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一大早,茅蘅骑了一辆全新的摩托车到楼下,把芮阳叫下去。
是心爱的摩托车。
茅蘅将头盔戴到芮阳头上,说:“你要在白天活动,暗夜血神有一辆新的摩托车作为代步工具怎样?你那辆车遗落在盛天大厦,我去找过没找到,应该在混乱中被人骑走了。阳阳,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隔着头盔,芮阳说道:“我没生气,你不是能感受到吗。”
确实,现在的芮阳没生气。
只是昨晚张鳕庸和夜无忧走后,芮阳的的确确在房里生了好一会儿的气,直到他不提王采萝,她的情绪才慢慢好起来。虽然不知为什么生气,但肯定不可以再提王采萝了。
张鳕庸的夺命电话来了,芮阳接的电话,原来是有活干了!
这么一说,芮阳立刻收整心情,精神抖擞的跨上摩托车。
似乎,比作为耀星时去捉口奸的心情激动很多!
茅蘅叮嘱道:“一定要小心。”
芮阳:“知道。”
驱车离开家门,芮阳与张鳕庸交接更多详细信息,当初作为耀星的合作伙伴,都是用变声器交流。如今熟识的两人再次合作,用彼此最真实的模样。
芮阳驱车沿着笔直的大道直行,绛城的每条街道她都带着赵亦歌骑着摩托车逛过,此时更是诸多感慨。
很快,芮阳来到目的地。
张鳕庸表示十分钟前有一个女生报警,说有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让她转钱,女孩怕危及生命当时转了钱,事后报警。
芮阳下车,取下头盔。
以往拍照片或视频,芮阳都隐身。这次,她决定露脸。
她想留下守护过绛城的证据,哪怕是短暂的守护,也能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死去的刘馥婴。
抢劫的人不是别人,没钱吸毒的程紫。
程紫没从刘已逢那里借到钱,毒瘾发作,在大街上让女孩转钱给她。此时的程紫正缩在角落吸毒。
芮阳走了过去。
程紫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管她谁是,不影响她吸毒就行。
张鳕庸说了,程紫是鲍德轩的老婆。
芮阳没动粗,将程紫打晕,放到摩托车后座,送进了戒毒所。
——
由于夜无忧白天不能出门,办公地点定在张鳕庸家。张鳕庸特意准备了一间办公室,比在临川巷的条件好多了。
处理完程紫,芮阳和茅蘅赶到张鳕庸家。
这是暗夜血神办的第一件事!
张鳕庸开啤酒庆祝,芮阳不喝,只有茅蘅陪他喝了几口。
几瓶酒下肚,张鳕庸喝高了,非让芮阳发表获奖感言,芮阳起身,一副汇报工作的模样:“我很自豪,很庆幸能够认识大家,谢谢大家的温暖。”
茅蘅带头鼓掌。
芮阳落座,她注意到,夜无忧的眼中噙着泪水。
张鳕庸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没注意到身旁人的情绪,嚷着要芮阳说说作为耀星和暗夜血神的区别,芮阳还没说话,他已经自言自语的讲起当初背着茅蘅和耀星合作挣生活费的艰苦日子。
茅蘅也看到夜无忧的情况,抓住了张牙舞爪的张鳕庸,给他使眼色。
张鳕庸看到夜无忧,赶忙跑过去,问:“怎么哭了,什么事不开心?”
夜无忧抹掉眼泪,说:“不是不开心,是开心。”
她的事,没告诉过在场的人。
芮阳说的自豪与温暖她都得到过,感受过无数的温暖。她也丢了那份温暖,好再如今有机会再次拥有。
——
暗夜血神正式成立一个星期。
芮阳没有隐身,夜无忧没有抹去记忆,在人类中间,惧怕的异类在保护他们,这件事被传开。
魏强坤找上门,众人聚集到一起。
只听魏强坤说道:“涂浠泽找到了蔡欧维的正确保护地点,我悄悄问过蔡欧维,提到黑影他有反应,会点头。询问血誓,他也会点头。我问到如何解除,他在纸上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S,我问他除了死还有别的办法吗?他写了血和光两个字。”
血,光?
张鳕庸当即想到:“血光之灾!是不是不能随便解除啊,难道解除会带来血光之灾?对哦,你说老茅和芮阳的性格,谁死了另一个都得发疯!发疯还得了,肯定造成灾害。我觉得吧,咱还是别想着解除了,老茅这几天不是挺好的嘛,干嘛非得死啊。”
张鳕庸这样说,芮阳和茅蘅却不如此想。
三慕只说死亡才能解除,从未说过会有血光之灾,若是会带来严重的后果,三慕和起初的关系解除时,就应该有所谓的灾害,但并没有,说明血和光,不是血光之灾的意思。
——
专项组。
李子莫向领导汇报最近的情况,根据监控,芮阳,茅蘅,夜无忧三个异类和张鳕庸在绛城做义务警察,二十四小时守护绛城。
说到此,李子莫很欣慰,目前的状态是他愿意看到的。
领导却愁眉不展,说:“你只关注眼前,你有没有想过M星的生物为何会来地球?怎么来的,科技水平如何,在哪里,会有何后患?”
