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兹诺”回到了潘多拉总部。
不敢耽搁,回去换了一身衣服后,他立刻出门,去智慧议会的区域。
只是没想到,在穿过惩罚者议事团在大厅的时候,正撞见团长宗臣和其身后的惩罚者队伍。
冤家路窄。
“雷兹诺”连忙摆出了阴沉的脸上,以符合自己的人设,装作什么都在没看到一般,埋着头疾走。
“雷兹诺。”
宗臣出言叫住了他。
“雷兹诺”不得不停下脚步,沉默着看向宗臣。
宗白衣身后的阿卡丽冷言喝道:“雷兹诺,见到团长为何不行礼?”
莫大亲王心中微微叹了口气,懒洋洋地做了个捶胸礼。
阿卡丽大怒:“雷兹诺,你胆敢无礼?”
“你几次三番不服从团长调配,太过分了!不怕团长治你的罪吗?”
宗臣却是伸手示意阿卡丽不要多说,面色严肃地缓步走到“雷兹诺”面前,保持团长威严的同时压低了声音:
“借一步说话,可否?”
“雷兹诺”,不,应该说莫大亲王是有些诧异的,皱着眉头看来宗臣片刻,却是知道不得不答应。
“好!”
宗臣沉默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与“雷兹诺”一起缓步到大厅外的一角。
宗白衣这才微微叹了口气:
“雷兹诺。”
“本团长知道你我之间有矛盾,从个人感情上讲,我其实一点不想和你多说一句话。”
“雷兹诺”眉头深索,不明白宗臣的意思。
“雷兹诺。”宗白衣注视着他的眼睛:“你我都是潘多拉惩罚议会白衣,过去更是队友,虽然你我之间有不愉快,但是.我希望你能放下过往,全心全意为惩罚议会效忠。”
“雷兹诺”闻言,隐隐猜到了宗白衣想要表达的意思。
宗臣直了直后背,让身上的惩罚者白衣更加挺拔,然后很是郑重地做了一个捶胸礼:
“共是共,私是私,只要你愿为惩罚者议事团效力,我宗臣愿意与你放下私仇,与你上下一心,一起为了惩罚者议事团而努力!”
“果然.”“雷兹诺”心中叹了一声。
宗臣自然对他的想法毫无所觉,更是不知道眼前这家伙被他自己意识里的莫测控制着,语气诚恳地继续说道:
“区区矛盾算的了什么?我宗臣.自问不是心胸狭窄之人,也不会拿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劝解你,我是.真的很希望咱们惩罚议会能够重振声威。”
“之前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惩罚者议事团遭受了自统合纪元以来千年的至暗时刻,正是需要我辈勠力同心,重新支撑起议会的时候,我们不应该为了那些私怨废了公事,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是忠心惩罚议会的,像当初宣誓的那样,愿意为惩罚议会死而后己,我宗臣.愿与你将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宗臣剑目炯炯地注视着雷兹诺,等待着他的回复。
“雷兹诺”则是矗立着,似是犹豫着思考。
莫大亲王不由得长叹了一声.宗哥这心胸,还是让人敬佩的。
他是真的将自己给他的“理想”为己任,一心只想着重振惩罚议会。
当然,也是个有点呆笨,也有点可爱的实在人。
见“雷兹诺”不说话,宗臣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缓缓转身。
不过,他还是停住了脚步:“雷兹诺”
“本团长刚刚对你说过的话,依旧有效。”
“你自己思量一下吧!如果愿意摒弃前嫌,可以随时找我。”
说完,宗臣再次迈开步子,与阿卡丽等人汇合。
“雷兹诺”则是站在了原地,看着几个人身影消失在建筑里,不由得苦笑摇头。
宗臣神色如常,只是在心中询问:
“莫测。”
莫大亲王笑道:“宗哥。”
宗臣心中叹了一声:“刚才,我试图和雷兹诺讲讲道理的只要他认识到错误,愿意效忠惩罚议会,我愿意与他握手言和。”
“结果呢?”莫测装作没看到刚才的对话。
宗臣自顾自地微微摇头:“他没回复。”
“唉我是真觉得应该给他一次机会,毕竟白衣身份难得,那是一份荣耀,更是我们的值得骄傲的职责,现在惩罚者议事团又是用人之际,哎只要能一心为公,区区私怨算得了什么呢?”
