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番 沉寂的历史

年三十,上班中的某柒祝大家新年快乐!请叫我不虐不舒服斯基~

“这是从阜沙陵发掘出来的玉雕吗?感觉好美,手法如此细腻,与同代工匠的风格截然不同,一刀一刻都精细异常,按理说,应不会出于无名之辈之手,不知道,墓的主人是谁?在那个战乱的朝代,又充当了怎样的一个角色呢……”透过明亮的玻璃罩,看着眼前历经千载又重现人间的稀世珍品,无瑕呢喃着将指尖扣在了大理石面的托台上。

那是一条连史册都模糊不清的历史痕迹,在那个战乱的四国时代,出现过一段十分奇怪的空白,没有史书的记载,也没有能够考究的古籍,唯一证明它曾经存在的,是后人不断发掘出来的无法与历史所对应的古物,而这个,也正是一直以来让他痴迷与追寻的东西。

“从陵墓的布局来看,应该是一个身份地位都十分尊贵的人所有,可奇怪的是,这墓的里面没有任何铭文,甚至没有任何文字的东西,所以他们的身份也便成了一个迷。”

“他们?!”无瑕有些吃惊,愣了一下后抬眼看向了郑澈轩:“所以说,这是一个合葬墓么?”

“是。”郑澈轩回答得很轻,因为面前这人离他太近,近得……有些迷离。

“我感觉……我们……”

好像在哪见过。

话语一顿,郑澈轩突然间惊醒过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身为轩融国际的董事长,任何大场面都游刃有余的他,竟会在这样一个初次见面的少年面前有了手足无措的感觉,他感到有些尴尬,更多的,是一种掌控欲的攀升。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还没有金钱买不到的东西,可是,面前这个少年想要的,却是这些在历史中沉寂的过去。

“这是一颗琉璃珠吗?”无瑕没有发觉他的变化,反而被一旁展柜里的珠子吸引了目光,他撇开郑澈轩,慢慢走了过去。

好美的珠子,如此通透,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光。珠子的顶端有一个小孔,显然是用来穿过红绳将珠子挂起的。

“难以想象,这珠子的制作者竟可以将那么细小的字镌刻进去,那是一个昊字吗?”

“是一个昊字,云安教授说,这应该是某一个人送给自己心上人的信物,或许,就是墓的主人送给自己所爱之人的。”

“无论是玉雕或是这珠子,都美得让人惊艳,也让人更加好奇,想,如此巧手之人,不知是何等模样。”

“客人,我们要关门了,你是自己走呢,还是我拿扫帚赶你走!”

雨太大,咖啡吧内的客人已经走得所剩无几,余下的也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奚昊站在缠绵身旁,看他依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忍不住恨恨的咬起了牙。

“我今天出门的时候没开车,也没带伞。”缠绵眨了眨眼,满面无辜的看向了他,然后回头示意了一下。奚昊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才发现每天放在伞架上方便客人出行的伞竟然一把都没剩下。

“我们这是咖啡吧,不管客人的吃住。”他有些郁结的瞪了一眼最后出门的客人,那人手中拿着的,正是剩下的最后一把伞,也就是说,连他都已经无法回家了。

缠绵见他懊恼的模样,禁不住笑出了声来,将身子一让,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道:“我知道附近有家餐厅的东西好吃,不如咱们结伴而行,去吃个晚饭,然后,再想办法回家。”

“我不饿。”话刚出口,辘辘饥肠便出卖了他,下午因为有无瑕在,来店里的客人便一直都没断过,他倒是也想吃块蛋糕充充饥,可……

无瑕天资聪颖,很多东西都是一学就会,偏偏就是学不到做食物的手艺,无论是菜系亦或是糕点,都做得一塌糊涂,因为他从不吃自己做的东西,也就没人敢告诉他那些东西究竟是有多难吃了。

“这雨想来还会下一阵子,这条街道虽然白天热闹,可一到晚上就冷冷清清,还时不时传来奇怪的声音,我听说——”

“在门口等我!”奚昊被缠绵刻意渲染的声音吓得头皮发麻,他自小便胆小,尤惧鬼神之说,今夜大雨倾盆,很多店面都早早的打烊,从窗口望去,深幽幽的,果真有了诡异之色,他心底发怵,也顾不上再与缠绵较劲儿。

缠绵很配合的站起身来,笑着应了一个“好”字,待奚昊收拾妥当推门而出时,才见他脱着外套遮在了头顶上。

“就这样过去吗?”奚昊咬了咬唇,突然有些懊悔答应了这人的邀请,他侧目望了望街口,希望借故早早溜掉的店员能有一个良心发现来接自己,又或者无瑕回转,来找自己一同回去,可等了一会儿,他还是失望了。

对啊,今天展品入馆,依无瑕的性子,必定会流连忘返,不知忙到什么时候去了,或许等自己回去了,他都还不见踪影吧。

缠绵没有说话,只微眯着双眼笑嘻嘻的看着奚昊,不去催促,也不去纠缠。

两年了,从第一次见到奚昊开始,到之后的慢慢熟悉,再到如此贴近,他觉得自己已经十分满足。眼前这个是一个十七岁稚气十足的少年,而不是千年前在自己怀中辗转缠绵的恋人,他不希望,也不忍心在他毫无防范与准备之时,唤醒他早已沉睡的记忆,所以……

“别动!”

“什么!”奚昊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缠绵突然屏息静气的望向自己身后,露出了莫测的神色,他顿感一股凉意从头到脚贯了个透彻,来不及发出惊呼,他已踏步上前,一把拉住缠绵的手臂头也不回的狂奔而去。

大雨淋湿了一切,却渐渐沸腾了心底压抑的那片洪流,那透着凉意的手指握得那么的紧,一如无数次生死关头他与自己的不离不弃,生死不渝。

不想让他害怕,不想伤害他,不想他对自己产生厌恶与疏离,可是……

“奚昊……”

“嗯?”

回应在吸气声中骤然而止,奚昊睁大双眼,在大雨滂沱的夜色中彻底石化。

他在……做什么?!

那是一种十分陌生的感觉,他不知道面前这人对自己做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突然不能呼吸了。

“唔……坏人——”

“啪——”的一声,他的右手狠狠掴在了缠绵的脸上,然后慌乱的向后退去。缠绵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他转身逃离,渐渐消失在自己的眼底,禁不住苦笑着低下了头去。

明明告诫过自己,不能情不自禁,不能让他逃离,可是,却终究还是伤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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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傻瓜……我竟忘记自己藏起来你会找不到,缠绵……我好害怕,原来我在人群中根本找不到你……你以后一定要拉着我的手,不然我会找不到你……我会找不到你……”

“缠绵……”

“嗯。”

“你会背我一辈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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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

可是,你却已经忘记了。

番外语录之缠绵篇:“这世上最孤独的,是你还记得所有人,而他们,却都已经忘了你……”

“免费续杯,谢谢!”

“宗奚昊,你个傻瓜,你再跑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