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位战的规则,同样是封皇殿主制定的,他的话就是规则。以每个人表现出的综合实力,先拟出了一个排名。陆随风自然是排在第一位,第二位是青鸾圣女,第三位是敖冷月,以他道境五品的修为,那里会看不出两女已步入了道境。
至于第四位就耐人寻味了,因为居然会是那个始终保持着憨笑的虚月,绝对的出乎预料,顿时引发一片哗然,都是以一种尤为古怪的目光,望向一脸迷茫的虚月,那憨笑凝固在嘴角。
尽管充满了不解,不服,不忿,却没有一人质疑,抗议无效,权威的定断,就算是错得离谱,也不容更改。
第五位才轮到聂长空,第六位纳兰明月,第七位无情公子,第八位则是青龙圣子敖双华。
按照封皇殿主定下的规则,第八位可以向第七位提出挑战,胜了位置互换,并且还可以继续向前一位发起挑战,一旦败了,就失去了挑战权。
“殿主,不知道可不可以越级挑战?”聂长空不怀好意的看向了陆随风,眼中满是怨毒的杀机。一是他和陆随风已有着化不开的仇怨,二是想争夺这万皇之尊的封号。
“当然!前提是被挑战者同意。”封皇殿主说道:"另外,在挑战中只分胜负,不分生死,只要还活着,那怕只剩下一口,也不算违规!"
十个封皇者已经定下,只是排位战而已,如果仍是生死不论,这一轮挑战下来,怎不知还能剩下几许?封皇殿主自然不会允许这种场面出现。
到了皇境这个层面,只要还有一息尚存,几乎都没有陨落的可能。皇境的生命之强超乎想象,自愈能力更是逆天。
封皇殿主的回应,不仅没有让聂长空失望,反而让他的目光变得更加阴狠,生出了更加歹毒的心思。他相信陆随风一定不会拒绝他的挑战,因为对方也抱着和他一样的心思。
"那我现在就向第一位发起挑战!"聂长空指着陆随风,杀机凛然地道:"你我之间的账,也该在此做过彻底的了解了,我知道你不会拒绝,是么?"
"你确定自己已拥有击败我的实力了?"陆随风淡淡地道,沒有流露出任何负面情绪,平静有如一汪深潭;"我知道你隐藏了实力,但在场的那一个又沒有藏拙?不到生死关头,你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强??要知道,你一旦败了,就失去了再挑战的机会,甚至连当下的位置也难保,你确定还要越级挑战吗?"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更何况你我早晚必有生死一战,择日不如撞日,看谁能笑到最后?来吧,让我见识一下,你这所谓的万皇之尊,是否名符其实?"聂长空腾身掠上擂台,周身光华闪耀,气势不断的攀升,皇境六品巅峰……七品……一直攀升到八品初阶,这才缓缓停止。目光俯视全场,睥睨无双。
“这……”殿內响起一片倒吸气之声,陆随风沒有说错,在场的每个天骄妖孽都或多或少的隐藏了实力,但如聂长空这般直接隐藏了两个阶位,还真是沒有。当然,其中并不包括陆随风,青鸾圣女和敖冷月两女,因为彼此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陆随风仍只表现出皇境六品巅峰的修为,脸上还露出大惊失色之状,像是被聂长空展现的强大给震慑了,良久才强自镇静地出声道:“若我和你同一境界,杀你如屠狗!即便是现在的我,也不是你可以轻易战胜的。”
这话听上去,怎么都有点外强中干,虚张声势的味道,直看得一众天骄都在暗自叹息不已。境界上的巨大差距摆在那里,那怕战力再强,也难以跨越两个阶位的落差。这一刻,沒有一个会好看陆随风,此战几乎沒有任何悬念可言,这万皇之尊的封号,已注定要易主了。
封皇殿主仍是抚须淡笑,看向聂长空的目光,带着无尽的同情和怜悯,那是一种提前为其默哀的眼神。一个皇境八品的蝼蚁,居然在向一位道君挑战,简直就是寻死的节奏。轻叹了一声,大袖一拂,空间一阵扭曲,整座擂台顿时化作一座万丈高的巨峰,耸入云霄,俯瞰着远方,万峰半落的青天外,河流奔腾之音连绵不绝。
