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易怔了一下才想起《三子集录》是什么东西,他微微一笑道:“我早就猜那东西多半是真的,所买炼丹秘籍是真的炼器秘籍没道理是假的,再说我可是打着雩翎子的旗号去的,那么大一间店铺不会为十几块元婴石而得罪一个元婴大修士。”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差点把它直接扔了!”
寻易不服气道:“你当时那么肯定这东西是假的,我跟你争辩不是找挨骂嘛,万一我是对的,那不是当场打你的脸嘛。”
“呸!得了这等宝贝打脸算什么,你就是怕我多骂你几句,你太可恨了,如果我随手把它给丢了,岂不成了终身憾事!”
寻易坏笑道:“你要是把它丢了那就表明这份福缘不是你的,这还算好的呢,不知道它是宝贝扔了也就扔了,我曾经可是傻了吧唧的让人把一样绝世珍宝化为灰烬的,随即人家就告诉我那东西的价值了,现在想想还心痛不已呢。”
“是什么绝世珍宝?”月虹好奇的问。
寻易摇摇头道:“别提了,堵心。”
月虹看他没有说下去的意思,遂不再问了,天下珍宝多得是,寻易说了她也未必知道,有了这份《三子集录》她也没心思管别的了,当即就喜形于色的查看起来,看着看着,就潜心其中了。
月虹这一找到事情做令寻易轻松了不少,他惦记着绍绫,此时真的没心情多说话了。
在忐忑不安中熬过了五日,这下连仙玉也感到着急了,因为她眼见着寻易眼中的焦躁之意越来越浓,已呈虚火上冲之相,此时她不得不信这位七仙君是因看上了绍绫才硬生生把她从庆丰子手中将其抢过来的。
凶地那边的几位仙君仙子没有消息,大仙君信德那边却派人来接寻易了,信德在得知寻易已经被找到后长出了口气,听说轻云派要给寻易办什么庆功宴会,他当时就烦了,立即派弟子旭盛来接寻易。
这让仙玉大感为难,办庆功宴的消息已经散出去了,人也来了不少了,要是此时取消,轻云派的脸面可就丢大了,但寻易目前的状况又让她不敢多留,万一这位小爷在自己这里出点麻烦事情更难办,所以她只能听凭寻易的心意了。
寻易听了大师兄的法谕想都没想就摇了头,他对旭盛道:“回去禀告你师尊,办庆功宴是你三师叔、清秋师叔、六师叔和暖冬师叔亲准的,且宾客已陆续而至,不宜更改,请你师尊宽心,我一切安好,庆功宴办完后我即回宫当面谢罪。”
旭盛见这位小师叔面色不善,自是不敢废话的,在请仙玉和月虹回避后,他对寻易暗传神念道:“师尊还有一事想与师叔商量,啻赨派来人跟咱们协商了,欲化解此事,师尊的意思是不宜把事情闹大,不知师叔心意如何?”由此可见信德是做了无法把寻易接回去的准备了,对这个小师弟他真是没辙没辙的。
寻易听完眼中寒光闪动道:“绍绫此番若能平安无事一切皆好说,她若有个三长两短,逼她入凶地的那两个混账必须偿命,我不用紫霄宫出面,小爷我会自己了断此事!”
旭盛忙道:“师叔别误会,师尊绝无放过那两个混账的意思,只是想劝师叔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不宜迁怒于他人,若再引起两派仇杀就不好了。”
寻易点头道:“请你师尊放心吧,我只杀那两人,可啻赨派若不识趣非要护着那两个混账,就赶上谁是谁了,反正不杀此二人我是绝不会罢休的。”
旭盛连连点头道:“我这就去回禀师尊,万望师叔暂且克制雷霆之怒,我想逼迫啻赨派交出那两人给师叔泄恨并非难事,在此之前您可千万别先动手,事情要闹起来可就不好收拾了。”
寻易沉着脸“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旭盛匆忙告退而去,都没去跟仙玉打招呼就急急奔回了紫霄宫。
仙玉看到旭盛如此慌张的去了,心中颇觉好笑,要知道,旭盛可是信德的大弟子,不论在紫霄宫还是在修界,其身份都是非比寻常的,要说旭盛不把她这个轻云派长老放在眼里那是一点不夸张的,这么一位跺一脚整个修界都会发颤的人物不知听寻易这小孩子说了什么,竟然慌张至此,看着当然是惹人发笑的,不过在觉得好笑的同时,仙玉也因此更加了解寻易在紫霄宫中的地位了。
重回屋中,仙玉满脸愁云的对寻易道:“小爷,你肯留下开这个庆功宴姐姐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可你不能在我这里出事呀,你看你这虚火都要冲焚灵台了,要是有个好歹你可就把姐姐坑了。”
寻易强颜欢笑道:“还说我眼力差,你这眼力也不怎么样,哪就至于冲焚灵台了,不过就是有点心急而已,不妨事的,我随身带有静心丹药,回头服用一颗就好了。”
仙玉忙道:“那你这就服下吧,我这里静心的丹药虽不缺,但你习的是南靖洲功法,不敢随意给你用。”
月虹闻言诧异的看向寻易。
寻易对月虹解释道:“师尊是在南靖洲收下我的,这事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仙玉不亲眼看到他服下丹药是不能安心的,遂轻轻拉了拉月虹的衣袖,对寻易催促道:“什么话都等一会再说,你先服丹药。”
寻易取出了那瓶清心丹,倒出一粒看了看有点舍不得服用,转而对月虹道:“此乃南靖洲的丹药,所以我一直没敢拿出来给江达服用。”
月虹对他点了点头,提到江达她的神色有些黯然。
仙玉何等精明,自然不会让寻易在自己面前耍什么花招,她轻巧的取过那粒丹药,辩查了一下,确认其却有安神之效后,不容分说的就强行塞进了寻易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寻易只得暗自叹息了一声,盘膝开始打坐。
清心丹的药力发挥出来后,他烦躁的情绪立时有了缓解,心中清清凉凉的,想着急也急不起来了,焦躁之意变得钝钝的,仿若隔岸观火,不管那火烧得有多旺,却也感受不到炙烤之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