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改错字】被算计了!
而且,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克里夫特·韦伯斯特瞬间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握着话筒呆立当场。
“首相大人。”
见话筒中许久没有动静,新闻部长用试探的语气提醒:
“如今,靠正常的行政手段是不行的,只能让治安那边介入了,让他们立即调查,不......应该是抓捕那些诋毁您名誉的人!”
克里夫特·韦伯斯特闻言顿时怒骂:
“蠢货,那有用吗?”
新闻部长顿时收声,哪里还敢说半句话。
克里夫特直接将话筒砸在电话上,整个身体倒在厚重的沙发上,伸出两根手指不断按揉眉心......
治安系统介入?多蠢的人才能想的出这种办法!
治安系统可是被首相大人牢牢窝在手里,那是保守派的自留地,虽然名义上属于行政院的下属机构,但是他这位激进派党魁对于治安体系的掌握极其有限。
而且,即便能让治安部此时介入调查也于事无补——他们那群蠢货调查这些地摊出版社需要时间,等他们做出成绩,恐怕报纸上的内容早就传遍九州市的大街小巷。
不,更确切的说,现在这些报纸就已经在疯传了,治安部能怎么办?难道能将每一份报纸都从市民手里回收并抹去他们的记忆吗?
还有一点......克里夫特·韦伯斯特想到这里的时候忽然睁开了眼睛,从沙发上坐直身体。
对了,这次桃色事件的女主角是覃安婷这个疯女人啊,如果这件事不是她做的,她应该也正在想办法处理当前的局面,而且,她本身是幕后的“治安部长”吗?
没错,覃安婷肯定也是得到了消息了,以她的脾气,必定会在第一时间就让丈夫马尔科姆去想办法,可是到了现在这些报纸仍然在流传,可见她应该也是束手无策才对。
“妈的,这到底是谁干的?”克里夫特·韦伯斯特难以控制地出声骂道。
真够阴损的!
这种败坏名誉却让受害者毫无办法的阴损招数,简直恶心至极。
骂归骂,答案却是显而易见的。
首相大人的脑海中几乎同时浮现了几个人的形象,覃南锴,薛常,还有......跟他们一起的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人。
赫塞圣子!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可以肯定,应该就是他们搞的鬼。
覃南锴......克里夫特·韦伯斯特的要吃都快咬碎了。
这位联邦第二公子,可是被元首大人指婚的,按照道理,这位联邦第二公子应该是自己未来的女婿才对。
可是,这混蛋小子却被那个风骚的歌女迷住,从自己人变成了水火不容的劲敌......
就在首相大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对眼下的情势束手无策,只能在办公室内胡思乱想并来回踱步的时候,楼道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首相大人还没来得及走到办公室的门前,办公室的大门便直接被推开了,可见门口的警卫都没阻拦前来之人。
推门而入的,正是当今副首相,联邦议院院长聂兴和。
他与聂兴和早就已经是亲密无间同盟,再加上对方的身份本就与自己等同,警卫当然是放行的。
克里夫特·韦伯斯特看到这位老友一脸焦急的神色,还以为他也知道了报纸的事情,很是担心自己这位政治盟友,便开口说道:
“老聂啊,你也知道报纸的事情了?唉~~~对手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搞臭我的名声,不过,也不用太在意,假的真不了!”
“就算什么都不做,这些流言也会很快消散的。”
他这是在宽慰聂兴和,两人的合作一直就是以自己这位激进派党魁为首,自然不能让聂兴和知道他已经乱了方寸,那样的话,无疑会对两方的信任产生一些影响。
即便是强撑着,也要装地稳如泰山才行。
聂兴和却是诧异地看了首相大人一眼:
“什么报纸?”
首相克里夫特·韦伯斯特闻言身体顿时一僵。
老聂不是为了报纸的事儿?
那是为了什么?
要知道,他也是一脸焦急地神色,这说明......又有什么坏消息了?
今天到底是特么怎么了?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首相大人心下吐了个槽,这才咽了一口唾沫:
“怎么,老聂?”
“发生了什么事儿?”
他这句话,用的是试探的语气,因为心下还有着一丝期待......
前面自己的推测不对。
聂兴和却是急促的喘了口气,将手中的一沓文件直接摔在首相大人的面前:
“下议院今日全票通过了一项法案!”
“关于救助南方行省的!”
意外让克里夫特·韦伯斯特有那么短暂的两三秒没能反应过来,直到猛然回过神来,整个人呆若木鸡。
.........
覃南锴的府邸。
这位联邦二公子虽然眼下风头正劲,但是因为并没有身居实职,平时还是相当自由的。
此时,薛常和新同伴克莱门斯两人都在,三人正面色凝重地消化着刚刚得到的消息。
花了足有一分钟进行思考,覃南锴还是觉着这件事匪夷所思,不禁用质疑的语气问道:
“下议院通过了救助南方行省行省的法案,还是全票通过?”
薛常沉凝着点了点头,再次笃定确认:
“千真万确!”
克莱门斯却是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出言提醒:
“公子,薛副部长,下议院今日上午的确是例行会议,而且......这件事应该和圣子有关吧?”
覃南锴顿时感觉脑海中似是有灵光闪过,立即便将所有的关节想通,双手猛然一拍:
“你说的不错!”
