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叶天的手,他现在可做不来。
手不像脚那样只需要可以支撑就行,做两根木棍绑上去的话,不能精细控制也拿不了东西。
更何况叶天的手剩下的部分不多,左手只有大概五六厘米的胳膊,右手则连肩膀都没了。
因为当时振金手臂的固定件是装在他肩膀上的,就被黄天霸一起切下来了。
这种程度的残疾,孙仲华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还好他医者仁心,愿意为叶天倒水喂饭,还帮他擦身,照顾他大小便,总归不会让叶天烂在床上。
孙灵素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这种事当然不会让她去做。
受暮光城里看到的宣传影响,她始终对叶天报有成见,平时也不会跟他多说一句话。
叶天自然也没把她放在心上,他的心思都在如何才能让自己的丹田和经脉恢复。
虽然有孙仲华每天用自己的内力为他修复经脉,但是收效甚微。
转眼三天过去了,叶天的伤口已经没有什么问题,腿上也装好了木棍。
孙仲华和孙灵素一起准备着骡车,准备带叶天去找公输鲁。
骡车不像马车那么华丽,但好歹也有个车厢,不至于风吹雨淋。
干粮、水、盘缠、急救箱等等常用品一样样往车上放,叶天就站在边上看着他们忙碌。
一切准备就绪后,孙仲华对叶天说道:
“叶公子,你上车来吧,我们准备出发了。”
“好的,麻烦前辈了。”
叶天上了车,取下木棍坐好,发现孙仲华坐到了车厢前赶车的位置上。
“前辈,你不进来坐吗?”
孙仲华笑道:
“我们都坐在里面,谁来赶车啊,这骡子可不认识路呢。”
他想想也是,看到孙灵素站在边上没上车,随口问道:
“哦,好吧,那孙姑娘不一起去吗?”
孙仲华连整理缰绳边说道:
“这路途遥远,她一个姑娘家跟我们在一起不太方便,就在家里照顾我的药材好了。”
“那倒也是。”
叶天不再多问,反正他也看出孙灵素不喜欢他,两人在一起更觉得别扭。
这都得怪黄天霸,到处宣传他虐待女人,才害孙灵素对他有成见。
孙灵素走到孙仲华身边,恋恋不舍道:
“爷爷,你可要快去快回,要是六天后你还没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了。”
叶天已经把公输鲁家的位置告诉了他们,大家估算了一下发现,从这里到公输鲁家大概要两三天,往多了算的话,来回就是六天。
孙仲华自然不会让孙女担心,笑呵呵道:
“我肯定会早点回来的,你好好待在家里就好了。”
和孙女挥手告别后,孙仲华一挥鞭子,骡子顺从的向前跑去。
孙灵素默默的看着他们一起走远,直到消失在自己眼前,才继续去炮制草药,等待爷爷回来。
平时孙仲华也经常上山采药就是好几天,这几天的的路程他们并没放在心上。
……
计知白这时也和助理到了京城,马车一直把他送到皇家书院总院。
这一路舟车劳顿让他脸色不是很好看,一脸病厌厌的由助理扶着下了马车。
这个时间正是上课的时间,大门外并没有什么学生走动。
助理把车上的行李物品都拿下来,跟在计知白身后朝门房走去。
门房大爷正在仔细研究着一部古籍,看到有人来了,从边上拿出登记簿慢悠悠的说道:
“来,登记一下。”
计知白连忙拿出自己的腰牌递给门房大爷,客气道:
“你好,我是暮光城皇家书院分院的院长计知白,有急事求见夫子,不知夫子现在可在?”
虽然只是个门房大爷,但是他可不敢小觑。
书院里藏龙卧虎,说不定哪个大爷就是夫子的老友,随便说句话都可以让他这个院长当不下去。
门房大爷看了看腰牌发现不假,认真的登记好后,把腰牌还给他。
“原来是计院长来访,夫子就在院长室,我这就叫人给你带路。”
“那就麻烦大爷你了。”
计知白点头哈腰道,一点没有分院院长的傲气,仿佛面前的这位就是夫子。
门房大爷对他的态度表示很满意,对着远处正在巡视的两名守卫说道:
“小李、小陈,过来一下,带这两位客人去院长室。”
那两名守卫离门房这边至少相隔百米,但是门房大爷仿佛平常聊天般的说话声却清晰的传到他们耳朵里。
两人远远的对大爷喊道:
“好的,王大爷,我这就过来。”
计知白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里后怕道:
“就知道这大爷不是常人,至少也是个一流高手,惹不起惹不起。”
他和助理告别深藏不露的王大爷,跟着两名守卫到了院长室外。
院长室里两个身穿儒衫的彪形大汉正在下着围棋。
一个理着铮亮的光头,满脸横肉,和蔼可亲的就是夫子。
另一个留着寸头,尖嘴猴腮则是他的弟子,十二生肖守护神之一的子鼠苏呆。
守卫看到他们在下棋,低声对计知白吩咐道:
“院长和苏先生在下棋,不方便打扰,麻烦你们在这等一会,等他们下完了就会见你们的,我们有事就先走了。”
计知白也小声道:
“好的,我知道了,麻烦两位了。”
两人虽然在专心下棋,但是耳力惊人,早已经听到外面的对话声。
苏呆眼看自己就要输了,把棋子随便一放道:
“老师,有客人来了,我们以后再下吧。”
夫子知道他想耍赖,也不介意,笑呵呵道:
“好吧。”
苏呆看到蒙混过关,连忙往棋盘上一拍,黑白分明的棋子各自跳回自己的棋罐里,显示出了一手精妙的内力控制手段。
夫子转头看向门外,对着计知白他们说道:
“有事进来说吧。”
计知白连忙一溜小跑到夫子面前,先行了个大礼,毕恭毕敬道:
“暮光城分院院长计知白见过夫子。”
然后又对苏呆也行了个礼道:
“见过苏先生。”
夫子点点头道:
“计院长啊,这还没到述职的时间,你怎么就来啦?出什么大事了吗?”
各个分院天南地北路途遥远,也只有一年一次的述职才会召集大家前来。
平时有什么事都是叫书信联系,所以计院长亲自前来,肯定就是有什么大事了。
计知白微微酝酿了一下情绪,眼眶微红,挤出了几滴老泪哭诉道:
“夫子,你的弟子朱一担先生他被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