十张金色皇座漂浮在虚空之上,除了第一,第五皇座空悬,其余的八张皇座上,皆有人在坐,正是封皇的十位天骄,没有人开口出声,目光都是凝重的投向万丈峰顶。
"此战以一个时辰为限,时间一到,若未分出胜负,视为平局,各自仍保持原有的排位。"封皇殿主的声音在虚空回荡。
嗡……立于峰巅之上的陆随风青衫猎猎,长发随风飞扬,心神忽然微动,?将目光移向万丈云雾的深外,眼中金芒闪动,凌厉的目光无尽深邃,似乎能望穿了万里虚空。
“出来吧,藏头露尾之辈,也妄想问鼎万皇之尊,简直有如痴人说梦!”?滚滚的音浪回荡虚空,宛若九天雷霆雷鸣声,直朝着千丈外震荡而去,空间顿时泛起了淡淡的褶皱。
“不好,这是音波攻杀!”万丈外的云雾深处,骤闻一声惊呼,那是聂长空的声音,当下脚步虚踏,周围的空间有着淡淡的扭曲,一下便出现在了峰巅之上,面冷如冰,一双鹰隼般眸子里似乎有着灰色的轮回法则闪动,代替了瞳孔原本的色彩,就连一头长发,也同样呈现出了死灰一般的色泽。相距千米,与陆随风遥遥相对。
彼此的气势交织在了一起,周边的参天树木受到两者气势的挤压,纷纷爆碎开来,漫空碎石木屑四溅飞扬。
聂长空此时的心神前所未有地凝聚起来,他知道面对的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同时,也更激起了他亢奋的战意。仙道意志破体而出,化作了一道惊人锋芒,穿破虚空星辰显像,星辉洒落,两道目光远隔千米在虚空中相遇。
咔嚓!一道漆黑的洞虚空间在两人双目前延伸出去,直如两速星光刹那间穿越了万里大地。
轰!??九天之上闷雷爆响,一方坍塌的空间张开十数里,仅仅是两者的剑道意志,便有了这样的威能,在座的诸多天骄纷纷色变。
脚步虚空一踏,下一刻,在聂长空的脚下,一道灰色的领域蔓延开来,无数虚空波纹凝炼成刃,霎间便穿越了千米空间。6网
千米外,陆随风同时脚步踏动,一道灵力涟漪荡漾,刹那凝聚成一束金色枪芒,如同星辰坠落,横贯天地。
轰隆隆!横亘在两人之间千米地面塌陷,一道灵力龙卷接天连地,足有万丈高,?两者的身形同时消失不见。
噗噗!两道恐怖的能量光波几乎在同时升腾起来,响彻有若实质的金属撞击声,沛然的音浪宛若大浪惊涛,在峰巅的百里大地扩散开来。??飞泉流瀑凝滞,再瞬间暴起千丈骇浪,击打在周围的山石崖壁上。
轰隆隆……仅仅在十数息后,峰巅之上便响彻好似山崩地裂的裂空声,一道道能量光束纵横虚空,每一道都足有数百丈长,直欲撕天裂地,周边的一座座大山,便在这交织的能量光束中分崩离析,化做虛无。江河分流,惊涛拍空,宛如未日降临。
在万丈之外,只能够看到一丝模糊的幻影,哪怕是神念充斥双眼,也只能望见无数闪烁明灭的残影,恐怖的速度非是瞬移,却超越瞬移。那一片虚空乱流纵横,颤抖不休,似乎随时都会破碎开来。
就在这片乱流飞溅的虚空中,两道身影相对而立。之前引发的天迸地裂异象,仅仅只是双方的气势踫撞,已恐怖如斯,接下来的争锋,无疑绝对的惊心动魄。
"你居然也达到了皇境八品,果然藏得够深,这应该还不是你全部的战力吧?"聂长空手中的金色长枪发出阵阵嗡鸣,压抑的枪意随时都会迸发。
“彼此彼此!,”陆随风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淡然地道:"我修炼的功法有些特殊,有着遇强则强的能力,至于强到何种程度,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话听上去就是在忽悠,可是人家有义务告诉你么?聂长空不再多言,手中的金色长枪发出一声悠长的颤鸣,充斥着百里虚空,也同时冲击着陆随风的心神。
这杆金色长枪,名曰;轮回!金色中泛起絲絲灰色气流,充斥着沧桑的岁月气息,是无尽岁月,造就了无尽轮回。
“好枪,至少已达到半步道器级别!”陆随风赞叹一声;"不过,以你的实力修为,最多只能发出三层威力,还难以对我造成威胁!"
