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Alpha的本能,想要占有一个深爱的Omega的本能。
顾昂轻微挣扎了一下,却感觉犬齿已经扎进了腺体。
紧接着,浓烈的白兰地席卷了他的整个躯壳,在安抚他,也在控制他。
他微微眨了眨眼,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有些疼痛,但并不觉得排斥,所以放任了叶斐的动作。
他知道标记他的人是叶斐,熟悉的信息素和记忆里完美重叠,把那些美好的记忆再次打上新鲜的烙印。
小腹的位置好像变成了一个容器,去承受叶斐注入的热情。
这一种美好又陌生的体验,有些害怕,有些期待。
他作为一个Omega,被他深爱的Alpha完全标记。
他感受到白兰地的信息素和自己的融为一体,调和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让他越发沉迷于这份疯狂。
顾昂低声呜咽着,发出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粘腻,“我是你的了。”
他的意识半是清醒半是混沌,但有一点在心里不断的叫嚣,让他情不自禁说出了口。
我是你的了,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属于任何别人。
“嗯,你一直都是我的。”
叶斐松开他,唇贴上去轻柔安抚,“对不起,弄疼你了。”
顾昂摇头,“不算很疼。”
比起失去你的那些日子的心疼,这点疼,不足挂齿。
两人并肩平躺,只是稍作休息,那股躁动又重新蔓延上来。
顾昂伸手去捏他的喉结,大胆张扬的发出邀请,“哥,继续吗?”
叶斐侧过身,再次吻住他,“嗯。”
一拍即合,正合我意。
他们像是在漫漫长夜里终于相遇的孤狼,恨不得把失去的光阴用这样的方式一股脑全找回来。
大约是发了疯,理智被那把浴火烧得一干二净。
突破了最后的底线之后,一次又一次,就只剩下无休止的纠缠。
顾昂好像突然感知到了这种事情的快乐,黏黏糊糊的把人抱得更紧,让他欺负得更凶。
上一秒还在撩拨,下一秒又变成求饶。
叶斐从来没想过易感期和发情期撞上是一件这么恐怖的事情。
AO之间本身就存在着强烈的吸引,更何况他们都怀揣着,对对方无比浓郁的爱意。
甚至来不及把衣衫褪尽,就开始拼命地征服彼此。
顾昂即使分化成了O,也是一直带着爪子的小野猫,奶凶奶凶。
皮肤相碰,蹭到的是衬衫的衣角,是拉开的拉链,是摇摇欲坠的领口。
磨得生疼,但没人在意。
窗户半开半关,不敢放声叫喊,于是变成小声的呜咽和低沉的呼吸。
是克制,也是放纵。
叶斐怕弄疼他,问得小心翼翼,“还难受吗?”
“......很舒服。”
顾昂很喜欢在这种时候展现出来的那股压制的一面,带着非常男人的荷尔蒙。
他已经看不清叶斐的脸,但他感知的到他的气息,他的力道,和带有压迫性的占有。
在这个荒唐的夜晚,他和他,终究合二为一。
顾昂缠着他不知道来了多少次,直到天边泛白,才昏迷过去。
叶斐意识也已经不太清醒,大脑只剩下荒唐过后的空白。
上一世,在一起五年多,他没有真的碰过顾昂。
可是现在,食髓知味,怎么都放不掉了。
他垂眼看着闭紧双眼的顾昂,皱皱巴巴的衬衫,有些湿润的痕迹。
脖颈上的粉红色已经渐渐褪去,配合自己送他的颈圈,白得晃眼。
只有一小块红色的痕迹,那是他刚刚标记时候留下的印记。
在宣示着,顾昂从今以后,只属于他。
他强撑着精神把顾昂的衣物整理好,又把自己的扣子全部扣好,才气息浓重地闭上眼。
一切恢复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第二天接近中午,一群头天醉了酒的人才一个接一个醒过来。
白斯宁打点完自己的行李,站在大厅里嚎叫,“大家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啦。”
沈飞舟一夜没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沉默不语。
