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改错字】这回答,态度鲜明!
覃安婷眼中立刻闪现出得意的神采。
这女人,心下已经想着这位赫塞圣子果然没辜负自己的期待,为了和自己在一起,敢公然顶撞联邦新法!
这样有情有义又俊美无双的男人,怎么能不讨欢心?
覃南锴则是心下暗叹了一声......完蛋了。
这一定会被扣帽子,而且,很有可能连带支持赫塞圣子的自己。
梅琳达此则是断定,莫测这是想大闹一场啊!
对于打入敌人内部的南部落间谍而言,要么是潜伏好后隐秘地为组织传服务,要么是在敌人内部搞破坏。
应该是前者已经求之无望,青牛长老果断地选择了后者!
准备在联邦挑事了!
他这样公开反对两位联邦激进派大佬,自己应该如何呢?如果继续公开支持他,必然会有让自己暴露的风险,但是如果不帮忙的话,这位同僚的处境无异于滑落深渊。
利弊得失,此时需要仔细掂量。
克莱门斯则是张大了嘴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不管当前的情势,他心下不由自主地对这位赫塞圣子生出一丝敬佩之情。
太刚了!
竟然连联邦议院的新法都敢怼!
还骂的这么痛快!
就在刚才,作为联邦权力中枢的议院院长聂兴和可是态度鲜明的力挺《新婚姻法》,谁能想到,赫塞圣子竟敢当着他的面说这新法狗屁不通!
骂新法,不就是在骂聂议长本人吗!当然,连带着首相克里夫特·韦伯斯特也一起骂了。
试问当前联邦高层,谁敢如此英勇地当面痛骂联邦首相和议院议长?
政治生涯不想要了么?甚至......活腻了吗?
他下意识地想着聂兴和看去,只见这位原本面色僵硬如同石像的议长大人此时如同脸上镀上一层寒霜,显然气得不轻。
的确,聂兴和此时是最难受的,简直是被赫塞圣子当面打脸。
他冲着莫测沉声喝问:
“看来,圣子是反对《新婚姻法》看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汇聚到赫塞圣子身上,大家显然或是期待或者担心地等待赫塞圣子再次承认刚才的说法...
这样,这场晚宴的局面就僵了,而且,很可能会爆发公开的冲突。
然而,再次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莫测一声轻笑之后却是连连摇头:
“我不是反对,也没说过反对!”
这回答,让在场所有人顿生疑惑,无一例外。
聂议长顿时画魂儿了,这小子现在想反悔了?
“圣子什么意思?”首相克里夫特·韦伯斯特立即追问道。
莫测咳嗽了一声,不急不缓地说道: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说,两位想问我对这新法的态度,只是多此一举罢了!”
“两位从未想过,这新法为什么两次都没通过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联邦议院立法有三次投票机会,两次都未通过的新法,第三次大概也没有什么指望。”
“两位拿着一部不能通过议院投票的废法询问来询问本圣子的态度,岂不是狗屁不通?”
这一回,就连梅琳达都从沉默中转为惊讶。
妙啊!
莫测竟然没有做出任何回答,而是从更高的维度去审视这个问题,找出了这个问题自身的逻辑漏洞。
这个问题原本就是有问题的,又何必作答?
自己刚才还担心这个问题没有合适的答案,谁能想到,圣子竟然从问题本身上去找突破口。
覃南锴几乎同样想法,就差点拍手称快了。
圣子果然有一套的!
覃安婷则是从惊喜转为茫然,笑容从脸上缓缓消失。
聂兴和与韦伯斯特首相飞快地对视了一眼,却只能看到对方微微摇头的动作。
无计可施了!
对方说的在理,对方怎么也是一位联邦议员,完全有权利对废弃的法律保留意见。
是啊,一部没通过而且真的很可能通不过的废法,拿出来做什么文章?
有病吗?
