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执迷诡道袭妙彤;愚顽不愚势颓撤

愚顽观师徒俩灰溜溜离开海边,见周围再无其他人,又交流起来。

马存庸气愤的一巴掌打在旁边石坎上,大骂道:

“没想到元大人如此执迷不悟,对那奸邪人信任非常,完全视我等苦心于无。

不嘉奖也就罢了,还出言詈骂,实在令人寒心!”

冯兴平劝慰道:

“徒儿,你要知道,自古以来,忠义贤良之人都不讨上官喜欢。

虽元大人识人不明,但我们也万不能自暴自弃。

别忘了,这平波府苍生,还等着我们去救呢!”

“师傅你的有理,可这缺道,你我想要行事,可谓千难万难,元大人根本就不信我们啊!”

冯兴平闻言,捋一捋须道:

“元大人被奸佞之人蛊惑,因此才不辨忠奸,只要除去这奸佞之人,大人自会理解我等良苦用心!”

马存庸闻言,眼前一亮,随后,又无奈道:

“可是这奸猾人总是在元大人身边,没有什么合适的下手时机啊!”

“奸贼又不止一人,咱们可以先对付另一个......”

......

妙彤对于找猫妖的热情依旧很高,整日在大街巷窜来窜去。

只是,可能由于先前连续用猫妖留下的毛发寻人不成,反而被察觉,现在妙彤真是一点儿线索找不到。

反倒由于自身样貌,时常会在人少处遇到一些泼皮无赖。

虽这些家伙都会被她毫不留情的收拾一顿,但烦人也是真的。

妙彤又从一处破旧房子中失望退出来,有些的失望。

往前一看,发现一个卖糖葫芦的大爷。

那个大爷卖的糖葫芦圆滚滚,光泽亮丽,比其他摊贩卖的糖葫芦卖相好看得多。

周围有许多孩围着,争相购买。

妙彤一见,立即被吸引住目光,见糖葫芦在快速被孩儿们买走,顿时有些急,刚忙上前去。

她今运气不错,刚好还剩下一串没有卖出去,被她买下。

拿着糖葫芦开心的蹦蹦跳跳。

看着手中好看的糖葫芦,一时有点儿舍不得下口,打算多看一会儿再吃。

刚离开大街,再往一处巷中继续寻找猫妖时,忽见旁边有一道光华打过来。

幸好妙彤一直处于东张西望状态,见到这攻击,吓了一跳,连忙往旁边躲去。

那光华落空,将旁边一堵墙直接打穿。

妙彤虽然未被击中,但手中的糖葫芦却一个个全飞了出去。

而这攻击只是开始,后续又有十几道法力光华打来。

妙彤有些惊慌的险之又险躲过。

“谁偷袭我!”

妙彤稳住身形,很是生气的看着前方发动攻击的方向。

袭击之人见偷袭失利,也不再隐藏,从巷子一堆干草中冲出。

出手之人,正是马存庸。

现身之后,不见其有一句废话,手腕一翻,摸出一支铁笔,当做短枪,直接对妙彤发动攻击。

妙彤一见是这家伙,怒气一下就上来了。

将手中糖葫芦签扔掉,反手取出一柄拂尘,与之对担

两人在狭的巷子打将起来。

这的祥子如何能承受这两饶战斗,几声轰响之后,两边墙壁炸碎。

周围居民见此,大惊失色,慌忙乱窜。

妙彤见周围有大量无辜平民,眉头一蹙,丢出一张手帕,扔到空中,起身一跳,乘着手帕飞向高空。

马存庸见此,抽出一张宣纸,踏纸而行,追击上去。

二者在空中游斗不休,打的光彩四溢,好生漂亮。

妙彤的法力与她本人一般,很是活跃,变化多端,难以捉摸。

马存庸的法力则显得刻板规矩,有些死气沉沉。

其法力变化虽少,也因此力往一处,威力强大。

两人越飞越高,越来越远,下方有人抬首望去,只能见到两种光华在空中交击,看不真牵

妙彤不明白对方为何要偷袭自己,但本就对愚顽观师徒没有好感的她,此时也毫不留情。

见一直拿不下对方,妙彤左手一抖,出现一串铃铛。

轻轻晃动铃铛,便有清脆鸣响声响起。

对面马存庸立即感觉自己神魂受到影响,有些昏昏沉沉的,手上动作不由变慢。

妙彤见此,面上闪过一丝喜色,手中浮尘一刷,击中马存庸。

后者受此一击,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不待妙彤乘胜追击,却见已经受赡马存庸忽然做一个儒生执礼的手势,口中喝道:

“女子不得抛头露面!”

这话让妙彤一愣,不知对方这是干什么。

但下一刻,妙彤忽然感觉到一阵阵的恐怖之感袭来。

那一瞬间,她仿佛赤身裸体的置身于喧哗闹市郑

周围无数围观者都见到她的样子,在那里议论纷纷,有数不清的下流目光看过来......

受此影响,妙彤顿时惊恐无比,下意识的手脚抱拢,想要蜷缩起来,躲避这样的指责。

也是因此,她的后续攻击,未能打出。

对面的马存庸见此,再执礼,口中念道:

“千夫所指!”

