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梦见了很多东西,梦中的景象是二十一世纪,她正在后台化妆,顾倾温穿着一身青衫抱着一个大娃娃闯了进来。
她的经纪人说了一大堆要给他赶出去,风暖儿不满意经纪人这种做法,怎么能将她相公赶走呢?执意将他留下。
顾倾温什么也没说,把大娃娃塞到她的怀中,然后说了一句我等你,就走了。
风暖儿抱着大娃娃,身上是暖的,心里也是暖的……
等到梦醒时分,不愿睁开眼睛的风暖儿揉了揉怀中抱着的东西。
好软……是大娃娃?
等到一睁开眼睛,她竟趴在某人的身上,侧脸紧贴他的胸膛,口水将他的衣襟都蹭湿了,手上软软的……是他的纤腰……
一大早的遇到这种情况,妈妈并没有教我该怎么解决啊!
风暖儿尴尬异常,她以前从来没有这种骑人的动机,最要命的还是流了他一身口水……
“……”咽了咽口水,她抬起头,看着他沉睡的脸,动了动。
“呃。”顾倾温突然发出一声很是诱人的声音,风暖儿浑身一僵,只见他微恼的睁开眼,脸上泛着红,用压抑了很久的语气对身上的人说道。
“折腾了一晚上,还不够?”
风暖儿的脸,蹭的一下红过了顾倾温。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顾倾温勾起嘴角一笑刚要说些什么,徒令琅这天杀的就来坏好事了。
“砰砰砰!快起来快起来,你们两只猪,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风暖儿听到徒令琅的声音,连忙从顾倾温的身上爬起来,伸手一摸自己的衣服:“……你昨天给我脱的?
顾倾温坐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衣襟前的口水印,勾起嘴角笑着打趣道:“难不成你自己脱的?”
有美人卧榻,长发轻泄,再加上他这难得一见的笑容。
风暖儿觉得自己的鼻血都要流出来了,徒令琅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风暖儿赶紧提上了自己的裤子,觉得自己是个姘夫一样,快速跑回去开门。
“来了来了。”
一开门,徒令琅一脸的不耐烦突然变了,看着风暖儿衣衫不整的样子,再探头看向屋里正准备下床的顾倾温。
“恩咳,是我不长眼了。”
顾倾温微微撇了他一眼:“你何时长过眼。”
徒令琅白了顾倾温一眼:“该出发了,是先去聚贤楼还是秀銮坊?”
“先去聚贤楼吧。”风暖儿抓了两把自己的头发,一把将门给关上:“等着。”
徒令琅转头拍了拍自己腰间的荷包:“那一会去聚贤楼吃饭不?不的话,我就出去随便找点儿吃的了啊?”
“去聚贤楼吃!”
笑话,钱不给自己家赚,哪有装进别人腰包里的道理。
收拾好了一切,徒令琅这个懒蛋,在镇子上弄了马车专门有人来接,三人一辆马车,风暖儿随便扎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一身茶色的袄子,带着蝴蝶耳坠,简单中带着些纯粹。
先去的是聚贤楼,林大爷就站在门口,仔细的琢磨着那块贴着菜单的,拿着毛笔再在笔墨处添重些。
这都多久没见了?风暖儿看着林大爷那有些佝偻的背,想想过年的时候,他穿着一身铜钱儿花色的衣裳,喜笑颜开的站在醉仙楼的门前,看着夜里挂满街巷的花灯。
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但又像近在眼前。
“林大爷。”风暖儿吸了吸鼻子,糯糯的叫出声,林大爷猛一回头,看着风暖儿,表情变得有些不可置信,然后一喜,眼睛红了起来。
“暖儿?!是暖儿?!”
说着,林大爷走上前来,抓住了风暖儿的双臂,双手都在颤抖。
风暖儿点着头,受到感染,也是双眼一红。
“嗯,是我,我回来了,林大爷。”
林大爷张嘴想说什么,抿着唇拉着风暖儿往里走:“咱们进去说,进去说。”
店里的伙计看到风暖儿却没有那么激动,只是好奇的看着她,然后叫了一句掌柜的,那么林大爷这个反应,应该是知道风暖儿被虏去南国的事吧。
果然,一到了包间里,林大爷就问着她在北国有没有出吃苦,身上有没有受伤,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想不想吃什么好吃的,在知道风暖儿身世的条件下,揉着她的脑袋,直说这孩子命苦,让老天爷多给点慈爱。
风暖儿受着这些关怀,泪眼婆娑,在北国受的苦,其实不多,只是被复琼堰困住以后,没日没夜的无望还有恐慌,到现在想起来,都将她充斥的难受至极。
“长秧啊,长秧现白日里不在秀銮坊,总喜欢跑到梨花大戏院里帮着干活,这孩子,要不我找个楼里的伙计,给你们把人带过来?”
