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从即日起, 罢黜林天禄的职位, 户部右侍郎江景元勤政爱民, 为民所想, 为国所忧, 擢升为户部尚书。”

天子冷冷地看着林天禄想着他女儿到底还是给自己生了个聪明伶俐的公主,他又为朝廷效力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是留了几分情面的。

林天禄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起来,从他做官的第一天来就知道伴君如伴虎,可是没有想到这一天居然来的如此之快。

官场如战场, 稍有不慎就会被下面的人给挤下去,是他大意了, 是他技不如人。

“臣谢陛下恩典。”

林天禄虽心有不甘, 但也知道天子还是给他留了块遮羞布的,如在闹下去,天子不介意将这块遮羞布变成他的裹尸布。

林天禄的失魂落魄,满朝文武却又是震了震, 江景元才多大?

二十出头,毛还没有长齐的娃娃如今就坐上了正二品的官位,从古至今从未听过,也从未见过!

可怕的是,满朝文武居然没有一个人说得出拒绝的话来,江景元以一人之力办到了他们整个朝堂也办不到的事情。

还给朝廷带来一本万利的利益,这是大功,别说是二品尚书, 就算是一品丞相的位置也是坐得的。

左右丞相两人又面面相觑一翻,各自觉得自己的屁股一凉,总觉得自己坐下的位置极为不稳当。

如果不是江景元还太过于年轻,没准今天就会直接跳过二品位置,荣升为一品。

召书传回牛羊城的时候,江景元正在跟其木德扎扎交易。

一麻袋一麻袋的盐摆在其木德的面前,像一座小山一样,他高兴得直搓手。

这次将盐带回去,大汗又会赏赐他不少的好东西,他现在可是草原上最受欢迎的大人。

“感谢江大人的爽直。”

其木德的心里对江景元其实挺不屑的,但表面功夫做的极好。

江景元看着其木德身后成群结队过来送奶的牛羊,脸上也是止不住的笑意。

不要钱的羊奶就能换取到盐,盐还可以在牛羊城里直接换成铜板,有了钱就可以购买草原人的日常生活所需,就不用费劲心思去抢夺,去杀戮。

等到草原人习惯了这种安居乐业的生活,谁还愿意上马背上去打打杀杀。

江景元研究过,草原人口并不多,为何他们却能无坚不摧,原因就是在于他们本就一无所有,输了不就赔上一条命,赢了却可以获得平时他们想都不敢享用的东西。

靠着这股信念,他们才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无坚不摧。

可是如果这股信念没有呢,他们还剩下什么。

而且他们所有的日常所需都控制在大明朝的手中,一旦草原想要进攻大明,断了草原的贸易,过惯了安居乐业的生活的百姓们,还愿意拿起马刀对准给予过他们美好生活的大明吗?

不用说草原的内乱是注定了。

不废一兵一卒就能将草原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掌心,这才是江景元的最终目的。

其木德看江景元像个傻子,江景元看其木德像个白痴。

这场协议被江景元定义为薅秃羊毛协议。

签订完协议,看着一桶一桶的羊奶、牛奶往江景元组织起人手搭出来的一个简易得不能再简易的奶粉厂里搬,江景元和其木德的面容都同时乐开了花。

等到其木德返回草原后,传旨太监才过来给江景元宣纸,听到自己这就升职了,江景元也愣了愣。

“恭贺江大人荣升尚书职位。”

传旨太监也是个惯会看人脸色,知道江景元如今在京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自个本身也是个有本事,只要今后不范蠢,就他这年纪,前程远不如此。

还是徐水舟反应快,拉了拉江景元让他赶紧接旨,随便给江景元塞了个钱袋。

江景元回神,起身,接了旨顺手就将手中的钱袋子递给了传旨太监。

传旨太监却不肯收,就冲江景元那搂钱的劲,京城人如今都称赞江景元一句“财神爷”,都说这财神爷只有进钱的份,没有出钱的份。

谁若是动了财神爷的钱,那可是要惹来祸事的,因此这传旨太监说什么也不收江景元的贿赂。

江景元见对方不收,挑了挑眉,又不动身色的将钱给收了回来。

“江大人,还是快些收拾收拾东西,随咱家一起回京城复职吧。”