聂兴和是最下不来台的,只是见惯了风浪的他是知道到了,对于身处联邦议员议长位置上的他来说,是绝对不能承认犯错的。
当然,就算真的是自己错了,也不能承认自己错了,只能死撑到底。
这是联邦的颜面,是联邦三院之一的议院颜面,立法机构的首领,是不能犯错的!
他强行稳住心态,眼神锐利地直视赫塞圣子:
“圣子岂能对我联邦立法规则如此断言?两次表决未过之法的确很难通过议会,但是,谁又能保证这次不是例外呢?”
“还有,无论阁下是否支持新法,怎能口出脏言,公然辱骂议院新法狗屁不通?阁下要清楚,即便是废法,那也是经过下议院数百位议员投票后的结果,这代表着数百位下议院议员的决意,更是代表了我联邦亿万铁民的民意,你敢骂民意狗屁不通?”
“你是何居心!”
见他竟能在这种情况下死鸭子嘴硬,还能掀起一波反击,对对手进行一番无中生有的指摘,就连莫测都在心下表示佩服。
这人可以的,眼见辩不过了,那就转而扣帽子,从对方的素质和道德上面做文章。
不过,莫测可不怕这种人身攻击,毕竟上辈子见过太多了,而且应付他们的办法多的事。
这是典型的键盘侠套路!
赫塞圣子没有半分慌乱,平静地注视着议长聂兴和,脸上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从容的微笑。
如此自信的表情,让本就不太站得住脚的聂兴和心下警醒,气场顿时弱了下去数分。
就连他直视莫测得眼神,都变得略有躲闪。
莫测稳稳地端起酒杯饮了一口,如同慢慢品味一般细细咂摸了一番,这才不慌不忙地晃了晃手中的高脚酒杯,语气如常般说道:
“我说的狗屁不通,并非是说这《新婚姻法》,而是说议长大人统领的议院,是说议院的立法流程!”
指摘联邦的政客不少,但是大多人人都是针对敌对政客的个人行为,极少有人这样公开指责联邦体制。
聂兴和哪能容忍这位公然诋毁联邦议院,立刻怒喝:
“大胆!”
“安静!”莫测同样低喝一声,毫无畏惧。
声音虽小,但是满含符源之力。
契约能力:法令!
众人听到这一生低吼,几乎同时都感觉到精神一滞,一种臣服感油然而生,即便是有人想要插嘴,也同样被这一声低喝直接怼了回去。
保持安静......
这张桌子上有数位契约者,本来对着这个需要心理暗示前提的契约能力有一定的免疫能力,但是因为当前的语境下,赫塞圣子似是要与议长大人针锋相对,而他们只是局外人,此时不说话保持安静本就符合心下的某种暗示。
所以,覃南锴与梅琳达·萨曼莎几乎是在配合的情况下保持沉默。
聂兴和和首相克里斯特·韦伯斯特只是普通人,顿时感觉这声低喝有着如同山呼海啸般的压力,顿时住口。
其余众人也是有了刹那的臣服感,安静之下仿佛让这张长桌有着类似时间停滞的错觉。
当然,这还是让他们吃了一个暗亏的,如此规模的晚宴,必定会有强大契约者控场,即便是两位联邦大佬只是普通人,也很难想象他们没有契约者护卫或明或暗中跟随。
但是别忘了,这场晚宴是覃南锴组织的,巨猿唐蛮和火老却没有跟在身边,显然就是在暗中撑着这场宴会,即便有其他客人带来的契约者力量,也必然会在两位半灵的控制之下。
而且,莫测这个技能可是没有什么杀伤力的,更没有半分对于实体的攻击,就算两位联邦大佬带来的契约者发现竟然有人对主子使用契约能力,也不好直接伸手入场。
人家明明没用契约能力做什么嘛!这样的话庆幸,唐蛮和火老也不可能放任他们出手。
当然,这是本场晚宴之外的力量角逐,莫测无从知晓。
总之,他这次使用契约能力,相当于钻了个空子。
看到长桌的众人安静下来,莫测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平静,看向聂兴和,冷声说道:
“议长大人稍安勿躁,本圣子可以给你解释。”
“为什么《新婚姻法》无法通过?阁下真的不明白吗?”