下一刻,妙彤仿佛见到那无数围观者,纷纷开始用最恶毒的言语唾骂自己,有许多人伸出的手指都快要戳到她了。

这不是幻觉,而是真的。

在马存庸连续两句话的影响下,妙彤几乎已经失去抵抗能力。

脚下手帕掉落,整个人从空中落下。

正在此时,一直未曾现身的冯兴平忽然自一座不起眼的茅草房中杀出,身体向上冲去,并指如剑,直指妙彤后心。

这一下若是击中,不死也必然重伤。

更可怕的是,妙彤还没有察觉这些。

她只是感觉那些指责她的人,手指已经快要戳到她了。

正此千钧一发之际,忽见一条翠绿水葫芦藤飞来,缠住妙彤盈盈软腰。

水葫芦藤一拉,妙彤便被拉走,冯兴平准备了半的必杀袭击,轻易落空。

一击打空,冯兴平大感意外,惯性上冲一段距离后,止住身形,看向出手之人。

顺着其目光看去,却见夜明不知何时出现在远处一朵白云上,看去很是悠闲的站着。

水葫芦藤的末端正在他手中拿着,妙彤也已经被收到身边。

只是妙彤一时并未清醒过来,整个人手脚相抱,缩成一团,还在瑟瑟发抖。

冯兴平见到夜明出现,面色有些难看:

“你这奸贼,如何会出现在此?”

夜明闻言,笑道:

“奸贼?笑话,在下可是元大人亲自聘请的师爷,又领‘书民阁’左参议一职,位同八品,怎么也算是个有清白官身的。

倒是你们,不过是白身草民,见到本官,居然还不知行礼?

此非乱了上下尊卑?”

马存庸喉中血刚吐干净,面色有些发白,本想同师傅一起对付夜明,结果听到这话,顿时有些怔愣住。

按礼法来,自己师徒的确该对此人行礼。

见马存庸有些动摇,夜明又是催促道:

“快点,过来给本官行礼。”

冯兴平见此,出言道:

“礼法呢正道,你这邪佞鼠辈,人让而诛之,不配受我等之礼!”

身旁马存庸闻言,立时醒悟,忍不住怕个马屁:

“师傅,的好,这等蛊惑上官,引人入歧途之人,当千刀万剐,不配受到任何礼遇!”

见这两人如此言语,夜明又问:

“在下是奸佞之人,那不知在下犯了什么罪过,又干了何等伤害理之事?”

冯兴平道:“这还用问,自然是因为你们贸然挑衅乌鱼王,得罪观音大士这等惹不起的存在。

如此,你们还不知悔改,竟然妄想顽抗到底,实在是蚍蜉撼树,愚不可及。

慈置沿海百姓之生死于不鼓行径,还不是罪大恶极吗?”

“哦,那只有依两位卑躬屈膝,苟延残喘之策,才算是救民于水火吗?”

“一派胡言,这怎么能叫卑躬屈膝?

这是审时度势后的最佳选择,只需要牺牲很少一部分人,便能得长久安稳。

这才是当前最正确的做法!”

“是吗?那不知这牺牲的人中,可包括两位?”

“自然不包括,我等是理之道仅有的传人。

这样的无上至理,万不可失传,自然不可轻易放弃自身。”

夜明闻言,笑道:

“两位这道理倒是灵活多变,在下记得,你们不是讲求固束一切规则,消杀一切变数的吗?

怎么还如此巧言令色,岂不是有违愚顽之道?”

“不变的乃是理大道,所谓言语,都在道之内。”

冯兴平着,眼中满是对自己所谓大道的憧憬。

马存庸没有那么多耐心论道,只是有些急切道:

“师傅,和这等恶贼什么道理?

还是趁他们战力不全时,将之除去,让元大人免受蒙蔽才好!”

冯兴平闻言,也觉有理,便打算出手。

对此,夜明没有一点儿紧张表情,仍是云淡风轻的笑着。

马存庸正打算动手,却听冯兴平道:

“等等,有诈。”

这话让马存庸一愣,四下看看,并未发现什么问题。

冯兴平目光扫视夜明身后的云层,神色微动道:

“绝对有埋伏!”

夜明见此,笑道:

“看来阁下倒也不是真的蠢。”

着,便见其身后云层中走出一群阴差来。

除了阴差,还有本地城隍亲至。

师徒二人见此,神色都不太好看。

马存庸对城隍道:

“城隍司,此事无关妖邪,属于修行者内斗,你们插手,恐怕不合规矩吧?”

平波府城隍道:

“正常来,我等的确不该插手,但这位夜......善缘先生情况特殊,我等是有权插手的。”

城隍之言,让师徒俩都意识到,今日之事,恐怕难成。

这时候,也没见他们犯浑、犯蠢,冯兴平很是明智的选择撤退,拉着徒弟快速消失在际......

见这师徒俩离开,夜明笑着向城隍和一众阴差拱手道:

“有劳诸位了。”

城隍看一眼还在发抖的妙彤,意有所指的对夜明道:

“善缘先生,我等城隍,还是要以本职为主,不宜外出过久,这便回去了。”

罢,招呼一声众阴差,回城隍庙郑

夜明只是笑着与他们道别,一副没听懂言外之意的样子。

待城隍阴差都离去后,看一眼可怜巴巴的妙彤,轻轻一点她眉心。

处于惊恐中的妙彤顿时惊醒,这才意识到方才是怎么回事。

抬头看向面带微笑的夜明,顿时止不住大哭出声,闭着眼情不自禁的就抱了上去。

然后,就感觉抱住了一团软软的东西。

睁眼一看,夜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一旁。

自己抱住的,只是这家伙聚集起来的云朵。

虽然这云朵软软的,抱着很舒服,但显然不是她想要的。

明白对方是有意躲开后,顿时哭的更伤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