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沃尔什两天都没有睡过一整晚的觉。这趟巴拉圭之行让他更为焦虑。他的第六感觉告诉他,某种袭击即将发生。他能感觉到。
他给中情局跟他同级别的同行菲尔·法恩斯沃思打了个电话,试图得到他们的支援,但情况并不理想。
“我联邦调查局的一个朋友告诉我,”沃尔什说,“他们以前从未听说过阿尔蒙-阿布雷森这个人。”
听声音,法恩斯沃思有些心不在焉,好像他在一边打电话一边查邮件。“这不奇怪。”“为什么?”
“谁知道呢?”
“菲尔,我是不是打扰你了?”沃尔什问。
“对不起,我们这里很忙。”
“你刚才在说阿布雷森。”
“我说他什么了?”
沃尔什把电话抓得更紧了。“你说他不在你们的监控范围内,这不奇怪。”
“他很可能是个聪明的家伙。”
“等等。你先说他不在你们的监控范围内,这不奇怪,然后又说他很可能是个聪明的家伙。你那里出了什么事?”
“很敏感,杰克。”
“所以,对于一些最高机密,我们得互相沟通。”沃尔什答道。“好吧,你们了解这个家伙一些什么情况?”
法恩斯沃思又走神了,电话那头没有声音了。最后,他问:“你为什么对阿布雷森感兴趣?”
沃尔什估计他会这么问,所以早有准备。“我们得到了一些未经证实的情报,他可能为阿富汗南部的塔利班组织提供物资支援。”
“嗯嗯,”法恩斯沃思漫不经心地答道。“你为什么不把你们的情报用书面形式送过来呢?我让我的人看一眼,看他们能为你提供点什么。”
“我希望你们不仅仅是干这些,菲尔。”
突然,中情局的那个人对这场谈话的兴趣变得浓厚起来。“你最终想跟我们合作,我感到非常愉快。”
沃尔什摇摇头。“别兜圈子了。”
“嘿,你们的人拿着钱到处跑,把我们最好的人都雇走了。”
“你们中情局有很多非常优秀的人。”
“可这些最优秀的人退休之后,都成了合同工,都到你那里去了。”法恩斯沃思说。
沃尔什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你找错人了,菲尔。我只是个无名小卒,混口饭吃而已。你知道的。”
法恩斯沃思大声笑道:“有趣。都是废话,但确实有趣。”
“你愿意跟我分享你们的情报吗?”
“我说了,把你们的情报用书面形式——”法恩斯沃思开口说。
“——送过去。”沃尔什替他说完了要说的话。“是的,我明白了。现在呢,我是请你,不是你的人,帮我一个忙。”
“关于那个叫比安奇的意大利军火商,你知道些什么情况?他一两天前在威尼斯像幽灵似的不见了?”
沃尔什身体前倾,撒谎道:“什么也不知道啊。为什么?他们有联系吗?”
“也许有联系吧。”法恩斯沃思说。“听着,我不应该跟你谈这个。”
“你没有跟我谈任何事情。好了,菲尔。你了解些什么,请告诉我。”
“稍等。”
沃尔什听见法恩斯沃思从桌旁站起来去关门的声音。
“你还在吗?”他回来后问。
“我在。”
法恩斯沃思深吸一口气。“意大利的那个军火商叫尼诺·比安奇。他可以在任何时间从任何地方搞到他想要的任何东西。他就有那么厉害。”
“他被谁抓走了?”
“我们不知道。我们只听说抓他的那些人全是女的。我们觉得可能是俄罗斯人。”
“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他吗?”沃尔什问。
“这个叫比安奇的家伙骗过很多人。”法恩斯沃思答道。“我们还在全力追查。”
“你说比安奇和阿布雷森之间有联系?”
中情局的那个人深吸一口气,然后把气吐出来。“不要到处传,也不要说是从我这里知道的,行吗?”
“明白。”沃尔什说。
“我们认为阿布雷森建立了一个复杂的影子情报网络。从我们的判断来看,这个网络由以前做过间谍的人,甚至是现任的间谍和特种部队的人组成。有点像你现在搞的那个玩意儿。”
沃尔什听他说。
“但是,”法恩斯沃思继续说。“开始的时候,阿布雷森是把这个愉快和谐的小团体包给有钱人和有钱的公司。后来,他转移到了一些小国家,因为这些国家的情报机构不仅数量有限,其能力和影响范围也亟待提升。他提供培训,他的人甚至帮助其拟定计划,组织行动。
“这个组织就这样新鲜出炉了,这已经很糟糕了,但接着我们开始听说,他们从一些大一点的国家接活,那些国家不想在一些敏感的事情上留下痕迹,如暗杀、绑架、恐怖袭击以及其他会遭到国际社会谴责的军事活动等。阿布雷森集团保证绝对不会留下后遗症,这就说到了尼诺·比安奇。
“我们在巴基斯坦的线人告诉我们,比安奇正在找一些东西,能找到多少就买多少。他特别感兴趣的是核武器和电磁脉冲设备。他买了两船电磁脉冲设备,据说是给阿尔蒙·阿布雷森买的。这时,我们才开始对比安奇认真起来。
“不过,生意上没有直接提到阿布雷森的名字。他常常利用中间人来做生意。比安奇的这些电磁脉冲设备是为一个叫桑德斯,托马斯·桑德斯的人买的。”
“这些情报你们有把握吗?”沃尔什问。
“相当有把握。”法恩斯沃思答道。“但是,还有更为烦心的事情。从另外一个渠道——这个渠道不在巴基斯坦,跟巴基斯坦无关,我们听说阿布雷森及其团伙正在帮助发动针对美国的大规模袭击,用的是同样的电磁脉冲设备。”
沃尔什最坏的担忧得到了证实。“你知道阿布雷森可能在帮助谁吗?”
“我们不知道。”法恩斯沃思答道。
“你知道目标是哪里吗?”
“我们原来希望比安奇或许会给我们提供些线索,至少提供点桑德斯和阿布雷森的线索。我们正在跟意大利人谋划这件事呢,比安奇被人抓走了。”
沃尔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是吗?你没有其他线索了?”
“眼下我们正在核实一个传闻:克罗地亚昨天发生了一起袭击事件。”
“克罗地亚?”
“是的。”法恩斯沃思答道。
“一名前克格勃特工和他的三名贴身保镖遭到伏击,武器是AK47和火箭筒。这些杀手好像是从国外进来,专门干这件事的。”
“这个跟比安奇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但跟阿布雷森有关系。据推测,他和这个死去的前克格勃,一个叫维克多·米哈伊洛夫的人,发生了一点儿不愉快。”
“为什么不愉快呢?”沃尔什问。
“不知道。我刚才说了,这事昨天才发生。情报是我们在莫斯科的人提供的。再过一两个星期可能会有更多的消息。”
“你认为阿布雷森是背后主使?”
“不知道。”法恩斯沃思答道。“米哈伊洛夫不是什么善茬,我相信他的仇人不会少。”
“真有趣。”
“是的。”中情局的那个人说,准备结束通话了。“喂,你要是有阿布雷森和塔利班的消息,别忘了告诉我一声。他的消息越多,我就越不喜欢他。”
“我也是,”沃尔什答道。“我们一有消息就告诉你。”说完,两个男人互道再见后挂了电话。
杰克·沃尔什立刻给布拉格堡的罗伯·哈顿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