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驸马之责

“真的吗?”宣城不敢相信,撇开舒殿合的怀抱,四目相对,舒殿合有种危险的感觉。

果不其然,下一息,醉意朦胧的宣城就贴了上来,比以往更加灼热的吻,急切地索取自己,唯恐自己会抛下她离开去。

舒殿合自己其实也喝了不少的酒,藏在腹中的醉意,被宣城的气息勾引上来,想推开宣城的手,发软的竟无力去动宣城。

两人贴的更加的近,醉人的酒味流淌在二人之间,分不清到底是来自谁身上的。

一触碰到舒殿合,宣城空荡荡的心,忽然找到了再适合不过的填补物,如开窍一般,开始疯狂地亲吻舔舐舒殿合,从唇到脸颊,再到耳廓,像要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专属记号,让这个人彻底变成自己的所有物,不容他人觊觎似的。

舒殿合险些迷醉在宣城猛烈的攻势和甜蜜的气息中,咬舌尖,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想推开怀里的人:“不可以,公主,这样不可以。”话音未落,就又被宣城封住了唇。

激荡的悱恻缠绵,舒殿合意志渐渐薄弱下来,心里却清清楚楚,再这样下去,会发生难以控制的事情。

她警醒着自己,强行将两人分开。为了使自己的行为合理,她说道:“公主你醉了。”想借故抽身而退,却被宣城揽住了脖颈,不让她离开。

鼻尖相触,两人急促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宣城犹是半醉半醒,无理取闹似的,说道:“我不想听你唤我做公主,也不许你称臣。”

“好的,殿下。”舒殿合不得不屈服。

宣城仍然不满:“也不许叫殿下,叫我宣城。”

公主是天下的,殿下是皇室的,唯独我是你的。

“……宣城。”舒殿合喉咙干涩,轻声唤道。若是此时灯火明亮,宣城就可以看到对方的面红耳赤。

宣城侧头枕在舒殿合的肩膀上,贴近她的耳廓,问道:“你知道驸马之责是什么吗?”一呼一吸,带着温热,尽然喷洒在舒殿合敏感的肌肤上。分明是寻常的一句话,打她唇间说出,却充满了诱惑。

两人贴的太近,以至于舒殿合无法看清宣城的表情,不知道宣城说这番话的时候,有没有一点点羞涩。

许是有的。

她分不清宣城此时到底是醉是醒,心擂如鼓,强装泰然回答道:“是和公主鱼水之欢,生儿育女...”起伏的情绪还是泄露在了她微微颤抖的声线上。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无比贴近的人,揪着衣襟拉倒在床榻上,压在她的身上。

舒殿合明白她的意思,她要她践行所谓的驸马之责,今晚她要吃定自己,心绪渐乱:“宣城...”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行。

宣城置若罔闻,不管不顾,伸手想扒开舒殿合的腰带衣领。

舒殿合神情从恍惚到严肃,按住宣城乱动的手,终于不得已说出那句话了:“臣不行。”

若是她真的是男子,这句话对于她来说,便是奇耻大辱,但是她不是,于是就可拿来当作推开宣城的最好借口。

宣城应该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她以为宣城明白之后,就会放过自己。

但是…衣裳已经褪了一半的宣城闻言一愣,迷茫的睁开眼睛,仿佛在思索着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倏忽,她坚定地说道:“你可以。”目光炯炯,像是在告诉舒殿合,她是唯一一个有资格触碰自己的人。

她看过的那些避火图告诉她,即便是女子也可以。

所见舒殿合脸上浮上疑惑,终于碰到一件他不会的事情了,已然酒醒差不多的宣城轻笑着,决定做一回老师,昂头温柔地迫近舒殿合的唇道:“没关系,我可以教你。”说着,牵起舒殿合的手,按在自己身上那些需要慰籍的地方。

舒殿合讶异地随她而动。她从不知道女子的身体,竟可以柔软成这个模样,如捧在手掌心的水,触手冰凉,又如冰雪融化在指尖,轻盈细腻。

黑暗中,衣袍之下的心跳,越跳越快,理智最终土崩瓦解。

像顽皮小孩,将火星弹入干燥的草坪中,火焰瞬间就熊熊燃烧了起来,吞天噬地。又像于阴暗的低谷中,盛开出一朵幽静的兰花来。

燥热的肌肤,经过冰凉的手掌安抚,如雨泽过干旱皲裂的大陆,短暂得到平复之后,又再次喧嚣了起来,叫嚣着想要的更多,想让它永远的停留在其上。

两个孤独的心,依偎在一块,从彼此的体温里获取熬过寒冬的力量。一年多的婚姻,终于在这夜得到了圆满。

屋外伏俯在草丛中的流萤,尾部闪着幽幽绿光,一明一暗,若隐若现,微风一起,满空光点。

“嘶。”宣城听到清水的流淌声,恍恍惚惚醒了过来,脑袋一动,两边的太阳穴像是有东西要撞出来般的疼痛。

随后,有关于昨天的记忆断断续续闪烁而过。

她的心突了突,不用去琢磨,便觉得今天的身体有些不适,嗯…难以言喻的不适。

转向枕边,身侧空空如也,她以为那人走了,不由一失落,用被子半遮着脸。

在她看不见外面的片刻,一道影子闯进窗口照在床头的日光中。

那影子的主人知道她醒了,唤道:“公主。”

宣城猛掀开被子,果然见到想见到的人,眸子一亮,问:“你没有去上朝?”

