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又一次临时内阁会议

不到黄河不死心,这是人性的必然。

当面临着诸多选择的时候,人们总是会趋向那个最想要的选择,不尝试一下总会不甘心。

即便这个选择如果失败,他会跌入万丈深渊。

对于覃南锴来说,他最想要的选择当然是不受任何人的威胁,这才连夜制定计划,筹谋彻底解决“血魔·巴克萨尔”。

更何况,他作为临时统领联邦的代元首大人,手上有足够的力量做到这一点.总之,赢面还是非常大的。

在他发现选择的这个目的无法达成的时候,他失落之余,必将会选择补救的措施,如果还能够退而求其次挑选原本那些选择中第二好的那个,他自然会巴不得立刻行动。

在他看来,第二好的选择就是按照原计划,资助“血魔·巴克萨尔”,让其为联邦在南方行省打代理战争,持续消耗莫国师的南部落。

当然了,这是从覃南锴的视角去看待问题,而在莫大亲王这边覃南锴的第二选择才是他想要的。

只是,直接让联邦掏出500万金元的巨款去资助他们新党这个非法组织,从联邦政坛层面来看是件干系颇大决策,势必不会那么容易达成,所以.他知道要覆灭覃南锴最好的那个选择,也就是想要解决“血魔·巴克萨尔”行动,让覃南锴知道此路不通,覃南锴才会退而求其次,去援助他与南部落的战争。

这么一来一回,还能给覃南锴挑选第二选择的,充足的理由——大家根本就在“血魔·巴克萨尔”的威胁之下啊,不援助他,我们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这就像是考试,第一目标当然是希望考九十分,但是第一目标无法达成的时候,考生总会希望自己能达到八十分,并在八十分这个层次争取更大的个位数。

没错,这是一场心理层面的套路莫大亲王已经算准了各个层面,加以应对,最终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军援。

他甚至都不用担心覃南锴食言,毕竟,“血魔·巴克萨尔”的威胁是实际存在的,覃南锴没有多少余地转圜。

至于最终谈到只接收一百万金元的资金,另外四百万金元等值的物资莫测仍然是因为这批金元实在太过于庞大,到了执行阶段,必然会涉及联邦的方方面面,如果一口咬定只要资金的话,反而有可能会让覃南锴为难,无法顺利地推动这件事的后续。

嗯,100万金元也不是小数目了,足够南方行省省议会支持很长一段时间.莫大亲王对此已经很是满意。

至于剩下的400万军援的物资,那还是需要自己去想办法变现的,不过莫大亲王通过这件事再次确认了即便是半灵层次的契约者,也会被自己蓝级层次后更加强大的契约技能耍的团团转而不自知有如此的能力,将400万的物资重新变现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而已。

没机会,那就创造机会,反正这些东西的保质期足够长呢,他有的是时间想办法。

快速收拢了思绪,“血魔·巴克萨尔”看着面前的覃氏五位半灵,与覃南锴做了最后的约定。

“后续事情的对接呵呵,本尊会在九州市留下一个红级的分身,依旧会在这里这居住,如何?”

覃南锴点了点头。

“只有资金方面比较急,需要您尽快安排,争取下午就能转账。”

“呵呵呵”

“本尊对联邦,对覃代元首大人展现了足够的信任与诚意,代元首大人,请不要让本尊失望。”

最后这句话,加上了一些警告的意味。

覃南锴一行人出了府邸。

原本安排在九州市各个重要区域的半灵强者们因为发现了刚才的蓝级符源波动,陆续赶来。

覃氏大长老,死半灵覃西平凝重问道:

“如何?”

覃南锴叹了口气,看向覃西平:“召开内阁会议,马上。”

覃西平愣了愣:“不是刚刚才召开临时会议么?”

“第二次临时会议?”