楼上折腾了一夜,他在楼下脑补了一夜。
不想去偷听,也不想去探究那门背后到底有多么亲密的举动。
等到天边泛起微白,再等到阳光铺满花园,楼上的大门依然是紧紧关着。
每一分一秒的时间,都像是刀子扎在他的心上。
白斯宁嚎完,才转过头去看他,“沈中将酒量果然好,喝那么多竟然起来这么早。”
沈飞舟嗯了一声,眼下一片乌青,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那什么,昂哥他们这么早就回去了,怎么还没起来,我去叫他们。”白斯宁看出他心情不佳,赶紧四处望了望,准备上楼。
沈飞舟心里一惊,大步跟过去拉住人,制止道,“昨天晚上出了点儿事,你别去,我去叫他们。”
白斯宁见他一脸严肃,愣愣点了点头,“哦,好。”
沈飞舟跨着楼梯走上二楼,双脚像是灌铅。
门好像没锁,稍微按动门把就可以打开。
他颤着手放在门把上,却没有勇气往下按。
不知道打开门,迎接他的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场景。
枉他活了三十年,又重新回到二十来岁,经历不少,竟然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觉得胆怯。
里面躺着的是他喜欢了很多年的人,而他的身边是他最讨厌的情敌。
他心理素质再好,也难以去面对这样的场景。
但该收的场子,还是得自己亲自上。
其他人已经收拾好行李,陆陆续续等在大厅做好准备出发。
他听到楼下闹闹嚷嚷的催促声。
沈飞舟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打开门。
扑面而来的酒香,夹杂着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香甜气味,溢满整个房间。
他往里面挪了两步,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
两人衣服完好,沉沉地睡着,只是床单有些凌乱,看得出昨晚的不安分。
床头,还有揉得乱七八糟的纸巾,包裹着什么,他一清二楚。
他们俩真的做了吗?顾昂会愿意被压?沈飞舟得不出结果。
不知道那就不去想,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沈飞舟松了口气,至少,比他想象中的场面要容易接受。
只是平时那么嚣张的顾昂,此时温顺乖巧的窝在叶斐的怀抱里,看着扎心。
马确说了,诱导剂的后遗症是会昏迷几天,这两人一时半会醒不来。
沈飞舟上前把顾昂从叶斐怀里扯出来,画面看起来稍微和谐了点儿。
只是,他看到顾昂的脖子上,还残留了一点红色的咬痕。
叶斐是狗吗?都是Alpha还要咬脖子?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重新走到二楼走廊上,朝着下面喊话,“来两个人,帮忙抬一下人。”
白斯宁坐在大厅沙发上,仰头看他,“抬谁啊?”
“顾昂和叶斐。”
“他们俩怎么了?醉到现在还没起来?”蔚阳泽拧眉,“我来,小白过来一起。”
林修永闻言,也跟着一起上了楼。
白斯宁着急地往楼上冲,三步两步就跑到房间门口。
他靠在门边,挠了挠头,“嚯,这酒味儿也太浓了,我们昨天有喝洋酒吗?”
“别废话,他们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直接抬上飞船。”沈飞舟下了命令。
他弯下腰,顺势拉起顾昂往背上带,昏迷的人力道松散,无法固定。
白斯宁在后面架着顾昂的手臂,避免人滑落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倒是轻松。
蔚阳泽和林修永一人绕到另一边抬起叶斐,两人像村口杀猪一样的姿势把人连拉带拽的弄下楼。
沈飞舟不一样,小心翼翼护着顾昂,生怕摔着碰着。
这有没有感情,挂没挂心上,一目了然。
大家收拾好东西跟着上飞船,蔚阳泽好奇问道,“中将,怎么没看到您的副官?”
