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阮X墨禹澄:家里不会藏男人了吧?

临走的时候林星忽然问:“卿阮姐,要不要给墨先生打个电话?”

林卿阮楞了下,她来云南这儿拍戏有一个多月了,和墨禹澄联系有,但不多。

跨越几千公里呢,总不能让他千里迢迢跑过来。

她摇摇头,脸上笑容淡下去。

“这样的日子,还是不要打扰他好了。”

晚上,剧组的灯光全都关了,林卿阮回到自己那一间小小的房间,把大院的铁门锁好,她开了床头一盏灯打算通宵读剧本。

九点的时候赵美华给她打了个电话。

林卿阮笑眯眯说:“姑姑,新年快乐呀。”

“您不用担心我,我在这边和剧组一块过年呢,大家坐一起涮火锅可热闹了。”

电话匆匆讲了两句就挂掉,是赵美华那边的门铃响了,走亲访友的热闹飘过来,林卿阮笑了笑,默不作声挂掉电话,热闹这个词语向来不属于她。

她在这一天也终于看见了这个故事的结局。

契合本身的爱情剧定义,舞女孤身一人来到他乡,意料之中的拒之门外,在命运的转折点,她遇见了另一个人,复杂的三角恋,故事的最后就像黄荣所说的是个happyendg的结局。

不得不说编剧很会契合当下市场热点,狗血的三角恋,追妻火葬场和深情男二的要素堆叠,她演一个乱世里清高孤傲却又让人可怜的舞女,黄荣说现在市场上偏冷感的女星很少,她可以另辟蹊径一枝独秀。

林卿阮闭上眼,让自己融入舞女的生命里。

剧本在她眼前铺展,故事的结局却有另一幅走向。她无法幻化出深情男二的脸庞,却在心里不止一次告诉自己,永远不要为一个男人放弃所有的事业。

人生的这一支舞,这一场戏,要为自己而跳。

晚上九点,墨禹澄结束了家里的饭局。

家里的老人上了岁数,熬不住,也不想拘束他们小辈,说了两句话就打算散场。

谁知道他大哥忽然开口,语气十分认真,“我有件事要向大家宣布。”

墨禹政此言一出,满堂寂静。

坐在右手边的钱太太有所察觉,警告瞥他一眼,桌底下伸手拧了一把他胳膊。

墨禹政一把甩开母亲的手,他语气无所畏惧,“我要结婚了。”

老太太慢悠悠问:“哦?哪家的姑娘。”

墨禹政顿了下,声音较刚开始低了点,却仍然坚定。

“叫姜青黛。”

如果林卿阮此刻在场,一定能为在座的人细细数这姜青黛的来历。

她是娱乐圈有名的影星,出道十余年没什么太多氛围,当年也是横店一个个配角里爬上来的。

钱太太蓦然站起来,满脸愠怒,却不得不撑着笑容对老太太说,“当不得真的母亲,阿政这孩子闹着玩的,就是一个三流明星,怎么配进我们家的门。”

“原来是个唱戏的。”老太太横眉怒目,“我们墨家是百年清流,世代读书。你要娶妻我不拦你,只是不能脏了家里的门楣,你要娶,那就滚出去。”

墨禹政脾气大,推开椅子头也不回往外走。

年夜饭闹了个不痛快,一桌子人散了不少,墨禹澄撑着手臂坐在远处看这一场好戏,刚踏出一步的钱太太扭过头来看他,气一股脑往他身上撒。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思。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别想来占一点儿家产的边。”

墨禹澄站起来,他笑容无边,“我不抢也拗不过有人明晃晃送到我跟前来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外头也养了个,捅到老太太面前你就能落着好?”

“可我比大哥清醒太多。”

墨禹澄懒散笑了下,拉开面前的椅子走出去,合家欢聚的戏码在这时候唱完,他拎着车钥匙匆匆奔赴下一场,只是在路上的时候不免也有停顿,心绪也会停留在某个名字。

“小没良心的。”

墨禹澄低嗤一声,车停在路边,他拨了个电话,没通。

也是,大半夜的,谁还能为他24小时待命?

又等了会,墨禹澄转拨另一个电话,年轻小姑娘都有守岁的习惯,过了零点电话还是畅通无阻,开口第一句就喜气洋洋,“墨总,新年快乐呀。”

墨禹澄说:“新年快乐,明儿叫财务给你拨红包。”

不等他开口问,林星已经将他要的答案一股脑说出来。

“您找卿阮姐啊,她过年没回家,留剧组呢。”

那荒郊野岭的也值得留?

墨禹澄眉头皱了下,又意味不明笑起来。他抬头看屋外万家灯火每一盏,原来也有人和他一样一盏都不曾拥有。

山里空气一向清新,早上还没到七点屋外就已经有鸟雀啾鸣的声音,推开窗子铺面的寒气,林卿阮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回头看电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屋里唯一一个可怜的供暖设备停工。

她除夕夜熬夜看剧本不小心睡过去了,后来醒来的时候就去山下镇子里赶初一的集市,买两条新鲜鲫鱼回去煲汤,日子一个人过的也算热热闹闹。

剧组要初五才能反工,林卿阮趁着这段放假的时间狠练剧里的一段舞蹈。

这天晚上她照常关掉最外面的铁门,前两天乡下阿伯说她一个小姑娘住不安全,牵了一只黄棕色的大狗栓在她门口,别说别人了,林卿阮自己靠近的时候都被吓一跳。

屋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一阵阵的狗叫,林卿阮起初没放心上,盘着腿坐在床上默背剧本。

后来窗外一声车喇叭将她惊醒。

“林卿阮,你栓个狗在门外是什么意思。”

气急败坏的声音,林卿阮愣了半响,找出踢进床底的拖鞋,慌忙跑到大门口。

车窗摇下半盏,是墨禹澄恶劣英气的一张脸,他凑过来吹了一口气,语气暧昧,“没打招呼过来,家里不会藏男人了吧?”

林卿阮没好气瞪他一眼,小院不大,门完全敞开刚刚好好让他一辆车通过。

夜色已经很深了,路两旁没有一点灯光,车前两盏大灯照亮她笔直而挺拔的腰身。

人瘦了不少,站风里像根芦苇似的轻飘飘。

墨禹澄停好车,朝她一招手,温香软玉在怀里,再郁闷的心情这会儿都散了不少。

他低下头咬住那小巧的耳垂。

林卿阮惊呼一声,下意识弓起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