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吓得一激灵坐起来,连忙制止。
「不可以,我怀孩子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萧静道。
乔誉回头镇定的看向她,然后挨着她坐下,靠近她的脸:「为何?这么好的事,应该让乔氏一族跟着喜乐,怎么还捂着?难道我乔誉的孩子不能见人?」
萧静垂下头不肯:「先不要说,等商阳城里的情况都稳定下来,再说不迟!」
乔誉又坐近她,低声问:「是担心崔氏和王氏会对咱们的孩子不利?」
萧静默了默,这还用说,崔氏已经让人来打探孩子的情况。
乔誉拉着她的手,给她传递着暖意:「别担心,你记住,不管他们要做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眼,不然他们也不会安排乔氏和我身边的人来探听你这边的消息,有我在,你安心的养胎,等我安顿好宫里的事,我就把你接过去!」
萧静扭开了头,她对那鸟笼一样的皇宫不敢兴趣,比不上她天天做纸有意思。
想到陈江科的债,她如水的两眸看向乔誉:「那陈郎君呢?你打算怎么安置他的下半生?」
乔誉见她还在挂念这事,脸上没有之前那么肃冷,反而多了几分温和,伸手划去她鬓边的发髻,轻声细语道:「这事你也放心,交给我,总之不让你担心,不让你觉得欠他的,为了咱们的孩子,你什么事都不要想,好好的把你和他都照顾好,留在我身边,就是最大的帮我,明白吗?」
萧静回过头凝视他:「那些人呢?三天两头来乔氏客栈找我,劝我离开你,那些人该怎么办?」
乔誉笑着:「都交给我,你安心的养着!」
萧静郑重的观察着他,问:「我能信你吗?不会再出现类似陈江科的事?」
乔誉举起手保证:「你要是担心,我可以发誓!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发誓!」
萧静好奇的问:「那第一次……?」
乔誉倒是对她不隐瞒,笑着道:「是我去翼州前天晚上,在我阿父阿娘牌位前发的誓!」
不收翼州永不回商阳!
萧静突然眼中湿润了,她知道,那时他才十几岁,十几岁的少年竟然下了这种决定。
「好,我信!你不用发誓了!」萧静心软了。
相信他会为了她和孩子做些事情。
乔誉握着她的手,嘴角咧开问:「你算是原谅我了?」
萧静松开他的手:「还没有,还要看你怎么安置陈江科!」
乔誉不耐烦了:「我不想从你口中听到他的名字,以后咱们不提他行吗?」
萧静抿着嘴巴,带着沙哑的哭腔:「我以前不喜欢他想要嫁给他是为了安抚家里的人,想着以后若是嫁给他就可以弥补这些,只是如今嫁给你,他却因为我变成这样,我心里难受,愧疚,对不起他!」
乔誉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轻声抚慰着:「都怪我不好,是我不好,你别哭,是我的错,是我嫉妒他在你心里位置,是我把他弄成这样,你别自责,我做的事,我去处理,你别哭好不好?」
萧静倦在他怀里不知多久,哭累了就睡下了。
乔誉将她放好,然后走出门。
这一次走出门,外面的天亮了。
萧静醒来后已经是下午,乔若云伺候她起身。
「夫人,你终于醒了,奴婢和你说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陈郎君被大司马带走了,说是要他去宫里做什么大官,还要抬他的身份,允许他和他的族人入仕,将来为大梁所用,夫人你说大司马对你可真好……」乔若云羡慕的说着。
萧静问:「那大司马临走时有没有带走乔氏的叔辈们?」
乔若云摇头,笑着:「没有,大司马说,这几个人既然对夫人你不尊便留着夫人处置,并交代了乔校尉等人,一旦这些人再敢出言不逊,便将他们逐出乔氏一族!」
越说乔若云越兴奋,她高兴的扶着萧静坐在凳子上给她梳头:「夫人,大司马这是当着乔氏一族的面给你抬身份呢,大司马还让乔氏客栈二楼不准旁人入住,没有准许闲杂人等不准上楼打扰你,还让店家每天减少客源,说是夫人你不喜欢热闹,喜欢清静……」
萧静默默的听着,没想到乔誉走时竟然动作这么大,他不怕被人知道他来城外的事?
令萧静没想到的事,乔誉的确不怕人知道。
自从乔誉走后,连续十多天没来商阳城外了,不过这十多天的消息一个比一个令她吃惊。
首先,崔青滢竟然在皇家的宴会里,衣着散落,被王世童看到,王世童已经是有妻位的人,崔氏和王氏便下令,两家即刻完婚,可崔青滢刚烈,不愿意嫁给王世童,竟然一头撞在木梁上,索性没撞死,留下了一条命,说是被人抬着进了王氏的府门。
其次,王氏女郎的夫家们,一一爆出在花坊里招妓,结果被王氏女郎发现闹得要和离,但家族的之间本来就是命脉相连,王氏同几个家族的关系日益薄弱。
再则,王氏张氏在朝政上竟然意见相左,张氏竟然赞同李氏和乔氏的做法,撤家族宗族会盟,并实行新政改革!
新政改革当然是由乔誉提出,但这也经过长时间的谋划后李氏和乔氏孕育而出,这一新政改革将会在乔誉登基之后立即实行。
最后,乔誉登基就是在这几天的事。
一个个的消息,萧静每天喝着茶嗑着瓜子品都品不完。
她很想知道乔誉的新政要怎么改家族的现状家族的可是渗入朝政,就算有一家反对,那也是动了根基,他要怎么缓和这其中的关系。
只是一个消息比一个消息重大,萧静每天竟然期待着了。
距离乔誉登基还,萧静躲在屋里喝着茶,看着书,很是自在。
这时,门口响起了嘈杂声。
对于她来说,这也是习惯了,乔氏那几位父辈们她让人放出来,但不能让他们离开客栈,可以在客栈里自由行动。
乔氏父辈们这些天也看明白了,萧静除了关着他们,并没有伤害他们,好吃好喝的待着,所以这几日几人没事下下棋,听着城中的大事,品味人生,好像找到该怎们养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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