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魅惑与毁容

乔秋月还在一脸茫然的时候,乔雪却是脸上带起了神秘的微笑。

她凑近乔秋月的耳朵,轻声的问道:“弄得你都怎么了呢?”

此时乔秋月在那里站立不动,配合着乔雪脸上诡异的微笑,整个场面看起来格外的怪异。

众多仆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就看着乔雪的嘴角越咧越大,越咧越开,配上那张脸,极致的美感与诡异碰撞在了一起,伴随着最后抑制不住的大笑,所有仆从惊恐的看着这一切。

笑声越来越大,仆从们也终于由最开始的惶恐不安变为了惊恐,她们面面相觑,最终不知是谁,惊恐的大叫出声:“妖怪啊!!!快跑!!!”

听到这话,乔秋月终于从愣神中缓了过来。

她往后退了退,一双眸子盯着乔雪的脸,便是连片刻都舍不得离开。

往日的厌恶全然消失,转变为纯粹的痴迷。

“这张脸真是太美了呀,弄得我都要忍不住爱上你了。”

同样的开头,却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乔雪的大笑也终于停止,又回到了最初的微笑,任由乔秋月痴迷的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

“好摸吗?”

乔秋月连连点头,此刻的她满心满眼都是乔雪,方才见过的常远洲已经被她抛在了脑后。

准确的来说,这辈子都记不起来了。

乔雪的嘴角依旧是那个弧度,继续的问着下一句话。

“你爱我吗?”

乔秋月哪里会回答不爱,她恨不得将心肝都掏给她,证明自己有多爱她。

“我爱你,我想要一辈子都呆在你身边,我觉着我再也没有办法离开你了!”乔秋月望着那张脸,只觉着光是想想分开来,心都要痛的出奇。

“那你不如便将方才你想对我做的事,对自己做一遍吧。”

乔雪这时脸上却没有微笑了。

诺大的院子早就跑的空空当当,只留了乔雪和乔秋月在这里,在院墙边的这株花旁,暧昧的对视着。

明明两人的距离这般近,但却没有丝毫的温度。

乔雪此话一出口,乔秋月便是一愣。

“我方才想做的?”她歪了歪头,试图回想着,看起来竟然还有几分懵懂的可爱。

然而乔雪却丝毫没有因为这般动容,她宠溺的笑了笑,用那只沾了绒毛的手,为乔秋月拢起了一根不慎掉在前面的发丝。

随着她的动作,乔秋月被养的极为娇嫩的皮肤,随着她手经过的地方便开始泛红,甚至有些瘙痒,就连耳后都是一片红晕。

痒意显然刺激到了乔秋月,她皱了皱眉,脑中的记忆终于是被翻了出来。

方才,她是准备用这绒毛毁了乔雪的脸?

乔秋月被脑中浮现出来的这段记忆惊讶的不知如何是好,自己怎么能对她有这般想法?

她看着眼前这张脸,只觉着自己越发愧疚,自己当真是罪该万死,竟然有这般念头。

看着乔秋月仿佛想起来了什么,满脸愧疚的模样,乔雪只觉着可笑。

原来当真只有被妖力控制的时候,自己才能被人关心,才能听得到爱这个字眼啊。

心中嘲讽,嘴上却也不拉下:“不过是把你方才想到对我做的事情对自己做上一遍,姐姐可不愿意吗?唉,还说爱我呢……”

看着乔雪装作失落的样子,乔秋月慌了神:“怎么会呢?我是什么都愿意为你做的,只要你开心,我愿意为你去死!”

说着她便要拿剪刀去剪那花,却被乔雪按住。

她带着微笑说道:“手套和剪刀莫要用了,我觉着你亲手摘下来的更有心意。”

明明是笑着的模样,却是没有半分温度。

若是乔秋月还清醒的时候,定是要怀疑这人是不是真的乔雪,平日那般怯弱,现在却如同恶鬼一般,莫不是被掉了包。

然而她并不是清醒的,因此并未对乔雪产生怀疑。

忍着痛意,她艰难的掐下了那朵花儿。

长长的藤蔓连在上面,本来是十分艳丽的花儿,却因那藤蔓上的绒毛而看着分外可怖。

由于藤蔓有些硬,掰下来的时候乔秋月废了不少的力气,此时已是满手通红。

此时在场的两人手上都是沾之便会无比瘙痒的绒毛,却无人伸手去挠。

乔秋月拿着藤蔓,就要往脸上搓,就在最后时刻,她停住了,眼神中满是挣扎。

这是她作为乔秋月最后的反抗了,然而事实证明这反抗是徒劳的。

乔雪饶有兴趣的望着乔秋月最后的挣扎,莫说,这点挣扎看上去也是颇为有趣的模样。

然而挣扎始终还是比不上妖力,最终,那挣扎的眼神最终还是转变为了痛苦,绝望,最后重新回到一片茫然中来。

于此同时,那根藤蔓也被按到脸上,狠狠揉搓。

就如同先前她曾想象的那般模样。

之前她想象的如何在乔雪脸上搓,如今就是如何在自己脸上搓。

直至脸上每一个角落里都沾满了绒毛,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乔秋月这才放下了藤蔓。

乔秋月的脸已经不成样子了,嘴唇也肿的几乎无法张开,却还是呜咽着开口:“我是爱你的,你看,我证明了我是爱你的!”

