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可能是之前压抑的太狠了,一朝开荤就控制不住了,比较贪恋美色。
大婚前三天老老实实地在段芳菲那儿住了三天,后面就放开了,今天李氏,明天孙氏,后天严氏,大后天钱氏,偶尔还去王依依那儿,主打就是一个雨露均沾。
其中最受宠的是李氏和严氏,这俩最漂亮啊!太子妃嫁过来二十一天,去除新婚时有硬性规定的三天,剩下十八天,其中太子妃侍寝了三天,李氏五天,严氏五天,钱氏两天,孙氏两天,王依依一天。
严氏受宠段芳菲还勉强能忍,毕竟严氏温顺,对她态度也恭敬。可李氏就不行了,李氏性子张扬,仗着她是皇后指给太子的,太子又对她宠爱有加,对她这个太子妃就不大恭敬。
腊月初一早上,这些妾侍是应该来给段芳菲请安的,其他人都到了,唯有昨夜侍寝的李氏一直没到。段芳菲还要去正阳宫,也就没命人传召,只等她来晚了趁机教训她。
等段芳菲从正阳宫回来,又换过衣服,李氏才姗姗来迟,弱柳扶风般地给段芳菲行礼:“婢妾来迟了,还请太子妃恕罪,实在是昨夜服侍太子殿下太累了,殿下命婢妾多休息一会儿,所以才误了来给太子妃请安。”
段芳菲妒火中烧,气得一把将手边的茶盏扫到地上:“放肆,一个贱婢也敢恃宠而骄,本宫今天好好给你教教规矩,免得日后旁人说东宫没规矩!”
“来人,”段芳菲喊道,两个宫女走了进来,“将这个贱婢拉到殿外罚跪,跪满三个时辰才能起来。”
“太子妃,是太子殿下准我多休息的,你不能罚我。”李氏嚷道。
“掌嘴,在本宫面前敢自称我。”段芳菲气愤的说道,“太子殿下没说你不用向本宫请安吧,你这个时间过来,是来向本宫请安吗?巳时中请安,是哪家的规矩?”
“将她拖出去,掌嘴。没我的吩咐,不许她起身。”段芳菲气急败坏地说道。
肖嬷嬷就站在段芳菲身后,却没有拦着她,因为李氏太放肆了,若不处罚,以后太子妃的威信就没有了。
“将其他人都叫来,看看不知天高地厚、恃宠而骄的下场。”段芳菲又生气的说道。
严氏等四人被叫来围观李氏受刑,李氏被两个宫女按跪在地上,段芳菲身边的粗使宫女,狠狠抽了李氏十个耳光,李氏的脸被打得又红又肿,再也不敢挣扎,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
正是寒冬时节,室外寒冷异常,李氏被强行拖出来时只穿着室内的寻常衣物,并没穿御寒的厚衣服,跪了两刻钟的时间就冻的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那四个侍妾在旁边看着,孙氏和钱氏事不关己、冷眼旁观;王依依嫉妒她受宠,如今见她受罚暗自痛快;只有严氏面露焦急之色,她俩都是在皇后身边伺候过的,如今来了东宫,并没有因为争宠反目成仇,反而抱团取暖,关系更好了。
严氏走到监刑的大宫女侍琴身前:“琴姑娘,李氏有错该罚,可如今天气寒冷,冻坏了总是不美,可否允许婢妾给她拿件外衣罩上?”
侍琴沉吟片刻:自家小姐刚成为太子妃不久,不宜传出苛待太子侍妾的恶名,罚归罚,真把人给冻坏了也不好交待。
于是侍琴说道:“你去拿吧。”
“谢谢琴姑娘!”严氏道谢后急忙跑回去拿东西。
不一会儿,严氏就拿着东西回来了,先将一件羊羔皮的大氅给李氏披上,又倒了杯暖身的药茶给李氏喝下,李氏哆哆嗦嗦的喝完又主动要了一杯握在手里,侍琴看着也没说什么。
严氏又拿出一个座垫,要给李氏垫在身下,这时侍琴出声了:“可以了,受罚总该有个受罚的样子,谁家罚跪还垫着东西的?”