“他做任务去了。”沈飞舟含糊带过。
马确的死,他需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具体怎么处理后续,他需要好好想想。
飞船房间多,但为了同时能够照看两人,安置在了同一个房间,剩余的人排了一个班轮流照看。
江瑞媛担心学生安全,又跑过来亲自检查了一下,两人除了短暂昏迷,没有什么大碍。
剩下的时间,就是静静地等两人醒来。
具体的原因,沈飞舟缄默不言,连江瑞媛都问不出个所以然。
白斯宁几次欲言又止想问发生了什么,都被林修永捂住了嘴。
他悄悄把林修永拉到一边,低声嘀咕道,“为什么不让问啊,这昏迷两天了,不会挂了吧。”
“乌鸦嘴。”林修永捏住他的嘴巴,强行让人闭嘴。
“中将不想说,一定是出了很严重的事情,过两天等他们醒过来就知道了。”
白斯宁哦了一声,又长长叹了口气,“那天晚上感觉大家都好好的,载歌载舞纸醉金迷的。怎么第二天起来,天都变了呢。”
“只要人还活着,其他的都不是大事。”林修永像是想到了什么,深深地看了白斯宁一眼。
他第一次见到白斯宁的时候,是他无意救下了自己。
话少,沉默,他连声谢谢都来不及说,白斯宁就转身离开。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长得很可爱的男孩子,叫白斯宁,是顾昂上将的副官。
林修永是学术派,常年泡在科技院,两人交集甚少。
只是在有一些无聊的冠冕堂皇的场合,才会擦肩而过。
白斯宁不记得他,不过是一场沉默的单恋。
白斯宁战死沙场之后,他曾经无数次的后悔,为什么没能在他活着的时候亲口说出喜欢他。
他只能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黑进军队的陈列馆,偷出了白斯宁的骨灰盒。
在那个夜晚,他抽了整整三包的烟,可是再怎么痛苦,也再也见不到那个喜欢的人。
他的父亲是这样,白斯宁也是这样,他就是一个爱情亲情什么都抓不住的可怜虫。
一个人如果死了,那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好好的活下去,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白斯宁抖了一下,“你那眼神好奇怪,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觉得你现在这样挺好的。”林修永由衷感叹。
以前的白斯宁太沉默了,还是现在这样没心没肺比较可爱。
“不对,我怎么觉得你们一个个的都好奇怪。”白斯宁嗅出一丝端倪,“你们是背着我在搞什么大阴谋?嫌我脑子不好不带上我?”
林修永难得笑出声,“嗯,嫌你拖后腿。”
“烦死了,我就知道。”白斯宁骂骂咧咧,“昂哥跟叶神厮混去了不带我,你也不带我。”
“好了,别吵。”林修永揉了揉他的头,“我带你去看星云,很漂亮。”
带你去看最漂亮的宇宙美景,再把我们未能如愿的遗憾一一补完。
-
飞船在星轨上平稳的行使,穿梭在壮丽缱绻的星云,经过大大小小的行星,规规矩矩的完成着他的宿命。
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有无边无际浩渺的宇宙。
第二天过了一大半,叶斐才慢慢地睁开了眼,头痛欲裂。
记忆的胶片像是被人剪掉了一截,他再回忆,就成了大段大段的空白。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摸索着打开床头的灯。
刺眼的灯光骤然亮起,微微眯眼适应了一阵,才稍微缓和。
白斯宁四仰八叉的躺在旁边的凳子上,跟他大眼瞪小眼,“叶神,你醒了?”
“嗯,醒了。”叶斐开口,发现嘴巴干得厉害。
“两天都过去了,你终于醒过来了,吓死我了。”白斯宁拍了拍胸口,松一口气。
他倒了一杯水过去,“喝点水,我叫他们给你拿吃的过来。”
白斯宁急冲冲说完,又急冲冲跑出去,跟一阵风似的。
门口传来他高调的吼声,“叶神醒啦,大家快过来。”
叶斐揉了揉眉心,两天,他睡了整整两天?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哪怕是受了重伤的那次,也是第二天就醒了过来。
况且,他明明记得他们在城堡里喝酒,一群人还在饭桌上笑着闹着。
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怎么会跑到了飞船上?
他往旁边看了一眼,顾昂安静地躺在隔壁床上,睡得安稳。
这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他从来没有因为喝酒断片成这样。
他坐起来靠在床头,努力回忆中间缺失的片段。
但记忆混混沌沌,像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中间断断续续间,他好像吻了顾昂,还标记了他。
潮红的脸,凌乱的衣服,褶皱的床单,碎片一样的闪过脑海。
每一个片段都只有几秒钟的记忆,在一片黑暗中,辨不清真伪。
这样的梦他也曾经做过,因为太喜欢,所以太想得到他。
叶斐垂眼定了定神,把注意力拉回原处,应该是梦。
他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旁边看了一眼顾昂,呼吸平稳,睡得死沉。
算了,让他再多睡会儿。
叶斐坐在床头发愣,门又被突然打开,乌泱泱进来了一大帮子人。
沈飞舟站在最前方看着他,语气不咸不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么?”
