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见自家女儿与乔誉所言一致,想到今日一早到傍晚,乔誉在萧宅的种种表现,二老心中甚是满意。
江彩云看着她身后的乔誉,眼中赞赏之情层层溢出,只怪自家女郎不懂规矩,一声不吭跑到这里来见人,还住在这里两天,这要是传出去,该说他们家门不严了。
她怒着:“你说你这孩子,越大越不像话,还未出阁,怎能住在大司马家?这要是传出去该让人怎么说你?”
说这话,目光还看着萧静身后的乔誉,想到乔大司马若是能看上萧静,哪怕在他身边是个娘子,那也是光宗耀祖的事。
只是此时的乔誉已经背对着他们,已经走到了跪着的女郎身边,没听到江彩云的话。
江彩云见无人看着他们,悄悄将萧静拉到一旁,忍住喜意,恬恬的看她:“你老实和阿母说,你在商阳和大司马发生过什么?我听他和你阿父说话的意思是,他为了你才寻来建州,说是想要带你回商阳,你也同意了,这是真的吗?”
萧道晏也走过来,面色严肃的凝视着萧静:“你两年前在商阳城发生什么事,怎么给咱们家招来这尊大佛?听他的意思,你把婚事退了?还有我刚在外面听的很清楚,你挟持那女郎想做什么?你怎么有胆子挟持五大家族的女郎,你不怕被他们报复啊?”
萧静垂下头,无奈的叹道,她也不想,她要是不这么做,那她会一直被他们欺辱至死,这些决不能让父母知道。
“是,女儿是把婚事退了!”萧静说着:“阿父,阿母,女儿在商阳曾失身的人……正是大司马!”
两人一愣,原因在这儿啊,难怪大司马说他是来找她的回去。
萧道晏长叹一声,这也难怪了,听说大司马至今未婚,这来找自家女郎,难不成想娶她做嫡妻?
他轻然一笑,这怎么可能?听着院里的几个女郎的意思,她们是来阻止这件事,所以大司马断不会这么做,给萧静个娘子位份还差不多,只是给人做小,怎抵得过正妻呢?
萧道晏肃冷的面训斥着:“那也不能把婚事说退就退了,你这可是媒妁之言,和人家定亲了,怎能当面退掉,你越大越能擅作主张了!”
萧静:“……”
此刻阿父阿母说什么,她都默不作声,的确是她不对,面对乔誉她心里很乱,又想不到法子对付他,他这一次来建州,像是君王临城,任何事抱有必胜的决心,事无巨细的思虑周到,这让她该怎么去解决,况且陈江科在他手上,随时性命堪忧,她能折腾啥?
两人在责备萧静之际,身后传来的质问声。
只听乔誉冷声问:“你们为何来这里?不是让你们来了,去别院歇息,不准踏入主院的厢房吗?”
崔青滢吓得浑身发抖,咬紧牙关不吱声,像是两年前他得知萧静走后,惩罚晖明殿所有的人,她来劝着,他一怒把她也教训一顿,至今那种恐惧还弥留在心里。
王秋元揉着脖子急忙解释着:“大司马,请你莫怪青滢姐,她是被我们姐妹拉到这里,我们实在看不惯那女郎住在这里,这里明明是王氏的府邸,怎能允许她一个出身低微的商女住在这儿?”
乔誉脸色层层冷下,声音发沉而威慑:“是我让她入住的,难道你们对我的安排质疑?”
王秋元吓得跪下磕头:“大司马,秋元不敢!大司马……”
乔誉眼神如寒冬深夜,凉意渗人,不愿听她废话:“来人,将王秋元拉出去,即刻处死!遣送崔青滢和王秋越立即回商阳!”
众人惊住!
萧静一转身,吃惊!
萧氏父母惶然一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话!
跪着的女郎和下人们皆是惊惧!
仅有乔夺冷静的走上前应了声是,身后带着几个卫兵,走过去便要拉起王秋元。
王秋元大惊失色,脸色当即刷白,乔大司马要处死她?想起自己兄长……,王秋元这才意识到自己触怒的人是谁,她心底从头到脚发抖,发蒙,她是堂堂王氏嫡系女郎,没人敢贸然杀她。
全天下,只有他乔誉敢!
崔青滢惊骇的跪直身子,急忙求情:“大司马万万不能处死她,她并没有触犯大梁律法啊,您不能为了给萧氏出气,白白牺牲一条人命!”
乔誉目光阴凉的移到崔青滢身上:“怎么?你也想陪着她一块死?”
这时,崔青卓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走至乔誉身边:“青滢住嘴,没听到大司马的话吗?赶紧跟着卫兵们回商阳!”
他说着话,还不停地给崔青滢递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崔青滢看着自家兄长不停地摇头,不知他的意思,乔誉身为大梁之主,怎能随己所愿杀人,而且杀的人是王氏嫡女,他不是一向最遵守大梁律法,善恶分明?怎么遇到萧氏的事,这么鲁莽草率?
“三哥,她不过是一个商女,怎能为了她,贸然处死五大家族嫡女?”崔青滢抬头反问。
崔青卓顾虑的看向乔誉,他脸色极为难堪,他深知乔誉的处事原则,自有他的道理,绝不会乱杀无辜,他狠狠的瞪着卫兵。
“还愣着作甚,押着她们两人,赶紧回商阳!”崔青卓对着卫兵命道。
几个卫兵拖着崔青滢三人就要出去。
崔青滢还想说什么,却被崔青卓狠狠的瞪回去。
王秋元脑子大乱,急着大声申辩:“大司马,为什么赐死我,萧静是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逞势,大司马……”
乔誉面不改色,回头命着:“乔目,去文书一封,把王氏姐妹这些年做下的罪恶逞给百官过目,并昭告天下,将王氏女郎除籍!”
乔目一惊,这是让她生前无名,死后无地啊,这种对付五大家族的后辈,几乎抹掉这个人所有事迹,死了也无法超生。
“是!”
王秋元听到乔誉勒令,脚下几乎虚弱,几乎无法站立,乔誉的命令从来没人违背过,因为违背的人都已经死了,她的兄长是最好的例子,她为何还要为自己申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