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蒙·阿布雷森策划了袭击维克多·米哈伊洛夫的每个细节。这个秘密他对所有的人都没有说,包括托马斯。唯一知道这件事是安保部负责人马可。
阿尔蒙和马可都知道维克多会留下话,如果他遭遇不测,他们可以断定是阿布雷森干的,所以,马可从乌克兰雇佣了一群职业杀手。
乌克兰人成功袭击了维克多的奥迪,杀掉车上所有的人后,马可和他的人又干掉了那些乌克兰人,然后,在乌克兰人的衣袋里放了两部手机,手机上有他们和一个与维克多作对的犯罪团伙成员之间的通话记录。尽管当地的警察非常腐败,但他们并不愚蠢。
过不了多久,这个消息就会传到维克多的人那儿。他们的老板死了,他们会沿着阿尔蒙精心安排的转账记录进行追查。另外,阿尔蒙还故意埋藏了一两条线索,很可能谁都发现不了,但假如有人发现了,他们就绝对不会怀疑这是假线索。这种瞒天过海的手法阿布雷森是很擅长的。
桑德斯知晓这一切之后,感到很欣慰,跟准备大动干戈的俄罗斯黑帮之间终于没事了。只要不跟他们打仗就好。他的老板从没停止过给他惊喜。他总是先人一步。他想,这都是老板独特的分析能力和周密计划的结果,但一定也有运气的成分。阿布雷森过去一定在什么地方积过德,所以才有这样的好运。
桑德斯的这些想法是在他梳理电子邮件账户时冒出来的。这些电子邮件账户是他用来传递秘密情报的地方,他在其中的一个草稿箱里发现了一条留言。过去的间谍常常把情报藏在公园里或桥下,现代版的传递方式是用草稿箱。一个邮件账户建好之后,双方都知道用户名和密码。他们不再通过互联网传递情报,因为这样可能被拦截或跟踪,而只需打开同一个电子账户,读完留在草稿箱里的情报,然后删除就可以了。
正是在这样一个草稿箱里,桑德斯发现了一条绝妙的消息。他从桌旁站起来,走进阿布雷森的办公室。“阿尔蒙,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阿布雷森一直在看着窗外,这时转过身来。尽管这时不是喝酒的时候,他手里已经端着一杯酒了。“什么好消息?”
“那船货到了。”
“什么货?”
“来自比安奇的那船货。”桑德斯答道。“我刚刚从卢布尔雅那的人那里得到的消息。只要钱一转过去,他们就交货。他想知道我们是否希望像上次那样包装。”
阿布雷森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
桑德斯仔细观察着老板的表情。“你好像不高兴。”
“我不喜欢这个消息。比安奇四天前就被抓走了。”
“你觉得这可能是个陷阱?”桑德斯问。
阿布雷森低下头,沉思着。
“这次的方式跟上次并没有什么不同。”桑德斯继续说。“想想看,我们像以前那样给了比安奇一大笔定金。那批货可能在他被抓之前就计划好了。铁道部门的老板被火车撞了,并不意味着所有的火车都停止运营。”
“也许吧。但我还是担心。”
“那我们该怎么办?告诉那个家伙我们不要了?告诉他,让他先保管我们的定金?”
阿布雷森举起手。“让我好好想想。”
桑德斯知道不要给老板施加压力。搞到那船电磁脉冲设备一直是阿布雷森日思夜想的事情。在这船货物上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现在手里端着的鸡尾酒就是证明。
阿布雷森看着窗外,沉思良久,最后,他说:“我们要,但我希望你加强安全防范。付出多少代价我并不关心,我关心的是没人能跟踪到这船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