覃南锴一句话更在喉咙里,竟是说不出来。

坤瑟斯宫。

面对着全都面露疑惑的内阁成员们,覃南锴将刚才发生的经历去粗取精,简单复述了一遍。

首相·克里夫特·韦伯斯特面露惊骇之色:

“你说什么?”

“血魔·巴克萨尔竟有能力潜入.并控制整个坤瑟斯宫?”

看到其余众人也都是表情严肃,覃南锴点了点头:

“不错,此事千真万确,‘邮差’之铃是不会出错的。”

“这种情况下,我们不可能摆脱血魔·巴克萨尔的骚扰,他已经捏住了我们联邦的命脉。”

“在经历与其谈判之后,本元首”

覃南锴略略顿了顿:“答应为其提供军援,助其在南方行省与南部落周旋,条件是.血魔的力量撤出九州市,撤出联邦。”

听到这个结果,一直言语不多的至高大法官连连摇头:

“代元首大人糊涂啊!这相当于和罪犯合作,试图用金钱换取罪犯的友谊与良知!可是血魔·巴克萨尔终究是罪犯,他没有我们能信任他的品智。”

联邦三院中的法院系统是和独立于其他两院的存在,原则上只遵循联邦法律,并不用给覃南锴面子,所以这句话说的颇重。

覃南锴知道会有人站出来挑事儿,而且对至高法官的出言没什么意外,在内阁,除了薛常这个脑子有些僵硬的家伙以外,也就这个联邦至高法官经常不给他面子。

覃南锴将早就想好的托词说了出来:

“可是.当时那种情况,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他越说,语气越冷:

“血魔是有目的而来的,如果不能当场稳住他,那么他的分身他的分身将有能力在坤瑟斯宫内掀起一场风暴!”

“如果他提前有所准备的话,不,血魔·巴克萨尔就是早就准备!他要是让每一个分身都携带着爆炸物,坤瑟斯宫将被夷为平地!”

“这虽是无奈之举,却也是当时最好的选择,唯一的.选择!”

至高法官却是摇了摇头,声音放低了些:“可是,与血魔·巴克萨尔合作,这件事的源头可是因代元首大人而起啊!”

“如果你不是为了对付莫国师,与身为流亡契约者,并丝毫不讲规则的血魔合作,我们哪会承担这种风险?”

“更何况,联邦这次依旧承担了损失,那可是五百万金元的损失”

覃南锴顿时哑口无言了。

至高大法官说的不错,导致这场“灾难”的源头其实还是他,这一点无可辩驳。

首相·克里夫特·韦伯斯特再次出来圆场:“至高法官此言差矣,代元首大人也是在每个阶段都做出了做好的选择,这一点毋庸置疑.”

“之所以与血魔·巴克萨尔合作,也是代元首大人心系联邦大业,为收复南方行省之事殚精竭虑,这才不得不与血魔交易,如今代元首大人也的确做出了那时情况下最好的选择。”

“我们身为联邦内阁成员,应该拥护并支持代元首大人的决策,这样才能使得联邦上下一心。”

至高大法官摸了摸自己灰白色胡子,注视着首相·克里夫特·韦伯斯特,却是并不为这番话买账:

“哼!”

“我是信奉联邦法律的,即便身为内阁成员,也同样要以联邦法律为准绳!首相大人刚才那番话的意思是只要代元首大人初心是好的,那么即便导致严重的后果也可以被原谅吗?”

“这和法律的宗旨不符!法律要先考虑事实与证据,即便过失杀人,那也是具有同等的现实危害,必须加以处罚。”

首相·克里夫特·韦伯斯特顿时被怼的脸色涨红,怒声说道:

“大法官阁下,请领会精神,不要做无谓的口舌之争!”

“你过分了!”

“我过分?!”大法官脾气也起来了,指着覃南锴说道:“我讲的是事实!克里夫特·韦伯斯特,我已经忍你这老贼许久了!每次会议上,你都处处回护覃南锴,不分青红皂白,枉顾事实,一味地支持自己的女婿,你这是.一副奸臣之相!”