“共同为惩罚议会崛起而努力,不好么?”
“我真的无法理解他。”
莫测跟着宗臣叹了口气:“或许,因为人心本就难测吧,我们永远无法相互理解。”
宗臣附和:“是啊.”
莫测却是忽然笑了一声:“宗哥,你可能忽略了一些事情。”
宗臣疑惑:“哦?”
莫大亲王微微沉吟:“你是想用诚意来打动他?寄希望他能够明白并理解你的良苦用心.哎,怎么说呢,宗哥,你还是太天真了。”
宗臣沉默着听莫测洗脑,不,是讲述。
“你太正了!正的就像是被学生时代的书本所教育出来的孩子,满心相信善良可以得到回报,努力一定会成功,真诚则能消除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你,全心全意地信仰着潘多拉赋予你们的法律,将《天罚》与《公约》视为人生的不可违背的信条.总而言之,这让你觉得,你心中的世界总是美好的。”
“其实呢?”莫测呵呵笑了一声:“事实并非如此啊,宗哥!世界是有阴暗面的,人与人之间也并非完全是真情与信任,世间万物有着它本身运行的法则,而这个法则,与你所理解的美好并不是一回事儿。”
“尤其是人与人之间.就拿你和雷兹诺的事情来说吧!如果你不是尝试着用真诚去说服他,而是用一块黄级源石或者符源之语与他进行利益方面的合作,可能效果会更好。”
“之后呢,你再慢慢给他洗脑,让他能明白你心中的理想有多么崇高,多么值得奋斗,他才有可能听的进去啊。”
“不是吗?宗哥。”
宗臣凝眉深思.
“似乎,有点道理啊。”
“不过,我还是无法让自己做出改变啊,这可能是我本就是这样的人。”
莫测呵呵笑了一声:“不用再考虑这些事情了!你现在要做的是尽快积累功勋,快去接个新的任务吧!”
宗臣:“接任务?这么快?”
莫测一五一十地讲解道:“是啊,接任务!当然要快了!只有更多的功勋才能让你得到晋升首席的机会啊,不是吗?”
“用你能够理解的话就是.努力,才是通向成功的唯一途径!是早日实现理想的风帆!”
宗臣目光瞬间坚定:“你说的对!”
“雷兹诺”站在了一栋建筑前,正是王冕与李燕山两位半灵的所在。
旁边不远处的智慧之塔高耸如云,闪烁着雪白的符源光芒。
此时,已经到达蓝级的莫测,甚至都不用掩盖控制雷兹诺的符源他可以完全将自身的符源变化成为雷兹诺自身的符源,即便是青级的半灵也无法发现。
迈开步子,“雷兹诺”进入了建筑,直达两位大师所在的房间。
看到“雷兹诺”,王冕与李燕山保持着上位者的坐姿。
“两位大师!”
“属下回到总部,特来向两位大人复命。”
王冕嗯了一声,并没有什么话语。
李燕山则是注视着“雷兹诺”,似是感受了一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符源,说道:
“这次行动.你做的不错。”
只是话音刚落,他声音陡然转冷:“雷兹诺,你可知罪?”
说完,他身上的符源猛然爆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雷兹诺完全包裹,令只有橙级的白衣队长动弹不得。
“雷兹诺”却是依旧平静。
李燕山眼睛微眯。
“雷兹诺”这才叹了口气:“两位可是要将我灭口?”
李燕山冷哼一声:“死人,嘴巴更严一些。”
“你倒是知趣”
“雷兹诺”却是呵呵笑了一声:“我当然知趣,也早就知道两位要杀我!”
“南方核能研究所的事情,其实是两位大师的失误,两位当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尤其是我与血魔·巴克萨尔已经是当前唯二知道的人,两位拿血魔没办法,却还是想要将风险降低,至少让我永远闭嘴。”
“这是连血魔·巴克萨尔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我怎么会看不透呢?”
