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星把孙砆的模样展示出了。
帝妃的瞳孔猛然一缩,即而用复杂的目光看向朗星,生恐朗星会说出令她汗颜的话来,她屈从于无忌,勾引朗星,都有基于对夫君感到失望的原因,如果孙砆的表现并不像她预料的那么差,那她就有点对不住夫君了。
还有一点也是令她颇感不安的,自始至终她都没像朗星提起过自己的夫君是谁,她怕朗星是通过大张旗鼓的寻找才找到了孙砆头上,那这桩丑事就尽人皆知了,她虽决意不会再回到原来的生活中,但人要脸树要皮,没谁愿意让这等丑事暴露出去。
“我只是碰巧遇到了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朗星善解人意的说,拿出一块腰牌放到几案上,“我在无忌的密室中看到了你的这块腰牌,到北疆后刚好撞到孙砆他们正和千少盟的人大战,见到他佩戴着同样的腰牌,就想问一下情况,把他追赶到无人之处一问,不想他正是你的夫君。”
“他……”帝妃不知该怎么问才好,垂下眼帘一副等待判决的模样。
“你没看错他,而且他比你猜测的还要不堪,他很清楚你被无忌掳走了,却精心炮制了你遇到福缘被高人带走修炼的假消息,根本就没想搭救你,被我戳穿谎言后,还污蔑你屡次勾引无忌,我没忍住,把他杀了。”
“啊……”帝妃如被人抽了筋骨般松弛了下去,既觉轻松又觉难过,这孙砆太令她不齿了。
朗星以为她有怪罪自己之意,辩解道:“他真是太无耻了,我真是无法忍受让这种人活在世间,你要不信我把他的那副嘴脸展示出来给你看。”
“不!不!我不想看!”帝妃如避蛇蝎般连连摆手。
朗星明白了她的心意,温言道:“我也不想展示给你看,既然早就知道他是什么货色了,也就没必要当回事了,我是觉得把这件事告诉你能帮你彻底断却这份念想才过来跟你说的。”
帝妃点点头,起身去了院中,坐在凉亭之中默默品味着心中的苦涩。
朗星没有去打扰她,在屋中慢慢饮着茶,也咀嚼着自己的那份苦涩。
过了有小半个时辰,帝妃站起身,对朗星招了招手,然后就朝林间走去。
二人并肩走在林间小径上,谁都不出声,走了一阵,帝妃轻轻的抓住了朗星的手,即而就依靠在了他的身上。
“不要再提他了,永远不要再提了,我觉得自己彻底解脱了,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之感。”虽是这么说,她的脸上却没多少轻松之意,轻松是不假的,但那也意味着彻底失去根基与依靠了,所以她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朗星的手。
“那就好。”
朗星还欲往前走时,帝妃忽然一头扎进他怀里,如贪恋温暖的小兔子般使劲的往里钻。
朗星会意的抱住了她的娇躯,帝妃仍死命的往他身上挤,直到朗星手上用力紧紧的把她搂住,她才不再动了,紧闭着双眸俏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
良久,朗星松了力道,抚着她的玉背轻声问:“好点了吗?”
帝妃抬起头,羞怯的看了他一眼道:“我们回屋中去吧。”
她那荡漾的眼波令朗星心头一阵乱跳,声音发干的说:“再走走吧。”
帝妃又羞又恨的连耳根都红透了,她现在渴望得到更多的慰藉,也知道朗星来这里肯定是怀着那种心思的,可这臭小子非如此纠结她真是没办法,总不能不知羞耻的强拉他回屋吧,只得压制着乱跳的芳心陪他继续往前走。
朗星此刻的罪也够不好受的,如同一个受不住馋虫勾引的孩子,挨挨蹭蹭的来到一盘诱人的糖果前,却满心顾忌的不敢伸手去抓了,因为他如今心里不仅有御婵,还有了苏婉。
乘德义雕飞驰而来的路上他是没什么纠结的,因为来看帝妃的理由是很充足的,他本就惦记着帝妃和仙絮过得究竟好不好,孙砆的事更是有必要跟帝妃说一下,而且他失了道心,情绪低落之下很想得到些慰藉,那种沈清所给不了的慰藉。
可到了这里他就犯犹豫了,总觉得这不是一个正人君子该做的事,虽然帝妃如今是心甘情愿的了,可他还是觉得亏心,毕竟他只是来占便宜的,而没有与人家相伴终生的念头。
说起来帝妃足能称得上是个绝世佳人了,而且那端庄的气质很惹他心动,可和御婵、苏婉比起来,显然就要逊色些了,御婵自不必说了,无论容貌还是风情都难找出能匹敌之人,苏婉则凭独特的风情令他一见倾心,和苏婉在一起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心动感觉。
“本能是天道。”纠结中的朗星冒出了这么一句。
“什么?”帝妃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朗星继续往前走着,口中解释道:“老天用天道困锁住万灵,而本能就是天道施加在我们身上的法术,其法力是我们很难对抗的,但若不能抗拒就只能永远的困于縠中了。”
帝妃眨了两下眼睛,明白他所想的是什么了,没好气的夹了他一眼道:“真能胡说八道。”
朗星干笑了一下,然后又皱起眉像是在继续进行自己的思考。
帝妃甩开他的手,溜溜达达的向前走去,口中讪讪道:“无非是遇到了勾魂的,让人家把魂勾走了,这瞒不了我,不用煞费苦心的在这给我胡编了,我又没想缠着你。”
朗星追上去涨红了脸辩白道:“没有的事,我真的是有所感悟才说这些的。”
帝妃望了他一眼,眼神颇有善解人意的体谅之色,然后又扭回头去向前缓步而行,语气平和的说:“你对我的恩情是我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的,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给你造成烦扰,在我这里你仅管随心所欲,不用刻意关照我的感受,能让你轻松自在是我唯一所求,这也是我眼下仅能帮你做的了,惟盼将来能有些本事,有机会多报答你一些,那就是老天让我安心了。”
“这说的是什么话呀,我帮你们做的那点事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且已经愧领了莫大的恩惠,你要总是这么念念不忘的,我以后可就真不敢来了。”
莫大恩惠之说令帝妃的俏脸又红了起来,嗔怪的横了朗星一眼,快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