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介意。”易凡笑道,“我只爱钱,其他的可不要哟。”
邹婉惊愕地凝视着他,这个男人,在她昏迷之际,悄然成为了她感官世界的唯一来源。那些模糊的观感、气味和触感,如梦幻泡影般,都是由他无声无息地投射进她的意识之中。
或许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然而,在她眼中,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男人却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孤高清冷,仿佛他站在世界的另一端,独自俯瞰着芸芸众生。
女人都是慕强的,在被釜沸脉这样的怪症的长期折磨中,邹婉的身心都收到了巨大的折磨。易凡的出现,犹如一道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她的生命。这样的情况下,她怎能不以身相许?
然而,这位名为易凡的救世主却早已洞悉了这一切。他故意戏谑道:“如果没钱,那就去借,去贷款。等你好了也可以去偿还。”他的话语恶毒至极,试图抹杀掉邹婉那心中不应该升腾而起的爱意。
邹婉沉默了下来,她不明白为什么易凡要说这样的话。而就在这时,二人的谈话也被人打断了,“哈哈哈哈,这小子果然露出马脚了。就是个贪恋钱财的乡巴佬。”
洛菀笙缓缓走进诊厅,与之并肩的是正式张家大少张逸扬,二人身后还跟着沈家的沈伊伊。
洛菀笙仿佛抓住了易凡最大的把柄一样,继续抨击道:“幸好啊,我们洛家早就看出来了。”说罢,她直接扔了两本红色的本子在地上。
易凡低眼一瞧,“好家伙,结婚证还能代办的吗?”
洛菀笙讥讽道:“对于洛家来说,这是什么很难的事情么?”
易凡挠了挠头,释然道:“这样很好,也省得我再去走那些流程了。”
洛菀笙看着地上的结婚证,用下巴示意易凡低头去捡。易凡呵呵一笑,他走到洛菀笙面前,弯下了腰。
“哈哈哈哈,你这个乡巴佬还挺有意思的。”洛菀笙笑了起来,她叉着腰对着易凡说道,“你一定是在想,我忍一忍就可以获得洛家赘婿的资格了?”
“痴心妄想!”洛菀笙怒斥,而后又觉得在同为富二代的朋友们面前太过失态,拢了拢自己的鬓发,“拿上这两张纸,然后离开洛家,离得越远越好。洛家可不欠她洛卿筝什么,反倒是洛卿筝欠我们家一个姓。”
“我不想要的。”洛卿筝缓缓从内走出,她冷着面孔说道,“我从未想要从洛家获得什么好处。”
“我呸!”洛菀笙直接吐了一口唾沫,她伸手指着洛卿筝骂道,“你这死瞎子,忘了你那蠢妈苦苦求着要和我们洛家搭上关系的时候了?你忘了你妈的赌债还是我们洛家看在死去的小叔面上才给你们平的?”
“口口声声说着不要不要,背地里一心赖在我家,天天想着从我们家吸血,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情?”
洛菀笙越说越激动,直接快步走上前,“死瞎子,不要太得寸进尺了。我奶奶念及旧情,让我给你送结婚证,我也就忍了……”
“她念她的,我洛菀笙可不会惯着你。”说罢,洛菀笙扬起了手,往洛卿筝脸上扇了过去。
洛卿筝的视力能看个具体的轮廓,所以当洛菀笙扬起手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偏过了头。
可是预期中的巴掌,并没有落下。
因为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握住了洛菀笙的手腕,令她动弹不得。
易凡从地上捡起结婚证,一手拦住了洛菀笙的施暴,他扬了扬结婚证,“喂喂喂,如果是昨天我懒得多管闲事,但今天都有这东西了,那她就是我的人了……”
“敢动我的人,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易凡语气平淡地说出这句话,没有像洛菀笙这样的大吼大叫,也没有像张逸扬一样的阴沉狠厉。只是很平静很平淡,就像今天早上没吃饭,想吃一根油条一样的平常。
可是,偏偏就是这份平常,恍如山岳压顶,镇得人不敢动弹一丝一毫。
洛菀笙神为之所夺,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一旁的张逸扬接口道:“菀菀,需不需要我帮忙啊?”
洛菀笙一听,顿时回过神来。她用力扭动着抽回自己的手,“滚开,你这个乡巴佬也敢碰我?”随即又转头看向了张逸扬,“老张,我今天就是来送个证。你们的那几个局,交给你。”
“好啊好啊。”张逸扬一边鼓掌,一边走了过来。“喂,易凡是吧。怎么样,那个人……”
他说到一半,忽然愣住了。因为他发现作为赌局的赌注,邹婉已经能够坐在病床之上,除了还有些憔悴之外,已经神色如常。
张逸扬心下一怔,生出一股怀疑,“难道这个家伙真的会看病?”这股怀疑在他心中只持续了2秒,很快他就将它丢弃,“不会的,一定是陈芮这个老家伙看好的。”
想到这里,他高声喊道:“陈大夫,你人呢?”
原本躲在暗处的陈芮一脸苦涩地走了出来,沉默地走到张逸扬身边。
张逸扬对这位老中医还是保持了最基本的礼貌,他询问道:“这个人是你们俩打赌的病人,现在怎么样了?”
陈芮皱眉道:“目前已无大碍。”
“那么,也就是说,你赢了?”张逸扬抬高了语气。
陈芮回头瞄了易凡一眼,他叹息道:“我输了。”
“什么???”张逸扬吃惊地大喊,“你输了?”
“是的,易凡的医术远在我之上,我不及他!”陈芮年纪大了,承认自己不如一个后辈,他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易凡倒是也有些惊讶,毕竟在他看来陈芮医术虽高,可心性尚欠,不说主动打赌这样的动作,就单说他不把邹婉的性命放在眼里,让她病情恶化就只为了激自己提前出手,这行为就在易凡心里判了死刑。
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承认自己在医术上技不如人。
“这不可能!”张逸扬拒绝相信陈芮的话,张家最主要的生意之一就是药材,他虽然纨绔做派,但也从小浸淫了不少医药知识。他急忙追问道:“他是怎么医的?”
陈芮一脸吃了屎一样难受的表情,“他是用符纸医好的!”
一听这话,张逸扬大笑起来,“啊哈哈哈哈哈哈,符纸,哈哈哈哈哈。”
“陈芮,是你老糊涂了,还是你当我是傻子?”
“符纸能治病?你他妈骗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