“没错,你就是联邦内阁最大的毒瘤,是联邦佞臣!”

首相大人也是急了,立刻起身就回怼,却被覃南锴一声暴喝打断:

“都给我住口!”

覃南锴在此时只感觉大脑要爆炸了,只是坐在这内阁之首的位置上,他知道自己没有发泄的权力,只能选择安抚眼前的两位。

只是,要如何安抚呢?

要如何才能让挑衅自己的至高大法官闭嘴呢!

覃南锴强行让已经疲惫无比的大脑运转起来,语气先是软了下来:

“两位,且听本元首解释.”

坐在下首记录的梅琳达·萨曼萨听着这一番对话,心中早就是一片惊涛骇浪。

“亲王大人,您.在听吗?”

莫测轻松的声音传来:“在听,而且是从好几个不同的视角。”

他指的是同样参加内阁会议的,而且被其用以实体附身的覃南锴和负责警卫的唐蛮。

嗯,莫大亲王一直如同监控般在“窃听”,还是多机位的

梅琳达一时间没明白莫测这话是什么意思,却是也来不及多想,连忙问出此时最关心的问题:

“联邦要支付新党一百万金元,还有四百万金元的物资?!”

“不错。”莫测语气很平淡。

梅琳达的瞳孔已经扩张到了极限,不过好在因为眼前的场面正是联邦两位大佬对骂,也不显得突兀

“亲王大人,是你做的吗?没错,是你做的!”

“你伪装成了血魔·巴克萨尔,这两天一直在在做为省议会募资的事情,你.通过血魔·巴克萨尔的身份,对覃南锴施压。”

“一定是这样的!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没错!你做到了,为南方行省骗取了不,不应该说骗去,应该说运作是运作,您为咱们南部落争取到了五百万金元的资金,其中更是有100万金元的现款!“

“这太了不起了!亲王大人,请收下我的敬佩!铁神.铁神在上,咱们南部落终于能解燃眉之急了。”

“我终于知道您为什么要去联邦中央银行贷款了,这也是为了给覃南锴施加压力,将覃南锴推向与‘血魔·巴克萨尔’合作的一边.覃南锴到死都想不到,他其实是在与您做交易。”

“这是典型的诈骗!不,不,不我不应该这么说,应该说您的手段真是高明。”

“.”

能从她心声的语气中,听出来难以抑制的雀跃。

莫测笑着摇了摇头,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内阁会议上。

覃南锴正一脸不耐,却不得不语重心长地劝导至高大法官:

“对于您的担心,的确是有道理的.但是在当时,我只能那么选择。”

“我并非在赌血魔·巴克萨尔的人品,对也并未抱任何的期望,但是答应他,或者说稳住他是当时最好的选择,即便他之后反悔,之后重新占领坤瑟斯宫.我们也争取到了应对的时间,能够在清缴他分身的过程中,将损失降到最低,对不对?”

“那可是上千个分身啊!您知道的,血魔·巴克萨尔具有控制血肉,同时控制‘尸体’与‘活尸’的能力,若是真的惹恼了他,沾染他符源的那一千多人就会瞬间暴走,然后从活人变成尸体,让整个坤瑟斯宫化为一片血海。”

“即便我们有警卫,有半灵级别的契约者能够快速反应,但是干掉一千多名血魔分身,短时间根本做不到啊,损失是无法避免的。”

“我至少也要先为这一千多人的生命负责啊!如果不是如此,至高大法官先生,也许你的身上额也沾染了血魔的符源,而当时出现一点差错,导致血魔动手,您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这话,让至高大法官哑口无言。

覃南锴深深呼出一口气,又加了一句:

“跟何况,我已经用‘邮差之铃’对其符源进行了标记,可以随时观察他的分身有没有退干净,还能同时监控并防备他有没有重新染指坤瑟斯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