“昨日晚宴上,圣子还提过让联邦出面救助南方行省的事情,只是首相大人和议长大人两位都在装傻,没讨论问题。”
“圣子是下议院议员,应该是参加了会议,这全票通过......应该是他的手笔!”
薛常也是补充了一句:
“上一次联邦议院全票通过的法案,还是五十年前关于潘多拉的电力法案吧。”
“整个统合纪元上千年来,全票通过的法案也不过一手之数。”
这句话说完,在场三人顿时陷入了惊骇之中。
没错,这件事绝对是圣子干预的。
他本人就是南方行省的代表,这项提案本身又是对南方行省有利......
而让人瞠目结舌的则是......能够全票通过这个事实。
要知道,联邦内部分裂早就已经极其严重,远远不止表面上激进派保守派以及新势力公子派这三方势力,即便是在每个派系的内部,众人的心思也是不尽相同的,利益更是有着颇多纷争......
所以,议院的权利虽大,但是实际上想要有所变革却并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而现实则更贴近寸步难行——因为,对于法律的每一次提案以及投票都必然对某些人有利,并同时动了另外一些人的蛋糕,这是无法避免的现实问题。
同时,这些人还分属不同的派系,使得情况会更加复杂。
因为联邦这块权力蛋糕就这么大,而且早就被分完了,任何的改变都必然会导致权利天平的倾斜——哪怕只有一点点微调,都意味着利益之争。
至于最后的投票结果,无非是取决于得到利益的人更多,还是失去利益的人更多而已。
在场三人都是联邦高层,自然对政局的玩法捻熟于心,也同样知道全票通过一想法案是多么惊人的现象。
如果没有人用手段干预,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通过的还是“救助南方行省”这个本就没什么人支持的议题!
谁会愿意去支援南方行省?
那简直是笑话好不好!南方行省的灾民关这些身居联邦政坛顶端的人什么事儿?
元首前面的态度已经非常确定了,那就是和潘多拉保持态度一致,放弃南方行省......
有了这个前提,南方行省对于联邦政坛来说更是变的可有可无。
如果更不是覃二公子以英雄之姿力挽狂澜,将亡者之灾终结,恐怕现在的南方行省已经成了罗迪尼亚大陆的禁区,与联邦再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而现在,南方行省仍在,灾难后的那里积贫积弱,联邦虽然想要重新拿回那片土地,但是别忘了,那片土地最近可是产生不了什么利益,尤其是政治上利益。
现阶段,南方行省的行省大人都不如其他地方的一个市议长好做!
所以,以这些议员或者联邦官场众人来看,南方行省无疑是一个烂摊子,或许这个烂摊子会经过“投资”而变的具有价值,但那是在不确定的将来,而并不是现在。
去那片土地上做政治投资都没人愿意,更何况是要去救助那些灾民——救助意味着联邦要付出金钱,付出人力,这些代价都要从那些人手中的蛋糕中切出......
有了这些现实的原因,以至于覃南锴重新将南方行省带回联邦版图之后,联邦虽然也决定要重新掌控南方行省这片土地,但是口号虽然多,现实却推进的极其缓慢。
就连南方行省的新一任行省大人的人选,前后都折腾了这么久都还没搞定。
产生这种情况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没人,或者说没有任何势力愿意去——灾后重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那里是赫塞人聚集的地方,更有着南部落这个隐秘组织在幕后作梗。
“圣子果然不一般啊。”薛常自从昨天以来,对赫塞圣子的钦佩之情急剧激增,此时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竟然连这项法案都能搞得定!”
“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覃南锴心思如电,知道不用在纠结赫塞圣子如何神通广大,前后一阵急促地踱步思考之后,转过身来沉声说道:
“不管贾先生是如何做的,现在,情势对我们极为有利!”
“下议院全票通过的提案,必然是近半年以来议院排名第一的事项,上议院也不得不在三日内进行投票。”
“我们要攥住这个机会,立即让我们的人去拉票,让这项提案在上议院通过。”
薛常与克莱门斯同时点头。
覃南锴继续说道:
“南方行省亡者之灾后,真正掌控南方行省的人是南部落与我们,前者是南方行省民众的信仰,很难动摇,后者则是我们联邦远征军进入班卡罗尔市,原本心向联邦的那部分官员的归顺......”
“之后,联邦虽然派驻一些人手安插进入南方行省各市,但是根本没用,根本无法对我们与圣子的联手产生任何威胁,也就是说,这段时间是南方行省的权利真空期。”
“如果这项提案通过,那么联邦的打量物资可是相当于送给了我们。”
薛常眼神发亮地点了点头。
克莱门斯却是不明所以,立刻开口询问:
“公子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将这些救灾物资纳入手中!”
“这些物资不分配给灾民吗?如此做的话......”
覃南锴闻言顿时笑了,摇了摇头。
薛常也是哭笑不得,连忙给这位新同学解释:
“南方行省虽然经历了亡者之灾,损失惨重,但是根本没有什么灾民......或者说,提案中所说的南方行省饿殍遍野这件事,根本就是假的。”
克莱门斯顿时瞪大了不可思议的眼睛:“您说什么?”
他入坠云雾之中,努力地让自己的大脑不要停止运转,这才逐渐想通了其中的逻辑,抓住了关键点:“薛部长的意思是......下议院所有的议员都对南方行省认识有误?”
“这如果真是圣子做的......或者说,所有的下议院议员都被圣子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