“如果新法的主旨就是你刚刚讲的三点,本圣子可以告诉你不可能通过议院的原因!”
“原因很简单,你甚至可能自己都知道!那就是这新法所要打击的对象,正是上议院这些投票的联邦高层!”
“想想吧,议长大人!这新法要规定一夫一妻制,你难道不知道正是联邦上议院的精英们普遍三妻四妾?你口中更离谱的,那个有着十几位姨太太的家伙,难道本人不是联邦高层?”
“当然,这种情况不仅仅只局限在上议院议员中,其余两院的联邦高层人物恐怕也是私生活糜烂,但是不要忘了,权利是想通了,没人愿意看到议院通过一部对自己不利的法律!他们要做的,就是想尽办法干扰议院的流程,让这部新法流产!”
“两次投票都没有通过,难道议长大人没有想过原因的吗?这世上哪有傻子会立对自己不利的法律,自己去审判自己,自己去将自己送进联邦牢房,疯了吗?”
“你还想天真地指望第三次投票?!”
在莫测讲这番话的时候,法令的短暂效果早已消失了。
不过,既然已经开口,在座的众人还是听他把话讲完。
这并非是他气势压人,而是因为一语中的!
没错,《新婚姻法》打击的就是三妻四妾的想象,而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怎么也算的上是联邦精英,而作为联邦高层的上下议院议员们,更是精英阶层的核心所在。
他们正是新法打击的对象,他们又负责为新法的通过投票,谁会纵容一部打击自己的法律通过投票?
投票者本就是新法的惩戒对象!
这一番言论谈不上振聋发聩,却还是让在场众人挑不出任何一丝毛病,因为,对于联邦现在的糜烂,没人比在做的各位更加清楚。
事实,是无法反驳的!
聂兴和数次想要开口,却终究没能吐出任何一个字,此时的他知道,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下去的话,丢脸的只能是他自己。
莫测缓缓地输了一口气,比个你没有就此打住,而是继续陈述。
“至于您介意本圣子痛斥议院狗屁不通,呵呵,这件事我同样给您一个解释。”
“既然您想论理,那本圣子就和您论理!从一名联邦下议院议员的角度。”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议院立一部打击自己议员的法律!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联邦三权分立的只是表象,形如狗屁!”
“三权分立之主旨,在于立法、执法、司法三权分开,以立法为宗旨的议院只有立法权,以执法为纲领的行政院只有执法权,而以司法为责任的最高法院只有司法权,是不是这样?”
“可是联邦现在是什么样子?恐怕您比我还要清楚吧,三院互相纠葛,盘根错节,更为让人瞠目结舌的是,议员竟然可以担任行政职位,而分属行政院的行政人员也可以担任议员,使得联邦权利混杂不堪!”
“这一点,您根本不用与我辩解,本圣子初到九州市,并不清楚联邦首府的情况,但是在议长,负责一市治安之治安署署长,同样担任着联邦议员,这种情况难道不是比比皆是?”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还用多说吗?究其原因,就是三权完全混杂在一起,立法人同时是行政执行者,也同时是司法者,这岂不是让权利掌控者审判自己,岂不是政权轮奸?”
“所以,联邦的现状就是混杂不堪,不是狗屁不通是什么?”
这一番话语,是莫测自穿越来就亲眼见过的事实,在热泉市,治安署长彭斯·罗德曼是市议会议员,在整个首阳行省,行省大人欧阳耀同时担任这行省议会的议长。
这一番话同样是事实,无可辩驳。
随着赫塞圣子说完,重重地将酒杯按在桌上......
现场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