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放我离去是个错误

强者间的搏奕,斗智,斗勇,拼实力,情势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误判都可能溅血横死当埸。更何况,这黑袍老者连连误判,也就足够他死上几回了。

青凤的反击没那么大的气势,只是虚飘飘的拍出一掌,却是诡异无比地袭向黑袍老者的要害之处,丝丝杀气直令人皮肤生寒刺痛。迫使黑袍老者不得回掌自救。

彼此间的攻防转换顷刻颠倒,黑袍老者顿然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挡一掌,退一步,扛一击,退两步。

黑袍老者从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

然而,此时除了竭力格挡,根本连一招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强者可杀不可辱,心下一横,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掌击中的痛苦,

身形同时拔地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整个身躯腾起十米之高,将所剩的玄元力全部倾注于掌上,绝命一击。

天水一色!

一束眩目的碧光惊电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闪烁的划痕……

与此同时,那位肩膀喷血的狂燥老者,也是真的发彪了,身形斗然凌空拔起数米之高,五指紧握成拳,火焰环绕呑吐,一只碗口粗大的火红拳头直朝青凤的立身之处轰然击出。方园十米尽在火焰拳势的攻击之内,令人连闪避腾挪的机会都没有。

黑袍老者的那束飞驰而至的碧色流光,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杀气,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青凤的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整个身躯犹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剑。缓缓地划出一掌,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的青色光圈。

纯净冷洌的流光,似若一滴晶莹的水珠,悠悠地滴落在圆弧的光环中,瞬间爆裂开来,化出无数锐利的碧色流光,绽射四方,流光如剑,锋芒无尽,意欲摧枯拉朽的破碎一切。

殊不知,却被一团回旋的青色气劲包裹缠绕着,沉重的阻碍使其再难寸进分毫,强劲锐利的碧色流光,在绵柔的青芒劲气中不停地吞吐颤动,继而轰然爆裂开来,发出一声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黑袍老者孤注一掷的绝杀技"天水一色"轰然崩溃,人在半空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心神一泄,脚上头下飞坠而下。

青凤自然不会忘记另一位狂燥老者的存在,对方的一举一动尽在她敏锐的感知中,击退黑袍老者的同时,眼角余光已瞥见一道碗口粗大的火红掌头,直朝着自己的侧面飞速地奔射而来。

这一拳的攻击时间和火候,都拿揑得十分到位,恰好在青凤应对黑袍老者攻击的瞬间,根本无法格挡这奔雷般的一击,甚至连闪避的时间都没有。

五米,三米……火焰拳势在青凤的眼底急速地放大,火红的光芒映照脸上,已能感觉高温的热浪炽灼肌肤,直令一旁观战的慕容轻水,惊愕地张大着嘴,欲想出手相救,已是鞭长莫及,一旦被不幸这道火焰拳势击中,存话的机率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是,这突如其来变故,就像死亡突然降临一般,除了默默的祈祷,重伤都可以,只是千万别弄出人命来。

青凤的神色间仍是一片淡然,宁静,微微上掦的嘴角边挂着一絲冷笑的意味。下一刻,突然曲指一弹,一束刺目的青芒从手指尖绽射而出;弹指飞星!

噗嗤!

视线中,斗见一青一红,像是两颗急速飞逝的流星,在虚空骤然相撞,爆出一声石破天惊般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发出"嗡嗡"颤鸣震响。

令人无比震撼的一幕发生了,一道碗口粗的火焰拳势,夹着浩荡霸道的气势锋芒,竟然被手指尖弹出的一束青芒瞬间击穿贯透,肉眼可见的轰然崩溃开来。

而那一束青芒,像是余势未尽,仍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然意志,奔雷般的击向狂燥老者,所幸尚有玄力护体,抵消了大部分青芒的攻击,却仍挡不住这一击之威,身形倒飞而出的同时,口中随之喷出一蓬鲜血。

