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大法官这才点了点头,无话可说。
覃南锴摆事实,讲道理,终于让这位联邦大佬闭嘴了。
这一直是个问题。
听到这里,莫大亲王心中却是一动。
原来还有“邮差之铃”这样的契约物品,原来并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就不得重视了——这东西简直就是分身类技能的“克星”。
莫测契约能力上最大的优势,其实就是能够近乎无限地分身,以符源凝集成为意识体的身体,不断地复制自身还是那句话,如果不能将莫测所有分身一起杀死的话,他就是不死的存在,这个特点在达到蓝级之后更是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
但是,“邮差之铃”能够找到“共同点”,将出于同源的符源分身全部找出来,让分身能力的隐蔽性荡然无存.
莫大亲王此时已经是蓝级,已经迈入了这个大陆契约世界的顶点,其对战早就已经超过了之前的模式,达到了想象力的极限。
试想一下吧,如果有人用类似“邮差之铃”能力的契约物品对他进行标记,再用高级契约者的大神通将其分身一一消灭总之,莫大亲王通过这玩意,知道自己此时依旧不是可以高枕无忧的层次,他仍能有被别人干掉的风险。
所以,还是要尽快研究一下应对“邮差之铃”的办法。
覃南锴终于平息了内阁的纷争。
他抬头,环视在场所有人,语气沉重地说道:
“至于这次与血魔的交易应该可以称为‘交易’,对我们联邦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
“至高大法官先生,联邦法律讲究言论自由,您当然可以斥责本代元首的错误,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您说我最初与血魔·巴克萨尔的合作就是一个错误,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没有问题。”
“只是.我只想请您站在更高的层面,从联邦全局啦看待问题!您需要知道,区区血魔只是疥癣之疾,把控南方行省的莫国师才是心腹大患啊!”
“我与血魔的合作,用的就是鹬蚌相争的策略,敌人的敌人,是与我们有着合作的可能的,我们必须扶持血魔·巴克萨尔的新党,才能遏制南方行省的发展啊!”
“血魔威胁再大,不过是一流亡契约者而已,但是南方行省做大,那可是可能让我联邦倾覆的末日,这一点.请在做的各位分清!”
“我们原本就是如此计划的,所以.花费一些金钱就能让新党拼了命地与南部落纠缠,也算不得是额外的损失,毕竟我们的收获不再眼前,却功在千秋。”
这一番话,说的众人不太好反驳了。
连联邦大势都抬出来了,谁还还意思去触覃南锴的眉头。
覃南锴虽然只是代元首,但是这么多年的运筹帷幄之下,还是对权术有着自己的见解,以代元首的身份压制眼前的内阁成员们,倒还是能做到。
只有莫测心中慨叹了一声.老子对你的联邦真没什么兴趣。
如果有兴趣的话,覃南锴你这小子还能活到现在?
这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啊,覃南锴,你也太不礼貌了.莫测心下吐槽。
议长聂兴和这才点了点头:
“这么说的话,也是有些道理的。”
“区区五百万金元而已,对我联邦来说并算不上难以支付的巨款,我联邦自从南锴当政后,还是日渐富强”
“更何况南锴已经将筹码压到400万金元的物资,仅仅有100万金元的资金这更容易接受了。”
“南锴说的没错,这相当对联邦的工厂进行投资了,长远来看.的确不一定是坏事。”
这次内阁会议的主要目的,就是覃南锴为了支付血魔·巴克萨尔五百万金元物资寻找合理性。
莫大亲王与覃南锴周旋中留下的诸多细节,最终让覃南锴成功说服了内阁,并在议长聂兴和表态之后,使得众人的意见达到统一。
比较好笑的是,经过众位联邦大佬的商议,这100万金元的款项还是由联邦债务变现,由联邦中央银行负责支付。
届时,双方只要一经对接,联邦中央银行就会在南方行省分行开设一个特殊账户,血魔的人拿着账户标识直接去银行转账即可。
当然,因为资金数量过于庞大,全部提现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不过莫亲王也不用担心会有变数,毕竟,他全程窥视了这一次的临时内阁会议,可以确定覃南锴这次不是谎言。
解决了莫大亲王最为关心的问题,原本以为这次的临时内阁会议就此结束了,只是没想到的是,之后的会议又一次爆出惊天的信息。
至高大法官虽然被覃南锴“说服”了,却并不是无话可说,还是提出了“血魔·巴克萨尔”对联邦的威胁:
“代元首大人!血魔始终是个隐患,还是需要你尽快布置措施,防范于未然。”
“我们联邦不能总在这个威胁之下,必须尽快解决,彻底地解决!”
