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哲与胡颜,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情人,若掐着过往说,二人绝对是仇敌,但最为诡异的是,二人真的在同行。
二人一路向北,离liù • hé县越来越远。
马车中,昂哲支着一只长腿,邪倚在靠枕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胡颜,其目光极具侵略性。
胡颜也倚在靠枕上,不过却坐得笔直。她的面前放着一只小巧的几,几上有几本书。她的态度十分坦然,并没有因为和昂哲同行而焦躁不安。她静静看着话本解闷,不时还能轻笑两声。话本里不但讲述着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还附以十分动情的画卷,其画风之优美写实,令人耳目一新呐。
她也不动手,若要翻页,就用下巴去蹭纸。虽说纸张昂贵,但看起来就是比竹简舒服多了。
昂哲道:“你倒是停怡然自得。”
胡颜眼也不抬,对昂哲的话置若罔闻。
昂哲的眼中凝聚起阴狠之色,道:“说话!别让我热脸贴你冷屁股,这样,我会变得很狂躁。”
胡颜打个哈欠道:“别贴了,我嫌你脸脏。”
昂哲突然扫开几,扑到胡颜面前,请她按到车板上,盯着她的眼,威胁道:“你的命在我手上,最好学会哄我开心。”
胡颜正色道:“听封云起说,你算得上是枭雄,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我也发现你确实两样厉害的手段。”
昂哲等着下文:“哦?”
胡颜道:“其一,你擅长利用女人威胁别人。其二,你也挺擅长威胁女人的。”
昂哲的脸黑了。他低声道:“你还真是伶牙俐齿。已经到了我手中,竟还敢和我叫嚣!你是真不怕我的手段吗?”言罢,用钢钩钩起胡颜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脖子。
胡颜含糊地道:“我错了。”
昂哲微微松开些利刀。
胡颜道:“你还有第三能耐,虐待女人。”
昂哲突然低头,去咬胡颜的嘴。
胡颜直接转头躲开,下颚上被钢钩划出一道血痕,淡粉色的血滴答落下。
昂哲的眸子缩了缩,收回钢钩,一把扯住胡颜的长发,迫使她抬起下巴。他低下头,深处舌头,舔掉胡颜下颚上的血。
他的眸子变得幽深起来,整个人兴奋得鼓起了胸膛,沙哑道:“”你既然跟着我,就是我的女人,你首先要学习的便是如何取悦我。”
胡颜呵呵一笑,傲然道:“素来都是男人学习如何取悦我。你若有心,不防和别人讨教一下,如何哄我欢喜,垂怜你一二。”
昂哲的眸子划过暗光,竟兴奋得难以自持。他说:“胡颜,你很诱人。就像草原上的野马,只有最强的男人才能骑上你,让你变得乖巧。总有一天,我会骑到你哭!”凑到胡颜耳边,用力嗅了嗅,沙哑道,“我很奇怪,你是如何变来变去。是不是只要在男人身下承欢,就会变得青春貌美?你离开封云起,是因为他不行了吧?”言罢,竟然在胡颜的脖子上用力一舔。
胡颜扬着下颚,修长的脖子白皙而脆弱,无一不是极致的诱惑。她用力挣开昂哲的束缚,眼神火辣地盯着昂哲,诱惑道:“你说对了,我就是靠承欢来吸收男人的精血。封云起被我诱到床上,尚未帮我恢复成十七八的样子,便不行了。”靠近昂哲,神色放荡地诱惑道,“不如,你来?”
昂哲真想扑倒这个妖精,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但是,胡颜的诡异他看在眼中,有些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若*好过后,他也不举了,此事……着实有些令人难以接受。
胡颜往后一倚,挑眉嘲讽道:“是男人吗?来啊……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威猛。”
昂哲被激,热血上头,将一把扯过胡颜,将她压倒。
胡颜非但不躲,反而十分住动地抬头迎了上去。
昂哲本想试探一下胡颜,不想胡颜竟然真地在诱惑他。昂哲,退了。
若他不举,他将沦为所有人的笑柄,就连王位,也将于他无缘。
胡颜骂道:“孬种!”
昂哲的脸一黑,一把拍碎了几,泄恨。
胡颜扬起下巴,如同女王般命令道:“我渴了,给我寻些果子吃。”
昂哲不悦道:“大冬天地,我上那里给你寻果子吃?!”
胡颜鄙视道:“你没能耐,就别说让我当你的女人!我要吃果子,就必须吃果子!”
昂哲怒道:“你闭嘴!”
胡颜冷哼一声,扭着身体,挪到了靠枕上,闭目养神。她现在已经能动,只不过还要装着手脚不能动罢了。她现在格外爱惜自己,且再给她几天时间,让她将身体彻底养好,然后叫这个昂哲知道知道,何谓女人记仇!
她之所以选择和昂哲同行,一是为了逃开封云起,不想留下来让封云起继续对她出手。呵……封云起在床上变着花的折腾她,不就是不想让她的骨头长合吗。如今,她身体渐好,他定然想出其它法子折磨她、留下她。其二,昂哲挑她手筋,拔她指甲,此仇必须报!她现在是虚弱,但是论起shā • rén,她还是有七分自信的。腹中六颗高手内丹,她已经准备吸收第四颗了。说实话,她就算手不能动、脚不能踢,一脑门磕出去,也能碎了昂哲的脑骨!若非如此,她怎敢让昂哲带走自己?昂哲也不想想,她既然敢和他走,难道只凭借一颗不冷静的心?轻敌者,注定要死在敌人的手上。这是惯例,昂哲逃不脱的。
与其和封云起两两伤害,莫不如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她不想杀了封云起,只想断了这场是是非非。昂哲被胡颜忽悠,一时半会不敢动她。
这么一个女人,他心心念念着要尝尝她的味道,却承担不起后果。
昂哲盯着胡颜就像一匹饿狼盯着肉,无论白天还是夜里,都泛着幽幽蓝光,无比解饿。他的眼神极具侵略性,一看便知,是男人想要弄女人。
胡颜该吃吃、该睡睡,偶尔透过马车窗口望向外面,会愣神很久。一双眸子明明灭灭,映着满世清寂,想着那个总只喜欢穿玄色、白色、淡粉色衣袍的男子。
玄色,就像他内心的深渊,无悲无喜,不知痛;白色,就像他的世界,四季皆是大雪纷飞,白茫茫一片,冷冻了岁月的痕迹,也冻僵了心肠;淡粉色,就像他的情、她的血,让黑与白有了一点点儿的色彩,让一切变得不一样。这种变化,充满了血腥,经历了残忍,最终才能绽放出一朵饱含心血的小花,淡淡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