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永远不会这么乖乖的听话,会打他骂他!”贺言言抬起手指池烟,“我这么乖,他为什么不喜欢,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池烟忽的感觉心底一阵酸涩,好似从未看懂过金都。
“有一天我看见他哭了,喝醉之后他一个大男人在酒桌上看着一张照片掉眼泪,特蠢是不是。”贺言言抬起头来醉醺醺的看着池烟,“那张照片是偷拍的,他真是懦弱成什么样子了,连给你拍张照片都不敢。”
池烟有些恍惚,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她也倒了杯酒,一口饮尽,辛辣苦涩的感觉入喉,心底的压抑减缓了些许。
“你现在已经是宴冬易的太太了,老公也是功成名就,而且连孩子都有了。”贺言言一把死死的拽着池烟的衣袖,“你不会再纠缠金都了对不对?”
池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你知道吗,金都只能娶我,因为他要是不娶我,他在他父亲的公司就会被踢出局,他之前的公司已经被他的继母给弄成空壳了,他会一无所有的。”贺言言仿佛胜券在握的样子,“只有我才是最配站在他身边的人。”
池烟看着她胜券在握的样子,又自己灌了一杯酒。
…………
金都在家陪了一天孩子,他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孩子弄得手足无措,这孩子先是将咖啡全泼在了他的电脑上,又拿着彩笔在他的身上画了不少的图案。
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明明说好去离婚的池烟,竟然公然在直播上秀恩爱,当他傻子是不是,热搜他也会经常看的。
他等到晚上都没有等到池烟回来,孩子饿的自己去翻冰箱了,金都只能让孙炤过来帮忙。
孙炤很会做饭,乐呵呵的就进了厨房,钻研起了金都昨天买来的高级食材。.
金都正和宴霖一起玩着积木,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随手从沙发上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贺言言,便随手接了起来,“什么事?”
“你老婆的在我们饭店喝醉了,麻烦你过来接一下。”说话的是个年轻的男人,身边还有顾客点菜的声音。
“她不是我老婆,联系别人吧!”金都拧眉,贺言言酒量很好的,怎么今天就醉了。
电话那头传来店员疑惑的声音,“没错啊,上面备注的是老公啊。”
金都看着正在将积木乱扔的宴霖,有些气恼的挂断了电话,将他扯回来要他收拾。
很快他的电话又响起来了,金都脸色不悦,再看过去,却是池烟的手机号码,他飞快的接起,“你现在在哪?怎么还不回家?”
又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点菜声,“你老婆在我们店里喝醉了,麻烦来接……咦??”
店员也发现了不对,声音古怪,“不会又打错了吧,这上面备注的是孩子爹啊,怎么还是你啊。”
“这回没有错。”金都站起身来,“地址在哪里?”
………………
金都找到那家面馆的时候,人家已经快打烊了,他一进去,就看见两个女人趴在了桌子上,地上还放着一大堆的啤酒瓶。
他看着这幅画面有点古怪,那样相似的两张脸,可他还是一眼就能分辨出谁是谁。
店员看见了他,“您是接哪一位的?”
金都走过去推了推池烟的肩膀,她闷哼了一声继续睡了起来,脸颊驼红,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比平常的时候显得俏皮可爱多了。
“领她的。”他伸手将池烟打横抱起来,让她的小脸依偎在他的胸口,“那位家里的电话打通了吗?”
服务员赶紧说,“她家里的人接的,好像说已经有人赶过来了。”
金都点了点头,抱着池烟走出了面馆,但因为是在步行街上,他走了很远的地方,才带着她来到了停车的地方,然后懵了。
一个卖水果的老太太走了过来,“小伙子,刚才是你的车停在这里了吧,被拖走了。”
金都的手一抖,眉头紧皱,就知道碰上池烟没有什么好事。
池烟被这一晃荡也醒了,懵懵懂懂的看了一眼金都,“我在哪里?你怎么在这里?”
他将她放在一旁的石阶上,她身体很轻,抱着她并不觉得累,只是怕她难受,“你长本事了,跟别的男人直播秀恩爱之后又去喝酒,我一个人又带孩子又接人的,现在车也被拖走了,罚款你去交啊。”
果然一提钱的问题,池烟就清醒了大半,“好。”
金都头次见她这么大方,不由得有些诧异,敲了敲她的小脑袋,“行啊,还是醉的时候阔绰。”
她抿着唇,“我听贺言言说了,你去过佛罗伦萨,是去找我了吗?”
“是。”他坐在她身边的台阶上,修长的双腿无处安放,“我不放心你,可是你的房东骗了我。我以为你跟着宴冬易走了,我以为你过的很好的。”
或许是因为太醉了,池烟才敢释放自己的情绪,一行泪忽的从眼眶掉落,那双眸子里如沾染了星辰的晶莹,“对不起,金都,或许我只能辜负你的所有了。”
他呆住了,摇晃着她的肩膀,“你什么意思,说明白点。”
池烟忽的看向远处的灯火,以及街道上零零散散的人,“金都,我想明白了,我想跟着宴冬易,明天我带着宴霖离开。”
“所以你还爱他是吗?”金都看着她,眼中满是伤痛,“今天的一切都是真的对吗,宴太太的身份你就这么在乎?”
“是!”池烟咬了咬牙,“你就娶了贺言言吧,她人很好的,至少比我更适合你。”
金都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要娶什么样的女人我心里比谁都清楚,用不着你来管着,但是我的儿子我不放心交给别人来抚养,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不会同意的。”
池烟深深的吸了口气,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如同刀尖在心口划着,“好,孩子就留在你那里,我会经常去看他的。”
金都身上的大衣被风吹起,顺着领口灌进了心口,“你真狠心啊,池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