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影感觉出他不像是为了支开自己,正犹豫间,朗星已经向高空飞去。
“你……”画影想要嘱咐他两句时,灵鹤已经飞到了乾虚宫的山门前,而这时她也看清在高空中的几个身影中有思师祖在内,遂稍感安心的闭上了嘴,带着小和风冲进了乾虚宫的护宫大阵。
以前的护宫大阵已经被妖兽毁了,这座新的法阵是恒思仙尊和灵野联手布下的,比之先前那座要差很多,乾虚宫占地数十万里,地方太大了,这座临时布下的法阵只能是应个景,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在数万丈的高空中,共有四位化羽仙尊,恒思站乾虚宫所在北方,对面相隔万丈远的地方站着两个老者,一个面如冠玉鹤发童颜,颇有仙风道骨之姿,一个红发黑袍,高大威武,两人面色皆是不善,奇木仙尊则站在了东方,看似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
朗星尚未靠近,恒思仙尊就传来吩咐道:“去虚谅山与几位师兄守住法阵,不要管这里的事。”
不等朗星开口,那位鹤发童颜的仙尊就说道:“你是恒观的弟子?刚才你说的话我们听到了,正好,你过来且说说这件血案该如何秉公处置吧。”
奇木仙尊帮腔道:“你应该就是乾虚宫的关门弟子了,凭这身份也有资格过来说两句话,过来吧,评判一下是该秉公化解仇怨,还是该对这两位仙尊痛下杀手。”
恒思仙尊面色阴沉道:“星儿,快去虚谅山,这里的事不是你能插手的。”
“奇木师叔应该是冲我来的,师侄自己惹下的事理该自己承担。”朗星说着缓缓飞到了恒思仙尊的身边。
奇木仙尊淡淡而笑道:“咱们之间的事不急,我也并非是来兴师问罪的,主要是来看望一下乾虚宫的几位道友。”
红发老者用戏弄的目光看着朗星道:“你刚才说的挺好,是非对错就该有个公道,那你来断一断这桩五千年前的案子吧,恒察和恒思当年为了抢夺几份秘籍,杀了我们的一位兄弟,把我们俩也打成了重伤,你看该如何秉公处置?”
“事情的经过不会就这么简单吧?”朗星说完看向恒思师叔。
恒思面带不悦的以神念道:“糊涂!他们让你过来是为了给我添累赘,还不快回宫中去!他们是借陈年旧事来讹诈的,想把玉经阁里的典籍尽数取走,这根本就不是讲道理能解决的事。”
朗星心里有数了,看着那二人道:“要分清对错,就得把前后经过都讲清楚,仅凭只言片语是无法断案的。”
“好,那我就把经过原原本本的给你看一遍。”红发老者挥手展示出了那段久远的记忆。
事情发生在一处秘境中,过程很简单,两位老者所在的一伙三人率先找到了一间密室,他们费了很大的劲打开了密室的防护法阵,就在这时,恒思和恒察出现了,这二人一句话不说的就进了密室,抱了几案上的一个玉盒就跑。
三人自然是不肯罢休,当即就连喊带骂的动起手来,恒思、恒察则是一副十足的杀人越货姿态,一声不吭但下手颇为狠辣,五个人虽然修为相当,但恒察、恒思在宝物上明显占优,很快就斩杀了一人,另两人见势不妙仓惶而逃。
“看清楚了吗?”红发老者收起图景,盯着朗星问。
朗星嘴里发苦了,这怎么看都是师叔师伯理亏,难怪师叔不让自己过来,原来是不想让自己知道这桩丑事,这让他能说什么呢,总不能以下犯上的让师叔给人家认错吧。
恒思沉声道:“我们作为乾虚宫的弟子,宫中所藏秘籍尚且学不过来,如何会看得上你们所找到的东西?你们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应该清楚!”
朗星眼睛一亮,师叔这话说的很有道理,看来这里面必有隐情。
鹤发童颜的老者不慌不忙道:“我们不清楚,你如果觉得我们有什么过错,不妨说出来听听。”
恒思冷哼道:“我师妹的弟子灵秀是不是你们祸害的?别以为你们三个作的丑恶勾当无人知晓,我们那天就是故意找茬,为的是给灵秀报仇,品香子那畜生死有余辜,你们两个能逃得狗命已是幸运,如今你们居然还有脸来找我们问罪,真是无耻之极!”
鹤发童颜的老者不齿道:“气急败坏就开始血口喷人了?你如此栽赃我们,拿得出证据吗?”
恒思道:“这是千禾道友亲口告诉我们的。”
红发老者冷笑道:“千禾已经死了几千年了,你推个死鬼出来说事如何令人信服?他可给过你什么真凭实据?”
恒思默然了,显然是拿不出什么过硬的证据。
朗星着急的看向师叔。
恒思以神念道:“这三人行事极其谨慎,没有谁抓到过他们的把柄,但我和你师伯是相信千禾所言的,甚至千禾也是被他们杀的。”
朗星看向两位老者道:“要想弄清这件事也不难,我们可以请一位德高望重者搜一下你们的魂,比如情缘派的慈航仙尊。”
红发老者讥嘲道:“笑话!真是孩童之言,我们乃化羽修士,岂能让别人搜魂?你们杀了人,自己拿不出合理的证据,反倒要我们来证明你们的清白,天下有这个理吗?”
朗星认真道:“当然有这个理,官府审问罪犯就是要让他们自承罪状,只是凡人没有搜魂这一手段而已。”
奇木仙尊摇头道:“我说句公道话,这就是你们乾虚宫霸道惯了才会这么想,首先,凭恒思道友所提供的证据并不足以判定这二位就是做过恶事的,即便是以天律盟的律条也是不能进行搜魂的,其次,他们是化羽仙尊,更不能说搜魂就搜魂,把慈航道友请来也没用,你这确实是孩童之言。”
朗星目光闪动的看着两位老者道:“那你们二位说今天之事该如何解决?”
“简单。”红发老者指着乾虚宫道:“打开玉经阁,让我们随意挑选典籍,奇木道友作为见证化解这桩仇怨的人,也可拿几份典籍,此事就罢了。”
奇木仙尊摆手道:“我只是恰逢其会,作个见证人倒是可以,别的就算了。”
恒思冷笑道:“你们以为凭你们俩个那点手段就能压得乾虚宫低头吗?当初我打得你们仓惶而逃,今天也一样,星儿你退下。”说着他左手掐了一个法决指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