覃南锴似乎等这句话等了许久,在通过“军援”的问题之后,他早就已经放松了下来,但是在至高法官提出这一点后,他似乎来了精神,双眼紧紧地注视联邦至高大法官:
“您说的对!”
这句话,竟是对至高大法官的认同,不禁让在场的好几人都颇感意外。
覃南锴语气转为平静:“你说的的确不错,血魔·巴克萨尔能一次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渗透进入坤瑟斯宫,那就说明,他有实施第二次的能力。”
“这始终是个威胁,是个时刻悬于我们头上的利剑,我们不能因为对其提供了援助,就放松对他的警惕。”
看到在场众人纷纷点头,认同自己的说法,覃南锴嘴角的笑意一闪而逝,清了清喉咙:
“但是,我们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各位,你们应该知道血魔·巴克萨尔的实力,他已经是蓝级的契约者,更有通过契约能力的‘血肉魔法’获得无限个分身,想要将其彻底铲除,几乎是不可能的。”
“即便是莫国师,对其也是毫无办法啊,各位应该知道南部落一直在搜寻血魔·巴克萨尔的本体,哦他们对血魔的称呼应该是‘新党党魁’,可惜,莫测至今未能找到血魔,所以南方行省的新党之乱仍然存在。”
“推人及己,总之血魔·巴克萨尔不是容易对付的家伙,至少我们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去彻底解决它这个隐患.更何况我们才刚刚对其提供军援,自然不能将其诛杀,而是应该只从防范的角度去考虑这个问题。”
首相·克里夫特·韦伯斯特出言附和:“代元首大人说的极是,我们应该找到能够防御他的办法,而又不影响他对南部落发起的战争。”
“这是对我们来说,现在最恰当的选择。”
覃南锴有了岳父大人带头的这一番铺垫,缓缓坐正了身体,用无奈却又不太情愿的语气叹道:
“即便这样,我们也无法彻底终结来自血魔的威胁!除非.”
覃南锴眼神突然变的锐利,却是适时地住口,用“除非”两个字给在场所有的人提供了想象的空间。
莫大亲王看到覃南锴的这一番“表现”,心中却是猛然一动。
这覃南锴,该不会是想要.
覃南锴再次清了清喉咙,语气也变得越发沉凝,将后半截话说了出来:“除非.我们能够催动王者之杖的力量!”
这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惊。
只有莫测心中感慨了一句.果然。
覃南锴神色变得严肃无比,举目环视众人:
“联邦要想彻底摆脱所有的威胁,需要的是.力量!没错,正是力量!我覃南锴无法解决血魔·巴克萨尔,也是因为契约能力上实在难以与其对敌。”
“可是大家别忘了!我们有能够彻底解决所有威胁的办法!我们联邦手握着金级的王者之杖!只是现今王者之杖的持有者.我的父亲,联邦元首覃难敌被第一首席·常心魔所伤,心智只有六岁稚儿的水平,完全无法使用王者之杖的力量。”
“这是一种浪费!各位,我们手中有彻底解决所有问题的办法,却只能止步不前,这是何等的可惜,是何等的无奈.王者之杖具有神鬼莫测的强大能力,如果有了它的主力,眼前的血魔·巴克萨尔还是威胁吗?还敢将他的‘血肉傀儡’分身送入联邦坤瑟斯宫吗?”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这番话同样很有道理,在场众人纷纷点头,其中心思更加机敏的几位联邦大佬也是大概猜出了覃南锴想要表达什么意思,露出了或是震惊,或是担心的表情。
覃南锴用沉痛的嗓音说道:
“可惜啊,各位!可惜啊.如果本代元首获得了王者之杖的力量,眼前的一切问题都将不是问题,但是哎,这是何等的悲哀,这是.何等危急的时刻,各位!”