明明是含糊不清的声音,乔雪却是一字一句的听着,还时不时认同点头。

她带着笑意,用那通红的手鼓着掌,慢条斯理地说着:“恭喜,你成功的证明了你爱我。”

满脸的红肿,看上去可比之前顺眼多了,也总算把她这么多年心中的郁气给发泄出去了一部分。

乔秋月本来脸上疼的厉害,难以抑制那痛苦的表情,听到乔雪的承认后,却还是忍不住扯出了一抹笑容。

肿胀通红的脸上呈现出扭曲的一幕,便是熟悉她的人,不看衣衫,也定认不出这是那个明艳动人的乔秋月。

然而,这还不够。

她望着满院的空旷,慢慢的走到了方才乔秋月坐着的位置,坐了下来。

然后问着明明是肿的眼睛都睁不开的,却还是要转头看着她的乔秋月,问道:“我便在你这里住下来了,你不介意吧。”

乔秋月哪里会拒绝她?即便是嘴巴已经痛的张不开了,却还是要用着含糊的声音回答:“不介意的,不介意的,那些死丫头等会儿就回来了,我让她们再收拾收拾,委屈你了。”

乔雪微笑着摇头,环顾着乔秋月这院中的一切。

当真是美好啊。

……

那些丫鬟即便是对外跑了,却也是很快回了神智,不过是两个人抱在一起罢了。

特别是其中一个人还是乔秋月。

若是她有事了还好,若是她没事儿,事后回过神来,她们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即便是丫鬟们怕极了,却还结成队伍,一起回去了。

阿喜被所有丫鬟推出来,在最前面观察情况。

阿喜本是不愿的,但丫鬟们都振振有词:“你是伺候那灾星的,是你将她带来的,你不带来就没那事儿了。你不去也不怕大小姐到时……”

话语未尽,却也足够让阿喜屈服了,现在的日子过得够好了,她可不想大小姐整治。

没看到她伺候的乔雪都疯了不是?

当战战兢兢的阿喜探出头,想要查看状况时,却发现院中并没有她们想象中一片狼藉的模样。

但也与正常的景象大相径庭。

乔雪正坐在椅上,唇角勾起,看着带着面纱的乔秋月跪在她面前,虔诚的替她手上红肿的地方抹上伤药。

若不目前只有乔秋月被她魅惑了,她定是要让别人看看乔秋月当下这张脸的。

然而还不知道乔木下一次的能量什么时候才能积攒出来,她也只能暂且按捺住这令人心动的想法。

待药上完,正要开口夸奖的时候,却看见了院门那正呆呆望着这边的头颅,还是老熟人啊?乔雪忍不住轻笑出声。

乔秋月还在等待着乔雪的夸奖,却听见了她的轻笑。

“阿雪连笑声都这么好听,不愧是我喜欢的人呀!”她的眼中皆是痴迷之意。

乔雪却是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阿雪也是你能叫的?”

阿雪,可是乔木,她的光对她的称呼啊,乔秋月是个什么东西,也能这么叫她?

听到了她的否定,乔秋月万分惶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别的都不怕,就怕被眼前的人所厌恶。当下恨不得要磕头请求乔雪的原谅。

乔雪想,真该让之前的她看看她现在的样子。

可惜不行。

乔雪万分惋惜。

若不是外面还有人,她还准备再享受享受被她这般小心翼翼捧着的待遇。

但也没什么关系。

乔雪愉快的想着,从今往后,她能一直享受着别人吹捧的待遇,她的人生终于,真正的开始了。

她的心情也好上了许多,说话的语气也温柔了起来:“你在外人面前便叫我妹妹,私底下,叫我主人便行了。”

看着乔秋月蒙着面纱都能看出来的惶恐与虔诚,乔雪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发:“外面还有几个不知死活的丫鬟,你出去看看?莫要让她们乱说来污蔑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吗?”

乔秋月面对着嘱咐,竟是激动的浑身颤抖了起来。

本是半跪在地上的她,爬起来后深深地向乔雪鞠了一躬,这才领命,向着那几人走去。

虽然这女子遮着面纱,但几个丫鬟都是伺候乔秋月已久的,哪里认不得,方才的场景本就邪门,此时更是走不动道儿了。

便只能在原地颤颤巍巍的,看着乔秋月一步一步向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