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座钟嘀嗒嘀嗒,秒针绕了一圈又一圈,时针与分针形成锐角,正好夜晚十点。
窗外的雨,不见停的趋势。
殷显喝了大半瓶国酒,脑袋昏涨涨的疼,眼前的事物,也随之变得模糊不清。
管家又从外面进来,平静的智能电音听不出轻重缓急。
它说:“殷先生,那位小姐晕倒了。”
“哪位小姐?”殷显捂着胀疼的太阳穴,深邃褐眸浸染浊意,又开始渐渐进入癫状态。
机器管家陈述:“就是那位被您认成阿染的小姐,她晕倒了,在门外。”
“什么?阿染……你说阿染晕倒了?”殷显心头一悸,满脑海的信息全被林雾染的名字填满。
“不是……”
机器管家还没解释完整,男人已经踉踉跄跄的跑出去了。
“阿染!阿染!”看见女孩倒在倾盆大雨中的那刻,他简直就快要疯了,“阿染…你怎么了阿染……你不能死啊阿染……哥哥抱你回家,你千万不能有事,阿染……”
眼眶一阵潮湿,已经分辨不清是眼泪涌了出来,还是雨水溅入眼睛里。
他只顾着抱紧姜雨潭,加快步伐,生怕自己心慌到发颤的双手把她给弄摔了。
“阿染,你醒醒,看看我……”将姜雨潭放置到床上,殷显捧起她冰凉的小手,捂在自己脸上,疼惜的轻抚着。
“你怎这么傻,站在外面淋雨干什么?家里的密码全是你的生日,我从未更改过,你随时都可以进来。哥哥又不会真的生你气,你就算想跟殷询玩到天昏地暗,我也不可能会怪你,你别傻傻的站在外面好不好,会让我心疼的,你知不知道?”
他不仅醉癫,还时空错乱。
“殷先生……”姜雨潭虚弱的睁开眼眸,眸底雾滢滢的,额头的烫意绞得她脑壳好痛,应该是发烧了,却丝毫没顾及自己,“你别生气了好吗,都是我不对,求你让剧组顺利杀青,好不好?”
“我没生气,阿染……”他掌心覆向她额头,“你怎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我现在叫医生过来……”
“不用了殷先生,”姜雨潭抓住他衣角,恳求:“我只希望你不要再生气,这点小低烧,没事的,我等下回去吃药就好了。”
“对,吃药,我拿药给你吃。”殷显跟她的意识不在同个频道,却总能对上话。
姜雨潭知道他又喝醉了,便没再耗费精力解释,任他去找退烧药。
她静静躺在床上,认真看了一眼房间的布局,才发现床头摆着一张女孩的相片。
长得很漂亮灵气的一位女孩,像蝴蝶一样,让人第一眼看见,就想用世间最美好的词汇来形容她。
而若没猜错,这女孩,应该就是林雾染了!
连忙收回目光,姜雨潭内心顿时生起一股罪恶感,她怎么能睡在人家男朋友或者是人家未婚夫的床上呢?
这多么不尊重。
她赶紧爬起来,慌慌张张的下床想逃。
殷显正好拿着药进来,一把又将她抱回去,疼溺道:“你下床干什么?快躺好,我喂你吃药。”
“我不要……”姜雨潭弱弱抗拒,“殷先生,你是寂寞了吗?为什么屡次把我认错?我并不是你的阿染,我是姜雨潭,请你放我走……”
不然的话,等他明天酒醒,肯定又要大发雷霆了。
“你别任性,阿染,先把药吃了。”殷显顾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温柔哄着:“然后把湿衣服换了,好好在我这里睡一晚。我就算再寂寞,也保证不会碰你。我愿意等,等我们结婚了,再要你……”
他到底是第几级的痴情种啊?
姜雨潭属实有些招架不住他了,“我……我……那我想睡在沙发,可以吗?”
她不敢面对林雾染的照片。
她会良心不安。
偏偏殷显不允许:“为什么要睡沙发?是我的床不够软吗?还是说,你更喜欢睡殷询的床?”
“我没有……”
“你没有?”殷显的眼眸,莫名燃起怒意,“你几次爬到殷询的床,亲自为他整理床单,你别以为我没看到!都是我太纵容你了阿染!”
“我真的没有,殷先生。”姜雨潭的腰,被他掐得很疼很疼,疼得眼角禁不住溢出泪花:“我从小到大,只上过你一个人的床,我没爬过其他男人的床。”
“你现在越来越学会撒谎了,阿染。”殷显性情阴睛不定,把一粒白色小药片塞进她嘴里,也没喂水,就让她那么生吞干咽。
姜雨潭喉间发苦,委屈的轻轻啜泣。
殷显却突而清浅一笑,笑得很轻,很蛊惑人心。
姜雨潭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
下秒。
嘴角一疼,殷显含住她的唇:“但你越撒谎,我就越喜欢。”
他分明有一股强取豪夺之意。
姜雨潭大脑缺氧,被吻得上气接不到下气,泣音断断续续:“殷…殷先生……求你了……别…别这样……”
她是来求情的呀,为什么又演变成这样的局面?
以后还能掰扯得清么?
恐怕再也难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