传旨太监这次当然不是只为了江景元而来,他还带来了另外一份旨意。

召集忠武军二十万大军驻扎盐湖,务必保证盐湖不落入草原部落的手中。

忠武军自然就是五皇子朱煦带领驻扎在边疆的军队,因此传旨太监弄完江景元这里,嘱咐一番又骑上马车,往忠武军的方向而去。

黄裕此次是眼睁睁看着江景元怎么忽悠草原部落的,过程之精彩,把所有人瞒在鼓中,就算被误解,被不理解,他也不予理会。

黄裕对江大人更加佩服了,如今听见江景元晋升为户部尚书,他也不甚在意,江大人如此风高亮节,高深莫测,就算做当朝丞相也是可以的!

“江大人,此前裕对江大人多有误会,还请江大人责罚。”

黄裕越想越激动,觉得自己不过一边关小小守备,能够认识当场的尚书大人,甚至是以后的丞相大人,实乃他之荣幸,对此前自己误会江大人一事,万分自责。

江景元看着黄裕怔住,误会?什么误会?

他来到这边关每天忙得团团转,如今要启程回家,又是一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别的不说,就说那人工大型真空机和干燥机还等着他去指挥组装呢,哪有时间耗费在跟黄裕的误会上。

他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就出了门,徐水舟紧随其后,他也有一堆事情要忙。

看着江大人夫夫没有在意的模样,黄裕委屈得绞了绞手指,江大人不会是没把他放在心上过吧……

走进简易的奶粉厂,它外面虽然看起来简陋,但是里面却整洁无比,干净得跟外面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那边两台早先做的机器昼夜不分的在做着奶粉,已经开始有几车的奶粉往京城运了,这边江景元照着真空机和干燥机做了个超大版的,调了边关好几个城的工匠过来紧赶慢赶总算是在今天全部做好。

只等他过去组装了。

这一天夜晚,牛羊城灯火通明,不少的百姓自发的打着火把站在奶粉厂外面给他们照明。

总算是在午夜时分两台超大型的人工脚踏动力真空机和干燥机弄好了,经过一个时辰的实验,差不多能够制奶粉一百公斤。

这比起江景元带过来的两台小型的真空机,效率简直提高了一百倍!

牛羊城的百姓欢呼不已,因为这奶粉厂开起来对他们也是有好处的。

以后家中多余的奶总算是不用心疼的倒掉,可以拿到奶粉厂这边售卖,虽然奶粉厂都是用盐来付钱,可在牛羊城的东西南北四个角都开设了一个小小的收盐铺子。

一斤盐可换取到二十文钱,比起中原的盐还是便宜了,但他们一天什么也不做就能挣二十文,一个月下来那也是一笔可观的数字。

这收盐铺子当然是江景元开的,京城的盐卖四十文一斤,他二十文收上来,抛去路费准备在京城开个小铺子,卖三十五文一斤。

虽然现在大部分的盐都掌握在官府手中,但民间私盐还是存在的,只要数量不超过官府规定的数额,根本就没人管。

帮朝廷赚了一次又一次的钱,也该是自己收获点利息的时候到了。

江景元自负自己才不是什么圣父,一心只为国,能够在规则内赚些钱为何不赚。

其木德高高兴兴带着几马车的盐回到草原部落,迎接的不是大汗的赏赐,而是大汗的怒火。

因为大汗此时已经收到来自他安插在京城的奸细传回来的密信,江景元要的荒地上有盐湖,数也不数清的盐!

够草原人吃一辈子也吃不完的盐!

大汗心中如有火烧,他就如此白白将这些盐给拱手让了出去,可怕的是自己还要用部落里的羊奶去换取。

更加可怕的是此前他还沾沾自喜来着!

