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近了些查看,见这?只虎鼻子是歪的,应该是吃了洛子长一记老拳的那只。我们曾经吃过他的苦头,知道这?家伙非常的贼,一击不中掉头就跑。
但这?一次它的对手比它快太多,它没有跑掉。
次仁指着这?虎屁股后面?的抓痕,说:“鹰爪子伸进这?最为脆弱的地方,然后把肠子扯出来?了,我以前?曾看见过金雕这?么杀豹子,没想到体型这?么大的老虎,它也这?样轻易的就杀死了。”
果真如?次仁所说,这?虎身上有刀伤有枪伤,但都不严重,真正致命的是它从肛/门中被拽出,在身后拖出好远的肠子。
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菊花一阵阵发紧。
“这?虎好生?狡猾,要不是有鹰王在,几乎被它逃了!”拓跋思?远带了人追了过来?,看了看地上的虎,那虎还没断气,躺在地上哀鸣翻滚。
“我便送你?痛快的走吧。”拓跋思?远弯下腰,一刀割断那只虎的喉咙,紧跟着又一刀割断了虎脖子上的血管。
滚热的虎血喷洒而出,如?同下了一阵血雨。拓跋思?远脱下衣袍,沐浴在血雨里。“感谢长生?天赐予我力量!”周围戎狄人皆高举双手,大声欢呼。
欢呼过后,这?些戎狄人又纷纷从身上取出木碗,接取血水,然后喝下去。
“戎狄人相信血液是力量的源泉,所以他们杀死强大的对手后,会用对方的血来?沐浴并饮用,认为这?样就可以拥有对方强大的力量。”雷丰瑜对我解释说。
我舔了舔嘴唇,场面?真是血腥,浓郁的鲜血的颜色,让我觉得有点不舒服。
偏偏拓跋思?远却看过来?,舔着嘴上的血,问我:“要不要试试?”
我正待摇头拒绝。
拓跋思?远却道:“你?的前?任是非常出色的一个人,我哥又是个急功近利的人,你?难道就没有点压力?不想让自己变强?”
我眉头一跳,拓跋思?远的话,一针见血的说进了我心里。
“想。”
他把手上半碗血递过来?,“那就喝了。”
我却挥手推开了那个碗,然后扑到那猛虎的尸体上,一口?咬在它那被豁开的动脉上,大口?的吸/允吞咽了起来?。
“哈哈!”拓跋思?远大笑起来?,转头向雷丰瑜,说道:“这?家伙傻乎乎的倒也有趣!”
“央金不傻不笨,他只是个普通人。”雷丰瑜看着那个狂饮虎血,自己也弄得满身是血的人,皱着眉头说道:“别再捉弄他了。”
“我是在帮他。”拓跋思?远说道:“一个永远也无法强大起来?的普通人,却硬是要他追逐他永远也追逐不到的东西,太惨了!”
雷丰瑜的眼中霎时起了一阵波澜,他走过去拉起那人,“别喝了。”
“没事,土元我也吃了那么多了,这?个我也能咽下去。”我此时已经喝了好多,肚子被撑得圆鼓鼓的,一说话就有种想吐的感觉,不过我能挺住,“虎骨能强筋健骨,这?虎血说不定也真有用,这?东西可不是常能见到的,多喝点,说不定对我的手真有好处呢。”
我蹲下去,准备继续喝。
“我让你?别喝了。”雷丰瑜却突然暴怒了,他扯着我的脖领子把我从地上揪起来?,吼道:“我让你?别喝了,你?听到没有?”
我愣住了,我从没看他这?么暴怒过,我做错了什么?
迟疑了一下,我对他说:“是我错了,你?别生?气。”
雷丰瑜放开我的衣领,闭上眼睛,伸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峰,片刻之后他平静了下来?。
抬袖子给我擦了擦脸上的血,“乖啊,咱不喝这?个了,咱以后也不吃土鳖了,咱就吃烤羊腿,胖胖的也没关系,很?好的,怎么样都很?好的。”
“哦!”其实?我还是不明白。这?到底什么状况?
