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在书房摆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法坛。
我在那摆法坛,其实就是为了溃破天机,虽然那里的事情发生了,但是气还在,能够窥见冰山一角。
我把鼻子凑近冒起来的香烟。
吸入的人时候,虽然有些呛鼻子,但是已经习惯。
我头一蒙,眼前恍恍惚惚的。
“我淦,这不是!”我猛然给了自己一巴掌把自己扇醒。
碗里的烟已经烧不起来了。
出事了,有人在我走之后搞掉了我的法坛。
动作这么快,我肯定是被人盯上落区。
这下,我真的满头雾水,谁盯着我,谁不想让我看见发生了什么?
我走到厅堂,看外边,原本大白天,现在天色已经阴暗了一些。
“今天要下雨……真不是时候。”
下雨比大白天的要更加容易遭阴,这时候再起个雨,事情就更复杂了,而且原本留下的痕迹已经很有可能已经被冲刷掉了。
我突然想到,城南黄家铺子不是还有个墓葬的入口吗?这我刚调查到那,就发生这个事情,难道这就是先兆?
刚想要踏出门槛,我忽然想起来京木三说的话,不要出门!千万不要出门!
我把脚又收回来,现在这种情况着实是不宜出门,干脆就等着京胖子来找我吧!
那家伙现在还在路上,只要把事情说清楚了,自然就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万一出去又踩雷了怎么办?
想到黑龙大轿里面那主的眼神,虽然不寒而栗,但却能够感受到,那个家伙对我没有恶意,不然我亲眼目睹如此阴象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走出来,人家压根就没理我。
外边雨下起来,淅淅沥沥的,落在青石板上像是雨打琵琶,江南的雨,就是比北方要柔一些,冷也冷得入骨稠绵。
等了一会儿,外边有人在敲门,事不宜迟我赶紧小步快走过去开门,在这里哪有阴灵敢敲这的门啊!
刚拉开门扇,眼前锐光划过,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我脖子上。
这一瞬间,我心尖子都快崩出来了。
“诶诶诶诶!小苗,别动别动!这是阳哥!新来的道师。”
京胖子在一边连忙着急道。
我睁开眼,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的,是一个身材小巧的姑娘,一身风衣,长脖的黑色衣领,眼神底下又冷又恨,那种眼神我见过,shā • rén!杀过人的人才有。
同一时间,我心里唏嘘,遇到狠人了看这姑娘小,但绝对不是寻常货色。
听京胖子的话,小苗依然没有把刀放下来,这是一把蒙古弯刀,刀镡上还有北海珊瑚珠,做工精美,这是一把文物级别的刀,虽然我是不太懂,但是跟着桐山弟子也经历过不少接地气的东西,自然是知道这个价值。
“让他把头带取下来。”小苗冷冷说。
什么要取头带,我立马不答应了,头带里的东西绝对不能给外人看,这是徐先生交代的,虽然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但是肯定事关我的生死。
这打死都不能答应,我立即拒绝,小苗居然伸手来抓,这厮!
我两步后退,他的刀直接逼近,我反手扣住她手腕,然而这一个小小女子的力气居然是大的惊人,她仅仅是把手臂抽转,我的手反而就扭疼了,刀刃顺势斩我脸上来,我避之不及,腰腹间突然剧痛,小苗一脚蹬我肚子上,顿时我浑身脱力,身体飞出去。
“阳哥!阳哥!阳哥!”
京木三见我飞出去,大惊失色,连忙过来扶住我,搀扶我狼狈的爬起来。
“诶哟,你怎么可能打得过小苗啊?她练的可是内家功夫,就是你桐山也没有几个人干的过她,你遭这个罪干什么啊?”
我白了京木三一眼,只见小苗冷酷收刀,神情不改半分。
“你干什么啊!这进门就动手!现在是法制社会啊!”
我冲着小苗嚷嚷,但没敢嚷太大声,万一她又揍我怎么办?
现在乍一看,这个小苗长的居然不错,白白净净的人,小瓜子脸,还没我脚板大。
就是太凶了就刚刚那一下,要是刀没收好我半个脑袋就飞出去了。
果然,女人都不好惹。
“他额头上的东西,很厉害。”
小苗抱着刀说,一股侠风侧漏。
啊呸!时代变了,我怂你个带刀的?我有法律的武器,我捉鬼除魔,我也遵纪守法,你凭什么打我啊!