“没有。”叶斐抬眼看他,“就是,前两天的事情有点儿记不清。”
“那你身体素质挺好,才两天不到就醒了。”沈飞舟似笑非笑,“先吃点东西吧。”
叶斐接过白斯宁递过来的粥,又看向沈飞舟,“看来你知道发生了什么,说说吧。”
沈飞舟在这两天内反复思考,终于圆出了一个看不出毛病的幌子。
他清了清嗓子,佯装正经的严肃着一张脸。
“正好大家都在,我就一并说了。我的副官马确,是联邦派来的奸细,前两天晚上已经被我私下枪决。”
“什么?那狗日的奸细就是他?”蔚阳泽愤愤不平,“所以是他把我们的行迹卖给联邦的?怪不得我们一路上各种线路对方都了如指掌,原来问题出在这儿。中将,杀了他,干得好。”
沈飞舟嗯了一声,压低声音,“这件事情不要声张,私下处置了就行。”
白斯宁从这信息量中缓过神来,问出困扰了他好几天的问题,“所以昂哥和叶神昏迷也是因为他?”
“对,马确给他们俩下了昏迷剂,本来准备绑走他们交给联邦,被我拦下来了。”沈飞舟一脸严肃的陈述,听起来特别靠谱。
顺便,还把自己的形象稍微优化了一下,高大伟岸的救命恩人。
林修永却总感觉哪里不对,根据他的线报,行程是陆长白那边暴露出去的。
怎么跟这个马确扯上了关系?难不成是他的内线?
他迟疑开口,“中将,您单独把马确处理了,不怕他背后的人出来搅事?”
沈飞舟扬了扬眉毛,“不处理,等着让他在回去的路上再动手脚?万一飞船出事,我们都得玩完。”
叶斐听完整个脉络,心怀存疑,“所以那天晚上,他是怎么把我们昏迷的?”
“酒杯里下药。”
“那为什么不把所有人都昏迷了,更好处理?”
“他人手少,你们俩比较贵,容易卖钱。”
“操,嫌我们便宜?”蔚阳泽揉了一把头发,“老子不爽。”
沈飞舟微微笑了笑,“怎么?你也想昏迷两三天?就顾昂这么身体素质好的Alpha都还没醒呢。”
他神色淡定,一人对众口,总算是把这事儿瞒了下来。
叶斐心里一沉,刚刚沈飞舟的话提醒了他。
顾昂本身就受着伤,又处于发情期,这药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自己都能失忆,顾昂醒来,不会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了吧?
叶斐心跳如鼓槌,“你们的军医没有一起过来?”
“救你们是临时行动,人员精简。放心,顾昂不会有大碍。”沈飞舟又横了他一眼,“我对他的担心,不比你少。”
叶斐思忖片刻,松了松那颗担忧的心,“行,你们不用再照看我,都撤了,回去休息吧。”
“顾昂他需要休息,你既然醒了,就去去隔壁房间睡。”沈飞舟急着想要把人撇开。
叶斐轻笑了一声,委婉拒绝,“我都睡了两天了,现在精神特别好,我来守着顾昂。”
两人目光对视,都不是善茬。
白斯宁嗅到一丝□□味,默默往后挪了两步。
这情敌一对呛,集体全噤声。
沈飞舟破罐破摔,往旁边的小沙发上一坐,“那我也不走。”
叶斐噎住,“.........随你。”
“那我们,我们撤了啊。”蔚阳泽脚底抹油,溜得比谁都快。
一群人闹闹哄哄的来,又熙熙攘攘的走。
房间里留下叶斐跟沈飞舟两人眼瞪着眼,谁也不想理谁。
叶斐终于开口,“你不会今晚就在这儿过夜吧?”
“我不困,不睡。”沈飞舟咬牙切齿地说道。
妈的,睡了老子喜欢的人,还要来跟我耀武扬威。
就不告诉你,让这秘密见鬼去吧。
叶斐耸肩,“行,我没意见。反正顾昂醒来想看到的人,肯定是我。”
沈飞舟冷哼,“你怎么这么幼稚?”
“你不是也很幼稚。”叶斐挑了一下眉,“如果对自己有信心,也不差这醒来第一面吧。”
沈飞舟别过头看着机舱外的景色,“你管我,我乐意。”
叶斐不想跟他多说一句,啪嗒一声抬手关灯。
“不好意思,我头有点晕,还要睡会儿,你自便。”
沈飞舟嗤笑,“无聊。”
叶斐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跟这男人碰上就变得这么手段幼稚,像两个小学生斗嘴吵架。
虽然他知道顾昂心是朝着自己这边的,但就是不想让他好过。
要等是吧,关了灯等,眼不见心不烦。
房间陷入沉寂,叶斐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房间,像是一个无底的黑洞。
顾昂什么时候会醒,他们谁也不知道。
叶斐把自己残存的记忆捋了捋,还是觉得,整件事情只处理了马确,太过于草率。
等回了帝星,他得好好查查,陆长白那家伙在背后到底动了什么手脚。
又过了几个小时,隔壁床铺传来轻微的响动,顾昂咳嗽了两声。
叶斐抬手开灯,翻身而起,快步走到床前。
顾昂的脸被咳得通红,眨了眨眼睛才缓缓睁开。
沈飞舟一个箭步也冲了过去,俯下身子问他,“顾昂,你还好吗?”
