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赵亦歌家。
洗完澡穿着睡衣的赵亦歌不舍的挂断和茅均烁的视频,窝进被窝睡觉。
夜深了,躺在床上没多久,赵亦歌睡着了。
然而就在这样静谧的夜晚,一团黑影钻进了她的身体里。
——
张鳕庸家。
张鳕庸、魏强坤和夜无忧找了芮阳和茅蘅一晚都没找到下落。
三人焦头烂额。
就在这时,芮阳和茅蘅找到张鳕庸家。
两人将昨天的事详细告知。
魏强坤实在不明:“李子莫究竟在做什么?用计谋把你们骗到盛鑫医院,却让你们逃走,还不追捕。”
众人不解。
张鳕庸则担心道:“老茅,你被注射么药物,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去检查下。”
茅蘅:“暂时不能化为异兽,作为吸血鬼的部分,我的功能还在。”
张鳕庸:“还好,还好!饿了吧,我去给你们煮碗面!”
张鳕庸积极的去煮面,茅蘅对夜无忧说:“昨晚阿诺德长老找过我们,他可能猜到了我能够变身与阳阳有关。我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像布拉德利那样。”
夜无忧:“我收到消息,阿诺德和博伊斯来绛城了。”
门铃响了。
离门最近的魏强坤去开门,站在门外的是专项组的人。
魏强坤当即警觉:“做什么?”
专项组队员讲道:“我是来传信的,李组长让我邀请芮阳和茅蘅去专项组。这是他们的手机,茅蘅怕被追踪故意丢掉的,还给他。”
意思很明显,无论他们做什么,都逃不过专项组的监控。
二人前往。
专项组接待室内,李子莫亲自给两人斟茶。
倒完茶,李子莫坐下,对坐在两侧的芮阳和茅蘅说道:“首先我向二位说一下昨天在盛鑫医院的事。”
说到医院,茅蘅眸色一凝:“有什么解释的,不是想杀我们吗?”
李子莫不慌不忙的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说道:“你误会了。芮阳前几天隐身来过专项组,那时我正在开会,说了一些工作上的安排,她应该知道,我是不鼓动暴力的。专项组自六月份成立,经历了鲍德轩,魏强坤,纪霖海三位组长,到我这里已经是第四任。专项组和异类的交火次数数不胜数,虽然和平法案被否决,但一味的战火只会两败俱伤,毁坏共有的家园。对人类来说,我们是弱势,需要控制异类的武器,这些武器不是炮火,而是抑制药物,就像红瞳草能够让芮阳失去异能一样。”
茅蘅凝眉:“这些和昨天的事有关系吗?”
李子莫说道:“若我真想杀你们,芮阳中枪倒地,你无法变身的情况,我怎会放你们走,怎么会不追踪,我连被你丢掉的手机都能找到,还找不到两个异类吗?”
茅蘅不懂李子莫到底有何目的,急了:“说清楚。”
李子莫:“关于芮阳,我们得知红瞳草能够抑制她的异能。你,研究人员利用三慕的尸体研究出抑制药水,让你瞬间无法维持兽身。但是同样作为异类的茅蘅谨,你的大哥,研究人员始终没有找到能够不让他发狂的东西。昨天,我们做了实时监控,想看盛怒下的茅蘅谨究竟能有多大危害,会有哪些表现,将你和芮阳骗到医院,想看他的反应。”
是这样?
茅蘅持怀疑态度:“我能相信你的话吗?”
李子莫说道:“阿诺德长老来过专项组,他力保你不会危害人类。当下的局面,黑影辛是在非洲彻底消亡,吸血鬼长老保证吸血鬼不会危害人类,芮阳有红瞳草,你有药物克制变身,这样的局面再好不过,只差一份公开的和平协议,世界马上美好。”
一直没说话的芮阳说道:“不是还有茅蘅谨吗?”