嗡!一股诡异却又宏大的锋芒波动,从轮回枪上散溢出来,周围的虚空微微扭曲,奇异的姿态让陆随风淡然的双眼首次生出了一丝涟漪。
此刻,在聂长空的双目中被坚凝的枪道意志充斥,灰色的轮回枪意凝成实质,瞬间化作了一杆百丈锋芒,朝着陆随风遥遥地缓缓刺出。
甚至能够清晰的看清枪势轨迹,但观战的一众天骄却惊骇的发现,哪怕是隔了万丈虚空,他们的神魂依旧有一种被撕扯出体的感觉,不敢想象,与之对峙的陆随风究竟要承受住怎样的威能。
这一刻,陆随风却仍是纹丝不动,神庭识海中,无数道纹以一种玄奥的轨迹转动起来,如丝如缕的神念凝若实质,嗡……旋即,一股强横的枪意自他身上喷涌而出,手中的龙吟枪后发先至,龙吟惊天。
轮回枪意与龙吟枪意几乎同时逆空而上,?虚空中荡开了两股无形的大力,两人身形同时被震退百丈。
咻咻……刹那间,自聂长空的眉心处,无数灰色的气流激射而出,凌厉的锋芒之气呈现出了纯白的色泽。而陆随风的眉心处却是道纹闪烁,神芒大作,同样有着无数紫金气流激射而出。
噗噗噗!?势如破竹,只是遇到了略微的阻碍,陆随风的紫金气流便将聂长空灰色气流一分为二,虽然黯淡了许多,却依旧神光灿灿,镇魂摄魄。
“好强大的神魂力量!”沉喝一声,聂长空眉心处的灰色气流再度凝聚,才将陆随风的神念攻击最终破除。
“接我轮回往生枪!”聂长空一声厉啸,灰色的轮回枪芒在身前凝结成了一个生死轮回圈,这生死轮回圈完全由轮回枪意凝结而成,毫不怀疑,若是神魂被牵扯过去,怕是不用进入轮回,就会被绞成碎末,魂飞魄散。
呼!一股远超坍塌空间的吞噬力道将陆随风浑身笼罩,想要将他的整个人吞噬进去。
眼中的金芒爆闪,陆随风的龙吟枪划出一道道玄奥的轨迹,天地间的风雷二气仿若得到了号令一般,源源不断地汇聚而来,瞬息之间,方圆万丈虚空好似形成了一片隔绝的风雷领域,虚空之上雷云汇聚,电闪雷鸣。
嗷!龙吟惊天响彻,陆随风手中的龙吟枪,此刻便化作了一条百丈黑龙,逆空冲霄,一股凛冽的枪势撕裂空间,露出了狰狞的坍塌虚空,水桶粗的电光雷柱从虚空深处奔掠而出,半截还在云际间,半截雷柱已然出现在巨大的生死轮回圈之前。
嗤!雷柱直接插入了那生死轮回圈中,不断旋转搅动着,下一刻,那足有百丈方圆的生死轮回圈便被瞬间震散开来。
双方都觉握枪的虎口同时一震,彼此再次退开百里远,相视而立。此时,周围万丈的虚空一片死寂,九天之上,雷鸣风啸声不绝,两股骇然的天地之势在九天之上碰撞,时而传出犹若天威的怒鸣声。
一众观战的天骄纷纷色变,皆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而其中的纳兰明和无情公子,神色冷峻,眼中寒芒闪动,似乎随时想要出手一战,却是有所顾忌一,始终没敢出手。
“沒想到聂长空已达到了皇境八品,能够接引九分天地之势,不过那小子也隐藏够深,此战孰胜熟败,还真难以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