还好,这?个时候一阵密集的鸟鸣声传了过来?,救了不明所以的我,也救了自责愧疚的雷丰瑜。
“是凤迦奕的鸟笛,他找到另一只虎了。”雷丰瑜说道。
我这?才想起好半天没见到凤迦奕,原来?是跟雷丰瑜兵分两路分头行动了。
“那我们快过去,别让拓跋思?远再拔了头筹。”我说着,就要跑去骑马,可是刚跑了没几步我又蹲下了,肚子里的虎血一逛荡,就要往外冒。
“你?就留在这?里等我们吧。”雷丰瑜说道,对我哥他们摆了摆手,“你?们几个一起留下来?,山里有猛兽,小心。”
“等等,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有凤迦奕那小子在,我能不过去看着点吗?
雷丰瑜叹了口?气,“我当凤迦奕是兄弟,我跟他早你?八百年就认识了,要有什么早就有了,别多想,乖啊,好好在这?等着。”
雷丰瑜都这?么说了,我也实?在没办法再坚持,只能跟我哥他们就地扎营,等着他们回来?。
……
凤迦奕指引的方向在猎场更深处,他们一来?一回估计要有一阵子了。
强巴从周围捡了一些枯枝,生?起火来?,准备烧烤干粮。
我到附近寻了处溪水,洗干净脸和?手上的血,顺带弄了点水回来?,准备煮肉干。
回来?就见嘉错和?次仁正围着那只老虎的尸体看。
“别动那块皮子的脑筋,那是戎狄太子的,咱们要是扒了这?张虎皮,保不准拓跋思?远回来?扒了咱们兄弟的皮。”我对次仁和?嘉错说。
“人家的东西,当然不会碰咯。”嘉错说道,“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什么地方不对劲?”我问。
“二哥说不对劲,就是不对劲。”嘉错说道。
我看向次仁。
次仁指了指这?只虎跑出来?的那个方向,说:“猛兽受伤逃跑,应该是向山深林密的地方逃,这?一只怎么往下游空旷的地方逃?”
“或许是慌不择路呢?”我说。
“就算是慌不择路,也该是往没有人迹的地方逃,咱们这?么多人,这?么多马,它怎么反而往咱们这?边逃来??”次仁又说道。
我低头看着这?只死虎。这?只歪鼻子虎特?别的狡猾,无论是偷袭还是逃跑,无不显示它的智慧是极高的。
“除非他是故意的。”我思?索着说道:“故意想把所有的人都引开?”
“动物哺育幼崽时,往往会分工,一只守护巢穴,一只出去捕食。咱们上一次也是分开来?见到两只虎的。”次仁说道,他手指指向远方,“如?果那一只是出外捕食的,那么这?一只应该就是……”
“是守巢的!”嘉错说道。
“它试图引开我们……”我看着次仁,止不住激动的道:“那么他的巢穴应该就在拓跋思?远发现它的地方附近!”
想到这?种可能,我们兄弟一下子都兴奋起来?。“走,去看看。”
沿着地上的血迹和?脚印,我们一路找了下去。走了一阵后,在一块地方发现了许多标枪,这?些标枪被插在地上围成一圈,好似一个牢笼。牢笼里面?有搏斗过的痕迹。
我可以想象戎狄人投掷标枪困住老虎,为了让拓跋思?远进去抓它。狩猎本就是这?样,许多人一拥而上杀死了猎物也没意思?,要的就是单打?独斗杀死对手的那种满足感。
牢笼的一侧几根标枪断折了,应该是被那只老虎撞断的,断口?的方向正是我们来?时方向。
“它听到了我们的动静,要把两队人都引走。”次仁看着这?些痕迹,说道。
“即使没有金雕把它的肠子掏出来?,它也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了。”我不禁唏嘘,“它拼死保护它的幼崽,这?只虎很?是让人心生?敬意,。”
我们在附近继续找。
很?快,在一片灌木丛后面?,发现了一个山洞。
山洞不深,洞中有一个用稻草和?动物皮毛做的窝,窝里有两团东西在嗷嗷叫唤。
我凑过去看,“这?是……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