这么说,李子莫感到一股莫大的危机。
——
异类的事趋于平稳状态,学校开学。
这段时间芮阳忙着和夜无忧日夜交替的守护绛城,和赵亦歌的交流较少。如今要开学,赵亦歌找到芮阳一起逛街。
芮阳骑摩托车带她。
坐在后面的赵亦歌紧紧的抱住芮阳的腰,贴在她背上,说道:“阳阳,以前你做私家侦探我担心你遭报复,现在你做义警,我为你感到骄傲。”
芮阳感慨不已。
背后的赵亦歌突然说道:“阳阳,我最近可能熬太多夜了,有时候像失忆一样,想不起一个时间段的事。”
芮阳:“知道不能熬夜就得早睡,你最近几点休息?”
赵亦歌老实回答:“最早是凌晨两三点。”
芮阳忽然刹车,把赵亦歌吓一跳。
芮阳严肃的侧着身体,看向知错的好朋友,说:“是我最近对你的关心不够,身体最要紧,明白吗。”
赵亦歌弱弱地说:“知道啦,我会改的。”
——
绛城大学。
芮阳和赵亦歌走在路上,碰到白深。
由于开学,白雅问和白深搬回绛城,回到原来的房子居住。
白深走过去向芮阳道歉:“对不起。”
芮阳:“我一直知道你是谁,你没必要对我说对不起。”
两个女生继续往前走,赵亦歌摸不着头脑,问:“白深不是喜欢你吗,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白深哪里是喜欢,不过是白雅问让他刻意靠近芮阳而已。
他为何道歉?
也许是为假意表露出的喜欢,也许是为白雅问作为小三气死刘馥婴的事,芮阳没有任何心思想去探究别人的想法。
快十月,天气转凉。
赵亦歌望着两旁的树木,感慨道:“原来平凡的日子如此珍贵。”
——
夜里。
赵亦歌回到家,赵羽恒和徐幼儿重开奶茶店,赵羽恒还没下班,徐幼儿太困先睡了。
赵亦歌打开卧室灯,脸色瞬时一变,掏出手机打给一个陌生号码。
对方警惕道:“你为什么发照片给我,为什么打给我?”
赵亦歌声音甜甜的:“我有事和你谈。”
电话另一端的人是隋松。
隋松原本想躲到国外去,最近专项组和异类和平相处,他又没有出国的资本,索性找了份简单的工作养活自己。
开始收到莫名照片,他看得入了神,毕竟赵亦歌是绛城大学校花,美貌不是盖的。
此番听到声音,隋松当即有种被闪电击中的感觉。
隋松问道:“你是绛城大学的校花,名字叫赵亦歌,好朋友芮阳,男朋友茅氏集团的茅均烁,你找我做什么?”
赵亦歌娇声娇气的道:“做什么,夜深人静,成年男女,当然做口爱做的事。”
隋松一下子来了精神:“你确定?”
赵亦歌钻进被窝,柔声道:“自然……”
睡了一觉醒来的徐幼儿走到女儿房间外,听到赵亦歌说一些污秽的字眼,兴许是和茅均烁聊天吧,情侣之间说这些还能理解点,赵亦歌不是会和其他人乱聊的人。
——
严言心自从告诉茅蘅蔡欧维在盛鑫医院后就被医院开除了,换了一家医院。
她知自己害了茅蘅,一直很自责,没脸见对方。
严言心找到给她透露假消息的同事高梓涵,若不是高梓涵故意说蔡欧维在盛鑫医院,茅蘅怎么会将医院夷为平地。
尽管事情过去二十几天,茅蘅签订协议,甚至守护绛城,严言心的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她一定要告诉茅蘅蔡欧维到底在哪里!
严言心用刀抵在高梓涵脖子上,威胁道:“告诉我,这次如果再不说实话,我会让你尝尝高级护士的切割水平。”
对于严言心的举动,高梓涵震惊不已。
同事多年,严言心一直勤劳认真,深受病人的喜爱。她居然为了一个男人做出毁坏前程的事?
高梓涵:“你太让我失望了。”
严言心对被捆在家中椅子上的高梓涵道:“你不也欺骗了我吗,难道你不令我失望?”
高梓涵辩解:“我不是故意的,专项组知道你和茅蘅认识,让我泄露给你。”
见高梓涵没有要说出来的意思,失去耐心的严言心松开手,从卧室抱了个熟睡的婴儿出来。
高梓涵吓坏了:“放了她!”
婴儿是高梓涵的外甥女,高梓涵的姐姐带孩子来探望她。
严言心把孩子抱到窗前,打开窗户,回头笑容灿烂的看向高梓涵。高梓涵哪里还敢嘴硬,快速将地址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