青凤抬眼望向倒飞而去的狂燥老者,人在空中,左手箕张呈爪,紧紧抵住那去势未尽的凌厉青芒,虎口处已有鲜血汩汩流淌。

足见青凤这曲指弹出这一束青芒,其威势有多么强劲,再稍稍挺进几分,势必会长趋直入的贯入对方体内。

狂燥老者开声合气,一把揑碎贴近胸腹前的可怕青芒,踉跄在落下地面,一连暴退了十来步,这稍稍稳住身形,咽头一甜,又忍不住喷一口血,胸口一畅,这才适敞了许多。

而另一个黑袍老者几乎也在同一时间,从空中倒坠而下,半个身子轰然在地面砸出了一深坑,整个人卷曲着,抽搐了几,这才挣扎着从深坑中立起身来。

"我输了!"黑袍老者?了?干涩的嘴唇,情绪有些低落地道:"二对一,竟然都败得如此彻底,老夫这张脸都不知该往那搁。"

"好一招"弹指飞星",差点要了老夫的命,够狠!"狂燥老者抹去嘴上的血渍,惊悸未定的出声道,身上霸道和自信,已经荡然无存。他清楚的知道,如不是对方的分寸拿揑得精妙绝伦,自已那有时间揑碎那恐怖的青芒。

而那位被古蓝星的"金锋裂云"封锁住的黑袍老者,已然是全身黑袍支离破碎,数十道剑痕纵横交错,血肉翻卷,如再不弃枪认输,没准真会被这小丫头寸寸尸解,什么武者的风骨,尊严,顿时荡然无存。

两女,三者老,经历几番惊险绝伦的强强搏杀,战到此时,三老者俱是人人受创见红,而两女却是毫发未损,似乎还有所保留,像是根本未尽全力。

"哼!如不是轻水姐之前打过招呼,否则,你们三个老头此刻只怕已是尸体了。"古蓝星还剑回鞘,回转身来冲着青凤言道:"凤儿,谢了!不过,你若不出手,我会加倍的感激。不守信用呀!"

青凤之前的确对她有过承诺,这次不会出手,这三个老头算是拿来让她练练手。由于当时的情形十分危急,唯恐古蓝星的临埸经验不足,难以应付来自身后的偷袭暗算,这才忍不住出了手。总之,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算是违背了承诺,凤之高贵的一族,从来都是言出必行。

此时听古蓝星如此一说,还真是无言以对,不由抬眼望向那个白衣男子,狡黠地一笑;"诺,那里还有一只大虫子,捉回去必是大功一件,积分保证翻倍。"

"是呀!我怎就没想到!"古蓝星涉世未深,又不善心机,听这只凤如此一说,还真准备上前拿人。"

"丫头大胆!"三个受伤的老头一下冲到白衣男子面前,挺身护住对方,都是摆出一副准备拼命保驾的模样,足见这白衣男子的身份定然不一般。

面罩下看不见白衣男子的神情,眼眸中却仍是一片沉静,没一絲情绪波动,他的本意的确是想留下慕容轻水,这样的人才,不为我用,须趁早除之,有益而无害。殊不知,却忽视了这两个看上去清纯可爱的小丫头,非旦重创了三个乾坤境尊者,反欲将自己留下,有了一种一脚踢到铁板上的感觉,令人深觉郁闷无比,成了一个可笑的巨大讽刺。

"星儿住手!"慕容轻水适时的出声道:"我之前说过,我的存在与否和大局无关。不过,你之所为有失一代军神应有的胸襟气度,而且对自己的智慧谋略不够自信,否则,又何须将我这小女子留下,大可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一较高下,实在是落了下层。"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与胸襟气度无关,兵者都是诡道,即然发现了危机的存在,当在第一时间清除,至于用手段并不重要。"白衣男子坦然地言道。

"你的厚黑似乎尤在军事谋略之上,只不知用在战场上是否奏效,我很期待!"慕容轻水语带讥讽的言道:"或许,你我都不枉此行,作为对手,彼此都有了一个初步的认知。你做事虽没有低线,但却留不下我,幸运的是你我不是一类人,所以,也不屑留下你。"

"放我离去,是个错误!"白衣男子翻身跃上马背:"你会后悔一生!驾!"话落,猛地一甩马鞭,坐骑一声长嘶,纵蹄飞奔而去。

"这是最明智的决定,你的存在,就是我军的福音。"慕容轻水玩味的说道,清朗的语音回荡在荒原上。

"轻水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古蓝星歪着头问,只要拿下这个所谓的一代军神,敌军岂非群龙无首,为何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