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月皱了皱眉,让他闭嘴。
蓝戎挑眉,不说话了。
而监视器里,画面还在继续。
“我们家霜霜,从小就是个乖囡囡。”父亲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眼中满是感慨。
“是啊,霜霜最乖了,刚刚还帮我整理了一整盒毛线呢。”母亲指了指一旁的小盒子。
而宁小霜只是羞赧的笑着,“妈妈眼睛不好,灯太暗了,我来整理就好了。”
“这个灯是该换了,”父亲说道,“小霜,你去外面买一个灯泡回来。”
宁小霜说好,没有犹豫的接过父亲递来的钱。
程微月拿起对讲机,沉着吩咐:“灯光组准备,切外景了。”
宁小霜走到了家门外,便是一条十分有年代感的胡同。
她走到电器店,买了两个灯泡边往回走。
直到一道清朗干净的少年声在她身后响起。
“宁小霜!”
江故的扮演者江照临站在不远处,一身干净的校服被雨水打湿。
他小跑着朝着宁小霜而来,弯腰走进她的伞中。
噼里啪啦的雨点落在伞面上。
宁小霜拿着雨伞的手,下意识紧了点,就连眼神,都多了几分躲闪。
“我听你妈妈说,你高中和我是同一个?”
江故擦着脸上的雨水,笑的开朗。
他热心道:“开学的时候,要不要我等你一起去学校报道?”
宁小霜说不用,耳根却红红的。
穷人家的女孩子,总是更加早熟。
“为什么不用呀?”江故不解的说:“我们两个家里住的这么近,不是顺路吗?”
宁小霜只是摇了摇头。
江故不管,直接下了命令:“开学那天,我会在你家楼下等你的,宁小霜,我们一起。”
宁小霜捏着灯泡的手出了手汗,将灯泡打湿。
程微月很满意,孟听絮比她想象中,演的还要好。
“cut!”程微月笑着道:“一镜到底,大家都辛苦了。”
蓝戎翘着二郎腿,坐在程微月身侧:“这个江照临,你从哪里找到的?”
“选秀节目断层出道的c位。”程微月言简意赅,“怎么样?是不是还不错?”
“程微月,你胆子真大啊,这种综艺咖,你也敢拿来用?”蓝戎啧了声,“幸好他戏份不多,只是一个漂亮的花瓶。”
程微月对于蓝戎的毒舌,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是听他说的这么直白,还是不由得捏了捏眉心,提醒道:“你说话别这么刻薄,他挺努力的,昨天晚上还和孟听絮对戏到凌晨两点。更何况,这是听絮给我推荐的演员。”
“我刻薄?”蓝戎叹了口气,“程微月,你就偏心孟听絮吧!我算是看出来了,现在她在你心中的地位,算是比我这个老搭档还要高了。”
“好酸啊你。”程微月笑骂。
而孟听絮和江照临已经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孟听絮脸上难得没有笑意,严肃的问:“程导,我刚刚表现的怎么样?”
“很好,”程微月笑着说:“你和小江都表现的很好。”
江照临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头发,“我只要没有拖听絮姐后腿就好了,能得到这个角色,我真的很受宠若惊,多谢听絮姐和程导的信任。”
孟听絮一贯是冷清清的,带着点傲慢,像是被人妥善保护的小玫瑰,不沾烟火气。
此时,她听见江照临的话,难得笑的很真心地说:“这个角色很适合你,小霜的白月光,就应该是这样的少年,我只是按照角色的匹配度,给程导推荐了你而已。”
江照临闻言,又一脸真诚的看着程微月。
眼看着又是一通彩虹屁,程微月好笑的做了个打住的手势,道:“我只是给了你试镜的机会,是你自己用自己的表演打动了我。”
江照临却知道,自己是沾了孟听絮的光。
他没有想到,只是当初在杂志拍摄时对孟听絮一句好心的提醒,竟然就能得到这样的机会。
演艺圈那么多人,江故这种角色,能演的演员很多,程导能选中自己,多多少少是看在孟听絮的面子上。.
江照临15岁就进演艺圈了,如今18岁,看惯了演艺圈里的踩高捧低,虚与委蛇,于是更知道如同孟听絮这般的人有多么的难得。
面冷心热,是真的好人。
“微月!微月!”
众人正说这话,杨皎突然从外面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蓝戎看着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给她倒了杯水,道:“你搁这马拉松呢?”
“微月,外面...外面有人找你。”杨皎猛喝了一口水,接着道:“我刚刚交涉了一下,是楚蔓箫剧组的工作人员。”
程微月皱了皱眉,面无表情的说:“不用理会。”
她扶着杨皎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水,“这里是公众场合,楚蔓箫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话是这样说,但是她毕竟是大导演。”杨皎心有戚戚:“我们不见她,真的不会有事吗?”
“能有什么事?你怎么这么操心呢?”蓝戎笑着道:“青天白日的,还能反了天了不成?”
“楚蔓箫?”一旁的孟听絮重复这个名字,不解的看向程微月,“是那个导演吗?她为什么要找你的麻烦?”
“就是妒忌微月有才华!”杨皎愤愤不平地说:“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个蔺妙雨和楚蔓箫,真是太可恨了!”
正说着话,嘈杂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拍什么拍!都别拍了!今天就给我卷铺盖走人!”为首的男人身材高大,大腹便便,一看就不是一个善茬。
他恶狠狠的看着每一个看向他的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程微月脸色冰冷。
而男人带着一群人,不慌不忙的走到了程微月面前。
“哟,恕我眼拙,程导您在呢?”方富笑得很是惹人厌烦:“我刚刚在外面等了这么久,还以为程导您不在呢,这才让我的兄弟们直接进来的,程导您见谅。”
程微月没说话,上前一步,走到了方富面前。
“程导,您不说话什么意思?”方富语调傲慢:“这一带的场地都是我大哥在管的,你们现在就走,我大哥说了,他不租给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