽开口：“……烟儿，特战处的那些人，你觉得能去吗？”
柳烟儿一怔，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
“差点忘了……还真不行。”
特战处成员的基本信息都是公示过的，加上他们本身就长得帅，每一个人的信息几乎都被云访市的市民们翻来覆去地看了很多遍。
别说参赛了，平时一露脸，大家也能立刻只是这是特战处的。
所以，这也就意味着……一旦他们参赛，露脸的瞬间，就会被围观的人们认出来。
“要不……我去？”周明锐说，“认识我的人少。”
“不行，”林飞跃立刻摇头，“你出过那么多次任务，大家早就知道你了，你去了，也会很快被认出来。”
现场顿时陷入了僵局。
“……这……”
林飞跃正思考着，目光突然一转，落到了一旁的行瑞身上。
行瑞脸色有点微红，正笑眯眯地捧着酒杯，盯着酒保给自己续酒。
突然接收到林飞跃有点炙热的目光，行瑞转头看向他。
“？”行瑞眨巴眨巴眼。
周明锐看着林飞跃的视线，突然眼前一亮：“对啊，行瑞是不是可以试试？”
行瑞眨眨眼：“……嗯？”
柳烟儿一愣，看向一脸无辜的行瑞，又看看一脸激动的林飞跃和周明锐，表情是明显的反对。
“你们确定？”白雪也皱起眉头，“第一名才能拿到奖励，就算你们派个小可爱去，打不过也不行啊。”
林飞跃笑了：“那是你没见识过行瑞的实力。”
白雪顿时好奇地看向他：“你实力多少级？”
行瑞诚实地说：“一级。”
“……咳咳……”
周明锐正在喝酒，冷不防被呛了一下。
白雪挑眉：“……搏击场的报名标准，是四级及以上。”
“不是，”林飞跃说，“这事我知道，行瑞刚来的时候妖核还封着呢，当时验妖石给的等级评价是一级，现在他妖核解封了，肯定不一样了。”
“真的？”柳烟儿表示怀疑，“走，我和你们一起去二层，我倒想看看他现在是多少级。”
四个人一起乘坐着特战处专属电梯，从二十层直接到了二层。
亮相的那一刻，二层的人都吓了一跳。
特战处三组的组长亲自下来就已经够惊人了，现在连从不在公共场合现身的四组成员居然也来了。
白雪和柳烟儿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林飞跃则直截了当地去了人口统计处处长刘粤的办公室。
刘粤依旧是胖乎乎笑眯眯，迎接着众人。
“贵客呀，”他说，“林队长、周科长，还有……白雪组长、烟儿小姐？”
他从没见过这两个女孩子，但居然这么快地叫出了他们的名字。
白雪神情淡定，反倒是柳烟儿有点意外：“你知道我？”
“当然了，云访市所有市民信息我都知道，”刘粤笑了，目光看向行瑞，“是你，我记得你，你叫……行瑞是吧？”
行瑞点点头。刘粤问他：“这几个月在云访市生活的怎么样？还习惯吗？”
行瑞又点点头。
周明锐说：“我们来找你，是想启用一次验妖石。”
“验妖石？”刘粤说，“是谁需要检测吗？你们得让他本人过来，验妖石不允许带出妖管局大楼的。”
“不用带出去，人已经来了，”林飞跃指了指行瑞，“就是他。”
刘粤又看了一眼行瑞，这次有点意外：“怎么，你最近突破了？”
行瑞不太明白他的“突破”是指什么，但自己的妖核解封了，应该……算是突破吧。
“嗯！”行瑞自信地点点头。
刘粤笑了：“真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升二级了？你等等，我现在叫人把验妖石拿过来。”
“二级？”周明锐小声地说了句，“你小看他了。”
……
半人高的验妖石机器人进门了，它热情地移动到行瑞面前：“你好，又见面了！”
行瑞朝他挥挥手，笑的很开心：“你好！”
“来，小石，”刘粤摸摸机器人的头顶，“看看他现在多少级了。”
验妖石移动到行瑞面前
“检测中，请稍候……”
和上次一样，验妖石不停发出同样的提示，却没能立刻出来结果。
连白雪都好奇地探头，看向一直显示“检测中……”的屏幕。
“坏了？”
“嘘！”刘粤立刻说，“别说它，它听得见，会生气。”
验妖石已经听见了，气呼呼地回了一句。
“要不是因为你是漂亮姐姐，我就生气了！”
白雪立刻笑的很开心：“乖，真会说话。”
又过了两分钟，验妖石终于有了结果：
“能力评估：五级。”
几个人同时一愣。
刘粤是最惊讶的：“五级了？！”
然而，验妖石很快又刷新了一条信息：
“能力评估：六级。”
几个人又是一惊：“六级？！”
似乎还没完，验妖石的屏幕仍旧在闪烁。
“能力评估：七级。”
所有人的双眼同时瞪大。
七级……
整个云访市里，能力达到七级的人都是屈指可数。
大家怕还会有变动，就默契地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验妖石出现新的提示，就知道这应该是最终结果了。
“七级，”林飞跃忍不住鼓了鼓掌，“行瑞，厉害啊。”