“臣今日请了假。”舒殿合抬抬嘴角道,庆幸自己为公主换好了寝衣,不然这么大幅度的动作,公主定然会全部走光。

虽然已经全看过了,但是还是有点…嗯…不敢直视,羞涩。

显然宣城也发现了这点,卷着被角掩在自己的胸口上,嘟囔道:“你这个侍郎很闲啊,要不要本宫让父皇再给你加点事务?”

舒殿合坐到床边,手里拿着毛巾,要给宣城擦脸,道:“公主难道不知道臣除了侍郎以外,还有很重要的一份职责吗?”

“什么?”宣城没想到。

“臣作为驸马,伺候公主才是臣的本职正业。”本来只是反驳一下公主的调侃,但却把伺候说出了奇异的味道,难免会令人想起昨夜的事,两人一前一后,双双爆涨红了脸。

宣城瞧着舒殿合身上的衣袍整整齐齐,衣领一丝不苟,仿佛昨夜那个最后没有把持住,被自己拉下水的人不是他的一样,但这件事的确是发生了,她也不能假装不知道。

“本宫昨天是不是为难你了?”她缩在被子里支支吾吾,想给自己的行为找个理由:“本宫就是...”

“公主喝醉了。”舒殿合把她遮脸的被子拿下来,用温热的毛巾帮宣城仔细的擦脸,并体贴的为她解释道,耳尖的血丝微微透红。

没有表达任何的不满,宣城不置可否,松了一口气。

等等,明明自己是吃亏的那个,自己内疚个什么鬼?她迟钝地反应过来。

舒殿合为宣城擦干净脸之后,起身去水盆里揉洗着毛巾,借机把手掌浸到水里,想洗涤尽指尖接触到的那种滑腻的感觉,免得自己一直去遐想。

最难过的一关,已然被轻易的隐瞒过去,她却无法有半刻的轻松,反而觉得心上的负担越发沉重。

心知肚明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了,并且无法弥补,不会有下次了,她不能再犯错了。

等舒殿合出去倒水的功夫,宣城掀开被子往里面觑了一眼,昨夜的感觉似乎还残留在身体上,她顿时觉得被子里燥热的很,脸颊噗噗的冒热气。

有种艰难跋涉,终于达到目的地的成就感。

以后应该会苦尽甘来吧…

等喝完舒殿合为自己熬的醒酒汤之后,宣城缓和了头疼,开口让舒殿合拿把绣剪和一些红线过来。

舒殿合瞧着她从床榻上坐起来,顺滑的秀发从肩头宣泄而下,落在纯白的衣襟上,脖颈的皮肤白皙细腻,具有一个女性该有的所有柔美。

她将剪刀尖握在手心,递给宣城,然后心虚移开目光,问:“公主想做什么?”

宣城忍着不适,盘脚坐好,道:“你把头发解下来。”

舒殿合乍听见这句话,心中升起不安来,以为公主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眉头越皱越紧。

宣城不见她动弹,便自己来动手,径直拔了她束发的玉簪。

舒殿合被她按坐下来,欲言又止:“公主…”矛盾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坦白,但她又怕真相一说出来,宣城会无法接受。

男子的盘发和女子是不同的。女子的发饰,先盘发后插簪,抽掉簪子的话,一头青丝就会自动掉下来,而男子的束发,一开始便是缠绕在簪子上的,即便拔去簪子,不去拆它,它便不会散落。

舒殿合不知宣城的目的,只能束手待毙,心底布满惶恐。

她一清二楚明白宣城并不属于她,是属于她身上的男子身份的。一旦这个身份没了,她便不配再拥有这朵帝王花。

所以现在她若是想继续呵护这朵花下去,她就必须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身份,绝不能露出一点马脚。

奢望一辈子也不要被人戳破着假龙虚凤的身份,只因害怕从此失去宣城。

但是,假如要戳破自己身份的人是宣城的话,她却无力,也无理由去阻拦。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一丝防备~没有一丝顾虑~你就这样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在我的世界里~

谁说没有掉马就不能开车了?你们tootooyoung

人没有上床,其他部位就不可以上?)

为什么会有微风?作者在后头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