“就连一个血魔都能威胁我们联邦的根基了!我们现在可谓是内忧外困,南方有南部落伺机而动,更有潘多拉对我们虎视眈眈,准备随时对我们出手.如此危急的时刻,各位还想继续将我们最有利的武器——王者之杖蒙尘吗?”
没错!覃南锴想要的,正是王者之杖。
前面对于联邦状况的描述,就是为了抬起启用王者之杖的必要性。
而他之所以对血魔进行援助,也很有可能为了将眼前的情况恶化,顺带着提出继承王者的时机近在眼前。
覃南锴可能一开始就在打王者之杖的主意了!
此时联邦被血魔胁迫,正是需要王者之杖,力挽狂澜之时。
覃南锴这心思.就连莫大亲王都对他用心之深而赞叹。
覃南锴保持着悲痛的表情:
“各位,我知道.我父亲作为王者之杖的继承者,如果失去了王者之杖的话,他将失去生命。这是在座的各位与我尤其是我,最不想接受的结果。”
“可是.”
覃南锴几乎是咬着牙说道:“可是,情况危急啊!各位,我们没有时间再这么耗下去了,联邦这座大厦已经到了倾覆的边缘,我们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为了联邦的千年基业!为了覃氏一族的荣光!为了我联邦亿万万子民.我希望能够获得王者之杖的认可,扶大厦之将倾!”
“我父亲一生为联邦奉献,知道我们做了这个选择他也会理解的。”
这一番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个议题以前是提过的!
在所有人都决定牺牲现任元首覃难敌的生命,将王者之杖转移到覃南锴身上的时候,莫大亲王突然出现,将昏迷中的覃难敌唤醒.
原本意识受损,已经形如死人的覃难敌活了过来,众人自然没办法强行夺取覃难敌的生命。
也是因为这件事,莫测狠狠地恶心了覃南锴一把,也让覃南锴仇恨至今。
眼下,综合各个方面的情况,覃南锴再次提出了继任王者之杖的要求,而这一次,众人更不好拒绝了。
因为,覃南锴说的都是现实的情况,联邦现在的确危如累卵,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候。
南方行省脱离了联邦,血魔·巴克萨尔胁迫联邦,潘多拉随时准备进攻联邦.联邦此时正在危局之中,唯有王者之杖才能力挽狂澜。
覃南锴选择的这个时机,可谓非常巧妙。
只是,兹事体大.覃南锴代元首大人的话虽然有着道理,但是众人还是谨慎地保持着沉默,谁也不敢先出言表达自己的态度。
至高大法官长长地叹了一声:“代元首大人如此,你可要背负弑父之名。”
覃南锴神色坚定:“这是必然的!但是,我愿意承担!”
“只要联邦繁荣富强!只要铁民安居乐业!只要覃氏千年的基业不毁于一旦,区区骂名又算得了什么呢?”
至高大法官抿了抿满是皱纹的嘴唇:“不要再尝试一下了吗?不要再求一求莫国师,让其恢复元首大人的心智吗?”
覃南锴对这个说辞明显早有准备:“大法官先生,莫测是什么人,您难道还不清楚吗?”
“他要是肯帮忙,又何必当初只将我父亲的心智恢复到六岁的水平?!”
“他若是真有这番诚意,又何必等到现在,依旧不提恢复我父亲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