这一切都是拜其木德扎扎这个蠢货所赐,要不是他的愚蠢,也不让草原损失如此之大。

其木德扎扎还没有高兴到一个月,不仅大汗赏赐给他的所有东西都被大汗给收了回去。

就连他的人头也从头上掉了下来,鲜血染红了一片草原。

不仅没有人同情他,草原的百姓还有往他的尸身上吐口水,扔石子的。

解决完其木德扎扎,草原大汗当然不愿意自家的盐湖落入大明人的手中,想组织人手去抢回来,却发现大明的忠武军二十万大军驻扎在盐湖底下,后悔已晚矣。

回去之后又把其木德扎扎的尸身挖出来鞭尸一番,还不解恨,甚至将他的尸体剁碎喂了大汗的宠物——一只鹰隼。

江景元回大明后才收到这个消息,砸砸嘴有些遗憾,明明是个很好忽悠的白痴来着,怎么就死了呢。

他还期待以后能够再次看到这个渣渣,在薅几把草原的羊毛,可惜这次他薅得有些狠,直接薅秃了都,导致这个对草原忠心耿耿的渣渣直接被他们大汗给弄死了。

回了京城,江景元接到新的官服,当然还是绯色的官服,只不过由三品散答花变成了二品小独科花,腰间的带饰也变成了玉饰,衬得人愈发的精神,高贵。

“老爷、少爷、少夫郎,门外有有百姓送来了些鸡蛋跟青菜,厨房里堆积不了,府里也吃不下,这可怎可是好。”

自从天子公布了江景元的功劳之后,从前那些往顾府门前扔菜叶子扔烂泥巴的百姓们愧疚不已,隔山差五提着菜或者鸡蛋过来赎罪。

江景元正在跟顾仁怀说话,听见这话哭笑不得,感情去了趟草原回家就变成人人歌颂的好官了。

“派些人给京郊的一些孤寡老人家和家中无亲的孩童。”

顾仁怀对这事并没有在意,做官就是这样,能收到百姓的善意,也能够受到百姓的恶意,只要问心无愧,不必介怀。

“老师,这次过来还有一件事要想给老师商议,在老师府上已打扰多时,如今景元已是尚书之位,在住在老师府上,已是不妥。”

江景元有些悻悻然地开口,担心被老师责骂,升了官就忘了师父。

顾仁怀倒是看得挺开,江景元如今已是二品大员,该是有自己府邸的时候,如果还不提出来他都有些想赶人了。

“去吧,人就在京城内,我还怕见不到人不成。”

顾仁怀的甩甩了手,干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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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婶,羊城奶粉在官服出售了,你家媳妇刚生了娃吧,赶紧去抢两罐啊,再晚些就没了。”

“当家的,快快快拿银子去府衙门口买奶粉,那羊城奶粉今日出售了。”

“老二,老三,你们快去府衙买奶粉,家里四五个孩子等着喝呢。”

八月羊城奶粉正式在各州府出售,因为机器还在不断制造中,现在的产量并不是很大,所以一家只能一个月登记买上一罐,等到后面产量加大了再放开出售。

奶粉一出这可是全天下人的福音,多少贫困人家缺奶的就等着给家里的娃儿买上一罐奶粉。

尤其是有人家娶了哥儿,生了孩子的,可是惊喜不已。

往常这等平凡人家都是攒钱买羊来挤奶,可一头羊少说也得二两银子左右,平常人家都要存上个一年半载才能有。

贫困些的人家根本就拿不出来,只能喂些米汤米糊糊,能活就活,活不了的那就只能算了。

这下有了奶粉就不一样,一罐才二十文,听说一罐能吃一个月呢。

府衙不仅有卖奶粉的,还要手把手教这些买奶粉人家怎么冲奶粉,也不能因为奶粉便宜就一个劲的喂孩子。

直到教会后才允许他们带着奶粉离开。

城郊,一间茅草屋内,正躺着一位刚生产完不久的哥儿,一脸死灰的看着自己身旁才生下来没有几天快要奄奄一息的孩子。

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妇人,胸前根本就挤不出奶来,偏偏这孩子吃不了米汤,一吃就吐,只有喝奶才行。