“你谁?”顾昂皱了眉瞥了他一眼。
沈飞舟愣住,“????”
他万万没想到,顾昂醒来的第一句话,这么的扎心。
说好的只是断片呢,怎么连人都不认识了?
该死的马确,应该再给上他两枪。
叶斐心脏也骤然缩紧,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顾昂,你.......”
顾昂看他一眼,嘟囔道,“哥,你怎么看起来这么邋遢,胡茬都出来了。”
叶斐一颗心掉回原处,没把他忘了就成。
他摸了摸下巴,才缓缓开口,“我担心你,你睡了很久。”
沈飞舟不可置信,把脸又凑了上去,“不是,我沈飞舟,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我我,对你一见钟情那个?”
顾昂茫然地看了他很久,才缓缓点头,“好像,有点儿印象。”
沈飞舟石化,凭什么叶斐就是叫哥,他就只剩有点儿印象了?
“你还能想起之前的事情吗?我去冰蓝星救你们,这次你昏迷,也是我救了你。”
沈飞舟赶紧往自己身上疯狂加光环,老子是你救命恩人。
“你救了我,谢谢啊。”
顾昂揉了揉太阳穴,上一世的记忆和这一世的混杂在一起,他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面前的这个人,应该是上一世他的上级,可是现在,他们见过吗?
顾昂不敢暴露自己穿越的事实,只能装傻。
但这副茫然的表情落入沈飞舟的眼里,心痛到无法呼吸。
顾昂,竟然把他,给忘了。
下诱导剂图个什么,人没得到,记忆还被洗得一干二净。
顾昂怕说多了错了话,张口赶人,“你别在我房间杵着了,你走吧,叶斐陪我就行。”
沈飞舟再次陷入沉默,“.........”
叶斐倚靠在床头,开口帮腔,“他人也醒了,你可以走了。”
“行,我走,我明天再来看你。”
沈飞舟把整齐的头发揉得乱乱糟糟,满心烦躁想找个地儿发泄。
他见顾昂一脸冷漠,最终还是软了态度,扭头大步踏出去带上门。
叶斐坐在他床边,给他倒了一杯水递过去,“你失忆了?”
顾昂点头,又摇了摇头,“只是记不太清最近发生的事情,我怎么了?”
叶斐把沈飞舟那套说辞重复了一遍,然后又问,“你前两天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顾昂努力回想,感觉脑仁疼得厉害。
“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叶斐伸手抹平他皱着的眉心。
他心想,如果两人同时中了昏迷,顾昂是受伤且在发情期的Omega,可能后遗症比他更严重一些。
顾昂靠在床头,想了一会儿又笑,“我们俩这么厉害,居然还能中这种小伎俩。”
“大概都是熟悉的人,所以放松了警惕。”叶斐安慰道,“还好没发生什么严重的后果。”
顾昂扬了一下嘴角,“什么后果,把我们俩卖了换钱?应该还是值不少钱呢,他们赚了。”
叶斐也笑,“等我们醒过来,多半会把他们的监狱暴力拆掉。”
两人对视着笑了一会儿,谁都舍不得打破这份带着暧昧的气氛。
叶斐觉得,应该做点儿什么。
他脑子里闪过那些片段的梦,又问顾昂,“那你还记得,我说我要追你吗?”
“好像有这回事儿。”顾昂舔了舔发干的下唇,尴尬一笑,“你没说怎么追。”
“我说过,你忘了。”
叶斐俯下身子,直勾勾地看着他,“看来是记不清了,要不要我帮你复习一下?”
顾昂茫然,说过吗?他这脑子现在怎么感觉不够用了。
他扬起下巴,“复习什么?”
叶斐跟他靠得更近一些,伸手捏住他的后勃颈,按向自己。
他垂眼轻轻地咬住顾昂的下唇,吐出几个字,“围追堵截,逮住就亲。”
作者有话要说:无耻败类!就知道趁机欺负我们光光!
昨天的作话被锁就删了,再说一次。搜索司徒糯米,会有惊喜掉落。
但懒惰的司徒糯米,还没写完,应该明天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