李子莫回答:“研究人员正在分析他昨天的行为,能够找到方法最好,找不到的话,只能将他永远关起来。相对于你们的强大异能和吸血鬼庞大的数量,茅蘅谨危害小,且容易被制伏。”
原来专项组是这样打算的,茅蘅不知该不该相信。
只听李子莫说道:“只要你们同意协议,专项组不会找你们的麻烦,十年之内不危害人类,十年后会撤销对你们的特别能量监控。”
茅蘅没当即表态,看向芮阳。
血誓解除,茅蘅不仅回归吸血鬼的身份,更会回到在夜间守护绛城,保护百姓的模样。别说危害,他只会不留姓名的救助人类。
所以,签订协议没有坏处,至少让所有人看到希望,看到尽管作为异类的他们也有一颗向往和平的心。
芮阳同意。
当然她不会天真的相信李子莫是想为茅蘅谨寻求根治方法,不过是想像对起初那样撕咬她罢了。
与其说能抑制芮阳的是红瞳草,不如说是茅蘅谨,茅蘅谨是李子莫的棋子,用来钳制芮阳的棋子。
不过这些不重要,茅蘅将来安全就行。
下午,两人在专项组签订协议,且向全世界公布。
签完协议,待茅蘅和芮阳离开后,李子莫来到监控中心,问向技术人员:“怎么样?”
技术人员夜以继日的查看与芮阳有关的全部监控和能量监测,她隐身的时间太少,没有足够的样本作为分析。
自从那日芮阳隐身到专项组听到李子莫开会的事发生后,专项组发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芮阳和茅蘅都能够被能量监测,但她若隐身,目前的设备根本检测不到她的存在!
那日她隐身进专项组,没有任何设备报警!
这让李子莫明白,相比于能够变为异兽的茅蘅,芮阳才是最危险的。他快速制定计划,原本以为可以在盛鑫医院利用茅蘅谨将其杀害,但变身的茅蘅救了她。
目前茅蘅谨心智不宁无法操控,且芮阳能隐身,想再让茅蘅谨有机会伤她,机会渺茫。
既然暂时伤不了,提出和平协议,至少有时间留给技术人员。
——
菡萏区住所。
得知两人签订了协议,张鳕庸和夜无忧找上门。
四人坐落。
张鳕庸瞥一眼情绪低落的茅蘅,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哎呀老茅,都签协议了还愁眉苦脸的干啥啊!无忧有个提议,咱俩以前不是黑暗骑士么,现在无忧无虑,干脆重操旧业,以后别抹去记忆,就该显摆,威风威风!”
夜无忧提议?
茅蘅看向夜无忧,显然对夜无忧有这样的举动很意外。
茅蘅只知夜无忧和张祥瑞夫妇的恩怨,遇到张祥瑞之前的事一概不知,以前两人的关系也没到夜无忧主动告知自己过往的地步。
她不过是想在阔别几十年后,再次守护这座城市罢了。
茅蘅没多问,说道:“我可能有时候控制不住情绪,夜无忧出外勤吧。我一般不与人接触,这样情绪受波动的可能会小。”
众人同意。
他看向大家,神情严肃道:“既然签订了协议,就要做到。如果我伤害他人,请你们一定要阻止我。”
张鳕庸摊手:“咋阻止,没你厉害啊,阻止不了。”
茅蘅面色平静的说道:“杀了我,我无法变身为兽,夜无忧,你能杀我。”
夜无忧为难。
张鳕庸难以置信,做出大无畏的表情:“WHAT,你疯啦老茅!刚和平呢,怎么想着死。这样吧,平时你跟我在电脑前监控,我陪着你。就算你伤害我,我也认了!”
茅蘅不说话了。
夜无忧看向芮阳,邀请道:“他留守,白天的活不如你来。”
守护绛城?
张鳕庸连忙感慨的鼓起掌:“妈呀,耀星守护绛城!芮阳,你是耀星啊,是我偶像,你记不记得!”
一句耀星,生出诸多感慨。
几个月前,芮阳还在调查沙经铠和谷含娇出口轨的事。后来,未曾谋面的林曼琳为她挨了一枪,死在了林中小屋外。
被人守护是何等荣幸,被陌生人守护是何等幸运。
想到刘馥婴写在照片背后希望她利用异能救助人类的话,芮阳有种义不容辞的错觉。曾经任何事对她来说都事不关己,现在她要去做事不关己的事!