周明锐也很吃惊：“直接升到气象局战力的最高梯队了。”
刘粤则是有点懵，看看行瑞，又看看验妖石，显然还没完全接受这件事。
柳烟儿放心地点点头：“OK，恭喜你，可以参赛了。”
行瑞似乎有点迷糊，还不清楚是什么比赛，但依旧笑眯眯的：“我会努力的！”
白雪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乖乖巧巧、笑的很甜的小可爱旁边，是验妖石屏幕上显示的检测结果：七级。
这反差大的有点惊人。
……
这时，白雪突然似乎有发现哪里不对。
行瑞好像一直在笑，笑容就没停过，从刚刚的吧台一路笑到了妖管局二层这里。
“……行瑞？”白雪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还好吗？”
林飞跃和周明锐也发现不对劲：“……这是怎么了？”
刘粤抽抽鼻子，闻到众人身上都有一股淡淡的酒味，问他们：“你们让他喝酒了？”
周明锐愣了一下：“只是气泡酒而已，应该没事吧？”
“气泡酒？”刘粤也有点纳闷，“不应该啊，喝了多少？”
行瑞突然伸出一根手指，认真地举到了刘粤面前。
“就一杯啊，”刘粤放了心，“那没事。”
行瑞笑眯眯地加了一根手指。
“……两杯？”
行瑞又伸出一根手指。
“……三杯啊……”
“四、四杯？！”
……
这还没完，像是在玩积木，行瑞一会儿加一根手指，一只手比不下，还要再举起另一只手。
最终，明晃晃地比了一个“七”。
众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什么时候喝的？！他们怎么都没注意到！
林飞跃立马就开始慌了。
刚刚说要行瑞参赛的时候，他跟龙思辰简单说了一下。
龙思辰当时回复了一句，他在外面，回来说。
如果等他回来，知道行瑞喝酒了，还喝醉了……
完了完了。
林飞跃上前一步，握住行瑞的手指，语气都有点颤抖：“……行、行瑞，你……还清醒着吗？你认得出来……我是谁吗？”
行瑞歪着头看他，笑着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林飞跃呀！”
林飞跃松了口气，点点头：“还行，认得出人。”
行瑞依旧是笑眯眯的：“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
“……”
周明锐一愣：“出发？去哪儿？”
“顺河镇啊！”行瑞眨眨眼，“去外出做任务！”
“……行瑞，我们已经去过了。”
行瑞立刻摇摇头：“没有啊，没去呢，说是马上就要去了，我还没收拾东西呢！”
“……呃，”白雪挑了下眉，“这下我确认，他的确喝醉了。”
柳烟儿跟着点点头：“醉的还……很厉害。”
行瑞一边说，一边在自己身上开始翻找：“我的行李呢？……哦，我没有行李。”
“那我的龙崽崽呢？”
行瑞皱起眉头：“崽崽呢？”
他看向众人：“你们看到我的龙崽了吗？”
“……”知情的林飞跃和周明锐闭上嘴，一言不发，剩下不知情的几个人则是一脸疑惑。
“什么龙崽？”
“行瑞在说什么？”
“不知道啊。”
这时，二处外面突然安静了下来，似乎有谁来了。
很快，脚步声朝着刘粤的办公间走来。
林飞跃瞬间就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果然，门被推开了，穿着一身外出服、肩膀上还围着那件黑色长披风的龙思辰，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什么搏击场？”他进来就先问了这句，随后看到行瑞，一愣，“行瑞？……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行瑞听到他的声音，眼底一亮，猛地朝他扑了过来。
龙思辰微微一惊，立刻伸手接住行瑞，任由他扑了个满怀。
行瑞笑眯眯地抱住龙思辰，然后转头自豪地对众人说：“看到了吗？这就是我家龙崽崽，是不是特别可爱！”
“……”
“……”
“……”
场面突然变得有点诡异。
一边是冷淡地低着头，盯着行瑞、似乎正在确认他怎么了的龙思辰。
一边是炫耀着自家龙崽崽、满脸笑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行瑞。
还有头越来越低，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的林飞跃。
龙思辰终于察觉不对，低头轻轻闻了一下，果不其然，淡淡的酒味，甚至还夹杂着水蜜桃的甜味。
他抬头，看向林飞跃，神情依旧很冷静，语气却几乎能飞出刀子。
“林，飞，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