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柴和黄盐两兄弟是许擎苍近几年来,发现的苗子里,天赋最好的。虽然他们兄弟俩岁数有些大了,但没关系,西岭派的功法毕竟不是水磨功夫,不需要十几二十年的打磨,只要没到五十岁,都可以练。
尤其是黄柴,许擎苍搭手探了下他的气脉二海,更加确定黄柴极适合西岭派的修行之法。
黄柴表出忠心,说无论是什么条件都接受,只要能做个修行者。
许擎苍笑笑,忽然道:“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黄柴愣住了,畏畏缩缩道:“命没了怎么修行”
许擎苍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一刻钟,让黄柴又足够的时间去咀嚼他的话。一刻钟后,才继续道:“假如你能活一百岁,用你十年的寿元来换修行者的身份,你愿意吗?”
黄柴根本就不需犹豫,立刻道:“我愿意!”
要是陈乐天此时在这里,他一定会说,这不是跟那他的未知来信里的世界里,结婚时说的话一样吗。
“你愿意嫁给他吗?”
“我愿意。”
“你愿意娶她吗?”
“我愿意。”
黄柴现在的态度就是这样,坚决而又坚定,没有丝毫犹豫。一如黄柴当初决定来汴京城杀陈乐天时一样的坚定不移。这是他活了几十年来,第二次这样打定主意一件事。
既然贼老天不可怜他们黄家兄弟,将他们投生在甘州那个人命不如狗命的地方,让他们很小就没了爹娘,又将老三早早的收了,让他们过了半辈子的苦日子。让他们的人生看不到一点太阳。那他们何必把寿命看的那么重?
贼老天你给我们一万年的寿命,就是让我们过一万年的苦日子?
许掌柜说的对,老天不帮你们,你们要学会自己帮自己。
那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呢?饿着、被人踩着,就算活到一百岁又怎样?做一百年的缩头乌龟,做一百年的可怜虫!与其这样,那我宁愿做踩别人的人,哪怕代价是只能活五十岁!
第二天,黄柴按师父许掌柜的吩咐,把黄盐也带来了。
黄柴原本是决定坏事他去做,好处让黄盐得,让黄家有个后传下去。但如今,师父说,并不是让他们去做什么杀人放火之事,而是收他们为徒,让他们加入西岭派。
这个西岭派黄柴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起初他心里还有点没底,但师父许掌柜露了一手后,他就彻底服了。
师父站在客栈里,虚空一掌劈向门外,黄柴只感到一股劲风擦着脸飞出去。然后师父让他去看看门口的那棵柳树。他跑出去,在两人合抱粗的树干上,发现一个指甲盖深的掌印。他惊叹了好一会儿,跑回去对师父跪下道:“师父太厉害了!”黄柴心想,若是自己学会了这招,那么杀陈乐天就容易多了,只要运气一推,就能替三弟报了仇。而且,如此强大的修为,就算是给人看家护院,也不用为吃喝发愁啊!光是想想那之后的日子,黄柴心中就无比激荡。
既然是好事,黄柴当然就没必要让黄盐在家了。让黄盐跟自己一道,两人一起修行,日后跟人动起手来胜算更大。黄盐自然是一切都听凭哥哥做主。
许擎苍探了下黄盐的气脉二海,手指搭在黄盐的后背上,片刻后,面露喜色,道:“黄盐的天赋果然不比黄柴你差,甚至还隐隐比你要更好一些,不错不错。”
黄柴听了也是高兴,赶忙让黄盐跪下磕头叫师父。黄柴看着黄盐磕了十几个响头,不禁高兴的想,咱们兄弟扬眉吐气的日子要来了!
接着,许擎苍就把西岭派的来龙去脉跟黄氏兄弟二人说了,当然,许擎苍也不会说太多太深,毕竟这二位水平在这,说多了无用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怕他们在外面乱说,暴露了他许擎苍西岭派长老的身份。
许擎苍告诉他们西岭派的修炼法门是以寿元为代价,至于具体的操作办法,到时候他们就知道了。
最后,许擎苍还是亮出了自己西岭派汴京城分舵长老的身份。把黄氏兄弟二人吓的又磕了几个响头。许擎苍郑重的告诫他们,西岭派目前还没有得到江湖上所谓正派修行者的认同,所以不可对外宣扬,否则门规处置。
黄柴和黄盐自然是指天作誓,绝不透露西岭弟子的身份,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晚上回到家,两人都很高兴。买了几样卤菜和一壶酒带回去,庆祝一下。
当夜,两人喝到月上中天酩酊大醉,醉倒后,在地上就睡了。
黄柴又梦到自己来到了当年那个打过自己的甘州城门令家,但是这次他没带刀,他是空手来的。
城门令一家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讨饶,黄柴看着跪在他脚下的公子哥,抬脚将这个曾把他打得一个月下不来床的公子哥踹翻在地,说道:“你也有今天?当初你打我的时候没想到有今天吧?哈哈”
大笑了很久,黄柴抬起一只手,一抡。
然后城门令一家老小立即横尸当场,全部尸首分家。黄柴瞧见地上的鲜血往他脚下流淌而来,他不禁快慰又兴奋的蹲下来,用手指沾了点似乎还温热的鲜血,将手指放入口中吮了吮,觉得甜甜的
第二天天大亮两人才醒来。
黄柴见天已大亮,哎呀一声,紧张的跳起来,不过忽又想起今日他俩休息,不用去秋实客栈上工,又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对黄盐道:“二弟,你说这段日子,咱们是不是在做梦?”
黄盐打着哈欠说道:“当然不是做梦,我昨晚拜完师就狠狠的掐了下自己,好疼的。”
黄柴不禁笑道:“你小子”安静了片刻,黄柴看着照进屋内的阳光,又道:“二弟,以后咱们要吃得苦肯定比现在苦多了,但只要熬过去,咱们就能出头了,就再也不用住这种地方了,咱们要住大宅子,吃大鱼大肉,一人娶两个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