芮阳:“可以。”
张鳕庸激动的站起来,拉住了左右两侧茅蘅和夜无忧的手,斗志昂扬,情绪激动道:“不如就叫暗夜血神吧!本来这个名号早该出道的,属于老茅。不过没关系,暗夜呢,是老茅和无忧,血神,就是芮阳,毕竟你的血是绿色的喝了还能当血奴,勉强担得起血神这两个字。”
其他三人仍然坐着。
张鳕庸挥动两只胳膊,把茅蘅和夜无忧的手甩了甩。
两人不情不愿的站起来。
夜无忧虽然起身,但表情不悦,总觉得这样的行为太幼稚,睨一眼张鳕庸。张鳕庸心里发毛,当然他已经了解夜无忧的秉性,表面上冷清谁都不爱搭理,其实内心嘛,还是挺女人的。
张鳕庸朝夜无忧夸道:“你最乖了。”
夜无忧瞪了他一眼。
张鳕庸赶忙转移视线到芮阳身上,喊道:“耀星,耀星,快起来呀,咱们成立暗夜血神啦!”
芮阳无奈的叹口气,起身抓住了两侧的茅蘅和夜无忧的手。
于是乎,在张鳕庸的带领下,手牵手的四人举手放手,举手放手,来来回回好几次,张鳕庸才说:“好啦,仪式完毕。”
夜无忧马上挣开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张鳕庸立马站到其身后,又是捶背又是捏肩膀的,殷勤得很。
见茅蘅灼灼的目光,张鳕庸挺起身,道:“对自己女人好点,你看芮阳,天天拉着一张脸,跟人欠她钱似的。你看看我家无忧,多美。男人在自己女人面前,该低头低头,懂吗?”
茅蘅不以为然:“你是第一次谈恋爱吧,说得很有经验似的。”
这把年纪才初恋很没面子好吧!
张鳕庸撸起袖管走到茅蘅面前,故意悠悠然说道:“老茅,茅爷爷,我调查过你喔,你没出事之前有个未婚妻吧,叫王,王什么的。”
茅蘅:“王采萝。”
张鳕庸当即得逞似的笑了笑,怪笑着跑到芮阳面前,说:“你看他,连未婚妻的名字还记得,骂他!”
茅蘅慢步过来:“我恢复记忆,自然记得她的名字。”
看他分不清眼下情况的表情,张鳕庸张了张嘴,做出看好戏的样子,在芮阳面前添油加醋的说:“未婚妻哎,说不定牵过手亲过嘴了。你看你俩,被血誓整得跟仇人似的,碰都不能碰!”
芮阳看向茅蘅。
茅蘅毫无任何要解释的意思,目光端正。
张鳕庸憋笑,连夜无忧都好奇二人的表情。
芮阳起身,说道:“我先回房了。”
砰地一声,房门被关。
见茅蘅没任何动静,张鳕庸耸了耸男人的肩膀,说:“关门的声音这么重,明显不高兴啊。”
茅蘅坚定道:“我没有感受到阳阳不高兴。”
张鳕庸:“我疯了!难道芮阳不吃醋?”
茅蘅表情认真得像个好学的学生,问:“为什么要吃醋,这不是表明我记性好吗?”
张鳕庸挠了挠头,仿佛回到了当初和茅蘅因为各种问题的认知不同而争吵的时光。他眼前一亮,盯着茅蘅惊讶道:“老茅,血誓让你失去心智,有时候我觉得你陌生可怕,有时候我又能清楚的感觉到,你还是我认识的老茅。”
这段话把茅蘅感动不已,好在他保留了一部分真实的自己。
但接下来的话,让他哭笑不得,只听张鳕庸接着说:“还是那个脾气比茅房的石头还臭,脑经转不过来的老茅!”
茅蘅:“啊?”
张鳕庸拉着夜无忧走了,暗夜血神明天正式开张。
待二人走了,茅蘅隐隐感到芮阳还真有那么一点点生气。
茅蘅赶紧去敲芮阳房门,芮阳不开,男人在门外说道:“阳阳,你哪里不高兴,你告诉我。是和王采萝有关吗?她以前确实是我的未婚妻,我和她见过几面,那时候我们在学校图书馆看书,她留着披肩长发,喜欢看莎士比亚的书,我坐在她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