可村里的嫂子们不愿意再喂他的孩子了,人家家里的孩子也是需要喝奶的,这要是给了自家孩子,她们家的孩子就没奶喝了。

他今天走了好几个村子都没有给孩子讨到一口奶喝,难道他的孩子只能就这么去了。

要是孩子去了,他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看着孩子渐渐衰落的气息,他眼眸中的光芒也越来越暗。

“夫郎,夫郎,你看我带回来了什么。”

此刻他的夫君,兴高采烈的冲门外冲了进来。

往日这时的他准会一脸开心的迎接,此刻他却没有动,手心冰凉得没有一点温度,就这么心如死灰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夫郎,夫郎,我带回来了奶粉,朝廷的奶粉出售了!我们的孩子有救了!”

他的夫君此刻也没有计较他夫郎今天没有笑脸相迎的事,只是激动的将事情交代来。

“你说什么?奶粉!”

本来他的心如死灰了,听见夫君的话,眼眸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抓着夫君的衣领急切地问道,“奶粉在哪儿。”

他夫君被他抓得不自在,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一个普通的木桶出来,喜悦道,“这就是朝廷出售的奶粉,我还在府衙学了怎么冲奶粉,我这就去给孩子冲去。”

打开木桶,从里面取出油纸包装的奶粉,撕开一个口子,看到里面有个专门挖奶粉的小勺子,正好与放在木桶里的小碗相衬。

“我们孩子还不足一月,衙役说只需要一餐挖这么平平的一勺子就行,要拿烧开了放置了一会的水冲服,只需要冲这个碗最低刻度的水就够了。”

他眼睛眨也不眨的记下他丈夫说得这些话,等碗中的水稍稍凉了一些,夫夫俩拿着奶水去喂孩子。

见孩子越吃越快,一点都没有吐出来的迹象,夫夫俩总算是露出了笑颜,内心对朝廷感激不已。

这一幕不仅在京城发生着,在全国各地都发生着。

而京城不仅仅因为奶粉沸腾了,还无故冒出许多奇奇怪怪的铺子。

“元舟奶茶店今日开业,买一杯送一杯,首杯免费品尝了。”

此刻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有孩童手中拿着一张精美的奶茶店宣传纸,嘴里说着这样一句话。

他们衣着统一,都是白衣黑裤打扮,肩上挂着一条红色显眼的斜幅,上面用黄色的丝线绣着元舟奶茶。

引得街上的行人频频侧目,想要看看这元舟奶茶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识字的向这些元舟奶茶的孩童询问,识字的就自己拿过一张宣传纸自己研究起来,感兴趣的就会往上面宣传的地址而去。

元舟奶茶店落座京城城东最繁华的一条街上,整个的装修风格跟旁边的古代建筑格格不入。

明黄色的招牌十分显眼,所有的大门全都敞开,一点也不介意过路的行人打量,就在铺子靠门的位置设置一个黑色的高吧台,负责点奶茶。

里面的店小二都统一服饰,一有人进门就会说一句,“欢迎观临。”

因为徐水舟想把自己的店铺做成加盟店铺,因此整个奶茶店可是包了一个酒楼那么大的地方,不光有一楼,还有二楼。

他记得江景元描述过的奶茶店,不仅做了珍珠奶茶,还做出了各种口味的,不光奶茶,他还搞出了炸鸡。

因此现在整个店铺热闹无比,众人听着自称为服务员的人给他们介绍,炸鸡腿,炸鸡胸,炸鸡翅,还有橙汁,珍珠奶茶,花生奶茶一脸的懵。

好像都没听过,问了问价格,一杯奶茶十文钱,首杯免费,买一还送一!买!

