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会成全你,给你多弄几个备胎

他是大资本,拿捏这种初成形的小规模公司,简直易如反掌。

矜厘没道理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她很快收敛脾气,认栽服软。

毕竟还有兰雾庄的事要求他,总不能搞砸了。

“好嘛,我错了。”她轻轻拉扯他衣袖,估计是个天生表演型人格,常能在面红耳赤的斗嘴之后,又切换自如的跟他撒娇认错,却无半丝违和感。

“你想让我几点回家都行,我保证听话。”说着,手指移到他胸口抚了抚,顺势从暗口袋抽回梨花簪,“你感冒刚痊愈,别又动肝火。”

谢霁延眼睛闭了闭,还未多感受一下她指尖抚在他胸口的软意,她负责点起火苗之后,就不管不顾的撤走,任由烈火在他胸腔无限蔓延。

说她一句是纯天然的钓系渣女也不为过。

迟早有一天,定要让她呜咽得比昨晚更厉害!

让她尝尝勾惹他的下场,是要付出多痛的代价!

“去拿瓶药膏来,帮我敷敷喉咙。”他要她深刻记住,她留在他身上的这些印记,都是铁铮铮的事实,她甭想赖得掉。

矜厘头皮暗暗发麻,微滞在原地两秒,但又不得不听话照做。

她低垂头颅,咬咬红唇,踱去房间取来药膏,捏根棉签,小心翼翼的将膏药涂到他喉咙上。

她其实好几次都想问他,为何昨晚要放任她胡作非为,不将她推开?

可话悬到嘴边,她又咽回去了。

因为她害怕听到答案。

无论哪种答案,她都害怕。

少顷。

敷完药,她趁着这个和谐的气氛,赶紧先询问兰雾庄的事情:“对了,殷显考虑得怎么样了?有给你答复吗?”

“还没,我晚上问问阿澜。”事情是通过谢银澜交谈的,他没和殷显直接联系。

矜厘露出清甜甜的笑容,“好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谢霁延弯唇,目光却落在她软软的唇瓣,一反常态的说:“那事成之后,你打算如何回馈我?你应该明白,我是个商人,从不做无利可图的买卖。尽管只是举手之劳的帮个忙,我也是要收取一定的报酬。可懂?”

“我懂。”矜厘认真点点头颅,“我肯定会好好回馈你的,放心。”

“用什么回馈?”谢霁延手指碰碰她盘回头发上的梨花簪,诱引她:“像昨晚那样吗?”

矜厘睫毛轻颤:“我……我怎么敢再亵渎您第二次呢,我最多就是亲自下下厨,给你做做甜食。”

“噢差点忘了,”她急速转掉话题:“昨天雪泠姐带来好多果酱,特别叮嘱我得留两罐给你尝尝呢,就放在楼下,我去给你拿上来……”

尾音未落尽,眼看谢霁延变了脸色,她忙不迭闭上嘴。

但过没一会,她又咕哝说:“其实,昨天跟雪泠姐相处了一下,感觉她的人,还是蛮好的。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明辨是非,通晓大义,你没必要那么不待见人家。”

她之所以会对魏雪泠改观,是因为听到魏雪泠在洗手间和聂画霜说的那番话,心里顿时有点小小的触动。

毕竟这个世界上,能站在她的角度,替她说话的人,为数不多。

而不管魏雪泠是真心还是假意,她也依然觉得,她的心眼应该坏不到哪里。

只不过都是因喜欢上谢霁延罢了。

谢霁延压怒冷嗤:“区区几罐果酱,就把你收买了?你可真好贿赂。那行,找个时间,约她过来,我如你所愿!”

矜厘:“……”

如……如她所愿?

意思是要接受魏雪泠?

“哦…”

全身力气仿佛被抽走了般,药膏的盖子怎么拧也拧不紧,她心绞痛一阵,自找罪受的说:“那……司家和陈家的联姻对象,你也帮我弄份资料吧,我才好先挑选挑选,免得到时谢泽潜回来给我难堪,我毫无应对之策。”

谢霁延眸中愠色顿盛,几近要咬碎牙:“好,我会成全你,给你多弄几个备胎,保你无后顾之忧。”

……

医院,病房。

聂画霜的左脚打上厚厚的石膏,用纱布缠得很臃肿。

她的母亲孟秋裳,即聂家那个情商不高的二媳妇,哭得比她还要惊天动地。

孟秋裳是霁城孟氏家族旁支的,也就是孟繁宴他二堂叔的大女儿。

所以仗着有孟氏这层关系,窦颖月就算再怎么被她气死,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她坐在病床前,抱着聂画霜的脚,悲伤到几度快要昏厥过去的嚎啕大哭着说:“我可怜的女儿画霜啊!好好的一双纤纤美腿,肿得跟个大猪蹄似的。”

“这可叫我怎么活啊?这双腿,可是我砸了几百万保险的腿啊!这双腿,可是要登上国际舞台表演的腿啊!”

“辛辛苦苦培养了这么久,血水全部付之东流了啊!都怪那个丧门星!一碰见就没好事!我怎么会这么命苦啊,让我的女儿画霜遭这样的大罪!啊啊啊啊我的画霜……”

“行了行了!”窦颖月坐在旁边的看护椅上,被她哭嚷得心烦,说道:“又不是终生残废了,治疗调养两个月即可康复,你嗷得那么惨作甚!”

检查报告显示只是轻微骨折。

孟秋裳却觉得她这番话是在偏袒维护矜厘,骤时跟抽羊癫疯似的大跳脚,吼着说:“妈!肉不是从您身上掉的,您当真是不知道心疼呐!”

“才摔了这么一下,就要在床上躺两个月!这换作您代入试试,心里能好受舒坦吗!依我看,那个小丧门星估计是羽翼丰满了,现在寻思着要来报复了。这次是先搞画霜,下一次都指不定又会让谁遭殃!”

“当初就不应该同意谢厚征把她带回谢家,也不该让她再回到繁城,就应该让她永远呆在那个山旮旯庵庙里!”

孟秋裳的嗓门很尖锐刺耳,黎清虞脸色苍白的站在病房门外,听到这些话,指甲一次又一次的掐入自己的掌心里。

她们的女儿是宝是命,难道她的女儿就不是宝不是命吗?

凭什么任何意外都能扣到矜厘头上。

她当初已经被迫忍痛割舍一次了,还要再逼得她和她的女儿相隔两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