严氏无法,只得将座垫又收起来,催促李氏把手中的热茶喝掉,同时借着背对侍琴的功夫,用口型悄悄告诉李氏:“暂时忍耐,我已派人去请太子了。”
李氏放下心来,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将杯子还给严氏:“多谢妹妹。”李氏端端正正的跪好。
严氏将东西收拾了起来,拿回了自己的屋子,又转回来和其他三人一起看着。
今天太子下朝后召了王平等几个幕僚议事,太子听王平说起白羽病逝,派了丁宁远送他的灵柩回原籍。太子没说什么,他本身不喜白羽脾气冷硬,死了也就死了,就是死的日子不好,有点儿晦气。
太子几人在书房密聊,严氏的小宫女被太监拦在书房十几米之外,不敢硬闯,只能等着。
李氏在外面已经跪了一个半时辰了,脸色不知是冷的还是累的,有些惨白;脊背也不如刚才挺直,不时还要摇晃一下。
李氏已经跪在外面两个时辰了,就是围观的四人也有些吃不消了。李氏神情有些恍惚,身子摇晃更加频繁,终于支撑不住趴伏在了地上。
侍琴说道:“还有一个时辰呢,跪好。”
李氏迟迟没有动静,严氏不放心,跑过去将她扶了起来,只见李氏已晕厥了。严氏忙将李氏转过来仰面朝上,侍琴也过来帮忙,李氏披在身上的大氅滑了下去。
钱氏眼尖,一眼看到了李氏衣裙上的血迹,不由失声叫道:“她流血了!”
严氏和侍琴一惊,忙检查过去,只见李氏衣裙上洇染上了血迹,并且这血迹还在不断扩大。
正在这时,终于接到小宫女传信的太子赶到了,一跨近院子,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李氏和她裙子上那刺眼的血色。
太子虽然最近才纳妾娶妻,可他在后宫长大,什么没见过,自然知道女子
“还愣着干什么,快请太医!”太子吼道,边说边抱起李氏回了她的房间。
众人回过神来,侍琴命一个小宫女去请太医,自己则进屋去给段芳菲报信,严氏几人则去了李氏的屋子。
段芳菲赶到时太医正在里屋给李氏诊治,太子带着人冷着脸等在外屋,见了段芳菲也不说话,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段芳菲也不敢多言,乖乖陪他一起等着。
精通妇产科的吴太医走出内室:“启禀太子殿下,这病人是小产了,所以才会血流不止,孩子已然是保不住了,如今血已止住,日后好好休养。”
太子沉着脸没有说话,他这么大岁数了,总算有了个孩子,可知道他存在的时候他就已经没了,还没机会体会到初为人父的喜悦,就先经历了丧子之痛。
“每月两次平安脉,这怀孕了怎么没查出来,是你们太医医术不精还是与李氏串通一气,隐瞒孕情。”段芳菲也顾不上吃醋有人先她一步怀孕这事了,反正已经没了,先减轻自己的责任才是正事。
“这怀孕月份尚浅,只有一个多月,正是刚能诊出的时候,上次请平安脉时还诊不出来,至于这次…据说还没来得及请脉。”吴太医说道。
东宫的女人们每月初一十五两次平安脉,今天上午太医来请脉时,段芳菲和严氏四人都诊脉了,唯有李氏尚未起床,命太医下午再来,谁知还没等到请平安脉,这孩子就没了,时也,命也。
毕竟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不能就这么没了,此事惊动了协理后宫的三妃,可妃位听起来尊贵,说到底就是个妾,管不了嫡出太子后院里的事,皇后倒是想管,可她没有宫权,三妃没有办法,只能将此事报给了太后。
太后命人详细调查了事情经过,太子妃处罚李氏事出有因,且并不知李氏有孕,只是无心之失。李氏并非刻意隐瞒孕事,但是她粗心大意没有注意到自己月事的异常,又延后请脉导致这个孩子没被及时诊出。至于负责请平安脉的太医,并无失职之罪。
最后太后命段芳菲和李氏亲自手抄七七四十九份佛经为这孩子超度,又赏了一些补品给李氏补身子,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可皇后和太子却不能将这事轻轻放下,那是他们特别期盼的孩子啊,段芳菲这个太子妃被皇后太子冷待,李氏也失宠了。
初一晚上,宣平和林家三姐妹在主院里热热闹闹地陪长公主吃了顿饭,林言不在,他回林府了。
饭后,娘儿几个又说笑了一番,宣平才带着妹妹们离开。
宣平等人一离开,长公主的心腹唐嬷嬷就进来禀报了:“长公主,东宫今日有人小产了。”
“什么?”长公主吃惊地站了起来,“东宫居然有人有孕了,严氏是怎么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