当然,我也只敢放心里说说,这种人最吃不得硬了,硬杠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我说:“这东西是我师傅让我不给别人看的,也没害过谁,你管不着。”
小苗的眼神藏着刀,半分锋芒都不减,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就跟个哑巴一样,人的气质就是这样,有些人不说话但看着就是话唠,有些人说两句都觉得是千斤难求。
算了,遇到一个冷哑巴,我就认这个霉。
让京木三搀扶着我进门。
好不容易坐下,小苗就直挺挺的杵在那里还抱着刀,让我和京木三有些尴尬。
我故意道:“嘿,你就抱着你那把刀吧!现在什么时代了小心把你抓进去!”
小苗凶狠很瞪我一眼,而后就看着外边的雨默不作声。
京胖子两头做好人,他就跟个和气的地主老财似的,说。“诶,阳哥,您老就别生气了,我这不是害怕路上出事么,才让小苗护送我过来,算我恩人啊,给个面儿给个面儿。”
我深呼吸两口气,算咯算咯,不计较不计较我大男人一个,犯不着犯不着和这个小姑娘计较。
我说。“小胖子,我记得咱上次见面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对我说话的啊!现在怎么客客气气的,说,你打听到了什么?”
京木三拍着膝盖,笑的油嘴滑舌,脸上肉挤在一块。“诶我的阳哥,我就打听了一些而已,您竟然是徐三林的关门弟子这能让我不惊讶么?”
什么?这个家伙知道我师傅?还如此摄于我师傅威严。
我钓他话:“哦?你知道我师傅什么?”
京木三一拍大腿。“害!徐三林,三十多年前,桐山头等头的关门弟子!这间水雨文轩的主人!沿水县城徐家道法的唯一传人!”
徐家道法?
我怎么不知道?
师傅没有跟我说过徐家道法啊!
还有,徐先生居然是桐山的天才弟子,我怎么不知道啊?是师兄们瞒着我,还是这京胖子唬我?
京木三遗憾说:“哎呀可惜了,徐三林老先生,一辈子天才艳艳,也挡不住宿命使然啊,以前听说过徐三林在沿水县城有一徒弟,不过这都是道听途说的,也拿不准,谁知道现在阳哥您就是徐先生的徒弟!这太巧了啊!”
这些话信息量太大了,我得好好琢磨。
徐先生还有一个徒弟,甭管这是不是真的,我都要记在心里,现在我对徐先生知道的太少了,似乎关于我妈的事情,就都是禁忌。
京木三一阵唏嘘,废话一大堆,我赶紧打住他,让他说一下沿水县城到底是有什么?
结果他反而神秘兮兮的问我。“阳哥,你在沿水县城都查到一些什么,做过一些什么?看到过一些什么?你都老老实实给我说,不然得出事。”
行,我忍。
我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京木三,说到三个月前的白雨凶兆和黄家铺子的坑的时候,京木三脸都是白的。
他让我赶紧把那块裹尸布拿出来看。
谁知道,刚拿出来,小苗转眼一瞧,冷冷说。“土夫子之流,挖祖坟天打雷劈。”
“……”我整个人都欲哭无泪了,您冲着我骂干啥啊?
京木三拉过我袖子,无比严肃说。“阳哥,到底还是出事了。”
我真想把这个家伙肚子里那些事情全部挖出来,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京胖子走了个眼神,让小苗去牌楼口守着,有什么变故一定要说。
至于一些道法上的布置倒是不用,水雨文轩就是铜墙铁壁。
京胖子,想了想,跟我说:“阳哥,你知道沿水县城的风水有问题吗?”
“大龙走江,平常的很啊。”
结果京胖子说:“那是你没有去沿水县城的乡下走过,你要是走了,就别有凶机啊哥哥!”
我看他如临大敌,是真有事儿!。
“不然阳哥你以为,这沿水县城凭什么有一个道法徐家在这里镇守几百年啊!要不是徐家破落了,那位也不至于是做这么一个局。”
我问,到底是什么事情如此凶险。
结果京胖子摆摆手说:“别,阳哥,我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这事情只有徐家和那位知道!不过我看您现在这幅模样,肯定是徐三林啥都没有告诉你。”
我点点头,徐先生可能根本是没有想要让我去继任沿水县城的凶险。
我在再问,哪位?
京胖子说,刘画天。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结果京胖子说,就是城北兵局坐陵的把自己祭身的人。
我还浑身一抖,居然是他!当日王发财说,二十年前,就是一位风水先生,做的上清水邸的堪舆。
真的是他!
我震惊,从京木三的一席话,我感觉自己已经面对着一个大势了。
京胖子凑过来问。“阳哥,你知道道法上的以毒攻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