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疆稳住心神后,用冰寒的目光扫了一眼众人,然后挥手在玉盒上拂了一下,那些封印只是一种示威,并无多少法力,随着他这一拂纷纷消失于无形,但二十七道被拂去了二十五道,有两道却留了下来。
火疆不动声色的用神识对那两道封印探查了一下,随之微微皱了下眉,这两道封印所显是的修为有些怪异,一个是明显高于化羽初期的,但似乎又没高到化羽中期那般令他无从判断,而另一个似乎尚未到化羽期,但却透着一股邪门劲儿,这两个人故意加大了些封印的法力,显然是要以此表明自己比别人更坚定的态度。
火疆加了些力道把那两道封印拂去,在众人紧张的目光注视下打开了玉盒,玉盒内只有一枚淡青色的玉简。
火疆没有立即去动玉简,而是用阴沉的目光扫向那六个方才神态轻松的大神通,那六个人当然懂得他这眼神的意思,其中一个表态道:“南靖洲要是想用这种威逼手段令我们屈服,那他们就是痴心妄想了。”
火疆满意的微微点了下头,在取玉简前他想先探查一下其内容,可刚送入一缕神识,一幅宏大的图景就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从图景上看,这是两洲边界的一处位置,三人当先而立,居中的是一位绝美的仙妃,站在她两旁的是两位仙风道骨的老叟,左边的大家再熟悉不过了,正是执掌天律盟的慈航仙尊,右边那位没几个人能认出来。
慈航仙尊先拱手道:“元裔州的各位道友,在下慈航,身旁的两位乃是蒲云洲的道友。”他转身面向二人一一引荐道,“这位是御婵大仙妃,这位是千宗会上一代大长老寂道仙尊,千宗会还有几位上一代的长老也到了,我就不一一介绍了。”他说着朝身后方向指了指,在他身后,远远近近有二十几个化羽修士的身影,他们皆独踞一地,彼此距离最近的也相隔超过万丈,不用去看他们庄严的法相,只看这气度就足以断定这些人都是如假包换的大神通了。
慈航仙尊转回身再次拱手道:“火疆教主,诸位元裔州的道友,此番老朽请来这么多南靖洲与蒲云洲的道友并非是要刀兵相见,而是请他们帮着来说情的,希望教主及各位道友能看在这么多人的情面上帮老朽一个忙,这个恩情老朽会铭记于心。”
说到这里他轻叹一声,“老朽欲求诸位是请赐还被擒去的寄命小道友,我知道寄命修为虽低却已惹了你们全族上下的众怒,要放了他会令诸位很为难,可老朽前不久才得知,这位小道友竟然是蒲云洲紫霄宫的七仙君,正天仙尊的关门弟子,而且深得御婵大仙妃的疼爱,说来实在是惭愧,小仙君混进夷陵卫多时,老朽竟完全被蒙在鼓里,才知道其真名是信情,这失察之过是怎么都难以推脱的,所以才片刻不敢停歇的搬请各位道友前来说情,望教主及各位能行个方便,在收到此信后的三天之内把信情小道友带至此间赐还给老朽,让老朽得以给蒲云洲的道友一个交代,老朽拜谢了。”
慈航仙尊施了一礼后向后退了两步,御婵开口道:“元裔州的各位道友,慈航仙尊所言句句属实,此子向来顽劣,此番偷偷混入夷陵卫我们无人知情,他触怒了诸位,御婵在此给诸位赔礼了,望诸位念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不要与之计较,我对此子异常喜爱,无论如何也请诸位给妾身一个情面。”
御婵说罢,寂道上前一步含笑道:“素闻元裔州的道友是不喜外出云游的,但想来对我蒲云洲的紫霄宫也会多少有些耳闻,紫霄宫宫主正天仙尊与我等乃多年至交,在进入化羽中期后正天道友生了远游之意,临行前他珍而重之的把最喜爱的关门弟子信情托予我们照管,如仙妃所言,此子确实顽劣,短短几十年间就把蒲云洲搅得鸡飞狗跳了,这些日子刚觉得他安分了些,谁知竟然是跑到南靖洲来闹了,我们这些人真是愧对正天道友的重托,望各位能给我们这些惶恐而来的道友一点情面,老朽代正天,花蕊夫妇拜谢了,日后各位道友若光临蒲云洲,老朽必当倍尽地主之谊。”
在寂道仙尊施礼过后,图影慢慢消散了,最后消失的身影是个身穿素白道袍的男子,他站在距为首三人极远处,但在座的诸人仿佛都感受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杀气,火疆更是可以肯定他就是那个在封印上显露出邪门修为的人。
在光影消失的那一刻,元裔州的十一位化羽修士都暗自松了口气,仅管慈航他们三个说的都很客气,但这就是一份战书,而且慈航仙尊还给限定了期限——三天,这就是说如果三天之内他们见不到那个叫信情的七仙君,那自然就刀兵相见了。
要交出那个令元裔族上下都恨得牙根痒的寄命确实不好向那么客气,这面子也算给得够足了,要不然还能怎样呢?为了这么个小修士肯定是不值得他们这些人去大动干戈的,在讨点好处后把人放回去就是了,而且既然这小子身份那么特殊,这好处还可以多讨一点,这样又能再挽回点面子,那个寄命再遭大家痛恨说到底也只是扫了他们几次面子而已,并没给他们带来难以承受的危害,在他们这些超然世外的人看来寻易的那些所作所为就更不算什么了。
有人颇觉好笑的开口道:“闹出这么大阵势原来就是为了那个小家伙,这小东西可真是个活宝,我倒是信了寂道的话,如此顽劣的小孩子实不多见,他算是让我开了眼了,一会一定要见见他。”
旁边一人抚须笑道:“我也要见见,我得问问他为什么要去作夷陵卫,一个化羽中期仙尊的关门弟子,又得一个化羽中期仙妃的宠爱,居然从蒲云洲跑到南靖洲偷偷去作了夷陵卫,这顽劣的可有点让人瞋目结舌了,闹得比他的那位师兄还要出圈。”此人对蒲云洲有些了解,向众人解释道,“刚才图影中居于远处的那个身穿白袍的就是紫霄宫的小魔君,当初乃是蒲云洲的一霸,不想如今也已有了化羽修为。”
“他们所提到的紫霄宫宫主正天果然已进入化羽中期了吗?”火疆盯着他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如果是的话也是近期的事了,毕竟这小家伙才不过一两百岁的年纪。”
“这小东西!”这次开口的是忠于圣教的五人之一,他不住的摇着头,似乎是找不出什么话可以形容寻易了,他看向火疆道:“此事您就不要出面了,我把他送过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