风暖儿摇了摇头站了起来:“没别的事,这快要过年了,我来聚贤楼里打点一下,不然整个楼里的伙计,底下该编排我了,还有点时间,先去拜访一下缶大东家,然后再带点东西给老班主带过去。”
“哎。”林大爷点着头,跟着站起身:“丫头你先在这等着,我去将账本给拿来,还有这一年里的收益。”
“慢着林大爷。”风暖儿上前拉住了他:“现在先别了,我先去秀銮坊还有大戏院一趟,这些杂碎的事情,就留着回来再弄,先让谷子弄桌早饭,咱们三个起晚了,还没吃呢。”
林大爷回头看了一眼刚刚招呼过的徒令琅,然后缓缓拘礼:“小将军还有顾大人,稍等片刻,我一会便让谷子将吃的送上来。”
“嗯。”徒令琅挥了挥手,转身坐在了凳子上:“再弄些包子。”
“好嘞。”
不出半个时辰,他们在楼里解决了早餐,徒令琅出手大方,一扔就是一大个钱袋,也不怪,这聚贤楼里的大厨都是风暖儿教出来的,味道自然跟别家没的比,徒令琅吃的开心,出手自然阔绰。
之后风暖儿身边跟着两位公子哥在秀銮坊前下了马车。
秀銮坊毕竟是谷镇有名的地儿,门外的商业流量自然多,他们三人又是相貌出众,放在一起不让人在意都难。
“……”
一时之间,人聚集起来,堵在了秀銮坊的大门前,他们三人没能进去。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风暖儿他们本就决定出来一天,耽误晚了再回京城虽然不是不可以,别的不怕,就怕那魏莹莹心血来潮找风暖儿,找不到铁定要埋怨上十天半个月的。
想起莹公主……风暖儿就觉得头疼。
“让一让,让一让。”
徒令琅正想要使用蛮力让门口聚集的人散开,突然从秀銮坊里出来清理局面的人了,之后便是一抹匆忙的白影,他看着风暖儿,双眼都亮了。
他喉结微微滚动,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眼前,哪能让他不激动?
“缶自寒。”风暖儿轻快的唤着他的名字,笑脸盈盈,如同再次见到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缶自寒轻笑,胸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消散开来,轻松无比。
“安好?”
“自然安好。”
顾倾温眉头轻皱,他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醋意上来,拉住风暖儿的手逼着缶自寒把视线从自家娘子身上移开。
“此次前来是答谢缶大东家救了顾某徒儿,来的匆忙并未带什么谢礼,下次补上。”
“不用。”缶自寒好笑的伸手摆了摆,身边的人在清散围观群众,很快周围就没那么多人,他这才眯起眼睛不避嫌道。
“顾大人应该知道,若是没有你,可能暖儿就会跟着缶某了,所以看在你插上一脚的份上,好生待暖儿,保她‘一生平安’,切勿再受伤害。”
这插上一脚的话,说的顾倾温还有徒令琅都是不痛快的,但顾倾温没有出声,徒令琅也不想跟他计较。
“……多谢缶大东家的提醒。”
顾倾温好脾气的一脸认真道,风暖儿看着如同看到了鬼一般。
刚刚还看上两眼就吃醋了,现在别人说他是第三者插足竟然这么谦卑。
之后他们三人没有进秀銮坊,在门口好生的道了别便离开,前往大戏院了。
“你刚刚为什么不怼他?”徒令琅玩着自己的手指,一脸趣味:“难不成~真是你在他们中间插了一脚。”
风暖儿笑着白了徒令琅一眼:“这话你也信?”
“当然是~半信半疑~”徒令琅靠在车壁上好笑的盯着闭眼假寐的顾倾温:“跟你说啊,暖儿,你别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我可是非常了解他的,顾小二肯定忍不下来,你可要跟那姓缶的打个醒,好生看着他的皮,别被顾小二生剥下来了。”
风暖儿用脚踹了一下徒令琅的小腿:“能不能说点不血腥的?我家倾温哪有那么睚眦必报。”
听到我家倾温四个字以后,顾倾温缓缓睁开眼睛,温柔的看向风暖儿。
“暖儿说的是。”
徒令琅撇嘴看着眼前这一幕,慢慢缩在了一边:“能不能看看马车里除了你们二人,还有一位名震四方尚未娶亲的英猛将军我?”
顾倾温伸手抓住风暖儿的手,看都不看他一眼。
“抱歉,还真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