满一百文还赠送元舟奶茶纪念版挂件,一艘做工非常精细的小船,系红色的穗儿,挂在腰间格外的好看。

买买买!

还别说喝着奶茶吃着炸鸡这滋味还挺不错的,最后一通结算下来,才花了九十文,肚中就已经涨鼓鼓了,还需要再花十文钱才可以领到一个小舟挂件。

再买一杯奶茶吧,买一送一划算,还可以打包带回家,末了还赠送了一块刻着元舟二字的木牌,只要集够了六张就可以免费领到一杯。

有人不相信店家真的能免费送,就站在店门外一文钱收购一块木牌,集够了六块,果真免费领到一杯。

被收购了去木牌的人大呼后悔,再来五次就能免费领一杯奶茶啊!

城东如此热闹,城西的菜市场也不平静,今儿一大早就看到菜市场门口开了一家极为不普通的杂货铺

这杂货铺大得吓人,里面的油盐酱醋样样齐全不说,门口的牌子上还写着今日本店开业,盐促销价三十五文一斤!

啥,盐才三十五文一斤?

比官府便宜了五文钱!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于是各府负责采买的,各家妇人负责买菜的都纷纷往铺子里涌来,一时间铺子门前就被挤得人山人海。

傍晚徐水舟回家虽然累得半死不活,可精神语无伦比的好,想到今天柜台的钱嗖嗖嗖的进,他整个人激动得恨不得坐下来数钱。

只有他和江景元清楚不管是奶茶还是炸鸡其实都不费什么钱,唯一要下点血本的就是这店面,占时没有钱买下来,他们就先租着。

“你那边赚了多少,我这边铺子赚了得有六十两银子。”

江景元下了卯也回家来帮着算账,看着一天纯赚六十两银子也忍不住感叹。

他这铺子并没有如同徐水舟那般肆意宣传,反而低调地开店,除了路过买菜的人如此就没有任何的流量了。

能有这个收益他非常满意了。

“我这边差不多纯利润二百两,这还是多亏奶茶没有费什么本钱,和宣传到位。”

徐水舟一算账也是感叹不已,他跟阿元加起来一天的纯利润都快三百两银子了,说出去恐怕别人都不会相信。

“对了,你什么时候拨人手到报社啊,我那报社都装修完好几个月了,放在那儿也是浪费。”

然而徐水舟的高兴没有超过一刻钟,又开始愁眉苦脸起来,打着算盘继续道,“你知道租这宅子一个月要多少钱么,一个月三百两,还得给你买些仆人回来,一个仆人五两到二十两不等,就你堂堂二品大员怎么家里得百来位仆人吧,这又是钱!”

徐水舟说着说着忿忿不平起来,当官怎么这么花钱啊,买房要钱,买人要钱,请人喝酒办事也要钱。

气死他了!

“明天我就发诰文出去,大挑!买人的事先不急。”

家里有了点进项,江景元心也稍稍放松了些,开始着手准备报社的事情。

大挑就是大明朝选举举人做官,就是当朝廷找不到进士的时候,就会进行大挑,挑的都是没有考上进士的举人。

江景元准备在户部下面再重新规划出一个七到九品的报社官来,让举人去做记者,相信就凭借他们考上举人的文笔,写出来的文章也不会太差。

徐水舟皱了皱眉头,“大挑,你是准备把报社弄成官府么,那报社还属不属于我们家呢,我这岂不是白忙活?”

正欲待江景元解释,门外传来陈秀秀的惊呼,“雨竹妹子,你要冷静一点!”

“遭了!”

江景元和徐水舟对视一眼,纷纷从椅子上站起来,从边疆回来他们就有意瞒着贺雨竹徐家的事,想着她平时也不出门,家里也不会有人给她说这些,等他们忙过这一阵子再收拾徐家。

可是今天开业太忙,贺雨竹也想看热闹,许是出门去听见了什么风声!