闻言,李燕山与王冕两位大师对视了一眼。
“雷兹诺”神色如常:“不光这件事两位被血魔胁迫,可是送给了他一只青级的灵偶,呵呵,青级的灵偶,何其重要想必两位即便是智慧议会的大师,也没办法轻松付出如此的代价吧!”
“所以,这灵偶应该是智慧议会的,嗯,灵偶来路不正?不不不,就算这灵偶真是两位大师的,但是将其授予血魔,也是违反《天罚》的,那可是资敌之罪。”
“很遗憾,这件事将血魔大人变成了当事人,我成了唯一的目击者,也成了.必须要被两位除掉的人。”
听到这里,王冕与李燕山坐不住了。
王冕眯眼看向“雷兹诺”,声音愈发冷峻:“既知如此,你还敢来?”
李燕山则是眉头紧锁:“雷兹诺,你当我不敢杀你?”
只是这句话一说完,李燕山立刻醒悟过来,这“雷兹诺”有恃无恐啊。
既然都知道,怎么还敢来?
他有保命的信心.
李大师心中隐隐有了不详的预感,改口问道:“雷兹诺,你要如何?”
“雷兹诺”轻笑了一声:“两位,我哪里敢如何?现在可是两位想要我的命,属下只能乖乖听话。”
看着两位大师身上符源涌动,“雷兹诺”继续说道:
“只是,为了给两位大人效忠,日后为两位大人分忧,还为智慧议会以及潘多拉尽忠,属下不由得不留下自己的小命,并提前做点准备。”
“若是属下死了,两位大人这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可就会送到一个人的手中,嗯,对了,我将两位的事迹写了下来,写的清清楚楚。”
“两位大人要三思啊。”
王冕与李燕山对视了一眼。
果然,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这“雷兹诺”上次见到后被二人贴上了“奸猾”的标签,眼下果然变成了不好啃的石头,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
且不说别的,当前这场面就不好收!
“雷兹诺”深吸了口气,笑道:“两位,属下对两位大人可是忠心耿耿,没有半分坑害两位大人的心思,如此这般做法,仅仅只是为了自保而已啊。”
“属下必然会对所有事情守口如瓶,本来两位同意接纳我为两位做事,不正是觉得属下还有用处吗?属下能在惩罚议会,为两位提供那边所有的情报。”
“属下还能为两位监视恒星首席。”
“两位大师.何必为了一点小小的担心,小小的风险,就要损失属下这个有用之人呢?岂不是因噎废食。”
这番话说的很有道理。
更重要的是.能让两位下台啊——我继续给你们做密探,效忠你们还不行吗?干吗非要杀我灭口?
两位大师其实没有别的选择。
虽然有些不情愿,李燕山还是犹豫了片刻之后,收回了符源。
“雷兹诺”已经被半灵威压压制的喘不过气来,连忙活动身体.
王冕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以后,看你的表现了。”
“谢两位大师不杀之恩。”
“属下.会用时间证明,留我活着,对两位大人更好!”
王冕与李燕山看了看“雷兹诺”,几乎同时挥手屏退。
“雷兹诺”则是如同没察觉两位大师脸上既无奈,又仿佛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恭敬地告退了。
小命,算是成功保住了。
两位大师啊,你们不明白想要掩盖一个谎言,就需要一百个谎言的道理吗?
房间内,只剩下王冕与李燕山两人。
“这混蛋”
王冕咬了咬牙,挥手拍击椅子。
李燕山则是凝眉沉思了数秒钟,说道:“查一查,雷兹诺与谁接触过,我是说回总部后。”
王冕问道:“为何?”
李燕山靠在椅子上,仿佛掌控一切般说道:“回总部,他可是传送回来的,在南方行省研究所的荒山野岭.他不可能有时间,也有办法提前做手段。”
“所以,他所说的写下那东西,并将之在死后授予某人的安排,必定是在总部做的。”
“一查便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